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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老爹神通广大？！
与他们其一日不同，这次，车夫赶车的速度很快。熏羽在软榻上摇来晃去，头有好几次都碰到了车壁上，还有好几次差点掉下软榻，看得云雀胆战心惊。
无奈，云雀只好把一个软垫放到熏羽的头和车壁之间。然后坐在软榻边，以免熏羽掉下来。
紧赶慢赶，他们终于在天黑之前赶回了京城。终于躺到舒服的床铺上，熏羽舒服地叹了一口气。一夜好睡后，翌日醒来时总算是神清气爽。
用过早餐，就在熏羽考虑是像以前一样找个地方打盹，还是熟悉一下这个大得出奇、奢华得夸张的府邸，有一个翠衣小婢来叫熏羽到主院前厅。
熏羽随着翠衣小婢一路穿过一道道回廊，经过一个个假山花园和人工湖、人工喷泉，走了近一刻钟，才到达主院。
“爹。”熏羽对坐在主位上的薰明福了福身，恭敬喊道，同时，偷眼看了一眼薰明身边娇媚的中年妇人，“……娘。”熏羽的声音有一丝迟疑。
应该没错吧。这几日在云雀的唠叨中也算是把这个家的情况摸清了大半。知道薰二小姐的亲娘早逝，她爹还算正派，府里只有一个正妻三个小妾，并没有因为自己是全国首富而穷奢极欲。
“我叫你来，是想告诉你，这几日会有一些人来给你做衣服和打首饰，你配合一下。”薰明面无表情道。
“是，爹，女儿知道了。”熏羽乖巧应道。
熏羽答应得这么爽快，反倒让薰明和她的夫人艾锦一愣，薰明的双唇动了动，想要问问他的女儿，难道不好奇这么做的原因吗？却在话要出口时，住了口，心中自嘲一笑，她这么听话，不是正合他意吗？干嘛又给自己找麻烦。
看来，他这个女儿真的如传说一样，懒得出奇，也漫不经心到极点。
“既然知道了，那就回去吧。过会儿，我就会让人把他们带到飞羽院的。”薰明对熏羽摆摆手，声音比刚才软化许多。
“是，爹。”熏羽恭敬行礼，然后迈着小碎步退了出去。
熏羽从来不知道让人做个衣服、打个首饰会这么累。他老爹好像要给她做三年的衣服和首饰，各种面料、各种场合、各种季节各种样式的衣服都要做，每一套服装又需要配什么首饰，都需要和她讨论。
前两日，因为对古代的服装和首饰充满好奇，还能兴致勃勃地选布匹，讨论样式花色和首饰搭配，第三日，她就故态复萌，开始打盹了。
在左求右求之下，云雀才答应代劳，为她挑选剩下的衣物和首饰。事实上，云雀之所以答应，是因为熏羽这几日建议的衣服样式实在是太奇异，而且，为了求简便，还一致要求样式简单，如果不是她在一旁拦着，熏羽说不定会让裁缝直接弄块布缝一下边，就完事。
一连折腾了将近一个月，所有衣物和首饰才准备完毕。熏羽试穿过后，云雀给出修改的意见，才算最终完成。试衣服试到差点疯掉的熏羽终于松了一口气。
阳光和暖的廊下，熏羽坐在一只藤编的躺椅上晒太阳，打盹。星星点点的阳光透过廊前茂密的枝叶，轻轻落在她身上。老实说，这飞羽院和她前一段时间住过的飞羽庄非常相似，都是适合打盹、晒太阳、宅着不出去的地方。
“小姐，老爷让您去主院前厅一趟。”云雀轻轻走近熏羽，低下身，轻声道，仔细听，就会发现她声音里带着淡淡的担忧。
“呃？！”熏羽睁开双眼，望向云雀背光的看不清表情的脸，“哦……知道了。”熏羽起身，慢悠悠地伸了一个懒腰，然后转向云雀，“走吧。”
云雀望着熏羽一副满不在乎的脸，又想吼人了。
“小姐，难道您猜不出来老爷叫您去干什么吗？”云雀耐着性子，咬着牙缓缓道。
“既然去了就知道了，干嘛……费神去猜。”熏羽打着哈欠道。
“小姐，难道您真的要进宫吗？”云雀终究没有忍住，对着熏羽的耳朵高声问道。
根据一个月来做的那些衣服和首饰，云雀已经猜出熏羽要被送进宫了。可是，奇懒无比并且容姿丑陋的她家小姐，进宫一定会遭受冷遇的。
“进宫？”熏羽不舒服地掏掏自己的耳朵，疑惑地看向云雀，在云雀“恶狠狠”的目光中心虚地扯开一抹笑，“哦，我想起来了，你说过，我爹很可能要送我进宫，是吧？”
云雀的目光越发无奈和恨铁不成钢。
“……我们先听听我爹怎么说好了，先不要在这儿庸人自扰了。也许，我爹并没有这么打算……也说不定。”熏羽说得很心虚。因为据她观察，好像就是云雀说的那种情况。
“那时候就晚了。小姐，我提醒您，是想告诉你，如果老爷说要送您进宫，您不要傻乎乎地就点头答应了，要想办法拒绝。宫里可不比我们的飞羽庄，您进去，一定会过得很惨。”云雀耐着性子，交待道。
“哦……这样啊，好，我知道了。”熏羽爽快答应。
在接下来的路程，云雀不厌其烦地叮嘱熏羽，如果遇到什么情况，应该怎么应对，熏羽唯唯应着。心里却在叹气，这纯真的孩子，明知道薰家男主人向来说一不二，而且这种情况非送她进宫不可，她们想多少应对的办法都是没用的。可是，看在云雀真心为她着想的情况下，她也不好打破她的幻想。
“羽儿啊，那些衣服和首饰你可喜欢？”在大厅坐定后，屏退奴仆，薰大夫人艾锦率先开问道。
“回娘的话，喜欢。”熏羽规规矩矩应道。
“哦，那就好，那就好……”艾锦点了点头，然后看向旁边的丈夫。
“咳咳……”薰明清了一下喉咙，朗声开口，“羽儿啊，那些衣服和首饰是为你进宫准备的，你看看还有什么地方需要补充的，就跟我和你娘说，我们现在帮你准备。”
不是询问意见，而是通知结果。高明啊！事后想起她爹的开场白，熏羽忍不住赞道。
“呃……”虽然已经有心理准备，可是，当薰明明确说出这个打算时，薰明还是有一瞬的失神，“爹，女儿没什么要补充的。可是……”熏羽犹豫着，要怎么告诉面前着二位，其实，她刚刚**，不仅可能无法进宫，还有可能让薰家落个欺君之罪。
“那好，你回去准备一下，三日后，送你进宫。”薰明神色复杂地看了看眼前的女儿，打断熏羽后面的话，快速下了结论。
“爹……还有一件事……”熏羽为难地看着薰明，“我……可能过不了进宫时的身体检验。”她这么说，面前见多识广的这两位应该明白是什么原因吧。熏羽暗暗想道。
“没事，爹已经和宫中负责检验的公公和女官打好招呼了，一切都不是问题。”薰明对熏羽轻松一笑。
“什么样的情况都没问题？”熏羽傻傻地问道。怎么可能？！难道这个国家的民风比较开放？可是，据她这段时间的观察，不是这样啊。
“对啊，羽儿啊，你就相信你爹吧。在奇国，少有你爹做不成的事。”艾锦微笑着安抚熏羽。
“可是……爹，娘，我的问题很严重，很严重啊。”熏羽将“很严重三个字咬得很重。
“能有多严重？！”艾锦无所谓地笑道，“即使你有什么皇家不允许的病，或者是痴傻，或者……”艾锦一连串讲了许多可能性，“即使不是完璧之身，也没关系，你爹已经交代那个人，只是走个过场，不会真检查的。”
在听到最后一项时，熏羽不禁咽了一口唾沫，看来，是她庸人自扰了。“爹，娘，我可提前跟你们说了，我的情况可能是您举得这些例子中最严重的，是有可能为咱家带来灭门之灾的情况，这样，也没关系吗？”熏羽再次小心翼翼地确认。
“没问题。”薰明和艾锦一齐坚决摇头。在他们心目中，面前这个懒得出奇、容姿丑陋的女儿能有什么大的问题，无非就是担心自己的容貌不过关就是了。
“真的……即使……不是完璧之身也没关系？”熏羽再次确认，毕竟这关乎薰家上上下下的性命，也关乎自己的小命，马虎不得。
“没问题。”依然是没有丝毫迟疑的斩钉截铁的回答。在薰明夫妇看来，熏羽十成十是为了推脱才这么说的，对熏羽，他们不能说完全理解，可是，却知道她奇懒无比，常年不出门半步，而且容姿丑陋，哪有时间和机会认识男人。
“好，那我没问题了。”熏羽爽快答道。她已经仁至义尽，尽全力提醒他们了。或者，事情真如他们所说，他这爹真有神通广大的本事，毕竟是全国首富不是？！
“好了，既然没什么问题了，那就回去准备吧。”薰明松了一口气，“有什么要求，让云雀来找你娘安排就是。”说完，向熏羽摆了摆手。
“是，爹，娘。那女儿回去了。”熏羽起身，向二人福身行礼，然后向门外走去。
“小姐，您有没有按照我的话，拒绝老爷和夫人的要求？”熏羽一出门，云雀就着急问道。
“嗯，有拒绝。”熏羽点点头。不过不是按照云雀的话。
“那老爷和夫人怎么说？”云雀望着熏羽平静的脸，忐忑问道。
“说我提的那些都不是问题。让我三日后进宫。”熏羽无比平静地回道。
“您说……什么？！”云雀被自己的口水呛了一下，激动大喊。
“没关系的，别担心，我能应付。”熏羽拍了拍云雀的头，然后率先迈步，往自己的飞羽院走去。
不是完璧的困扰
“没关系的，别担心，我能应付。”熏羽拍了拍云雀的头，然后率先迈步，往自己的飞羽院走去。
如果真能进宫的话，好像也不错，皇帝有那么多妃子，一定不会理会她这个丑女的，一定会把她打发到犄角旮旯里安静呆着，而那些后宫的妃子也会因为她毫无竞争力而不屑理会她、不屑找她麻烦的，而且，她老爹那么神通广大，她在宫中的生活应该也不会太差。到时候，她就可以过一辈子逍遥的生活了，每日吃了睡，睡了吃，晒太阳赏花，想想就开心。
可是……如果进去的话，就可能再也见不到昨日那个叫“奇珉”的人了吧？一旦入了宫，她想出来，或者他想进来，都是比登天都难的事。想到这里，熏羽不禁在心底叹了一口气。不过，那人应该也不想和她有更深的牵扯吧，不然也不会不告而别。熏羽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也许老天是为了让她可以过一辈子逍遥懒惰的生活吧，才会让她传到一个丑女身上，这样，就不会有感情方面的烦恼了。熏羽自我安慰。
跟上来的云雀看着熏羽在摸了摸自己的脸后，表情蓦然落寞，在发了一会儿呆后，又扯开一抹笑。以为她在为自己的容貌和以后在宫中不受宠的生活发愁，不由心底发酸。
“小姐，您不要担心，你不是喜欢逍遥自在的日子吗？进宫后，皇上很忙的，不会天天找小姐，小姐就可以像以前一样过日子了。如果小姐嫁给宫外的大户人家的话，很可能每天得伺候婆婆，操持家务，就不能有很多时间睡觉了。”云雀柔声开导道。
“对吧，云雀，你也这样想，我也觉得进宫还不错。”熏羽转头，对云雀欢欣道，双眸奇亮无比。
“呃……对……对。”云雀有点搞不清楚状况，一头雾水地看着笑得有点耀眼的熏羽。
回屋后，熏羽就彻底把这件事放下了，埋头就睡，睡完就该吃饭吃饭，该晒太阳晒太阳，该打盹打盹。看着周围的人忙忙碌碌地为她进宫的事做准备，依然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好像与自己没有丝毫关系。
“小姐，胭脂水粉要嫣然斋的好不好？”云雀指挥着一群小丫头忙得热火朝天，身边还有找来的各个商家在推销自己的小商品。
“好……”睡意浓浓的声音。
“箱子选楠木的好不好？”
“好……”有气无力的声音。
“小姐，见皇上的时候穿这件好不好？”
“好……”几乎听不见的应声。
“小姐，你看还要准备些什么带进宫？”
“……”
半晌听不见应答，云雀疑惑地回头，就见坐在椅子上的某人早已会周公去了。云雀无奈摇头一笑，然后像众人摆了摆手，让众人压低讨论的声音。
就这样，在别人忙翻天的时候，自己却无所事事地过了三日。三日后，一大早，熏羽坐上宫中派来的马车，往宫里而去。
在到达宫门附近时，熏羽看到前后左右有近百辆马车驶向宫中，远远看去，在宫门外，式样统一的马车井然有序，排成一个长长的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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