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莺雄-第6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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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好像摸上瘾了,一下又一下,好像摸着上好的绸缎。郭文莺忍不下了,挥手打开他的毛手,他才恋恋不舍作罢了。

    郭文莺这会儿有些后悔和他来这地方,孤男寡女的实在不雅,便低声求恳,“王爷,这里有些冷,咱们还是走吧。”

    封敬亭不肯,“既然来了,怎么也要看一眼再走,你放心,有爷在,不会冻着你。”

    郭文莺不再说话了,心里暗道,有你在才可怕呢,待会儿你要老老实实也罢了,要是敢对小爷无礼,小爷蹦你下半身。她打定主意,摸了摸怀里的火铳,脸上不禁挂起一丝诡秘笑容。

    今晚的月色很美,月光盈盈照在钟鼓楼上,映衬着下面无数的灯火,有一种静逸的美。

    封敬亭把她放在地上,两人一起注目那万家灯火的热闹,街市上盏盏花灯像黑暗中闪光的珍珠,婉蜒而去,无穷无尽。一点点黄晕的光,烘托出一片喧闹而和平的夜。

    对于军人来说,能在大战后享受这种和平的夜晚,多少有点欣慰,望着远处点点灯光,郭文莺原本积压几日的郁气疏散不少。

    封敬亭注视许久,忽然问道:“此时此刻,你想到什么?”

    郭文莺叹息,“为了让更多人能享受这种和平,想到自己吃的那些苦,似乎也值了。”

    封敬亭忍不住笑起来,“没想到你是这般大仁大义之人。”

    他的语气似有些促狭,郭文莺自认自己也不是什么仁义之人,也不禁笑着:“谈不上仁义,也许是做了几年军人,身上承担了太多,无非是尽力把自己的责任做好。”

第一百三十九章 本事

    两人喝了会儿茶,听着远处歌声还在飘着,封敬卿越听越气,他最讨厌这种男儿志在四方的说辞,为人在世就是要活得痛快,活得洒脱,想干什么干什么,胸怀个狗屁的天下啊?

    他皱皱眉,“你们这场戏还得唱几日?”

    “快了,太子是个最沉不住气的,等他燥了,烦了,弄出点乱子来,接下来的事就好办了。”说着又道:“其实太子不难收拾,最难的是……”

    “老四对吧。”封敬卿替他答了,脸上挂着一抹笑,“二哥不要把老四看得太重。”

    “你不知道,这老四奸诈狡猾,是个油盐不进的。”也不像太子一样,有许多把柄在他手中。

    “二哥弄不下来他,就干脆把他弄出京都,到时候太子倒台,京都就是二哥的天下了。”

    封敬贤挑眉,“你想如何?”

    封敬卿嘴里轻轻吐出两字,“东南。”

    “你是说江太平?”

    “是,让他去征讨江太平去,他打瓦剌能打赢,江太平可不一定对付的了。有人帮着二哥收拾他,二哥又何必自己劳神呢?到时候有去无还,岂不是省了心?”

    封敬贤笑起来,这还真是个好主意啊。

    封敬卿又道:“这江太平也是个枭雄,他盘踞东南多年,几乎自立为王,连父皇都没能收服他,老四跟父皇比起来可就小巫见大巫了。”

    封敬贤拍拍他肩膀,“行,不愧为我的好弟弟,回头二哥好好谢你。”

    他耸肩,“谢就不必了。回头哥把郭文英弄给我玩几天就是了。”

    “你还真看上他了?”封敬贤有些诧异,“你不是不喜欢男人吗?”

    “没事,爷我找一堆女人伺候伺候他。”一想到那小白脸让一群女人压在床上的样子,忽觉心情好了许多,冲进耳朵里歌声也没那么难听了。其实若真是这小白脸,他倒也不介意偶尔弯一回,好好的侍弄侍弄他。

    两人说着话,那边歌声也停了,封敬卿骂了句街,转头对封敬贤道:“二哥,要没事我就先走了,我约了几个朋友喝花酒,去晚了可不好。”

    “好,你去吧。”封敬贤笑着目送他下了马车,转去自己车里。

    注视着那马车走远了,他脸上笑容陡然一收,他这个弟弟什么都好,可就是玩心太重了。玩心太重是好事,可若是太聪明了,就不太好了。江太平是吧,他还真是给他出了个好主意。

    封敬卿的马车从胡同里出来,在走出胡同的一刹那,他嘴里骂了句脏字,“操”

    小厮冥月不由问道:“爷,这是怎么了?不高兴?”

    “是不高兴,他妈都当爷是傻子,耍着爷玩呢。”

    想到刚才封敬贤那副嘴脸,真是看得想吐,明明是个虚伪小人,却偏偏装成圣贤,贤?贤他娘个屁。

    他嘿嘿冷笑着,问冥月,“你猜这江山最后能落到谁手里?”

    冥月咧嘴,“爷,这我哪儿知道啊。”

    是啊,他不知道,谁也不知道,怕是连二哥都不知道。不过他封敬卿的存在却是让任何人都不好过,江山他不稀罕,他倒是挺乐意看人自相残杀,尤其是兄弟之间,你捅我一刀,我捅你一刀,真是好看啊。

    二哥以为让老四去对付江太平,就能完全高枕无忧吗?他若输了便罢了,若是赢了,便是他最大的对手,早晚他得死老四手里。还有老三,那也不是一盏省油的灯,他看着老二和老四斗,心里指不定多么痛快呢。

    有意思,真是越来越有意思了!

    天有点凉,郭文莺忍不住打了几个喷嚏,不由揉揉鼻子,心说,这又是谁惦记她了?

    此刻惦记郭文莺的人还真不少,陆启方在酒楼里正和封敬亭谈论她,封敬卿心里想着怎么把这不省心的丫头好好折磨一通。而距此处不远的另一辆马车上,父子俩也在说起她。

    于凤阳进京的事没几个人知道,这老头也素来不爱张扬,只叫了自己儿子于泽平悄悄把自己接进城来。

    他们走过的地方距离刑部不远,隔着一条街就听见那嘹亮的歌声。老头听了一阵,不由点点头,“好长时间没听过这么鼓舞士气的歌了,南齐的年轻人要是都有这股子劲头,何愁国家不富强。”

    他说着对自己儿子道:“让人去瞧瞧,是谁唱的歌。”

    于泽平应了一声,让下人去看,不过一会儿便回来回禀,说唱歌的是西北军的士兵,领唱的是怀远将军郭文英。

    于凤阳一听就乐了,“行了,这小子升的够快的,这就升了三品将军了。”

    于泽平忍不住道:“爹认识这郭文英吗?”

    “认识,还跟老夫下过棋,棋艺真是不错,和老夫大战三百回合,真是棋逢对手,打得难解难分。”

    于泽平听得直咧嘴,心说,能和自己爹战个平手的,那得多烂的棋艺啊。

    他道:“爹可知此次西北之战,是这个郭文英指挥的吗?”

    “这个自是知道,这年轻人有股冲劲儿,又有一颗赤诚之心,我第一眼看着就觉得好,不过老夫还是看走了眼了,他比老夫想象的本事可大多了。”

    于泽平有些惊异,很少见自己爹夸什么人,近些年就更没有了,他爹总说,现在的年轻人是一代不如一代,这么不住嘴的夸一个人,还真是平生仅见。

    于泽平是于阁老幼子,今年二十八岁,是于凤阳四十来岁生的儿子,可以说是老来得子,很是疼爱。他现任鸿胪寺卿,官居四品,虽不是大才之人,行事还算稳当。

    于凤阳从没指望自己这个儿子能有多大本事,能平平安安的长大,就是他最大的欣慰。

    但是此刻说起别人家的儿子,倒是隐隐带着一种说不出的羡慕,似恨不得那是他的儿子。

    于泽平听在耳中颇不是滋味儿,心说,改日倒要会会这郭文英,看他究竟有多大本事。

    于凤阳夸了半天郭文英,才想起问,“那些西北军为什么把刑部衙门堵了?”

    下人回道:“听说是朝廷要杀西北军将官,抓了十七个四品以上将官进京,都关在刑部大牢里,上了几遍大刑,人都打烂了,这回可能是要砍头了。”

第一百四十章 扳倒

    “胡闹,真是胡闹,国家岂可杀有功之臣?”于凤阳大怒,气得胡子都撅起来,又问:“是谁把那些将官绑缚进京的?”

    “京里都传说是太子的意思,说太子要对付端郡王,所以才要把西北军中郡王的人都杀净了。”

    最近几日,关于这类的话,早就在京中传遍了,随便一个都能说几句,那下人就算不刻意打听,也能知道点大概意思。

    不过就这点意思,也已足够了。

    于凤阳气得一张老脸铁青铁青的,差点没背过气去,心里暗骂皇上就没生出一个好儿子,都是这帮狼心狗肺,忘恩负义的东西,国家交到他们手里,就没个好。

    于泽平见父亲动怒,慌忙给他顺气,迭声道:“爹爹息怒,爹爹息怒。”

    在这同一时间,于阁老进京的消息已经送到封敬亭所坐的雅室里。

    虽已是下午,酒楼上还是有不少喝茶的,这里距六部都很近,平常也多有官员在此喝茶,酒楼兼茶楼也是物尽其用。

    封敬亭听着暗卫的禀报,转头对陆启方道:“先生,于阁老既然进了城,咱们下一步做什么?”

    陆启方笑,“下一步就是等。”

    “等什么?”

    “等人动手啊。王爷不是送了份大礼给醇亲王吗?醇亲王必然会动手的,到时候王爷只需静观其变,有得是人想在这时候对太子踩上一脚,王爷何必脏了自己的手呢。”

    封敬亭笑笑,“本王也正是这个意思。”

    只要于阁老进了京,下面的戏怎么唱都是满堂彩。尘埃落地,揪着的心也放下了,他喝了口茶,又忍不住第四次开口问:“郭文英呢?”

    陆启方叹气,“王爷,郭文英在下面站着呢。”

    “叫她上来吧,外面怪冷的,她的伤刚好点了,哪能站这么久?”

    他立刻叫齐进下去喊人,齐进心说,他们爷真是中了郭文英的毒了,这才多一会儿没见,就想成这样?

    封敬亭伸着脖子等,好半天都没见郭文莺上楼来,齐进倒是回来了,只带了一句,“郭大人说了,要和士兵们共进退”,顿时把他气了个半死。

    封敬亭哼了两声,这丫头自己不知道心疼自己,真是白瞎了他一片好心,回头等娶到了她,一定好好整治整治,看惯的她一身毛病,越发不把自己放在眼里了。

    他心心念念着想把人家媳妇拐到手,却不知此刻郭文莺的未婚夫已经在上京的路上了。情路漫漫,想娶别人媳妇,是要付出代价的。

    封敬德觉得自己最近的日子简直日了鬼了,他是太子,监国太子,谁敢对他说半个不字,但是现在却好像整个朝廷都在跟他作对。每日里参奏他的折子如雪片般往书案上飞,真是越看越恼火。

    “这是参本太子贪污修河款的。”

    “这是参本太子贪污军费的。”

    “这是参本太子违制建别院的。”

    ………

    封敬德狠狠甩了折子,哼哼两声,对底下坐着的三个辅政大臣道:“连本太子建别院的事都能拿来说道说道,这些人是吃了雄心豹子胆了?”

    张居言是内阁首辅,见太子如此举止,不由皱皱眉,他也觉最近太子闹得太不像话,这些奏折虽是一股脑的涌上来,背后不乏有人为痕迹,但折子中所奏的却句句属实。

    他是太子的老师,加封太子太傅,太子无论出什么事,他都难辞其咎,想到这里忍不住叹一声,“殿下休要恼怒,这些不过是小事,不会动摇殿下的根本。”

    几个大臣也连声道:“殿下放心,只是几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在折腾而已。”

    虽被劝住了,封敬德还是觉得气愤难当,他做太子这些年,何曾被人这般打击过,这些人真是找死,居然敢跟他作对。

    他们话说完不到两天的功夫,太子七年前在疫区故意投放患疫病的死人尸体,使得疫病蔓延的事就被揭露了出来。七年前太子因在蜀中治理疫病,取得极大成效,救治了无数百姓,才在百官拥护之下,向皇上力荐当时的大皇子为太子。大皇子乃是毓贵妃的亲子,身份高贵,虽不是嫡出,却占了个长字,景德帝感念去世的贵妃,又见群臣推荐,便立了太子。

    谁想到时过境迁,竟然爆出当年的事是太子私下谋划的,太子才是疫病蔓延的始作俑者,当年蜀中大疫,死了上万人,竟是太子一手造成的?

    此事太过重大,不过几天便有大臣上奏拟废太子,并且一发不可收,朝廷近半数的朝臣都上了折子,原本太子的近臣心腹,也都纷纷力求划清关系。一时之间墙倒众人推,一些**之事都被挖了出来。

    有人上奏,前年太子在江南等地大肆选召美人,说是给皇上充盈后宫,却都拉到自己京郊的别院去了。还有去年因修河款被贪之事被一主事揭发,残杀主事一家十七口。还有今年年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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