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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年弟子修为不高,不过速度极快,驾驭着一件轮形的法宝很不显眼,真往哪个旮旯一猫,可不容易发现,难怪被挑出来干跟踪人的活计。
他带来的消息让大家精神一振,纷纷追问着。青年瞧一眼围上来的人群,再看看自家门主的表情,在他门主的示意下说出自己看到的情况:
“他们并没有走多远,动作快的话大约两三个时辰便可飞到。弟子怕被发现,只远远看了看他们的目的地,发现那里被深厚的银灰色雾气所遮掩,里面似乎还有什么东西,可能是屋舍之类,能看到隐隐的轮廓,占地不小。魔界来人全都进入了雾中,外面看不真切了。弟子等了一阵,不见他们出来,便回来报信。那边还有我另一位同门在监守着。”
“如此甚好!”
大家七嘴八舌的议论起来,弄得夕言再想提离开的事儿就不好开口了。
“各位,请静一静!”
先前出来说话的修士又出面了,招呼大家安静之后,请出在场修为最高的一位老前辈。
“我看很多同道提得不错。与其我们在这里猜来猜去,不如现在就杀过去,看看他们到底要做什么,好见招拆招!”
前辈发话无有不从,夕言苦着脸,被一大群人裹携着往前去。正如先前说的,两个多时辰之后他们看到了那片银灰色的“雾”。
这只是一种形容,事实上那当然不可能是雾,只不过看上去形态很相似罢了。远看似烟,近观则成了如水银般流动着的****,重重叠叠的厚重,遮盖住了其后的秘密。
如果说先前夕言来此还不太情愿,那么现在就成了迫不及待的激动。这些似雾非雾的东西他是知道一点的。这还多亏了迁云宫中庞大的藏。以他目前修为并不能调阅其中最高级的那部分功法,可是等闲杂书想看看倒是无碍的。最近没有赶路,他一时空闲下来就找了些来看,不记得是哪本书中就有这些银雾的记载。
在场诸人知道银雾底细的不止夕言一人,只见几名老一辈修士都面露喜色,其中徐阳老人更是转过头向这边看了一眼,像有什么话想说,却又没有开口。思索片刻后,徐阳老人飞到冥水楼外。
夕言放开禁制让他进来,徐阳老人开口便道:
“小友们可知此处是何地?”
乌雅镡抬眼望了望,没说话。司空靳根本就一脸事不关几的样子,连想都没去想过。至于安通文他们几个哪有可能知道这种机密?正竖起耳朵等着听徐阳老人指点迷津呢。
徐阳老人看了一圈儿,也就夕言不动声色,他心中就有底了。这种时候还能八风不动的,不是真正古井无波深沉难明的老道之徒,就是知道点消息心里有数的。而夕言明显不属于前者。
“夕小友,想进去看看吗?”
徐阳老人笑眯眯地冲夕言招手,那表情让乌雅镡和司空靳同时侧目而视。夕言瞧一瞧身边人的反应,诚实道:
“想。不过,那地方好像不太好进。”
“看来夕小友果然是清楚的。”
徐阳老人点点头,叹曰:
“不好进是真的,可里头有好东西也是真的啊!那边几位道友怕是都跃跃欲试了,难道夕不友真的不动心?”
世俗界有句老话叫“财帛动人心”,要是换成各种珍宝器物,就算是修仙者也不能免俗。夕言现在想来无怪乎魔界的大佬们也要冒着风险强闯过境了。谁说修仙者就该是清心寡欲?那只不过是没见着让他们心动的宝贝罢了。
但是,好东西同时也意味着高风险,究竟要不要冒这个险呢?夕言正矛盾着,乌雅镡和司空靳一左一右靠了过来。
“言,怎么回事?”
拉住夕言的左胳膊,
“小言,那里面是个宝藏?”
扯住夕言的右胳膊……两个男人的目光在空中厮杀,附近气温不断上升。
夕言无奈一叹,举起手来挡在两人眼前:
“喂,你们还想不想知道银雾的事情?”
席琴猛点头,摆出一脸“你们快住手,我想听消息”的表情。两个高大男子各自冷哼一声,撇过头去,只是手依然牢牢抓着夕言的胳膊不肯放开。夕言懒得再提,任他们拽着,自顾自说道:
“这片银雾其实不是雾,它被称为‘银色迷途’,是一种极厉害的阵法。在上古时期,修为高的修士都喜欢用它来看家护院。因为用的人多,银之迷途发展出了很多分支,可是到现在失传得差不多了。真正有名而且目前为止还少有人能破解的迷途,就只有眼前这一处了。”
夕言凝视银雾片刻,显得疑虑重重。
第二百三十三章 银雾(一)
第二百三十三章银雾(一)
“虽然统一称为迷途,事实上它们却是各不相同的。依布置的人手法、所用器物和天时地利之差别,其中的演化变化万端,无从捉摸。因此要破此阵并无什么旧例可循,只有硬闯。”
夕言轻叹,斜了众人一眼,面上隐带笑意:
“你们说,这阵闯还是不闯?”
这还用得着问吗?站在夕言身边儿的两个都是猖狂无比目中无人老子天下第一视坚难险阻如无物的一代天骄,哪里会让夕言几句话就给吓住?反倒是越说得凶险他们冲得越快,眼下正是跃跃欲试,暗中对撞一个眼视,存了一较高下之心。
夕言才不管他们存什么心,他自己倒是打定主意要去一次的。如此机缘到了眼前,哪有放过之理?所以说,这人以群分真是至理名言,谁说夕言这么斯斯文文的样子骨子里就不是个高傲好胜的人?
“徐前辈,您似是对此处迷途有些了解,不知可否告之一二?”
徐阳老人轻捋着胡须道:
“这里对于我们这些在修仙界混了些时日的老头子来说,也不是什么秘密。此处迷途存在已久,相传其中有无数珍宝,无论是灵丹妙药还是奇功珍兽,抑或是稀罕的材料、极品的法宝都足以让任何一个修士动心。甚至有人传言里面存着一件仙器。”
“仙器?!”
夕言倒抽一口冷气,这个消息着实惊人。
“是从仙器流传下来的吗?”
“传言如是,不知真假。”
徐阳老人瞅一眼身边几双熠熠生辉的眼睛,在心底暗笑果然还是年轻人,到底有些沉不住气啊。
“如果几位小友想到前往一探,老头子倒是有心搭个伴。这道迷途千百年来时隐时现不过显迹三回,每次都是突然至于众人眼前,停留两月有余又再次隐没,等一下回出来,却不知是在何处了。如今机会难得,老夫也不免心向往之啊。可见也是一俗人,哈哈哈!”
夕言听他说得磊落,笑道:
“前辈所言在场诸人哪个不做此想?前辈直言方是真性情,又何谈一个‘俗’字?我等逆天修行,求的就是本心本意开敞豁达,前辈之风范正是我等晚辈的表率呢。”
夕言这段话捧得也是直截了当,倒是更让人觉出他的真心真意来。徐阳老人这样的高人听了也是通体舒畅。司空靳站在一旁瞧着徐阳老人的面色,含笑低语:
“小言这些年可真是长进了。”
乌雅镡斜他一眼,哼哼:
“那是言的真心实意,哪有半点虚妄,才能让打心底欢喜。言本性如此,又何来什么长进之说。”
“哼,虽说本性如此,可说出口的话那也得有分有寸才能让人听得入耳。比起数年之前小言初入尘世之时,眼下自然是进退有据得多了。这难道不是长进吗?”
看吧看吧,不过一柱香的工夫,两人又对上了。夕言几乎想要捂头叹息。当即一声令下:
“席琴和安老陪着小双留下,在此等候。我们三个与徐前辈一同进入探个究竟。”
说着,甩开两人拉扯的手,竟自走到徐阳老人身边。两只斗鸡样的家伙哪还顾得上与对方横眉竖眼?立刻跟了过去。
一如徐阳老人所说,这处迷途极不好闯,可是又大有名气,但凡知道其来历的无人不想去试试自己的运气。所以说人哪,就算是修仙者也逃不开一个“利”字。况且,还有那魔修先行闯入,于是大家都不免想到万一让他们拿了里头的宝贝,拿了那件威力无比的仙器,对于修仙界来说又会是何等的威胁?便是自己得不到好处,却也不能让对头抢了先机!
于是乎,跃跃欲试者众,就看形形色色的法宝向着那方聚集,更有大能者长身玉立于星空之中,引领着大批修士。
夕言一行也只有他与乌雅镡、司空靳三人有资格跟着去碰碰运气,把旁人都留在冥水楼上,反复叮嘱后跟着徐阳老人凑成一队到了近前。他们出来各用了法宝护体,夕言打出的是一盏曲颈铜灯,古旧的灯盏上点起豆大一朵幽绿的火光,瞧上去阴气森森,却是把夕言护在光圈之中,半点没有不妥。而乌雅镡是踩在一块玉板之上,玉板前后微微翘起,形若一叶小舟,速度自是不慢。这两人一路行来多场拼斗又逛了好几处大坊市,身家俱是不菲,此时留在身边用着的全是精品,在同行修士眼中那也是能引人眼红之物。而司空靳就简单多了,踩着他那把大剑,稳稳当当与另两人并肩而行,并不张扬,可有点眼力的哪个看不出他一身肃杀之气?便有那几名与徐阳老人同辈的修士暗自比较了自己身边的跟从者与人家那三个小辈……还是有差别的啊。
站在银雾之外,涌动的星芒般的尘烟比刚才远望更加让人心动甚而心惊。一步之遥,便是一道明显的分界线。那一端银雾波浪起伏缥缈无定,这一端则是星空万丈广袤无垠。强烈的对比,让人更加想要一窥神秘银雾之后的景象。
“几位小友,据前人所传,进去之后便如同进入了一座无边迷宫,而且各人看到的景象皆是不同。有的人气运差些,几步之后便莫名行了出来,且再不得进。有的却是在里面蹒跚多日,终得与同伴相会,后全身而退。再有运道强些的还能在里面寻到一些法宝或是丹药灵草珍物。当然,也有最最时运不济的,进入之后就再没有出来。数千年来,还从无一人能探到此地核心,更无论破阵。因此,各位小友进入后便只能依靠自己的力量,需小心谨慎,一步踏错悔之晚矣。”
“是,多谢前辈指点。”
三个年轻人同时一礼,感谢徐阳老人一番好意。老人摆摆手没有再说什么,只是意味深长地扫视三人一遍,微笑着抬腿迈进银雾,须臾便消失踪迹。
夕言三人相互看看,乌雅镡的泰然自若,司空靳的冷傲淡漠,都给了夕言无限勇气。他笑道:
“看来暂时要分头走了。里头再见吧,看看我们谁的运气最好。”
话音未落,他就一头扎进了银雾中。乌雅镡和司空靳两个对头送给对方一记冷哼,寸步不落地跟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