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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心中一惊,还没来得及发现声音是从哪里发出来的,就看见人群中走出了一个穿蓝色粗布短打的小厮来,他走到大殿中央,伸手摘下头上的帽子,一头青丝如瀑布般倾泻了下来。她抬头看着郁如风莞尔一笑,“是不是,丞相大人?”
郁如风完全没有料到初浅汐竟然就在殿中,一时有些拐不过弯儿来的后退了两步,疑惑道,“你,你——”
“本宫原本还担忧,寺中这般寂静,别是出了什么事,却没想到,竟看到了这样精彩的一出好戏。”说完,初浅汐缓步走到帝后面前,施礼道,“汐儿见过父皇、母后!”
“汐儿,快起来!”皇后忙道,“你没事吧?怎么回来的?洌儿可是与你一起?他人呢?”
初浅汐一一回答了皇后的问题,并说业王没事,此时想必也已经在寺中了,皇后才放下心来,“回来了就好,如此看来,钧王的事情,果真与你无关,你也累了,去坐着吧!”
【第028章】就这么算了
“是,母后。”初浅汐转身走到霍君洌身边坐下,仿若一点也没有感受到殿中剑拔弩张的气氛,莞尔一笑,“王爷,别来无恙。”
当着众人的面,霍寒壁难得的对她和颜悦色,略点了点头道,“没事吧?”
“自然,”初浅汐抬眸看着郁如风,“若是有事,我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呢?您说是吧,丞相大人?”
郁如风刚才背地里说怀疑初浅汐的话被她当场听到,脸上有些挂不住,此时听初浅汐这样问,不好辩驳,只好重重的哼了一声,衣袖一甩偏过头去。
初浅汐不以为意,“至于丞相大人的疑虑……等业王回来,便见分晓。”
说话间,门口传来一声爽朗的笑声,初浅汐转头看去,竟然是霍君洌,身着一身雪白云衫头发用玉冠竖起,全身上下干净整洁,甚至连脚上,都是一双洁白的狐绒靴子,厚厚的靴底边儿上用银线绣着暗纹。
原来,他一早进了寺中,却迟迟没有出现,竟然是去沐浴更衣去了。
霍君洌在殿内缓缓环视一周,看到初浅汐,笑起来,“四嫂终于想起我来了。”说着,走到敌后面前,“儿臣见过父皇、母后,儿臣不孝,让父母担忧。”
见到他安然无恙,皇后才算是完全放了心,将她拉在身边,不住的打量。就连皇上脸上也露出一丝喜色,“没事就好。”
霍君洌道,“儿臣能安然回来,多亏了四嫂机智。没想到——”他轻笑一声,踱步到郁如风面前,“丞相竟然想出了这样奇异的猜测,真是怪哉,怪哉。”
郁如风面色涨红,刚要说话,皇上却突然站了起来,长袖一挥,冷凝着声音道,“行了,都不要争了!承王妃虽然出身西黎,可既然已经成了我东沧皇家之人,便不容人随意怀疑。郁卿,你为百官之首,言行要谨慎些才是!”
郁如风躬身道,“是。”
皇上又说道,“至于行刺之事,承王是朕的儿子,他的秉性,朕最了解不过。他断然不会做出这等残害手足之事。况且这封奏折,”皇上将那封信函又拿起来看了一眼,随即转身放在供桌上的香炉上点燃烧掉,“这上面所言,不过是些无关紧要的小事,与承王并无关系。也就不存在承王想毁灭证据一说。此时到此为之,不必多言!”
“可是,”钧王妃见皇上就此决断,急切的站起来,“钧王的确是遭人行刺,如若刺客不是承王,那会是谁?父皇,您可一定得给钧王做主啊,若是不尽快捉住此人,钧王很可能还会有危险的!”
皇上点点头,“茉嫣说的没错。此时尚需继续追杀,无论是谁,胆敢行刺我沧国钧王,朕定不轻饶!”
“皇上!”郎彦宜皱着两道粗眉大声道,“虽然如此,但却没有证据证明承王是清白的,请皇上明察!”
“父皇,”又一道沉稳儒雅的声音传来,还未见其人,初浅汐心中便道,又是个王爷!如今业王霍君洌、承王霍寒壁已经都在这儿,那一身橙红色团龙王袍的青年王爷,很显然就是皇家二子冀王霍青涯。当朝四位王爷已经齐了三位,那眼下来的这一位,显然,便是之前遇刺、并未在场的钧王殿下霍泽天。
初浅汐回头看去,只见一个浑身沐浴着儒雅尊贵之气的男子在小厮的搀扶下缓缓迈步而来,此人穿一袭深蓝色锦服,腰间系着一块洁白通透的玉佩,脚上穿着同色暗纹靴子。
刚走入殿中,钧王霍泽天走入殿来,面上带着一个优雅的微笑,让人见了如沐春风,不由自主就卸下了心防来。只听他走到皇帝面前,低头恭谨道,“父皇,儿臣有话要说。”
皇帝皱了皱眉,温言道,“你身上还有伤,怎么不好生歇着?来人,给钧王看座!”
霍泽天在一边的椅子上坐下了,对着诸位大人拱了拱手,说道,“今日为了本王的事情,给各位添麻烦了!”
“不麻烦不麻烦!”郁如风忙道,“只要钧王殿下没有危险,臣等便放心了!”
霍泽天点点头,继续说道,“昨天晚上的事,本王知道,大家可能都对承王殿下有所误会,是以刚一醒来,我便立刻来向大家解释清楚。”
皇上一听,原来钧王妃还有许多不知道的事情,便皱眉道,“泽儿,你来说,究竟是怎么回事?”
霍泽天这才缓缓说道,“昨晚天色昏暗,一时之间很不容易看清楚。王妃又惊又怕,紧张之下看错了也是可能的,况且,那刺客穿着承王的衣服,还带着承王的玉佩,就连本王,也差一点被他们蒙蔽过去了。”
“啊?!”钧王妃惊呼出生,讶异的看着霍泽天,“王爷的意思是,是我冤枉了承王么?”
“是啊,”钧王对着自己的王妃笑的很是温柔,“这也不怪你,都是那刺客太过狡猾了。现在既然已经知道了自己的错误,就去给承王殿下道个歉吧!”
钧王妃虽然怔了怔,但很快便回过神来,笑着走到霍寒壁的身边,屈身道,“是王嫂太过担忧钧王殿下的安慰,一时之间考虑不周,没想到竟中了恶人的奸计,差一点误会了承王,还请承王看在钧王的面子上,不要和王嫂计较才是。”
“王嫂言重了,”霍寒壁依旧是毫不在意的模样,淡淡的笑了笑,温声道,“此事不过是王嫂无心之失,我自然不会放在心上。大哥有伤在身,还是不要太过操劳,既然事情已经明了,还是早些回去歇着吧!大哥放心,等那刺客抓到,我定不会轻饶于他!”
“如此,刺客之事就烦劳四弟了!”霍泽天点头笑道,有对皇上说道,“父皇,五弟和四弟妹既然已经平安回来,眼下也已经到了年底,不若,明日便开始祈福大典吧!”
【第029章】祈福
皇上点点头,道,“正合朕意。”转头对方丈大师尊敬的说道,“方丈,祈福之礼明日便开始吧,有劳方丈了。”
方丈还礼之后,便带着寺中弟子回去准备,皇上又对众人说道,”明日祈福,要斋戒沐浴,更要诚心敬意,你们也都回去准备吧!寒儿,汐儿刚回来,让她好好休息。你好好查一查是什么人这样大胆,连我当朝业王也承王妃也敢掳劫!至于钧王遇刺之事,朕会派他人详查!”
初浅汐谢了恩,便随着霍寒壁一起来到他所居住的厢房。霍寒壁见她一进门就问云歌要东西吃,不由得摇摇头,说道,“你不打算,将这一身换下来么?”
打发了云歌去取食物,初浅汐上下打量了一下自己,莞尔笑道,“怎么,我这样不好看么?”说完,便转身徐徐的走进了内室,很快换了一身深红色的锦袍出来,见霍寒壁皱着眉看自己,便道,“这不是快过年了么,这个颜色喜庆!”说着,坐在了另一边的凳子上。
霍寒壁玩味的看着初浅汐一身装束,其实她方才那一身粗布短打,穿在身上不但丝毫不显得卑贱,反而有种爽利干练的清爽味道,更衬得她眉清目秀,肤如凝脂人比花娇,让人眼前一亮。而现在这一身衣服,深红色的锦缎小袄,下身是绣着大朵海棠花的百邹裙,衣领袖口是一圈雪白的貂绒,端的是华贵高雅,大气风流。
看了霍寒壁一会儿,见他只是面无表情的出神,初浅汐突然笑了,“承王爷,被人误会百口莫辩的滋味如何?”
“什么?”霍寒壁一怔,随即皱起了眉头,竟然如实说道,“不太好。”
“哼,”初浅汐愉悦的轻哼了一声,说道,“我的心情却是不错,你终于体会到了我一直以来的感受。”
霍寒壁明白她是在指自己怀疑三月前那场军中之变是她的阴谋之事。只是这件事到现在还没有得到证实,霍寒壁也不愿与她多说,便淡淡的说道,“清者自清,没做过的事情自然不必担忧。”
初浅汐前后回想了一下当时殿中钧王妃说的话,疑惑道,“既要行刺钧王,又要嫁祸与你,这样的举动虽然一箭双雕,但弊端也非常明显。”
“有什么弊端?”见初浅汐这样认真的分析起了这件事情,霍寒壁也不由自主的放下对她的芥蒂,一同思考。
“很明显,嫁祸不成功的话会引火烧身,就像现在这样。”初浅汐摊了摊手,神情非常自然的说道,“此人必定与你和钧王都有利益冲突,这人是谁,你心中有数么?”
霍寒壁想了想,缓缓的摇了摇头,他虽然是王爷,可大部分时间都在军营之中,可钧王辅政,日日都在朝堂之上,两人除了在家宴上偶尔见到,封王之后甚至都没有太多的来往,怎么会有共同的敌人?
霍寒壁正在细思,云歌端了一盘点心进来,说道,“王妃,现在厨房里也没有饭食,奴婢已经吩咐他们去做了,您就先将就一下吧。”说着,将盘子放在初浅汐面前。
初浅汐知道这寺院之中都是按点吃饭,接过筷子,说道,“叫他们不用麻烦了,我吃一点这个就行,这不是马上就要到了饭点了么,等会儿在一起吃就好!”
云歌便又回去传话,初浅汐拿筷子敲了敲盘子,对霍寒壁说道,“喂,你吃不吃?”
霍寒壁回过神,无语的看了初浅汐一眼,“不吃。”
初浅汐不在意的笑了笑,自己吃了起来,“对了,冀王其人如何?”
“二哥?”霍寒壁意味不明的笑了笑,“二哥只是性子冷淡些,这事不会是他做的。”
初浅汐撇撇嘴,不再说什么了。
第二日便是祈福大典,大殿一共三天,第一日众人一早沐浴焚香,在大雄宝殿内静坐,由天波寺众僧诵经,祈求诸天神佛佛法加持;第二日众人依旧是沐浴焚香之后,在殿前的空地上静坐,由方丈大师讲经说法,洁净身心;第三日则由个人个人自行参拜。
初浅汐纵然对于怪力乱神之事向来不甚在意,然而到了这洁净庄严的寺院,入耳皆是梵音声声,入目皆是诸天佛祖菩萨,宝相庄严。也不由得起了三分敬畏之心,况且自己莫名其妙的来到这个地方,原就是无法用科学来解释的地方,神佛之说,她倒也不再抵触。前两日都是随着大家一起,到了第三日,便自己在寺中随意的走动。
后院的客房处有几株老梅,在这样酷寒的天气下开的分外灿烂,初浅汐一边随意观赏,一边回想着昨日方丈大师所言,命由己造,相由心生,世间万物皆是化相,心不动,万物皆不动,心不变,万物皆不变,只觉得心头一阵通透。
她莫名其妙来到这里,难免有些无所适从,现在却是明白,歪在环境,不可预知无从躲避,纵再是哀怨嗟叹也是枉然,倒不如调整自己的心态,一切顺其自然。
“阿弥陀佛。”身后一声醇厚的佛唱,初浅汐回过头来,忙道,“方丈,有礼了。”
“乐昌公主,”方丈和善的微笑道,“哦,不,现在应该叫承王妃了。”
初浅汐疑惑的问道,“方丈为何这么说?您之前认识我么?”虽然她不知道初浅汐的过去,但是她知道初浅汐一向行走于军中,又在云歌口中得知,初浅汐出嫁前除了战场上,从未出过西黎,又怎么会和方丈大师相识呢?
“哦,”方丈笑了笑,“老衲早年间云游四国,曾与尊兄昭阳殿下有过一茶之交,昭阳殿下洒脱豪爽,乃人中龙凤,老衲在昭阳殿下那里,也曾听他提起过乐昌公主。”
“原来如此,”初浅汐道,“日前听方丈讲经,乐昌受益匪浅,于身外事不强求,于他人物不贪婪,于一己心意不违逆,世间万物皆由心生,种如是因,收如是果,一切唯心造耳。”
“阿弥陀佛,王妃如此慧根,实乃与佛有缘。”方丈又念了一声佛号,“净心守志。可会至道。譬如磨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