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茶楼里太多混乱,他们便下了茶楼,寻一处清静之地好好聊聊。
郭文莺问起雪融在京都,雪融却并没多说什么,约莫是想保留点仅存的体面吧。
雪融住的地方离这里不远,瞧着也没茶楼酒肆可以去,便带着他们去了自己家里。
走过一处偏僻的贫民窟,看到眼前低矮的房舍,郭文莺顿觉心酸,像他这样的人也是华衣美食,享尽过富贵,居然会住在这么简陋的地方,真不知这一两年他是怎么度过的。
雪融住所虽简陋,但收拾的却很整洁干净,一间待客厅,一间卧室,小厨房在外面,只是一个棚子支着,底下是锅台和炉灶。院子小的可怜,却种了许多花,婀娜多姿,娇艳异常,一看就知是个清雅细致之人住的地方。
带客厅也很小,坐个三四个人都有些嫌挤了,郭文莺只一个走进去,让皮小三三个在外面等。
云墨一脸戒备的看着雪融,颇不情愿的留在了外面。
郭文莺跟着雪融进了客厅,这里只有简单的一张桌子和两把椅子,桌子上还缠着布条,有一条腿老不结实的。
雪融尴尬的扶了扶桌子腿,低声道:“让你见笑了。”
郭文莺并没答话,只默默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好半天才吁了口气道:“你说想要自由,要的就是这种生活吗?”
雪融怔了怔,随后嘴角挂起一抹凄然的笑,“你觉得我该过什么样的生活?广厦千间?奴仆成群?我身为横财,又没有别的本事,拿什么去广厦万千?难道还要以色侍人吗?”
第三百八十章 很甜
这些人在京里横行着也很长时间,之所以没出过大事,也是因为几人都有个眉眼高低,知道什么人惹得,什么人惹不得。那个救人的白衣公子一看就不是一般人,若是王府中人,他们岂不是要吃不了兜着走。
这严老六名唤严青云,因排行第六,都叫他老六,因为有些混劲,平日里别人也喊他严老混,他不过十**岁年纪,还正是天不怕地不怕的闯祸岁数,这会儿混劲上来倒不管不顾起来。
他从地上爬起来,抡着马鞭就要跟方云棠拼命,方云棠也是练过的,又岂会叫他打着,他一个低头,单手从他腋下掏过,正撞上了他的肋骨。
严青云疼的缩了一下,手里马鞭也落了地。方云棠又一脚踹在他身上,这一下踹的甚狠,竟一时站不起来了,爬在地上发出呜咽般的吼叫声。
方云棠给了他几脚,也没再理他,这人一看就是让家里给宠坏了,富家公子不知道天高地厚。
他走到郭文莺身边,“附近有医馆,要不要去看看?”
“我真没事。”郭文莺说着,问他,“你怎么来京城了?”
方云棠似微有些迟疑,不过还是道:“进京办一些事,正巧从这儿路过看见你,过来打个招呼。”
也幸亏他看见了她,从马车跳下来就追过来,否则这会儿她已经倒在血泊中了。
旁边的亲卫皮小三和云墨两个也跑了过来,一想到刚才那一幕,也觉一身冷汗,都怪他们刚才走得快了几步,没看顾到,若是大人真有个三长两短,他们全家,包括祖坟都得让人给刨了。
一时吓得脸色发白,到了这会儿才敢凑上来,围着她问东问西的。皮小三还觉不解气,又上去踢了那纵马公子几下,才算作罢。
郭文莺知道方云棠不会随便进京的,这么说肯定有不方便说的缘由,她点了点头,“方公子若是事多便去忙吧。”
方云棠却没动,只问:“你怎么出宫来了?”听人说她好像进了宫,做了什么女官的。
郭文莺道:“我也是有些事,皇上许了才出的宫。”
提起封敬亭,方云棠脸上就很不自然,一时想问她和封敬亭如何了,一时却又不知怎么开口,好半天才道:“咱们好容易见一次,不如你陪我走走吧。”
郭文莺寻思了一下,终于点点头,两人沿着街道一起往黄曲河方向走,这附近店铺很多,有不少买卖铺户,也有一些吃食零嘴什么的。方云棠看见街边一家糖果点心铺,进去买了一包松子糖和一包桂花糕。
这都是郭文莺爱吃的,他递给她时,嘴角挂着浅浅的笑,那笑容暖暖的,让人看着很窝心。
郭文莺捏了一颗松子糖放进嘴里,甜丝丝的滋味儿很是诱人,不由眯了眯眼,“好久没吃过这种糖果了。”
从前在军中的时候,她就很怀念京城糖果铺子里的松子糖,幼时母亲曾给她买过,那香甜的滋味到现在都忘不了。
方云棠望着她微微笑着,“你若喜欢我经常给你买可好?”
郭文莺回望他,不知他突然这句是什么意思?经常买?他们两人现在的关系,还谈什么经常啊?
或许她应该掐灭他的希望,告诉他,他们两个是不可能的。
她问道:“你和郭秀枝的婚事怎样了?”几个月前,傅莹就在到处宣扬说自己女儿要嫁到方家去了,还把母亲留给她的一些产业霸占了,准备给郭秀枝做嫁妆。现在傅莹死了,当时喧闹了好久的婚事似乎也没有重提的意思。
方云棠颇不屑道:“我本来就不想娶什么郭秀枝,是傅太太一厢情愿的,我父亲只是觉得当年郭家一份人情才勉强应下来,聘礼也没过,也没换庚帖婚书,这门亲事根本不作数的。”他说着迟疑一下,又道:“文莺,你当真打算无名无份的跟着那人吗?”
那人自然是指封敬亭,只不过他现在身份不同了,不方便指名道姓。
不过一提到封敬亭,郭文莺嘴里顿有些发苦,似乎松子糖果也没那么甜了。她现在对封敬亭的感情很奇怪,要她真跟着他一辈子,她是不愿的,可要她离开他,心里竟也有些不忍。习惯这种东西有时候真的很可怕,我人生最美丽的六年多时间,几乎都是跟他一起度过的,两人经历了太多,点点滴滴早已渗入心腑,好也罢,坏也罢,都成了一种习惯。
有时候逃离,也是需要勇气的,她虽然总是口口声声的说要离开他,但终究还没有勇气迈出这一步。甚至到现在她都不知道,到底是她不想走,还是不敢走了。
见她半天不语,方云棠心里也颇不是滋味儿,他一直以为郭文莺并不喜欢封敬亭,在她眼里,那就是个无赖,不值得托付一生的人。她曾对着他说过,如果有一天有机会,她一定要躲得他远远的。
可是现在呢?她心里可曾有了他?
他强压下心中的酸涩,试探地问:“如果有一天,你厌了烦了,我们一起离开可好?远远地离了这是非之地,寻一处清静所在,安安稳稳的过日子。”
郭文莺也想过有一天可以自己亲手建一个乐园,和心爱的人安安稳稳的过日子,可是天下这么大,到底哪里才是她的容身之所都不好说,考虑这么多实在是太费脑子。
她低声道:“云棠,过去的事情终究是过去了,你我之间再无可能,再执着下去终究无益。还有……”她说着顿了顿,望了一眼紧跟在后面不远的马车,那辆车规制超然,是哪个府的车太好猜了。
她不由叹一声,“还有,无论你在京里做什么事,先想想值不值得?那人也不是什么好人,为他做事所冒风险太大,还速速离京去吧。”
方云棠默了一下,其实他也并不想上京的,只是人有时候也有很多的迫不得已,就像他现在刀都架到脖子上了,有些事便是不想做也得做,想独善其身谈何容易?
第三百七十九章 疯马
郭文莺哽了一下,她自然不希望他去过那种日子,好容易得了自由,又怎么可能再走回头老路?
她道:“我在京里有几座宅院,也有些铺子没人打理,你给我帮忙可好?”
雪融展颜一笑,笑得好似三月春花,“你这是要包养我吗?若是旁人倒也罢了,你若肯,我倒是可以考虑考虑。”
郭文莺被他嘴角含笑瞅着,竟觉脸上一红,低声道:“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是我确实有些资产一直没空打理,也寻不到稳妥的人,你帮帮我。”
“好。”雪融竟然一口答应了。
郭文莺也没想到他会这么痛快,不过能让他有个可以安身的去处,也好过整日抛头露面的在外面。
她找了纸笔,快速写了一个地址,递给他,“你去这里,这是我母亲留给我的产业,房子很宽敞,我原想搬到那里去住的,只是奶娘住习惯了不愿意动。看宅子的是原来家里的老奴,他会照顾你的起居。”
说着从身上摘下一块玉佩又递过去,“这是我母亲留下的,你拿着去见荣选斋的掌柜,他会给你安排一些轻松些的活,我知道你不喜欢做生意,合一合账目还是可以的。”
“好。”雪融半丝犹豫也没有就接过了玉佩,那样子倒真好像是要全包给她养了。
郭文莺心里也不知是个什么感受,或者除去面对封敬亭的时候,她应该给人的感觉是个很值得依赖的人吧。不然像雪融这样疑心很重的人,会这么全心全意的相信自己,也确实出人意料的。
她还有事要做,在这儿也不能耽搁太久,再加上外面还有个云墨时不时的往屋里偷瞥一眼,那监视的意思太过明显。她也怕与雪融孤男寡女相处太久惹了封敬亭不高兴,便跟雪融告辞走了出去。
雪融一直把她送到门外,低声道:“你会去看我吗?”
郭文莺点点头,“过些日子我要把母亲留下的产业休整一下,我也会去那里的。”
雪融这才欢欣起来,眉梢眼角都是笑意,低声道:“你可一定要来。”
郭文莺忽觉有些无奈,这么弄得好像她真包养了他似得?
其实对雪融她真没什么想法,只是可怜他的际遇,觉得他这样的人不该在泥潭里打滚,有心帮衬一把罢了。
出门不远,云墨一直在嘀嘀咕咕着说她不该和男人单独相处,说要让皇上知道了,多半要发脾气的。
郭文莺扫了一眼,“你少去长舌才是真的。”
云墨心道,他就算不长舌,宫里那位主子就不知道吗?那可是长着千里眼顺风耳的,尤其是对郭文莺,生怕她会跑了,恨不能在自己裤腰上绑根绳拴着。那还有不派人看着的?
郭文莺迈步往前走,过了街口便上了破烂市场的主道了,他们也没要再买的,时候差不多也就准备回去了。
他们来的时候是坐船,回去之时照样坐船,走过破烂市,前面便是西城最宽敞的主道,平时车来车往的很是热闹。
今日也不例外,官道上车马很多,他们一路绕行往黄曲河走,刚走到道中,忽然几匹马向这边直冲而来,马上之人不断的打马扬鞭,也不管此处是不是闹市,行人繁多,就那么横冲直撞而来。
一时间撞翻了不少买卖摊位,路上行人也被撞倒不少。一个小媳妇正在水果摊钱买买水果,被急冲过的马一带,冲进街上一家中药铺子。那铺子里正有个公子拎着包药往外走,两下里正撞在一处,那女子整个撞进公子怀里。
那公子也是不小心,碰了一下女子的胸,顿时挨了个大嘴巴。一时间叫嚷起来,引得众人都过去看热闹。
那边闹得厉害,而转眼间那几匹马就到了近前。
郭文莺也是正低头想事,一时没注意,最前面一匹马已经对着她撞了过来,马上之人甚是跋扈,明明看见有人却半点没有勒紧缰绳的意思,倒像是要踩着她冲过去。
就在此时,忽然一个身影斜过里冲过来,抱着她腰堪堪躲过那疾驰的马匹。郭文莺抬眼一看,那人竟是方云棠,她不由一怔,他怎么会在京城?
方云棠轻拥着她,低声道:“你怎么样?可伤着没有?”
郭文莺摇摇头,“我没事。”刚才也幸亏他及时把她拉开了,否则真要被马撞上,就算不死也要重伤了。
马上之人险些撞了人,却半分没有愧欠的意思,一扬马鞭对着她面门打了过来,厉声喝道:“哪里来的小子,敢挡本公子的路。”
郭文莺眼疾手快,抓住那人马鞭,她也是气急,手下较力,把那跋扈公子给从马上拉了下来。
那公子一个不稳跌在地上,虽没摔的怎样,却立刻暴跳起来,“你是哪里来的瘪三小子?”
这些天为了方便干活,郭文莺身上穿的都是粗布衣服,还是半新不旧的,看着和做工的差不多。也难怪这人蛮横的敢要打她了。
还没等那公子完全站起来,方云棠已经一个箭步冲上去,脚一蹬就踹在那公子身上。
公子惊叫一声,对后面马上的几个同样衣着华丽的公子道:“你们看着干什么,还不过来帮忙?”
那几人翻身下了马,却也并不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