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莺雄-第6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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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胡子老头,一边笑嘻嘻地品着茶,一边脱下一只鞋,使劲敲着马车上的一块木板,嘴里叙叙念着:“哭,都哭,哭得大点声。”

    随着他的呼叫,五百披麻戴孝的西北士兵都“呜呜”哭了起来,哭声之大,引得过往路人都一路追着观看。有不少人跟在送葬队伍后,恨不得跟去京都看看热闹。

    大家瞅着这支奇怪队伍窃窃低语:

    “这是干什么的啊?怎么又是钦差,又是囚车,又是送葬啊?”

    “听说瓦剌亲使要进京了。”

    “听说咱们南齐军打了胜仗呢,瓦剌大败,要纳贡呢。”

    “那棺材里是谁?谁死了?”

    “听说西北军的将官们都死了,就躺在棺材里。”

    “都死了?那囚车里坐的是谁?”

    “多半是死去的将官们的家眷吧。”他妈的,家眷能都是男的吗?

    郭文莺不想听,可那些闲话还是一句句钻进她耳朵里,听得她只觉头上的青筋一根根往外蹦,真的有种想爆喊的冲动,“这都娘的叫什么事?”

    十几个将官有的无奈,有的暴怒,人还死呢,弄堆棺材在后面,是咒他们呢?还是别有所图?没准是真觉得他们要死,打算收尸吧。

    只有路怀东倒是想得开,嘻嘻笑道:“你们看,那最大个儿的肯定是我的,老子身材魁梧,棺材也用最大的,费木头啊。”

    众将官:“……”

    没有人理他,大多数人都对他无语,奇怪他这样人是怎么混上二品的?

    路唯新则热泪盈眶,激动地在心里叫嚣着,“你们都看见了吧,这就是我爹,你们算知道我这些年活得有多苦了吧。”

    一路上拥拥堵堵的,被人当猴看着,终于出了西北不毛之地,他们走陆路,虽走得慢点,大约五六天也就到了京都。

    这一路上因为有后面西北士兵照顾着,不时喂饭喂水,囚车里的人也没遭太大罪。

    云墨也在后面跟着,就坐在陆启方的马车上,他对郭文莺照顾的十分用心,带着厚毯子、糕饼、手炉,还拿着个软垫子给她晚上靠着睡觉。

    后面跟着这么个送葬队,胡东宝和刘言也颇不舒服,几次派人驱赶,赶走了,不一会儿又回来了,跟鬼魂儿似的在后面坠着。

    到后来两人也没辙了,他们也知道自己这回惹了西北军众怒,怕出乱子,一时也不敢太过分。

    两人这会儿真是万分后悔把这多人都塞进囚车里,别的还好说,就怕这一路之上招摇下来,弄得两人官声不好,再影响了前途。

    毕竟谁都知道西北军大获全胜,哪有得胜还朝的,是给押解进京的?

    队伍走了五天,在离京数十里的驿站停了下来。他们要在此休整一晚,次日一早再赶一日便能进京了。

    作为囚徒自然不可能有床和屋子睡的,一干人全都放在院子里,一个挨一个的,像摆了一圈鸟笼子。

    郭文莺窝在囚车里,难受的只想挠墙,这么一个巴掌宽的地方,翻个身都困难,待了几日骨头都酸了。

    正郁闷着,阿古拉的身影突然冒出来,他手里执着个酒壶,拿着两个酒杯,向她这边走了过来。

    “郭将军喝杯酒吧。”他递了一只酒杯给她,又满满的给自己倒了一杯。

    郭文莺撇撇嘴,“王子怎么这么好雅致?”言外之意:大晚上不睡觉,跑外头瞎得瑟什么?

    “没什么,只是想和你喝一杯。”阿古拉找了地方坐下,身子坐在马车上,一双脚耷拉着放到车底的横木上,与她离得很近。

    郭文莺犹豫片刻,终于接过酒杯一饮而尽,正觉嘴里淡的慌呢,和他喝杯酒也没什么。只是她没想到,自己有一天可以和瓦剌王子离这么近,还可以在一起喝酒说话。

    “郭文英,你知不知道本王很佩服你?”阿古拉的声音悠悠的,虽然离得很近,却好像从很远的地方传过来。

    郭文莺笑着挑眉,“佩服我能打仗吗?”

    “这倒不是,能打仗的将军多了,论起武功战术,排兵布阵,其实你比不上咱们巴尔赤元帅。”

    她笑,“但是我胜了。”她一个头一次带兵的菜鸟,能跟闻名遐迩的巴尔赤相提并论,也够高看她了。

    “对,你胜了,我们输了,却也输的心服口服。我们不是输在西北军手里,却也输在你手里,若没你造的精良武器,你们南齐赢不了。”

    郭文莺虚应了一声,对他的说法不置可否。打仗的又不是她一个,功劳也不是她一个人的,瓦剌会败自有其败的因素,南齐会胜,也自有会胜的道理,也不是她郭文莺一个人能左右的。

    她抬头望向夜空,思绪却已经飞远了。

第一百二十四章 好男儿

    今夜的月亮真是亮啊,马上过元宵节了,不知道京城元宵的花灯是不是很漂亮?她从很小的时候一直想去看花灯,想着父亲和母亲各拉着她一只手,欢快地跑在街上,吃元宵,赏花灯,再猜个谜语。可惜永远都不可能成为现实了,她的父亲不会牵她的手,母亲也早不在了。

    想到京都的热闹,想到南齐百姓的欢声笑语,心里忽然涌出一种淡淡的悲伤,她道:“你知道吗?若没有瓦剌人的大举入侵,没有西北的战争,那些杀人的东西都不会面世的。”至少不会现在面世,有了它们,将为这个天下造更多的杀戮。

    阿古拉回头望了她一眼,她纯净的脸上带着淡淡忧伤,一双像****一样明澈的眼睛,那双眸子淡淡的,有一种惹人注目的诚实和直率。

    他微微一怔,忽然下意识道:“是啊,如果这个世上没有战争多好。”

    郭文莺差点笑起来,“你这个瓦剌王子会不喜欢战争?”瓦剌人素来都是靠打仗掠夺一切。

    阿古拉突然沉默了,头微微垂直,再也不说半句话。此时此刻,他居然想到了他的母亲,那个温柔似水的女人,那个被父王从南齐大户人家抢夺去,硬是占了身子的女人。

    他从懂事起母亲就没笑过,虽然父王很宠爱她,也很宠爱他这个儿子,可是他看得出来,母亲不高兴,她甚至在默默算着自己活着的时间,给自己定做了丧服,然后在他成年的那一天,吊死在了自己的大帐里。

    然后他到了军中,开始打仗,浑浑噩噩的过了几年,竟不知自己过得是什么日子,甚至不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

    他喜欢打仗吗?他不知道,他只知道自己和大部分瓦剌人不一样,因为自己身上有汉人的血,永远也融不到完全的瓦剌人中去,永远也得不到他们真正的拥戴。

    他终究不是一个完整的瓦剌人!

    心里忽然烦乱起来,莫名觉得心里发堵,因为他忽的意识到自己打了一场毫无意义的仗,不管战败还是战胜,都没有任何一点意义。

    这个想法,让他难过极了。他站起来,跳下马车,疾步走远了,就像他来时匆忙,走时更是匆匆。

    郭文莺看着他的背影,不禁摇摇头,“这人还真奇怪。”

    路唯新的囚车离得远些,他一直在关注郭文莺,此时不禁问:“文英,那个瓦剌王子跟你聊什么了?”

    她摇摇头,“没什么,就是那王子挺奇怪的,也不知道皇上会把什么样的公主嫁给他?”

    路唯新嗤笑,“你还有心情关心人家娶谁?还是先担心自己命吧,战败了的娶公主,战胜了要砍脑袋,这活着真娘的没意思透了。”

    郭文莺笑了,徐徐的笑容像打开的五彩幕布一样,斑斓、明丽。是啊,活着没意思,可人们偏偏都想活着。

    她也想活得好好的呢。

    在次日傍晚的时候,这支最奇怪的队伍终于进了京都,走在最宽敞的长街之上,两边熙熙攘攘来看热闹的人群,你拥着我,我挤着你,都想看看南齐最新鲜的进京队伍。

    “听说有瓦剌最漂亮的王子……”

    “听说有押送的罪囚……”

    “听说有棺材……”

    “听说还有哭丧的……”

    “哎哎,听了没,那些西北将官一个个长得都可帅了……”

    说最后一句的,肯定是个女子。

    不过,不管这算一种怎样样的怪异组合,总之京都城中万众空巷了,从各处蜂拥过来的人群,把街道堵了个水泄不通。

    一群群的大爷,大奶奶,大姑娘,小伙子……都对着车队指指点点,说的最多的就是押在囚车里,被当猴看的人。

    “李大娘,你瞅瞅,里面两个小伙子长得多好看啊。”

    “哪个?”

    “左边那两个。”

    “是啊,真好看。你瞧在里头憋屈的,小脸都饿瘦了。”

    有人腹诽,又不是杂耍团,当在看狮子老虎呢?胖瘦也值得拿来说嘴?

    ……

    “唉,张大哥,你说他们犯了什么罪啊?”

    “不知道,听说打了瓦剌了。”

    “这是打败了?”

    “不是啊,打胜了,瓦剌来求和了,还向咱们纳贡呢。”

    “打胜了咋还坐囚车呢?”

    这个问题一问,人群开始沸腾了,许多人开始问这个问题,“打胜了咋还坐囚车呢?”

    从来没见过得胜归朝的将军,是坐着囚车回来的吧?

    郭文莺听了几耳朵,突然心中一动,开口道:“各位将军,我给你们唱首歌吧,一会儿都跟着我唱。”

    说着扬起嗓子,高声唱起来:

    “烽火阵阵起边关,

    马蹄声声战鼓响,

    勇赴国难闯四方,

    热血满腔,

    好男儿心里装天下。

    为国家生死两相忘,

    壮志未酬心不甘,

    千难万险不能挡。

    烽火阵阵起边关,

    马蹄声声战鼓响,

    勇赴国难闯四方,

    热血满腔,

    好男儿心里装天下。

    为国家生死两相忘,

    壮志未酬心不甘,

    千难万险不能挡,

    不能挡。”

    她的声音略带沙哑,听着颇有些悲凉雄壮之感。

    随着她的歌声,路维新跟着唱起来,

    “烽火阵阵起边关,

    马蹄声声战鼓响,

    勇赴国难闯四方,

    热血满腔,

    好男儿心里装天下。

    为国家生死两相忘,

    壮志未酬心不甘,

    千难万险不能挡。

    ……”

    西北军的将官们,那五百名西北军士兵,然后越来越多的看热闹的百姓也跟着唱起来。呼声会传染,骂声会传染,歌声也会传染,尤其是有血性的年轻汉子,谁不想做那热血满腔的好男儿?

    歌声大片响起时,坐在马上的胡东宝和刘言差点惊得掉下马去,两人对望了一眼,都从对方眸子中读出了担忧之色。这分明是造势,在为西北军造势,为四皇子封敬亭造势。

    他们各自是太子和二皇子的人,差事办成这样,回去怕得不了好了。两人都很后悔接了这差事,分明是不得人心嘛。

    想那西北军在敌众我寡,主帅又不在的情况下,怎么就得胜了呢?

    这个问题,在这个时间也有许多人在考虑,长街上最富丽堂皇的明月楼二楼靠窗的雅阁里,此刻正有两人站在窗边,望着街上缓慢前行的队伍。

第一百二十五章 入牢

    “王爷,你说郭文莺那小子,瞧着也不像多厉害的,怎么就打赢了呢?”说话的是齐进,他对郭文莺素来不怎么瞧得上眼,此刻说出话来更是带股子酸味儿。

    封敬亭望着下面人潮涌动,耳边听着百姓齐声高唱着“好男儿”,唇边不由扬起一抹淡笑,他知道这是在造势,陆启方和郭文莺都在造势,给他造势,他们越得人心,他端郡王的名声便跟着水涨船高。

    只是这势造的,实在有些夸张。陆先生也是,非弄那么多棺材在后面干什么?若是被有心人奏到皇上跟前,岂不是在埋怨皇上滥杀无辜吗?

    他一时弄不清陆启方的意图,不过郭文莺这歌唱的倒很顺耳,她一个丫头,能把好男儿唱的如此荡气回肠,也真是难为她了。

    郭文莺也不愧是他亲手教养出的人儿,这般聪明睿智,这般光彩照人,真真叫人喜欢的紧。

    他心思飘的太远,以致同样的话齐进跟他说了第二遍才听见。

    他薄唇微扬,“你觉得她不该胜吗?”

    齐进点头,“是啊,那小子怎么看也不像这么厉害的。”

    封敬亭微微颔首,她确实看着不厉害,棋下得那么烂,又是个漂亮的小白脸,身上又只有下子几手烂的臭大街的功夫,连他一根手头都打不过。可是这样的人偏偏胜了,还胜的那么漂亮,明明给她一个月时间都嫌勉强的仗,却只打了二十天就大获全胜。

    你说这样的人,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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