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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个说:“遇哥刚才说在想的女人,不会就是她吧?”
我没理他们,脑子里还在想那艘船的事。突然间就听到谭皎冷冷喊道:“服务员,打包、买单!”
我立刻抬头,她连脸色都是前所未有的冷,目光定在空中某一处,没往我这边再看一眼。接过打包盒和零钱,她头也不回地走了。
我一直看着她走远,丢下手里的烤串,低头点了根烟,也不想和任何人说话,用力抽了几口。小华他们却在嘀咕:“怎么感觉有点不对啊?美女是不是生气走了?难道是吃醋?”
我盯着指间烟气,心烦意乱。
第二天上午,店里客人不多,阳光安静。我正在修一台车,有人拍我肩膀。
我半蹲在地上回头,看到小华意味深长的笑脸:“遇哥,有人办了800块的超至尊洗车卡,超至尊哦!但是指定你洗车,你看……”
我说:“没空。”
小华说:“昨天那位谭小姐也不行?”
我回头,看到谭皎一个人站在店门口,背着光,娉婷安静。我的心仿佛被什么敲了一下,手里的扳手都没丢,起身朝她慢慢走去。
第75章 邬遇十(1)
邬遇视角
我坐在烧烤店里,周围很吵,油烟浓郁。抽着烟,周遭的一切仿佛离我都有一段距离。
脑子里,全是刚才谭皎站在店门口的样子。
小华的声音渐渐传进我的耳里:“遇哥,嘿,遇哥……想什么呢,这么出神?”
我说:“想我女人。”
他俩都是一愣,毕竟从未听我提起过,开始问东问西:“嫂子是哪儿人啊?”“遇哥你这次回老家,不会就是为了女人吧?”
我抽着烟,没有回答。
小华说:“说起来,遇哥的女人缘还真是好。今天店门口那个美女,遇哥你回家那天,她后脚就来找你了。听说你辞职了,都有点失魂落魄的。到底啥时候勾搭上的啊?还有华庭小区那个美少妇,哎,你记得不,前几天也来找遇哥洗车呢……”
我听得心悸。
“谭皎那天还说什么了?”我问。
小华大概没听清:“哪个?”
我正要再说,忽然间感觉店门口有些异样,抬头望去。
说曹操曹操就到。一道俏丽的身影,走进店里。她低着头,整个人看起来都松松垮垮的,没什么精神,低头店门口的桌子坐下。并未看到我。
她以前就说过这家烧烤最好吃,离她家也近。我没想到这么快又遇到了她。
手里的烟,停在半空中,直至烟灰掉落烫手。
服务员给她送来菜单,她接过笔,一项项地勾。我看得分明:6串肉筋、6串板筋、2串虾尾、2串鸡翅、2串鱿鱼、1份金针菇、1份豆腐、1份土豆、1份韭菜、1份青椒……今天她的胃口,倒是不错。
许是我看得失了神,被小华他们发现,开始故意起哄:
“遇哥,遇哥,看谁呢?”
“遇哥,你这可是吃着碗里的,想着锅里的。”
谭皎抬头看过来。我们四目相对,中间隔着一堆人,在吵闹的、热气熏人的店铺中。
她双眼清澈,瞬间涌过许多东西,那是我一直舍不得触碰的东西。但很快归于沉寂。她迅速移开目光,执意不看我。我却注意到她的小手瞬间攥得很紧,像是自己在跟自己较劲。
我用力抽了口烟。
昨天看到她发的最新一条微博,我当时就觉得胸口如遭重锤,一股强烈的情愫涤荡全身。我收拾行李跑到火车站,买了最早一趟到大离的车票,今天上午才到。
走下火车时,我望着大离熟悉的蓝天白云,脑子里反反复复却依然是那句话:
乌云遇皎月,云散月不知。
是不是当作家的人,连表达感情都跟常人不同?这么平平淡淡的一句话,却能叫男人看得心头钝痛难当?
她今天很美,在汽修店外我就注意到了。一条露肩中裙,长发很柔顺的披在肩头,甚至还画了淡妆,原本清秀的五官瞬间多了层艳光。完全不似之前和我在一起那些天,总是扎个毛茸茸的马尾,一件t恤了事。虽然那样,依然清丽可人。
我不明白她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变化,似乎跟别的女人伤心时的表现完全不同。这个女人很多时候,我都是看不透的。我只是又抽了口烟,胸口越发闷。
第76章 邬遇十(2)
“遇哥!”
“遇哥遇哥!”
小华他们大概是看我和谭皎有些不对劲,更来劲了,故意对着谭皎喊我的名字,引得店里其他客人注目。谭皎的脸色很淡,耳根却有点红。
我说:“谁让你们闹她?”
小华他们立刻老实下来。
她低着头。
新端上来的烧烤,变得味如嚼蜡。我想要看着她,但是不能靠近她。整个烧烤店里,我们大概成为了最安静的两个人。
我没想到会在这时,接到大学教授的电话。
陈教授是我读硕士时的院副主任,对我也很好。在我经济窘迫时,他带我做项目拿分红,度过了难关。我也一直很感激他。只是家中出事后,我离开学校,跟他联系就少了。
几个月前,听说他老家祖屋也出了事,似乎是发生火灾,死了好几个人。得到消息的当天,我就想要联系上他,但他从此杳无音讯。有传闻说是他辞了学校工作,带着唯一的女儿,回了云南老家。
所以此刻,我的心情有些不平静:“陈教授?您最近还好吗?”
教授的声音听着苍老了很多,也沉郁了很多:“邬遇,我挺好的。前几天我才听说,你也离开了学校,放弃了工作单位。你现在过得怎么样?”
我答:“还好,按照我自己想要的方式生活。”
陈教授笑了一下:“自己想要的生活?呵呵……也好,也好。”
我微怔。
旁边的小华二人却已在交头接耳:“教授?遇哥还认识教授?”“肯定是什么特种兵学校的教授……”我没理会他们,讲电话的同时,望向他们背后。那边的谭皎手里握着串鸡翅膀,一双眼也睁得很大,和我视线一触,立刻低下头去。
这时陈教授问:“邬遇,你现在人在哪里?”
我说:“在云南。”
陈教授说:“太好了,我也在云南,沥县,我的老家。”
我们居然离得这么近,沥县就在大离市边上,严格地说,跟大离属于一个州。我说:“教授,我离得不远,那我明天就过来看您。”
陈教授似乎也有些高兴,说:“好,你愿意过来的话,我……还有件事也要拜托你。”
“您尽管说。”
“你过来,也看看如瑛,最好能陪她几天时间。你知道的,以前她就最喜欢你。家里出事之后,她的身体一直不太好,性格也变得越来越内向,不愿意出门,也不愿意交朋友。再这么下去,我怕她会毁了自己。她以前就最听你的话,你帮我开导开导她,好吗?”
陈如瑛这个名字,对我来说竟像上辈子听说过那么遥远。我的脑海中渐渐浮现出当年那个姑娘的轮廓。她是陈教授的独女,当时对我们这些穷学生来说,是名副其实的千金小姐。她总喜欢跑到教授的实验室来玩,还总是跟在我身后。那时她总是穿着一袭白裙,清纯又活泼,几乎讨院里所有师生的喜欢。
我不是没察觉出她的情意,但她完全不是我喜欢的类型。哪怕陈教授几次有意撮合,我也故意保持距离。后来陈教授大概也明白了我的心意,不提了。她倒是还喜欢粘着我,不过我一直很忙,她到底也粘不住。
第81章 谭皎十一(3)
我低头看着床单,不说话,心里一团火燎燎的难受。但他来了,存在感很强,整个房间好像都是邬遇的气息了。我发誓如果他责怪我,我会当场摔门而去。
几秒钟后,我听到他微哑的嗓音:“晚饭吃了吗?”
我抬眸看着他。他站在阴暗里,脸上的表情有点模糊,但好像并没有生气。我说:“还没吃。”我的声音比他还小。
“去吃吧。”他说,“我去外面等你。”说完就从另一头打开房门出去了。我望着被他掩上的房门,心里忽然一片茫然。
不过五分钟后,我还是换上了最漂亮的小短裙,从房间出来。彼时他正靠在客栈的大门外,手里一支烟,黑t恤牛仔裤。正是我喜欢的男人的样子。见我来了,他低头又抽了一口,然后单手夹着烟,我们一前一后沿着客栈外的小巷,往外走。
此时已经八点多了,周围静得很,村镇的路灯又高又亮,还有蛐蛐在草丛里叫。我们安静走了一段,他已抽完一支,点燃第二支。那沉默叫人心头发颤。
我忍不住了,问:“你怎么没去住教授家?”
他说:“不太方便。”
我说:“哦,那你去拜访过他们了吗?”
“还没有。你不是还没吃饭吗?”
他这话是毫无停顿说出的,说完就沉默了。我也没说话。
我们一起走在乡村公路上,路边还是有那么几家餐馆。邬遇说:“选一家。”我也不磨蹭,我选了一家客人最多的,随口说道:“选吃的呢,最关键的一条,就是看里面人不多。现在都八点了,这家还有几桌客人,那一定相对比较好吃的。”说完我率先走进去,四处看了看,然后回头,却发觉他微微垂着脸,鬓发遮住额头,嘴角却有一丝温柔的笑。
我转过脸去不看他,心情起起落落。
我们在角落坐下,点菜他也交给我。我选了几个菜,又征询他的口味,他一一作答,神态平和,把手里的烟慢慢抽完。我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放松下来的,只是当我察觉到时,嘴角已经是微微上翘的了。我觉得我们俩,应该算是基本和好了。
作为朋友。
谁想和他做朋友。
我只想把他弄到手。
等上菜的时候,他说:“你给沈时雁打个电话,看能不能搞到陈教授家那起起火案的详细资料?”我懂他的意图,说:“好,我试试。”可在手机里翻了半天,没找到沈时雁的手机号。
“咦,怎么找不到了,我明明存得有。”我说,“可能是手机故障,或者哪次被我误删了,等我再找找。之前明明打过那么多电话的。”
邬遇手里捏着杯茶,却停下没喝。
“通话记录怎么也没了,这手机坏了吧……”我嘀咕道。邬遇忽然抬眸看着我,那目光深如寒霜。
我心头一跳,只觉迷茫。
就在这时,小店里响起一阵掌声。我们俩都抬头望去,只见胖胖的男店主站在小店正中央,满脸带笑,说:“今天2017年7月15号,小儿满月,啤酒免费喝,全都打8折,谢谢大家照顾生意!”店里又是一片掌声,大家都笑了,有些人大概都是住附近,跟店主认识,一直在跟他说话,还有跟他敬酒的。
我看着,一时忘了手边事,忍不住也笑了,说:“8折,真幸运。我们要不要要去敬个酒,祝福一下?”
转头却见邬遇的脸上没有半点笑意,甚至已染上阴霾。我意识到他的不对劲,说:“怎么了?”
邬遇盯着我,在一片热闹欢笑中,牢牢盯着我。
“他刚才说今天几号?”邬遇的声音缓缓的,有些涩。
我一愣,以为他是要确认日期,或者是忘记了什么重要的事,低头看了下手机上的时间,说:“今天是15号啊。”
邬遇没说话,他抬起头,看着墙上挂的电视机,正在放新闻,新闻下方也有日期和时间。我不明所以地也跟着看了两眼。然后他重新回过头,又看着我。
我不知道怎么形容他的眼神。那是大梦初醒的眼神,混杂着强烈的震动、了悟和钝痛。就在这吵闹的市井中,平凡世界的一角,只有我们俩,就这么对望着。最后我清晰分辨出,他的眼中竟然升起了怜惜,对我的怜惜。深深的,微痛的,像要把我淹没。
我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我隐隐已感觉到什么,可还是懵懵懂懂。我看着自己放在桌上的双手,已紧握成拳。我有点害怕了,害怕他那锐利双眼所洞察的新的真相,害怕他即将揭露的话。
“谭皎……”他说,“你一点,都没有察觉出不对劲吗?”
第80章 谭皎十一(2)
伤风悲月的情绪,从来不会在我这里停留太久。中午过后,我从床上爬起来,开始收拾行李。他~妈的都带小短裙,邬遇总是移不开目光的全色系小短裙。
我在心中估量,邬遇说下午过去。那我开车过去,肯定比他快。昨天邬遇在电话里问了教授祖屋地址,我也记下了。
我搜索了一下,发现那里是个村庄,几乎没什么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