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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的情况下,我却不能不……”
王素素突地截口道:“我虽然不能嫁给你,但以后只要能时时相会,还不是一样么!”
郭玉霞、石沉突地面色一变,心头大震,石沉脚步踉跄,向后退了一步。
龙飞皱眉沉声问道:“四妹你说些什么?”
王素素轻轻一笑,道:“没有,我只不过在无意间……”
郭玉霞娇笑一声,道:“她没有说什么!”缓步走到王素素身边,王素素却轻轻向后退
了两步。
龙飞满心诧异,道:“你们到底在搞些什么?”
郭玉霞突然轻轻一笑道:“你看,我真是糊涂,放着正事不做,却在这里说起闲话来
了,四妹的身世来历,师傅都没有问,师傅也放心得很,我们还有什么放不下心的,‘神龙
门’又没有禁止带艺投师的人,即使她以前学过武功,又有什么关系?”
龙飞瞠目道:“我又没有说有关系,但是……”
郭玉霞皱眉道:“你还说什么,四妹若是身世不正,就凭人家‘铁戟红旗震中州’那种
身份,还会带她来引见师傅么?龙飞道:“但是……”
郭玉霞道:“但是什么?快去找师傅吧!”一手拉着王素素,绕过山石,大步走去!
石沉暗中叹息了一声,心中思绪,紊乱如麻,他已知道方才他与郭玉霞在此地所说的
话,已被王素素听去了,此刻他望着王素素的背影,心头仿佛压了一方千钧巨石般沉重。
只有龙飞,他胸怀坦荡,生性磊落,一点也没有看出这其中罪恶的勾当,他呆呆地愕了
半晌,侧首道:“三弟,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石沉垂下头去:“我也不知道。”他实在没有勇气来面对他正直而爽朗的师兄。
龙飞愕了半晌,突地笑道:“她们女孩子之间的事,我实在弄不清楚,罢罢,我也不要
去管了。”他仰天大笑数声,道:“三弟,告诉你,还是做独身汉来得舒服!一惹上女子的
事,总是麻烦的。”
石沉听着这豪爽的笑声,心中既是敬佩,又是惭愧,他深知他师兄的个性,知道这标准
的男子汉方才心中纵有疑惑,此刻也在这数声大笑中化去,石沉虽然放下了心,然而却更惭
愧了!
郭玉霞握着王素素的手,转过山石,突地顿下脚步,将王素素拉到山石后。
王素素道:“大嫂,你这是做什么?”
郭玉霞冷笑一声,缓缓道:“你到底在搞什么鬼,以为我不知道么?”
王素素道:“大嫂你在说什么?我不懂!”她虽在笑着,笑容却是勉强的,因为不知怎
地,在这位“大嫂”面前,她心里总会不自觉地生出一些畏惧,就像是她幼时面对着她哥哥
时候似的。
郭玉霞眼波一转,道:“下山后,等他们睡了,我有话对你说!”
王素素道:“也好!”突地瞥见龙飞、石沉飞步奔来。
龙飞一步掠来,诧声道:“你们在这里干什么?”
郭玉霞笑道:“难道我们姐妹俩人说悄俏话都不行么?”
话声未了,龙飞又一声惊呼,道:“原来这上面也有字迹的!”语声微顿,接口道:
“三弟,你来看!”这上面写的是——“龙布诗,你若只看出这一招的七种变化,你还是回
去算了!”
他不禁惊叹一声,道:“原来这一招的变化还不只七种!”
石沉已自掠来,皱眉凝注着山石上的字迹,缓缓道:“雁落平沙、立转阴阳、玉杖分
波……四妹所说的七种,这上面果然都写出来了。”
龙飞嘘了一口气,道:“我就不相信这简简单单的一招里,除了这七种变化外,还有别
的!”他目光一转,只见这片字迹旁,竟还有一片字迹,只是这片字迹刻得较浅,也较为零
乱,不经注目,便难发现。
郭玉霞轻呼一声,道:“这岂非师傅他老人家的笔迹么?王素素轻轻道,”不错!“四
人一起注目望去,只见上面写的是——”以剑为主,以腿为辅,玄门剑术,异邦腿法,要破
此招,唯有反常!“这一行字迹较大,也较深,另外还有一行字,更是零乱难辨。”你这一
招的巧妙,全在那贴紧身躯的左臂,以及穿着那一双奇怪鞋子的脚上,你以为我看不出来
么,哈哈,哈哈……“龙飞道:“哈哈,哈哈……你看怎样,这一招的巧妙,全在那一双奇
怪的鞋子上,你却说衣着与剑法武功无关!”他手捋虬须,仰天而笑,神情之间,极是得
意。
石沉却是双眉紧皱,喃哺道:“要破此招,唯有反常!……‘反常’这两字,却又是作
何解释!”
郭玉霞斜斜膘了龙飞一眼,秋波转处,又瞧了石沉一眼,道:“这些武功上的玄妙之
处,我们纵然再想上三天三夜,也未必想得出的!”
龙飞道:“但是我……”
郭玉霞截口道:“就算你误撞地说对了一样,但你可知道这双鞋子的巧妙究竟在哪里
么?”
龙飞呆了一呆,郭玉霞道:“还有一件费人猜疑的事,你们却都没有看出!”
龙飞目光一抬,诧声道:“是什么?”
郭王霞伸出纤指,指向那一片字迹,缓缓道:“你们可曾看出这片字迹是如何写上去
的?”
石沉凝注两眼道:“仿佛是用手指!”
郭玉霞道:“不错!”
龙飞道:“这有什么奇怪的,师傅他老人家的指上功夫,本来就可以划石如粉!”
郭玉霞冷笑一声,道:“你呢?”
龙飞道:“我可不成。”
郭玉霞道:“师傅削弱了七成功力后,他老人家的功力不是和你一样了么?”
龙飞“噢”了一声,不住以掌拍额,道:“是了是了,师傅他老人家在写这些字时,功
力必定已完全恢复,这的确是件奇怪的事,的确令人猜疑……此时此地,又有谁会为他老人
家解开穴道呢?”
郭玉霞长叹一声,道:“华山较技这件事,本来是很普通的,我在没有上山的时候,原
本以为此事虽有惊险,但绝对不会有什么奇诡秘密之处,但上得山后,却发现每一件事俱都
超出常情常理,古往今来的较技比武之举,只怕再也没有一次比这次更奇怪的了!”她话声
微顿,眼波一扫,又道:“那姓叶的女子用尽种种方法,要师傅自削功力,而师傅居然答应
了,这就是武林中未有的奇闻,那奇怪的绿袍道人拼命来抢一具空棺,更是奇怪到极处,我
心里本已有些忐忑不安,哪知越到后来,离奇古怪的事竟越来越多,此刻我仔细想想,这次
华山较技,其中必定隐藏着许多秘密,许多曲折,说不定有许多人计划许久,设计了一个圈
套,要来暗害师傅,而由‘丹凤’叶秋白出面来做个幌子,你们想想看……”
她话声未了,龙飞突地一撩衫角,如飞向前奔去,郭玉霞皱眉呼道:“你要干什么?”
龙飞脚步缓慢,回首道:“既然如此,我们站在这里说上三天三夜也没有用,还不赶快
去帮师傅,难怪他老人家常说你人虽聪明绝顶,只可惜说得大多,做得太少了!”
郭玉霞面色微变,怔了半晌,王素素道:“大哥,你等一等!”纤腰微拧,一掠三
丈……
石沉微一迟疑,瞧了郭玉霞一眼,亦自随后掠去,郭玉霞望着他们三人的背影,突地冷
笑一声,笑声消逝,她身影亦已掠出三丈开外!
哪知龙飞却又已停下脚步,原来前面七、八丈远近,竞还有一方山石,山石上亦刻有一
个道装女子的画像,只是姿势已有变动!前像本是守势,此像已变为攻势,前像本身是全身
肃立,此像已变为腾身而起,左掌剑诀飞扬,右掌长剑斜削,旁边的字迹是:“龙布诗,你
攻得破方才一招守势,你避得开这里一招攻势么?”
但他到此刻只是匆匆瞧了两眼,便绕过山石,石后果然又另有一片字迹,石沉冷笑一
声,道:“又是老套!”
龙飞喝道:“还看它作甚?”当先掠去,郭玉霞提气纵身,此刻已掠到他身伴,低低
问:“你刚才为什么那样对我?”龙飞一呆,郭玉霞又道:“在三弟四妹面前,你总该替我
留些面子呀!”
龙飞道:“你在他们面前,还不是对我……”长叹一声,改口道:“我心里着急,你不
要怪我。”
郭玉霞幽幽一叹,似乎还要说什么,却见前面又有一方山石,但上面的画像,却已被人
击毁,山石碎片落满一地,龙飞、郭玉霞对望一眼,龙飞绕过山石,哪知后面的字迹,更是
被人击得七零八乱。
龙飞浓眉一皱,道:“师傅……”
郭玉霞道:“不错,除了师傅外,谁也没有这等功力。”
龙飞沉声道:“他老人家为什么要如此……莫非是这一招他老人家无法化解么?”
郭玉霞叹息一声,摇头不语,两人不约而同地一起往前飞奔而去,只见平坦的山地,渐
厌渐险,十数丈后,又有一块山石挡住去路,上面赫然有一行孽窠大字!“六一老翁龙布诗
长歌至此!”仍然是以指力划成,下面却又有四个触目惊心的字迹:“永不复返!”
这四个字不但与上面的字迹不同,而且笔锋较细,笔力较深,显见是以刀剑所刻。
龙飞目光一凛,大喝一声,“呼呼”两掌,击将过去,只听轰然一声大震,山石碎片四
下飞激而起,龙飞亦已倒退三步,扑坐到地上,他在武林中虽有“铁拳”之誉,到底却仍是
血肉之躯。
郭玉霞轻叹道:“你脾气怎地和师傅一模一样!”她伸手扶起了他,又道:“但你要知
道,你的功力却比不上他老人家呀!”
龙飞浓眉飞扬,胸膛起伏,突地挣脱郭玉霞的手掌,又是一脚踢去,他足上功力不逮双
拳,这一脚仅将山石踢碎少许,却将他自己脚上的薄底快靴踢破。
石沉、王素素随后掠来,齐地惊呼道:“大哥,你这是做什么?”
郭王霞冷冷道:“你留些气力好不好,用来踢对手的肚子,岂非要比踢这块石头好得
多!”
龙飞霍然转回头来,道:“你……你……”他胸膛不住起伏,竟是气得说不出话来!
石沉讷讷道:“大嫂,大哥的脾气,就是如此……”
郭玉霞冷笑一声,纤腰微拧,“唰”地掠向山石之后。
龙飞道:“你……”却听郭玉霞一声呼唤,自山石后传来,他话也不再说了,立刻飞掠
而去。
王素素冷冷瞧了石沉一眼,道:“大哥对谁都好,对大嫂更是好到极点……”
石沉面颊一红,几乎抬不起头来!
转过这方山石,已是山崖边缘,就在这山崖的边缘上,竟巧妙地建有一间竹屋,日炙风
吹,雨打霜侵,竹色已变枯黄,有风吹过,竹枝簌然,这竹屋显得更是摇摇欲坠!门前没有
一丝标志,屋旁没有一丝点缀,放眼四望,白云青天,这竹屋就如此孤零零地摇曳在凛冽的
山凤里!
龙飞目光望处,脚步立顿,只听立在身畔的郭玉霞耳语道:“师傅他老人家只怕
已……”
话犹未了,龙飞突又大喝一声:“师傅!”双掌前伸,十指箕张,一掌劈开这竹屋紧闭
着的门户,闪电般掠了进去!
方自掠来的石沉,不禁惊呼一声:“大哥……”双臂一张,亦将掠去,郭玉霞一手扯着
他的衣袂,道:“等一等!”
王素素道:“等什么,难道大哥有了危难,你就不进去了么?”她柳眉双轩,杏眼圆
睁,这温柔的女子,此刻言语中竟有了怒意,望也不望郭玉霞一眼,“唰”地掠入竹屋……
山风,自竹隙中吹入,吹起了龙飞浓密的须发,他怔怔地立在门口,竹屋中竟渺无人
迹,最怪的是,这空旷的竹屋中,竟有着五粒明珠、四重门户、三滩鲜血、两只脚印、一具
蒲团!
五粒明珠,一排嵌在青竹编成的屋顶上,珠光下,四重门户大小不一,龙飞进来的这重
门户最小,两人便难并肩而入,左右两面,各有一扇较大的门户,而最大的一扇门户,却是
开在龙飞对面,那具陈旧的蒲团,便摆在这扇门户前!
与明珠最不相称的,便是这蒲团,它已被消磨得只剩下了薄薄的一片,然而在这陈旧的
蒲团边,却有着三滩新鲜的血渍,一滩在后,还有一滩血渍,恰巧正滴落在那一双脚印边。
脚印边的血渍最大,左面的血渍也不小,最小的一滩血渍,是在这陈旧的蒲团后,带着
一连串血点,一直通向那扇最大的门户,而所有的门户,俱是紧紧关闭着的,就仿佛是原本
在这竹屋中的人们,都已化为一阵清风,自竹隙中逸去。
又有一阵风自竹隙中吹人,目光凝注、身形木立的龙飞,竟忍不住机伶伶地打了个寒
噤,青白的珠光下,凛凛的山风中,这景象的确令人忍不住要生出一阵谏栗的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