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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我们错了……”周明那天回了家才知道,他祖母一听国子监学生出事就吓晕了,他娘也是两腿发软被扶上轿子去找他的,这才是真正关心在乎他的人的表现。
“皇上,我们……那些没了的学生……”高子豪说不下去,写血书嚷着要旁听的是他们,一见曹向明激动的控制不住的还是他们,出了事得怨他们自己,你能喊冤吗?能让朝廷追封抚恤他们这些闹事的?
“朕一直在心疼,你们都是我朝未来的国之栋梁啊,为了一个伪君子受伤甚至送命,朝廷的损失朕向谁要,朕一直想着科举时你们会大放光彩,朕视你们如亲子,你们有没有在行事前想过朕的心情?”永安帝说着都哽咽了。
“皇上,学生愧对皇恩……”孙炎他们听了忙跪下来,无不真情流露痛哭请罪。
大家都跪,尤少君也跟着跪倒,他觉得还是当皇帝的厉害,会趁机又把学子们的心收回来,像曹向明那样出了大事只会躲的,太让人寒心了。
高子豪和孙炎是国子监年轻一代学生的领头人,永安帝早知道了,也正想找机会见见,“溥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这些未来国之栋梁的心,怎么能偏向曹向明呢?
今天这机会很好,是这些年轻人主动来的,永安帝把他们全留下来吃御膳,还让太子也过来聊天,做的和说的一样“朕视你们如亲子”。
第二百三十章 飞纸效果
京城一夜之间满城飞纸,记载的是曹家的种种事,永安帝没把这当大事,但纸上被指名道姓的人,实在不能当什么都没发生。
和曹向明有仇,认为自家的年轻有为的亲人被曹向明打击才毁一生的那些人,看到纸上把他们家的冤屈写出来,大多泪流满面,他们不怕查,曹向明毁了他们至亲至爱的一生,他们不过是小小的给他添点不痛快,有什么关系,能判他们什么罪?
至于那些因为妒恨卢清影的女人,多半是和她地位相当的名门淑媛,被人揭露她们也不那么贤良淑德之后,难免会被丈夫说上几句,不过她们的儿女都成家立业,也不用全靠着丈夫活,公婆有的都没了,更是没啥好怕。
这些女人就跟丈夫吵,怪男人是不是还惦记着卢清影,说你看大理寺正卿陈若平,三十年后还因为卢清影官没了,夏太傅更惨,差一点儿把小女儿的命给赔进去,你还想怎样,不要这个家了?
一般这两个例子一举,家里的男人就只有装聋作哑,当什么都没发生过。
卢家也是有下人捡到纸片的,卢清影大嫂孙氏自从曹家回来便病了,尤其是她听说公公婆婆还要保卢清影,更是病得不愿出屋,不过这回看到曹家原来这么多人恨,这么多人一直在整他们,忽然病就好了两分,再细看其中还有卢清影的庶姐,病又好了三分。
孙氏故意先把纸上写的给婆婆看,卢家老夫人果然受不了,起先听到卢清影做了什么,卢阁老就当着儿子儿媳妇孙子孙媳妇的面训她:“看你教的女儿!”而现在,老夫人把纸扔卢阁老脸上:“看你教的女儿!”
卢家自然又是热闹再热闹。
满城飞纸传遍的面积实在太大,夏侯早朝是从顺天府那儿听到的,而他们的两个儿子则是从自己同僚那儿听说的,夏仲谈待的翰林院才子无数,对天下第一才子的事他们更有兴趣,议论起来工作都忘了,当然有人随口就说了夏侯当年也曾上卢家求娶过。
夏仲谈可算知道了,他是夏家儿女中最后知道的,要换成没流放受罪前,他一定一听就在翰林院变脸闹起来,而现在他不过是手抖得写不下去,胸口呼吸不顺,但总算熬到下班回家,还先在半路堵住自己大哥。
“外面传的是不是真的,爹到底为什么把三妹妹许给曹家的?”夏仲谈不笨,他在翰林院压住火气,再细细回忆说道曹家卢夫人时,他爹他大哥他大姐他大嫂奇怪的表情,他们是不是都知道。
“爹很后悔……”夏伯洗等于是承认了。
“你们为什么不拦着?”夏仲谈连兄姐都气上了。
“你以为我们喜欢曹家?爹他和曹家说好了才告诉我们的,婚姻大事父母做主,我们还能说不?再说你当时不还说曹秉辉十四岁就下场考中秀才,是有前途的,我和你也去和曹秉辉聊过,他一提三妹妹就脸红,我们当时不都觉得他还不差吗?”夏伯洗理智一些还检讨自己,他眼光也有问题的。
夏仲谈却不服气:“那是我不知道爹和姓卢那女人的龌*龊事!”他要早知道,说什么也不会让三妹妹和曹家那小子订亲的!
“说什么呢,爹爹不过就是曾托人上卢家提亲过,祖父祖母都是乐见其成的。”夏伯洗不能任由弟弟说的如此难听,大户人家能有什么私相授受,老实说夏侯要真能近距离接触了解卢清影真正的为人,早就梦幻破灭了。
夏仲谈还是愤愤,觉得他爹有这种念头便是对不起他娘,他妹妹更已经是受害者了:“我要找舅舅来,舅舅不会不管的,我要让娘亲和爹和离……”
“越发胡闹了!”夏伯洗训弟弟,他们的娘葬在夏家的祖坟里,真和离岂不是还得惊动亡者不得安,再说了……“我们在西溪待了一年多,舅舅可曾派人来过?”
“……”夏仲谈终于沉默不语,他们的舅舅在江西任学政,表兄也在外地做官,上奏折为太子求情的事他们没掺合进去,因此也没事,但夏家入狱流放,他们可没收到舅舅家的问候,事实上至他们流放之后,只有夏莲心想着给他们送吃的穿的,而当时夏莲心的处境有多糟?
“夏家好不容易团圆了……”夏伯洗轻声道,此时千万别自家人再闹窝里乱,大家都是同甘共苦过来的。
夏仲谈也明白这个道理,想起他们一起在西溪吃苦的日子,他能真的不要爹从家里分出去?“三妹妹那儿,怎么办……”该不该告诉她?敢不敢和她如实说?
夏伯洗马上摇头:“三妹妹好不容易和曹家没关系了,让她轻轻松松活着多好,保护她是你我的责任,在西溪一直是三妹妹在养家,你我身为兄长,亏欠她许多……”所以别再让她伤心,对家人都失望了。
真要和夏百合说,夏仲谈也开不了口,他答应大哥回家不说,可回家一见他爹他就有气,饭也没吃就回自己院子里,而黄氏还在哺乳期,他不想让妻子跟着生气儿子又饿着,只能自己生闷气。
京城许多家都被满城飞纸影响了,唯一没被影响的却是曹家。
卢清影自武家媳妇背主,绝对是更警惕了,本来她只防着年轻脸长得好一点的,现在则是看谁都像武家媳妇第二,曹向明则是在知道家里下人眼也不眨便活活打死三个无辜女子后,看谁都像杀人犯。
曹家的下人有身契在,还得乖乖的买菜做饭伺候主人家,他们出门当然也捡到了纸片,只是想想家里主人的态度,谁还会去主动找不痛快,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才是生存的本能。
于是曹家夫妻根本不知道自己这些年一直在被人整,卢清影错过了去求娘家的最后机会,但大理寺送来的传票,是送到曹家的,他们想不收都不行。
大理寺于正月初七开堂,曹向明和卢清影的名字传票上都有,他们夫妻必须去,哪个都不能缺席。
第二百三十一章 开审之前
其实按古代的习俗,一整个正月都算过年,所以过年的时候刑部和大理寺一般是不审案的,朝廷更不会在正月杀人,除非有人想找不痛快,非要在正月犯事,让刑部和大理寺不得不出动抓人。
所以说,在正月刑部和大理寺本该是先出事他们再出场,是被动的,结果大理寺在正月初七便给曹家夫妻送传票,这说明什么,说明大理寺正卿邢世杰摆明了要让曹家夫妻不痛快!
夏家三姑娘不但自己得的瘟疫好了,还救了一个村子的命,那村子里住的还是当朝国舅的全族,曹向明有时候想想,总觉得这开金手指的套路实在像是他的“同乡”,可再想想公堂上夏百合有啥说啥,没诬告没想着对他斩尽杀绝,而且一直是很淑女的,有事都是她父兄出面,他又觉得不像了。
再想一想,是或不是又如何,他还能和夏家人说你女儿是穿越的?证据呢?总不能把自己当证据吧?而且曹家已经欠了夏家好几条人命,要让夏家知道他们家的小女儿其实死了,他们或许会恨穿越者,但能不更恨曹家?
说了不如不说,不说,曹家和夏家就不算真正的不死不休。
曹向明再仔细研究案子,还是觉得大理寺没有充足的证据,夏百合是活着的,莲花庵一干人却没了,所以要找证明卢清影刻意谋害的人证是没有的,这里不得不赞叹卢清影做事干净不留把柄。
夏家的事没留证据,卢家小儿子没了的事更是子虚乌有,说能有法术让谁替人死,做法的神棍呢?证据呢?有本事再找人试验,看能不能真的替死,不然以此判案,谁会认罪?
至于夏家那几个奴婢被打死,倒是人命官司,可不是卢清影亲自动手的,真正执行的几个家丁至今也没承认,所以大理寺还是没证据。
还有莲花庵的事,这倒是直指他的案子,可曹向明能确定自己没做,再说光凭那小尼姑一句话,能判他吗?除非把杀手给找到,不过真要找到杀手,那真相大白更没他的事了。
思来想去,曹向明觉得开堂审案不过是走个过场,他是朝廷命官又被天下瞩目,大理寺是不敢用刑屈打成招的。
曹向明心里有底了,再看卢清影最近憔悴了一些的模样,还是心疼的,他还记得初进京城出尽风头时,和许多崇拜者去郊外踏青,有人指着一堆仕女给他看:“那边,都是京城达官贵人家的小姐,我们要是能金榜题名,说不定就是他们家的女婿了。
曹向明望了过去,然后第一眼就被一个正亲手放风筝的、穿着紫色罗衫的姑娘给吸引了,套用影视剧里的一句话,“看到她的那一刻,我就知道我完了……”
为娶到卢清影,曹向明是很用心的,而成亲后夫唱妇随夫妻恩爱,对他在外面因为不入乡随俗引来的小麻烦,卢清影也向来是包容的,都替他解决了,想想那些找上门来破坏他家庭的女人们,曹向明觉得自己虽然是无心之过,但也有些对不起妻子的。
“你不要太担心了,他们没证据的,武家媳妇原来是我们家的奴隶,奴隶告主人,又是空口无凭,大理寺不会也不敢凭她的话就判我们有罪的。”曹向明忍不住心软安慰妻子道。
“嗯。”卢清影眼睛亮了,她做的事她心里有底,是不会留下明晃晃的把柄给人的,所以这些天她最担心的是曹向明对她的态度,而现在往好处想,她还得谢大理寺,又让他们夫妻心合在一起了。
曹向明能想到的,邢世杰又如何不会想到,曹家夫妻没接传票的经验,不然他们要看得再认真仔细一些,就会在上公堂之前清楚他们今天不是以被告的身份来的。
“这是怎么回事?”还没开审,曹向明在堂下忽然发现来的人有问题,孙炎,高子豪,还有几个老的,似乎是太学院和国子监的老师,这不又有人过来了,居然是高子豪他爹国子监祭酒高文章。
曹向明和高文章的关系可不好,因为他年轻时笑话过人家的名字,当年实在是年少气盛,弄得自己没真心相待的朋友,而现在失意了,曹向明才明白人缘的可贵。
比起年轻人因为几句诗词几篇文章,就对曹向明崇拜的无以复加,在场几个老的,如国子监祭酒高文章,太学院院长薛瑜等,那都是当年被曹向明打脸过的,只不过他们心志坚强挺过来,又功成名就了,也懒得使用小伎俩整曹家。
但不等于就没仇了,曹向明曾写诗说什么“相逢一笑泯恩仇”,那至少见面时也得有个笑脸吧,可曹向明从没拿正眼看人过,怎么泯?
“曹大人……”还没到开庭的时间,太学院院长薛瑜想了想还是过去冲曹向明拱拱手,“不才有话想问问曹大人,当日我太学院学生在大理寺外出事之后,曹大人去了哪里?”
“那事和我有什么关系?”大理寺外众学生出事之后,曹向明派人打听过的,听说出了人命他心里一直不安,就怕有人怪到他头上,所以听薛瑜这么问,当然要为自己分辩了。
薛瑜脸色更加难看:“事情的起因大理寺自会公断,但那些年轻人都是为什么聚到大理寺外的,曹大人不会不清楚吧?”
“是,我当然知道,他们是要为我伸冤的,他们是向着我的人,所以我怎么可能会去害他们!”曹向明忙说道,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