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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唯新笑笑,牵着他的马上一边培养感情试骑去了。
马球场已经清理平整,第一局是府门左卫对府门右卫,两位卫所首领猜枚,定下左右场地,双方套上衣服,左卫这边是红衣,右卫那边是白衣。
左右卫都属府门卫,平日抬头不见低头见的,这两边人太过熟悉,打球打起来甚是没意思,软软绵绵的,一点也没激烈的气氛。最后还打了个平局,谁也没进一球,让围观看球的人都嘘声一片。
路唯新撇撇嘴,对郭文莺道:“打成这样,看来府门卫几个首领要挨罚了。”
郭文莺笑笑:“府门卫是楚唐管的,要倒霉也是他。”
封敬亭是带过兵的人,最见不得这样的,他自己带的都是虎狼之师,自己身边亲卫打个球都跟团棉花似得,不打楚唐一百棍子才怪呢。想当初在西北,楚唐也没少挨罚的。整个西北军挨打最多的第一路怀东父子,第二个就是楚唐了。
一想起从前,两人都有些唏嘘,满脑子都是西北的风沙,战场的厮杀,反倒球场的球看着都没意思。
接下来是羽林左卫对府门前卫,郭文莺和路唯新也跟着上场了。他们穿的是红色球衣,鲜衣怒马的准备上场。
拳头大小的球放置于场地正中,左右十人勒马站在己方球门之前。
令官手中小红旗高扬,双方的马匹立即向着那个球直冲而去。九道尘烟向着中场迅速蔓延,二十匹马中,只有郭文莺的胭脂白没有动,她冷静地坐在马上,在后方观察形势。
楚唐的马是千里良驹,路唯新骑着一马当先直取那颗球。他的马步程极长,离球尚有两丈余,他已经做好了击球的姿势,马蹄起落间,他球杆击出,第一球已经飞向对方球门。
府门前卫的统领崔月反应很快,立即拨马回防,球在球门上一撞,弹了回来,正落在他的马前。他一挥杆传给手下的司长王勋,王勋立即抓住对方球场上右边的空档,长驱直入冲向球门。
郭文莺正横马站在球门前,见他来得飞快,立刻催着胭脂白,面向球员冲去。她一身绛红襦衣,配上白色战马,煞是好看,奔跑之间,衣决飘飘,瞬时吸引了许多目光过来。
不少人指指点点,都在打听这俊帅秀气的小子是谁?
两匹马在电光火石之间擦过,两根球杆在瞬间交错,王勋与她的马各自向前冲去。
王勋带过来的球,已经到了郭文莺的球杆之下,她右手轻挥,球在空中划出长长的弧线,径直传向路唯新,不偏不倚落在他马前。
此刻路唯新面前正空无一人,轻轻松松便将球送入球门,首开得胜。
“文莺,干得好啊!”路唯新得意忘形地在马上大叫,连自己要防着对面的人都忘了。
众人都没想到这个看起来瘦瘦小小,看着跟个娘们似得小子,马球居然打得这么精妙,居然能在电光火石之间,从王勋的手中轻取一球。场外观众都静了一下,然后才轰然叫好。
郭文莺目不斜视,催马回到球门前,专注回防。崔月只看了她一眼,一言不发,转身赶向自己的场地。
一开场便打进一球,封敬亭看着不禁也有几分荣耀感,果然不愧是他的女人,马球也打得这般好。他笑道:“不错,不错,这两支球队倒比先前的技术好多了。”
江玉妍替他轻挥着扇子,一边笑道:“是啊,还有那个小个子的卫士,身手真不错,也不知是谁,长得倒有几分像是郭尚寝呢。”
封敬亭微微一笑,“人有相似而已。”
江玉妍扁扁嘴,那分明是郭文莺,当她没长眼睛吗?只是郭文莺怎么穿上羽林卫的衣服打起球来了?
严玉兰不由皱皱眉,看皇上的意思,竟像是知道的,不过他对这小贱人还真是好,居然还让她扮成男装打马球了。瞧她在马上笑的那贱样,不愧是上过战场的粗鲁丫头,这一换了装扮竟连男是女都瞧不出来了。
他们这边说着话,长平公主心不在焉,手肘靠在榻背上,下巴支在手上,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只皱眉看着场上来往的马匹。反倒是大长公主看得饶有兴味,她年轻时也爱击鞠,也曾穿着球衣上过场,看着别人打球,回想起年轻时的风姿勃发,真是感慨万千。
长平公主转过头,看着大长公主,不由唇角弯了弯,“皇姑姑这是也想上场吗?”
大长公主摇摇头,“若是年轻二十岁还行,现在老胳膊,老腿的,还怕闪了腰呢。”
这一局打得很快,不一会儿场上便分出了胜负,羽林左卫胜出,路唯新得意的举着球杆满球场跑,倒好似那球是他进的。
齐进也高兴,他虽然看郭文莺不顺眼,但能赢了比赛,他脸上也有光。
一轮球赛打下去,最后剩下的两队是羽林左卫和陈赞自己组的球队。羽林左卫依旧穿着红衣,陈赞穿着白衣。红色鲜艳,白色飘逸,两支球队都是难得的威武骑士,一上场便引起了阵阵掌声。
第三百六十五章 气势
他的目光落在她的面容上,她汗湿的头发粘在脸上,抹的那一层黄粉已经被汗水冲得不太均匀,看起来像是满脸灰尘,却也能依稀让人看见底下细致光滑的肌肤。
他眸色微暗,“……或者不小心,将你的外衣弄破了呢?”
郭文莺不由自主地咬住下唇,回头看着他,勉强说:“恕我愚钝,不知道陈大人在说什么?”她说着顿了一下,“陈大人,你无冤无仇的,何必跟我过不去。”
陈赞轻哼,“你是没惹着我,不过看你不顺眼罢了。一个女人抛头露面,假扮男人,居然还要上场打球,便是赢了你都觉丢人。”
郭文莺暗道,她说怎么他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找她麻烦,原来还是因为她是女人闹的。但这与他有屁的关系?
她也不理他,拨马就往外走。这会儿有两三匹马从他们身边越过,又一轮进攻与回防开始。
徐强大喊:“董槐,快点回防啊!”
路唯新拍马过来,笑道:“陈赞,你不会还威逼利诱我家英英不许赢球吧,你看你脸色这么难看,要是输不起干脆就别打了。”
陈赞转头对他高声笑道:“怎么会,我是看她球技这么高超,想约她私下切磋切磋。”
他转头看她,刻意压低的声音,只有她一人听见:“怎么?你想好没有,是等我揭穿你的身份吗?”
郭文莺勒着胭脂白缰绳的手不自觉地收紧,缰绳在她的手掌上勒出深深一条泛白痕迹。
陈赞的目光挑衅地看着她,手中的球杆斜斜指着地面。
就在这时,站在球场一边的封敬亭突然对发令官示意。
场上众人正不知为什么要停下,却见封敬亭朝着郭文莺勾勾手指。
郭文莺怔了怔,她被他这样当狗似得叫了许多年,对那手势太熟悉了。虽不乐意,还是纵马奔向他。
在太阳底下一场球赛打到现在,她胸口急剧起伏,汗如雨下。她毕竟是个女子,体力比不得男人,已经十分疲惫。
早已换好红色击鞠服的封敬亭叫人牵过月夜青棕,飞身上马,说:“换人。”
郭文莺顿时愕然。
封敬亭看也不看她,只瞥了紧张看着这边的路唯新一眼,声音冷淡:“就你这体质,还敢逞强。”
郭文莺默然无语,仰头看着坐在马上的他,将手中的球杖递给他。
在阳光下,他的面容在逆光里看不清晰,只剩得一双眼睛熠熠如星。她听到他的声音,不轻不重滑过她的耳畔:“你和陈赞是怎么回事,你最好给我个交代。”
郭文莺被噎了一下,真不知道他怎么想的,难道还看出她和陈赞暧昧了不成?
月夜青棕已经急不可耐,冲进了击鞠场。
封敬亭一上场,局势自然大变。原本胶着的比分瞬间拉开,陈赞怎么能挡得住他,就算挡得住也不敢真的下手去挡,刚才对付郭文莺的那股狠劲荡然无存了。没几下便被封敬亭打得只有招架之功,毫无还手之力。
月夜青棕虽是匹母马,却彪悍无比,如同一道黑色的闪电在场上冲突,弥漫的烟尘之中,只见一袭红衣的封敬亭挥杆,进球传球潇洒利落,纵横驰骋间不留半点情面。
王勋苦笑着与陈赞商量说:“皇上气势太盛了,无论如何也要先截下他一球,先挫一挫他的锐气,我们这边才有机会。”
陈赞点头,两人一左一右夹攻,招呼其余三人赶上,企图阻截住封敬亭的来势。
封敬亭被五人同时围住,依然无动于衷,只回头看了一眼路唯新以示呼应,球杆微动,马球被他精准地自五匹马乱踏的二十只脚之间拨出,直奔向路唯新。
“抢球啊!”陈赞大吼,正要追击,却见封敬亭翻身而下,只用一只脚尖勾住马蹬,身子如燕子般轻轻巧巧探出,手中球杖一挥,不偏不倚截下了陈赞挥到半途的球杖,顺势一带,陈赞的球杖反而一转,将球转向了前方。
球被带离了方向,王勋的马头堪堪擦过,直飞向前方正在纵马飞奔的封敬亭。
封敬亭控马灵活,应变飞快,居然在千钧一发之际挥杆停球,将那一个球送进了球门之中。
皇上亲自进球,场上立刻爆发出热烈的掌声和欢呼声。
就连两位公主都站起来盯着球场看,大长公主笑道:“皇上今天真是好兴致,这球打得也出彩。”
长平公主微微一笑,却也没说什么,她今日明显心思没在这里,也不知在想什么。
场上人都下马休息,把马匹丢在场上。月夜青棕精力充沛,凶巴巴地到处挑衅其他马,搞得众马都只敢龟缩在一角,众人都是大笑,连刚刚输球的都忘记郁闷了。
郭文莺这次球赛上大出风头,不少人都围过来与她详谈说笑。
路怀东道:“文莺,你打得着实不错。”
“文莺确实厉害。”楚唐也笑道。
路唯新却好像是在夸他,一张脸笑得极为灿烂,“文莺,以后每天早上你跟我沿着黄曲河跑一圈,保准你一年后打遍京都无敌手!怎么样?咱俩也组个球队吧。”
郭文莺还没开口,不知何时封敬亭从后面绕过来,平淡地说:“她没空。”
原本热闹的气氛,被他一句话弄得顿时冷了下来,众人都恭恭敬敬行礼,“拜见皇上。”
封敬亭拉着郭文莺走了,只有路怀东还在那里试图想挽回气氛:“哈哈哈,就算文莺再怎么厉害,也还是比不上皇帝陛下……”
可惜没人理他。
路唯新望着两人的背影,满面惆怅,难道不管他怎么努力,依然得不到吗?
……
封敬亭翻身上了月夜青棕,冲着郭文莺打了眼色,用唇语吐了两个字,“跟上。”然后打马扬鞭而去,把一干大臣、亲卫都扔在了后面。
皇上打马离去,这击鞠赛也算进行完了,本来最后还有一个嘉奖仪式,不过最后算谁输谁赢也不好说,毕竟最后那球是皇上打进去的。
皇上没下旨,也没人颁奖,等了一会儿也就都散了。
贵妃和贤妃要起驾回宫,找了皇上找不见,还以为皇上带郭文莺走了,一抬眼看见郭文莺还在一边慢条斯理的喂马呢,这才放了心。心道,多半是皇上好长时间没骑马,去散散心了。
第三百六十六章 开餐
封敬亭骑出去一阵,在道旁站了半天,也没见郭文莺跟上来,不由一阵恼怒,这死丫头装什么,他就不相信她看不懂他的眼色,居然敢不跟着来?
这会儿郭文莺已经把她的胭脂白喂饱了,然后才慢腾腾的上了马,慢腾腾的沿着封敬亭去的方向赶过去。
封敬亭只叫她跟着,又没说什么时候去,一个时辰也行,一天也行,她就算熬个十天半月的也不算抗旨。不过想到惹恼他之后,还不定又怎么收拾她,便也只能不情愿的翻身上了马。
一路故意走得很慢,却也总有到的时候,何况封敬亭走的并不远,在远远的看见他牵着马站在道边,她就忍不住缩了缩头。
他手里拿着球杆一上一下的晃悠着,那眼神儿便是如同几日没有开荤的猛虎一般,不动声色的看着她一点点挨近。似乎在考虑,眼前这个飒爽英姿的美少年,该从哪里入口才算是好?
郭文莺被他看得头皮有些发麻,便是故意把皮鞭甩得声声作响,那是有声的反抗,可惜似乎效果不算太好。封敬亭依旧盯着她,越看越叫她萌生转身想跑的冲动。
她那副鼓着腮帮小心翼翼,亮着小爪子想反抗的小模样,可真是入了封敬亭的心里,只恨不得立刻就把她拉到一处无人的地方法办了才好。
今天在球场上看见她那洒脱得意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