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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子淇毫不犹豫：“青花瓷。”
李国伟一愣，他可不会弹什么青花瓷，钢琴家是很不屑流行音乐的，而且又是新歌。
“《我是歌星》节目里很出名的一首流行音乐。”张经理解释道。
李国伟不悦道：“流行音乐并不在我练习的范围内，当然，你如果有曲谱，我也可以弹奏。”
裴子淇当然没有曲谱。
她撇撇嘴。
张经理适时道：“就弹钢琴曲吧，李老师，我记得你前几天弹的那首钢琴曲很好听，就是发在微博里的那首，给你点赞的人很多。”
“你是说《致秦宝宝》？”
张经理击掌：“没错，你录过视频的，我们微博不是互相关注么。哎，我反复听了好多遍，真好听啊。绝对大师级水平。”
“这首曲子我听过，据说音协打算让那位原创作者参加国际钢琴比赛。”裴南曼说话的时候，目光瞟向秦泽，似笑非笑。
“那都是八字没一撇的事儿，不谈这个，您先听好吧，先听李老师听一遍。绝对的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张经理刻意打压神秘原作者，从而抬高李国伟。
大厅的西南角落，有一架钢琴，工作人员弹奏着舒缓悠扬的音乐，负责调节会所的氛围。格调确实高，不像一般的私人会所，音乐都是从音响里播出来的。
这是真人现场弹奏。
李国伟让工作人员起身，自己坐了上去。微微沉吟片刻，睁眼，吐息，双手轻放琴键。下一刻，流水般的音符飘出。
优美的旋律声响起，节奏明快舒坦，像是夏季清泉汩汩流淌而过。
一瞬间，把大厅里的所有人都吸引过来，有人愕然望来，有人情不自禁靠近。有人专心聆听。
李国伟身姿笔挺，双肩不动，手腕灵活，十指在琴键上跳跃，弹奏出天籁般的音乐。
不得不说，他是经过一番苦练的，娴熟的好像他才是曲子的创作者。
听着这首曲子，每个人都轻松畅快，同时又被钢琴中那一缕淡淡的哀伤吸引。
不愧是乐器之王，直击灵魂。
裴子淇惊讶不已，这首曲子她听过，当时只是觉得很不错，毕竟鉴赏水平有限，而且视频里的钢琴，是通过电子模拟的，怎么可能和真正的钢琴声相媲美。
直到今天重听《致秦宝宝》，她才清晰体会到这首钢琴曲的魅力。
李国伟弹完这首曲子，大厅响起热烈掌声。
张经理更是大声叫好，拼命鼓掌。
这货像是参加一场钢琴演奏会，起身，四面鞠躬。
“裴女士，不错吧。”张经理满脸笑容：“李老师的水平，在音协也是一流，他这个年龄段，比他更厉害的，不多了。”
裴南曼笑容恬淡，闻言，眨眨眼：“我觉得还是原著好听。”
李国伟眉头一挑：“裴姐，作曲人才华横溢，这点无可指摘，不过，论到弹钢琴，我自信要比他更甚一筹。以我专业的眼光来看，那段视频里，他有许多地方处理的不够细，高低音转换也不完美。之所以受到追捧，完全是新作出世的震撼。这段时间热度下降了，网上也有许多专业人士弹他的曲子，视频都有，有些甚至比他原创还要好听。音协决定是邀请他见面，现场试试他的水平，参加国际钢琴赛什么的，真不是板上钉钉。据我所知，这位作曲人始终没有联系音协。。。。。。呵呵！”
最后一声呵呵，有几分不屑的意思。
围观的吃瓜群众一听，顿时议论纷纷。
“原来《致秦宝宝》原创者的弹奏水平一般啊。”
“不可能吧。”
“怎么不可能，会写歌，不一定就会唱歌。创作天赋和演唱天赋不是一回事。钢琴上也一样。”
“别说，还真是这样。这小伙子弹的太好听了，原创视频我听过，没他弹得好。感觉好强了一个档次。”
一对父女就在不远处，女儿摇摇父亲的胳膊：“爸，我要请他做我的钢琴老师。”
父亲一脸宠溺的笑容：“好好好，我待会问问。”
李国伟愈发得意，看了眼裴南曼，似乎在说，好东西永远不缺人要。不过从心理上，他当然更愿意给裴子淇做钢琴老师啦。大小美人，多养眼。是男人都知道该怎么选。
在钢琴圈子里，不乏英俊有才华的钢琴老师，被千金小姐学生仰慕喜欢，然后有情人终成眷属的故事。
裴南曼不作表态，而是扭头问秦泽：“你怎么看！”
秦泽给出的评价异常彪悍，道：“形似神不似，外行人听着确实挺舒服。”
李国伟一脸看百白痴的眼神看他。
张经理眉头一皱，心说这小子怎么回事，懂不懂钢琴，瞎捣乱。
裴子淇听完这首曲子，就成了忠实的粉丝，反驳道：“怎么形似神不似了，我觉得很好听啊。小姨，我就请他了。”
张经理笑逐颜开，自动忽略秦泽，“那行，我们签个合同就好。这就让人准备。”
李国伟也笑了，正要说话，却见裴南曼摆摆手，道：“秦泽，你说说。”
秦泽开启嘴炮模式：“乐曲是a…b…a…c…a的回旋曲式，节奏3/8拍。a段中基本主题是建立在a小调上清新朴实的旋律，第一段比较简单，弹的没什么问题。问题出在第二段：b段是很有色彩的第一插部，它一开始就建立在了一个新的调式f大调上，情绪欢快、色彩明朗。使得乐曲从刚开始a小调柔和温情的情绪中跃入f大调明亮欢快的气氛之中，在f大调上奏出了歌唱性十分强。你说原作者在几个高音地方没处理好，应该是说f大调之后并没有继续提升高音，而是急转而下，回到了a段的低音中，这在普遍的钢琴曲中是不存在的，违和的，所以你自己稍稍做了改进，在f大调后增加了几个高音。”
李国伟道：“有什么问题。”
秦泽摇头：“问题大了，我说过，乐曲是a…b…a…c…a的回旋曲式，单听两前段，确实有违和感，但从大局观来看，是完美的。不过这不怪你，网上那些钢琴爱好者弹奏的《致秦宝宝》，都有这毛病。毕竟你们没有完整曲谱。”
吃瓜群众们，被秦泽唬的一愣一愣。
不明觉厉。
李国伟不服气，不屑道：“你说的这些，都是自己空口白牙的说辞，我是没有曲谱，可你难不成就有？”
他为了学这支曲，反复看视频，反复练习，一个多星期。
秦泽指了指脑袋，“曲谱在我这里。”
李国伟差点笑出声。
哎呦喂，您还装逼装上瘾了？
曲谱在你脑子里？你以为你是谁啊。
装什么大尾巴狼。
张经理脸一黑，不高兴道：“小伙子，李老师可是专业的，他弹的这首《致秦宝宝》，圈子里很多老前辈都夸赞。说他弹的比原创好，不是我吹捧，而是那些老前辈说的。”
李国伟看了眼裴南曼，然而盯着秦泽：“这样吧，你来弹一首，就这首《致秦宝宝》吧，我弹的好不好，有比较才有结果。”
用网络术语来说：you kan youno canbibi。
吃瓜群众兴奋了，“弹一弹，刚才还没听过瘾。”
“小伙子说了半天，来一首。”
“话不能说太满，咱们还是手底下见真章，我觉得这位李老师弹的已经很好了，绝对是网上最出色的。”
“原作者来了，也不敢说比他弹的好吧。”
秦泽扭头看裴南曼，后者表情玩味。再看裴子淇，小丫头又翻起招牌式白眼儿。
这时，脑海中“叮”一声，系统的任务提示来了。
第九十七章 生猴子
“人前显圣（7/15）请弹奏一曲《致爱丽丝》，任务要求：达到技惊四座的效果。成功奖励120点积分，失败扣除相应积分。”
虽然秦泽对外宣称《致秦宝宝》是他送给姐姐的曲子，但系统知道是怎么回事，所以曲子名是《致爱丽丝》，不是《致秦宝宝》。
秦泽第一反应是惊悚的看着裴南曼，有这女人在，技惊四座好像有点困难。
难道我的人生在这里临来终点？
我居然败在这个女人手上？
现在刀架在脖子上，缩头一刀，伸头也是一刀。
李国伟见他迟迟没反应，嗤笑道：“不弹啊？也是，这首曲子不是一般水平能弹好的。”
吃瓜群众失望了。
秦泽一声不吭坐在钢琴前，在心中沟通系统：“兑换《致爱丽丝》高级精通。”
“兑换成功，剩余积分点：10。”
这次真的要孤注一掷了，不然明天可能会出现这样的新闻报道：沪市某钢琴会所惊现两名琴手尬琴，其中一名琴手沉受不住打击当场休克成植物人。
兑换成功后，大脑出现几秒的恍惚，秦泽闭目，摈除心中忐忑惊悚诸多杂念。
大厅，十来号人，目光聚焦在这个年轻人身上。
钢琴声，如流水般飘荡而出。
裴子淇一怔，感觉完全不一样，和李国伟弹的不一样。
同样的感受在每个人心底浮起，但很快，他们就沉浸在轻缓悠扬的音乐中。
真正的钢琴，不是电子拟声可以媲美，音质不在一个层次。
大厅里寂静，只有琴声飘荡，不疾不徐，轻缓悦耳，闻之心灵洗涤，情绪平静。
有人闭上眼睛，沉浸在钢琴编织的世界里，耳边仿佛有海水起伏的声音，一个阳光灿烂的午后，海浪起伏，沙滩上站着一位姑娘，如水般温柔的姑娘，有着空灵的，恬静的气质。。。。。。。
秦泽渐入佳境，他腰杆挺的笔直，侧脸如刀削，修长的手指飞舞。触摸到钢琴的他，整体气质都变了，有着贵族的高贵，文艺男青年的优雅。
现场要是有文艺女青年，指不定就要一见钟情非君不嫁了。
裴子淇愕然与惊讶散去，脸色柔和，痴痴凝望，只剩痴迷和敬佩。
与所有人陶醉的神情不同，李国伟仿佛受到一万点暴击，难以置信，目光狠狠盯着秦泽。
怎么可能？
他怎么能弹的这么好。
他的钢琴水平绝对是大师级，他对这支曲子的演绎，堪称完美，不可挑剔的完美。
可他是怎么做到这一步的？这支曲子问世时间不长，很多人甚至没听过，网上那些视频虽然出色，但大多形似神不似。因为练的时间太短了，就算日日夜夜的反复练习，也才一个多星期。而其他著名钢琴曲，哪个钢琴手不练个几百上千遍。就李国伟自己而言，从小练习钢琴，练了十几年，那些享誉中外的世界名曲，他练了无数遍。
秦泽弹奏水平，就像他弹奏那些名曲，是几百上千遍练习的结晶。
可是，这怎么可能！
一曲结束，吃瓜群众还沉浸在音乐中，情绪暂时没拉回来。
几秒种后，掌声来了，哗啦啦热切无比。
那对父女，女儿小手啪啪使劲鼓掌，旋即撒娇道：“爸，我要他当我的钢琴老师。”
她爸为难道：“小伙子好像不是钢琴会所的人啊。”
“我不管我不管，你去帮我说嘛。”女儿用力摇晃父亲的胳膊，目光始终落在秦泽身上，异彩涟涟。又会弹钢琴，长的又这么帅。小姑娘心动了，除了这手钢琴水平，还有颜值。
“真好听啊，这才是《致秦宝宝》，太棒了。”
“我要去练这首曲子，太好听了。”
“原创视频不及他，网上流传的视频也不及他，绝对是我听过最好听的，没有之一。”
“这样的钢琴曲，是一种享受，难怪钢琴演奏会那么受追捧，不是什么流行音乐、综艺节目能比拟的。”
“高手在民间啊，原创作者要是听到这曲子，可要羞愧吧？”
“哈哈，我录视频了，立刻上传网络。”
“你怎么弹奏出来的？”李国伟强撑着问，就像武侠小说中侠士被人打了一掌，吐着血问你这是什么功夫。
秦泽没搭理他，扭头问裴南曼：“好听吗？”
面对这尊不食烟火的玉观音，他心里没底。
裴南曼鼓掌，难掩眼中惊艳之色：“好听。”
“叮！恭喜宿主完成任务，奖励积分120点。”系统提示响起的刹那，秦泽如释重负。
还好，这女人蜜汁自信只限于厨艺。
“你为什么会有曲谱。”李国伟死死盯着秦泽，他这是死也要知道对手的套路。
这人好烦，秦泽没好气的看了他一眼，任务完成，心情正好，脱口而出：“废话，这首曲子是我创作的。你说我有没有曲谱！”
秦泽说完这句话，忽然发现现场气氛诡异一静。
李国伟双目圆瞪。
裴子淇红润小嘴微张。
张经理目瞪口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