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字迹虽小,但铁划银钩,笔力雄浑,自然也是巨匠手笔,木牌沉沉甸甸,散发着一阵阵
扑鼻异香。
梅吟雪俯首凝注了半晌,抬头一笑,问道:“这上面所刻的人,莫非便是那位帅天帆
么?”
任风萍颔首道:“这一方‘风雨飘香牌’,也就是那帅天帆的信物。”
他微微一笑,将另外两个丝囊,分别交与南宫平、狄扬,一面笑道:“兄弟为了取信于
三位,是以不惜破例未经任何手续,便将此物取出。”
梅吟雪轻轻把弄着手中的丝囊与木牌,笑道:“什么手续?”
任风萍道:“三位到了兄弟的下处,自然就会知道的!”
他突地双掌一拍,发出一声清脆的掌声,掌声方了,远处便又如飞掠来一条人影,身形
急快,轻功曼妙,竟是那“岷山二友”中的“铁掌金剑独行客”长孙单!
他闪电般掠了过来,身形一顿,笔直地站在任风萍身侧,炯然的目光,狠狠地在梅吟雪
面上一扫,突地瞥见了她掌中之物,面上立刻现出惊诧之色。
任风萍目光一转,微微笑道:“长孙兄仿佛与梅姑娘之间有些过节,但此后已成一家
人,长孙兄似乎该将往事忘怀了。,长孙单木然愕了半晌,冷冷道:“在下此刻已经忘
了。”
梅吟雪娇笑道:“忘得倒真快嘛!”
任风萍哈哈一笑,道:“劳驾长孙兄将他们三位带到‘留香庄’去,兄弟在西安城中稍
作勾留,便赶来与各位相会!”
长孙单道:“那么……剑……”
任风萍笑道:“南宫兄,你留在西安城中的那柄宝剑,兄弟也命人为你取来了。”
南宫平正在俯首沉思,闻言一愕,长孙单已自背后取下长剑,冷冷道:“剑鞘方配,不
大合适。”
任风萍取过剑来转交与南宫平,含笑道,“方才兄弟冒昧闯入南宫兄房中时,已见到这
柄名震武林的利器,后来见到南宫兄未带在身畔,便又不嫌冒昧,为南宫兄取来了。”
他朗声一笑,似乎不愿等着南官平对自己称谢,目光转向狄扬,笑道:“狄兄,你可知
道,这面木牌的奇异之处何在?”
狄扬剑眉微轩,冷笑道:“无论这木牌有何奇异之处,但教我狄扬作一个妄想称霸武林
之人的爪牙,哼哼一一”突地手腕一甩,将掌中丝囊,抛在地上,仰首望天,再也不望任风
萍一眼。
任风萍心头一惊,面容骤变,失色道:“狄兄,你……你……”
长孙单面容冷冰,枯瘦的手掌缓缓提起,扶在腰畔。
南宫平长叹一声:“任兄对小弟之恩,实令小弟感激,那位帅大侠入关之后,小弟也深
愿能攀如此英雄人物为友,但是……”他又自一叹,将掌中丝囊交回任风萍,接道:“小弟
愚昧无才,又复狂野成性,只怕不能参与任兄如此庞大的组织与计划,但是,唉——任兄之
情,小弟却不会忘怀的。”
他生性仁厚,已看出任风萍的用心,是以不愿被此人收买,但心中却又觉得此人于己有
恩,是以此刻不觉有些叹息。
任风萍面容铁青,手掌紧握,几乎将掌中丝囊握碎,目光缓缓转向梅吟雪。
梅吟雪笑道:“我倒无所谓……”她轻轻一笑,将木牌放回丝囊之中,南宫平面容微
变,任风萍目光一亮,梅吟雪却又接着笑道:“但我却也没有这份雄心壮志,是以对任大侠
的好意也只有敬谢了,只是……”她突然将丝囊轻轻放入怀里,接口娇笑道:“这丝囊与木
牌我都十分欢喜,舍不得还给你,你既然已经很大方地送给了我,想必绝不会又很小气地收
回去的,任大侠你说是么?”
狄扬忍不住微微一笑,只见任风萍面色惨白,愕在当地,缓缓俯下身去,拾起了地上的
丝囊,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
南宫平心中大是不忍,沉声道:“任兄日后若是有什么……”
话声未了,任风萍又仰天长笑起来,笑声高亢而冷削。
“好好!”他长笑着道,“原来我任风萍有眼无珠,原来三位是存心戏弄于我……”
笑声突地一顿,他垂下目光,一字一字地沉声道:“但三位既已听到了我这些隐秘,难
道还想生离此间,哼哼!任风萍难道真的是个呆子!”袍袖上拂,双掌一拍,身形突地后掠
七尺!
又是一声清脆的掌声响过,四周的阴影中,霍然现出了数十条人影。
南宫平、狄扬、梅吟雪心头一震,“铁掌金剑独行客”长孙单面色阴沉,掌中已缓缓自
腰畔抽出一柄精钢软剑!
任风萍仰天冷笑道:“任某若非深有把握能使三位永远闭口,怎会在三位面前现出机
密?”他手掌一挥,四下人影,便缓缓包围而来。
南宫平目光四扫,突地冷笑道:“在下本对任兄存有几分感激之心,但如此一来,却叫
在下将这份感激付与流水!”
任风萍冷冷一笑,截口道:“阁下是否感激于我,哼哼!全都没有什么两样了。”
南宫平剑眉微挑,长笑道:“西安城中数百豪士尚且困不住我南宫平,难道此刻这区区
数十人便能使我丧生此地么?”
狄扬大声道:“有谁胆大,尽可叫他先来尝尝‘天山神剑’的滋味!”
任风萍冷冷笑道:“任某且叫你们看看,任某的五年心血,是否与西安城中的那班废物
大有不同之处。”话声未了,他身形已自向外展动,长孙单亦是拧腰错步,“唰”地斜掠数
丈,与任风萍一起站在那一圈黑衣人影之外!
只听任风萍的笑声冷冷自人影外传来,南宫平一手持剑,狄扬双掌平举,缓缓走到梅吟
雪身侧。
夜色深沉,晚风飒然,只见这一圈人影,沉重地移动着脚步,缓缓逼进!
梅吟雪沉声道:“先莫动手,以静制动,稍有不对,不妨先冲出重围……”
突听一阵铁链之声,“叮铛”响起,接着,任风萍一声清叱:“天!”数十条人影手臂
一扬,只听“呼”一声,数十道寒光突地自这些黑衣大汉掌中冲天飞起1任风萍接连喝道:
“地!”这数十道寒风未落,又是数十道强风自人影中飞出,一起击在南宫平、狄扬、梅雪
吟三人身前。
三人齐地一惊,夜色中只见数十道匹练般的寒光一起袭来,宛如数十条银蛇,又宛如数
十道飞瀑!
南宫平大喝一声,右手拔出长剑,身形展动,剑光暴长,梅吟雪长袖飞舞,狄扬双掌伸
张,这三人各各背对而立,正待各以绝技,将自己面前的一片寒光击落。
哪知突地又是一声低叱:“风!”
“呼”地一声,这一圈银光突地冲天飞起,本自飞起的一圈银光却宛如闪电般击下,耀
目的银光,强烈的风声,再加以还有一阵阵铁链挥动时的“叮铛”之声,声势端的不同凡
响。
狄扬长啸一声,身形拔起,梅吟雪惊唤道:“不好!”
话声未了,只见方自飞起的银光,已又交剪飞下,霎眼间,狄扬的身形已被一片银涛淹
没!
南宫平心头一懔,剑光挥动,缭绕全身,亦自冲天飞起。
狄扬身形方起,夜色中只见数十柄银光闪闪的流星飞锤,已当头向自己击下,他身形一
折,方自转向掠出,哪知身下又有一片银锤卷上,一片耀目的银光,将他紧紧卷在中央。
刹那间他来不及再加思索,双掌一合,“噗”地夹住了一只银锤,身形拧转,笔直向下
扑去,只觉掌心一阵刺痛,左腰右胯,更是奇痛攻心,耳畔只听一阵“呛啷”之声,他身形
已自撞在一个黑衣大汉的身上,两人一起惊呼一声,齐地倒在地上。
南宫平以剑护身,方自飞起,只见银涛中微微一乱,他乘隙飞舞长剑,“叶上秋露”虽
是因人成名,本身并非切金断玉的神兵利器,但南宫平此刻全力挥出,威力亦不凡!
只听一阵“呛啷”之声,黑衣大汉掌中的奇形兵器,“链子流星单锤”,已被他削落三
柄,他身形一折,却见狄扬已惊呼着倒在地上。
梅吟雪见到这班黑衣汉子用的竟是“流星锤”,心头暗自微懔:“难怪任凤萍有恃无
恐!”
要知“流星锤,链子枪”这一类的软兵刃,虽非江湖罕见之兵刃,但却十分难练,尤其
在人多时使用,若无十分功夫,反易伤着自己,但练成后却有加倍的威力。
这数十条黑衣大汉竟能一起使用这种兵刃,显见必已训练有素,默契极深,才不致伤着
自己,其威力,自也与众不同。
梅吟雪江湖历练极丰,见到这等阵式,本来已有退意,但此刻南宫平已腾身飞起,她心
中不知怎地,突觉一阵激动,再也无暇顾及自身的安危,轻叱一声,飘飞而起,长袖一拂,
一阵强凤,挡退了七柄击向南官平的银锤!
南宫平长剑飞舞,却已向狄扬跌倒处扑去,梅吟雪柳眉皱处,花容失色,知道若是银锤
跟踪击来,南宫平必定难免要伤在锤下!
但此刻银光已乱,就在她动念之间,任风萍已自大喝一声:“霜!”。
梅吟雪身形一转,随着南宫平扑了下去,只听“呼”地一声,数十柄银锤竟一起收回,
数十条黑衣大汉,亦自一起退后十步。
任风萍在圈外指挥阵式,见到银光散乱,心头亦自一惊,原来这“天风银雨阵”,乃是
他专门为了对付中原武林高手所创,确曾费了不少心血,此阵并不暗合奇门八卦,仅以无比
精严的配合见长,“天、地、凤、雨、日、月、云、雪、霜,”九种变化,互为辅助,生生
不息,变化虽不十分精妙繁复,但深信就凭这数十柄奇形兵刃所组成的奇形阵式,其威力已
足以将任何一个武林高手伤在那满布棱刺的流星银锤下!
此刻他并未见到狄扬已受重伤,深恐这苦心所创的阵式被毁,低叱一声,撤回阵式,身
形一转,飘然落在阵中……
南宫平俯下身去,只见狄扬左腰右胯,血渍斑斑,左手叉着一个黑衣大汉的咽喉,紧紧
将这大汉压在地上,指缝之间,也不断有鲜血汩然沁出,这大汉左掌上套着一只皮套,套上
缠着一条亮银细链,链头的银锤,却被狄扬握在高举着的右掌中,只听狄扬闷“哼”一声,
银光闪处,血光飞溅,他竟将这大汉的头颅,一锤击碎。
南宫平心头微懔,一把握住了狄扬的手腕,只见狄扬霍然转过身来,双目之中,满布血
丝,头脖前胸之上,满溅着淋漓的鲜血,这少年初次受伤,亦是初次伤人,见到自己满身的
鲜血,神智竟似已乱,呆呆地望了南宫平两眼,嘴角肌肉抖动,然后转眼茫然凝注着掌中的
银锤,呆呆地发起愕来。
银锤之上,鲜血仍在不住滴落,一滴一滴地滴在南宫平的手掌上,冰冷的鲜血,带给南
宫平的是一种难言的惊粟之感,他心头亦自一阵茫然,终其一生,他都不敢将别人生命的价
值看得轻贱。
任风萍飘然落下,目光一扫,见到他两人的神态,冷笑一声,沉声道:“原来‘天山神
剑’也不过如此而已!”
梅吟雪冷冷笑道:“不过如此而已的‘天山神剑’,却已令你阵式大乱,亏你见机得
早,将阵式撤开,否则——嘿嘿。”
她轻蔑地冷“嘿”两声,其实心中何尝不在暗暗惊悸于这种奇异阵式的威力,语声微
顿,接口又道:“你且看看你那弟兄破碎的头颅,难道你不怕……”
语声未了,任风萍突地阴森森地狂笑起来。
南宫平剑眉一扬,厉声道:“你笑些什么?难道你竟敢将生命与鲜血,看作可笑之
事?”
任风萍笑声一顿,冷冷道:“你可知道花朵树木,俱需灌溉,方得生长?”
南宫平愕了一愕,不知他怎会突他说出这句毫不相干的话来。
只听任凤萍冷冷接口道:“武功阵法,亦正与花朵树木一样,世上无论任何一种武功,
任何一种阵法,若没有鲜血的灌溉,焉能成熟滋长?我手下弟兄虽死一人,但他的鲜血,却
将这‘天风银雨阵’灌溉得更为成熟了,这自然是可喜之事,在下为何不笑?”
这番荒谬但却不无至理的言论,只听得南宫平既是愤怒,叉觉得悲哀,悲哀的是他突然
想起自身所习的武功,亦是前人以鲜血灌溉而成,他不禁暗中感叹唏嘘,只觉这任风萍的言
语,当真有着刀剑般锋利,每每一言便能刺入别人的心底。
“万里流香”任风萍目光闪动,微微一笑,沉声道:“我任风萍此次入关,并无与关中
武林人士结怨之意,是以这‘天风银雨阵’只是备而不用而已……”
他语声顿处,突地长叹一声,接道:“西安城里,千百武林豪士围剿于你,甚至你的同
门兄弟俱都对你不谅,只有我任风萍不惜犯下众怒一一唉!你切莫教我违了本意,反将你伤
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