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猴子对赵良栋也是不太待见,当下笑着说道:“没事,哥儿几个就爱吹吹牛,对了,小赵,你也是跟小许一块的,怎么没听你说起过这些事啊!”
猴子对赵良栋不太待见是一回事,也知道赵良栋跟牟思晴、许东他们之间有些纠葛,只是不知道赵良栋跟许东经你这一次,到底做了些什么,只是想着陆轩等人跟着许东,都如此精彩刺激,赵良栋也应该有些出彩的表现才是。
殊不知赵良栋这一次不但没能出彩,反而在最关键的时候放弃了牟思晴,猴子这么一说,无疑是戳到了赵良栋的痛处,所以,赵良栋脸上一红,赶紧将摘下来的口罩,又带了回去,一句话也不说,转头去看其他的伤号。
陆轩“呵呵”的低笑了两声,向猴子使了个眼色,示意猴子别再说下去,免得伤及到牟思晴。
许东也很是尴尬的笑了笑,赶紧转移了话题,随即找了个机会,把自己的异能往猴子体内灌注了一些。
猴子的伤,是流弹击穿了胃,子弹却是已经取出来了的,所以许东只是简单地给猴子输送了一些异能,让猴子的伤势能更快的恢复过来而已。
不过,陆轩的那个兄弟的伤势要复杂得多,关键是子弹卡在大腿骨上,压迫住了大腿神经,要取子弹的话,稍不注意就会伤及神经,再说,陆轩那兄弟无论如何也不肯用麻醉药,说是用了麻醉药之后会影响自己的灵敏程度。
这样的手术,牟思晴自然是不敢乱动了。
许东看了一阵,心里却有些把握,只是又不能做的太过显形,由此,许东忍不住有些犹豫。
陆轩那兄弟倒是毫不在意的笑了笑,说:“我就算瘸了一条腿,也好过到时候变得麻木迟钝,你知道,我们这一行,稍微迟钝一点儿,那就是别人的枪靶子……”
许东想了一阵,这才说道:“大哥,法子我是有一个,不过不知道你能不能挺得住?”
陆轩的兄弟笑了笑:“没事,只要你有法子,我保证不会哭!”
陆轩也点了点头,要是能顺利的取出来子弹,又不伤及到神经的话,相信这个兄弟是能挺的住的,何况,再拖下去,他这条腿,恐怕真是得废了。
不过,陆轩还是问了一下许东,到底有什么法子可以将弹头取出来。
许东将陆轩拉到一边,低声说道:“要取他这弹头,只能先将他弄晕过去,然后我来动手。”
“你来动手?”陆轩有些迟疑。
许东点了点头:“要取这颗弹头,唯一的是需要手稳,这一点,我倒是可以保证。”
许东的手会不会很稳,陆轩不知道,但是陆轩很相信许东,只是这让他兄弟昏过去的法子,陆轩却不知道该如何下手。
要换着是别人,别说弄晕,就算是弄死,陆轩倒也不会有什么顾虑,但要下手的对象,毕竟是自己的兄弟,所以陆轩犹豫着不肯动手。
许东一脸奸笑,只说让陆轩在一旁跟他兄弟胡说八道,引开他的注意力就好,剩下的,就让自己一手包揽就成。
商议妥当,许东问牟思晴去要手术工具,牟思晴微一沉吟,终于在两天之后第一次跟许东说话。
“他那手术,需要大量输血,带来的血袋,都基本上用光了,还有就是神经的问题,又不让用麻药,你有把握?”
许东苦笑着摇了摇头:“总不能继续拖下去了,对吧!要不,去帮我一把?”
这一路过来,牟思晴一直都做着“医生”,不要许东说,也得要过去帮忙的。
第六百六十五章 是与不是
为了防止在动手术取子弹的时候忍禁不住会动,许东的办法是让人找来两瓶酒,逼着陆轩的兄弟一口气喝下去。
陆轩的兄弟说那次是他一辈子喝得最多的一次,那一次之后,闻到酒味儿,他几乎立刻就会昏过去,所以,陆轩的这个兄弟后来滴酒不沾。
只是当时陆轩的兄弟连喝了两瓶白酒,也没能醉倒,不得已之下,许东拿了根木棒,当头一棒,直接将他打昏了过去。
取子弹的时候,是许东亲自动的手,许东的手果然很稳,很准确,速度也很快,那颗子弹头,在两分多钟的时间里,就让许东给取了出来。
而且,让在一旁帮忙的牟思晴、乔雁雪、甚至是陆轩等等都很惊讶的是,许东拿着镊子,居然是直接伸进弹孔去将子弹拨出来的,因为没有扩大创口,所以他那兄弟连流出来的血都很少。
不过,这些人都不知道的是,那几块被子弹钻得碎裂的骨头,让许东在取出子弹之后,又给用镊子一块一块的给拼合了回去,而且,还用异能使之极为快速的沾合在一起,并迅速的生长、恢复,让留在陆轩的这个兄弟腿上的伤,仅仅只是一处外伤而已。
取出了弹头,许东长长地出了一口气,脑门上的汗水却一滴一滴直往下淌,甚至是有几分虚弱。
乔雁雪看得心痛不已,赶紧扶了许东,到旁边坐下,又是帮着擦汗水,又是递茶什么,们了个不亦乐乎。
剩下来的上药、包扎之类的活儿,是牟思晴继续下去的。
只是赵良栋看着许东,却很是有些不以为然,牟思晴也做过好几次帮别人取弹头的手术,却没见到牟思晴就这么显摆过!
许东自是懒得去跟赵良栋计较,喘顺了气儿,又看了一下其他的伤号,见其余的伤号基本上都已经没什么大碍,许东自然也不去插手。
毕竟,动用异能帮别人疗伤,实在是件累活儿。
临走时,牟思晴跟了出来,看着许东,非常认真的问道:“你的手这么稳,为什么以前有伤员,你都不去帮他们,是不屑,还是不愿?”
这一路过来,牟思晴主动承担得了救护伤员的职责,几乎每一次都是许东在一旁协助,而且,几乎每一次许东都是不着痕迹的动用异能。
现在牟思晴这么一说,反倒成了许东不屑去帮他们,不愿意去帮他们,这份委屈,让许东忍不住想要一头撞死。
过了半晌,许东才勉强挤出一副笑脸,答道:“一直都不是你在占据主动么?我只能在一旁协助你……”
“我爸爸的病没了,是你做的?”牟思晴盯着许东,眼睛一瞬也不瞬的问道。
许东苦笑了一下,淡淡的说道:“是又怎么样,不是又能怎么样?”
牟思晴逼视着许东:“我已经想明白了,我要你现在就亲口告诉我,到底是或不是,你最好想清楚再说。”
“你的意思是说,如果是,你就可以不顾一切,以身相许,如果不是,你跟赵良栋谈婚论嫁,也就心安理得,对吗?”
许东心里酸楚不已,如果牟思晴真是这么想的话,反而成了自己的一种负累,答应“是”,牟思晴就算不顾一切挣脱桎梏,也是许东不愿意看到“报恩”,与自己内心的渴望,有着本质的区别。
如果说“不是”,眼睁睁的看着牟思晴绝尘而去,与自己的本意也已经是背道而驰,许东犹如何能割舍那份念头,尤其是刚刚知道牟思晴跟赵良栋订婚,内中另有蹊跷之后。
“是与不是,对你来说,就那么难?”牟思晴盯着许东,眼里的泪意一阵一阵的翻涌,只是牟思晴拼命的忍着。
“牟姐姐,许东刚刚做完了手术,很累,要不……让他休息一下……”乔雁雪在一旁劝道。
牟思晴却不为所动,只是盯着许东,很是有些激动的说道:“是与不是,只是一个事实,就算你累到只能点头或者摇头,你就给我一点儿表示,好吗,就算让我去死,也让我去死个明白,好不好……”
说着,牟思晴再也忍不住落下泪来。
许东抬头看了一眼站在门边的赵良栋,微微叹了一口气,勉强笑了笑,说道:“是与不是,那还不得你只去认定,你说是,就是,不是也是,你说不是,是,也不是,我能引导你什么,又能勉强你什么?”
牟思晴擦了一把泪水,点了点头,说道:“好,许东,我已经跟你说过了,让你最好想清楚再说,可你却一再遮遮掩掩顾左右而言他,既然这样的话,我也就不妨跟你直说,我们两个,完了……完了……”
说完,牟思晴掩面大哭,一边哭,一边转头,向村子外跑了出去。
赵良栋大叫着“阿晴”,追了出去。
乔雁雪看着呆呆杵在原地的许东,轻轻地碰了一下许东,低声说道:“你为什么不好好的跟牟姐姐说话,非要气她不可?”
孟志成蹲在廊檐下,摆弄着他那一堆枪机零件什么的,一边叹息,一边头也不抬的说道:“年轻人,心高气傲,或许是没错,可这种心高气傲要用对地方,不要等到过上了许多年之后,你才会发现,其实,有些时候的心高气傲,完全是在制造痛苦,自找痛苦……唉……我也年轻过……我也高傲过……唉……”
许东转头,看着已经挂在山尖上的落日,过了半晌才默然不语的转头向村子另一边走去。
背后,孟志成依旧是头也不抬,一边叹息,一边大声吟道:“唉……刘家墙上花还发,李十门前草又春……处处伤心心始悟,多情不及少情人……唉……现在的年轻人啊……”
乔雁雪跟在许东身后,走了好远,才说道:“没想到看起来那么粗豪的孟教官,居然……居然会念出来这么好的诗……”
许东猛然回过头来,瞪着乔雁雪,恼道:“你别老是跟着我行不行,你能不能让我一个人清静清静?”
乔雁雪见许东的眼神突然间像头要发怒的狮子似的,忍不住嘟起小嘴巴,低声嘟囔了一句:“你想要清净,你直说就是啊,好端端的,发什么脾气。”
只是先前猴子一句话戳到了赵良栋的痛处,现在孟志成一首诗,也戳到了许东的痛处,尤其是孟志成那一句“多情不及少情人”,像是在规劝,又像是斥责,这让许东心头烦闷不已。
短短几个月之间,许东从一个只懂得暗恋牟思怡的大男孩子,陷入到感情的漩涡之中,这让许东很是有些茫然,而这种茫然,几乎让许东有种胸闷头晕的感觉。
穿过两栋坍塌的废墟,许东又到了河边的那一小片沙滩上,浅浅的沙滩上,几个光着屁股的小孩子还在嬉戏。
许东不知不觉间依旧坐到昔日跟牟思晴并排而坐的地方,坐了下去。
原本以为到了这个时候,这个地方不会再有小孩子嬉闹,是一个再清净不过的地方,但终究还是稍显嘈杂。
何况,不多一会儿,帕莫驾了小船回来,远远地便兴奋的大叫开了:“许老板……许老板……”
许东闷闷的应了一声,抬头看去,只见帕莫跳上岸边,取了缆绳,将船系好,随即抱了一条尺许来长,两三斤重的江鲤,连蹦带跳的跑过来。
“许老板,看看,这是我逮到最大的一条江鲤,我要把它送给你……”帕莫有些骄傲的笑着说道。
帕莫还只是一个十二三岁的小孩子,能捕到这么大一条江鲤,实属不易,在许东看来,最难得的是,这么一个十二三岁的小孩子,居然会把他自己最值得骄傲的东西拿出来送给自己,这份亲近,当真叫许东很是有些感动。
虽然许东拿了这条江鲤,也没法子、也不可能自己一个人去享用,但是许东还是笑了笑,说道:“好,我收下了,谢谢你,帕莫。”
帕莫很是满足的一笑,说道:“一早就听说许老板你们要过来,我就很想多抓些鱼来跟你们做鱼汤,还好,一直到现在,我终于抓到足够的鱼。”
许东笑了笑,正要在说些客气的话,突然之间却记起一件事,当下问道:“帕莫,上次我来的时候,听说你还有个哥哥的,怎么没见到他?”
本来一脸笑意的帕莫呆了呆,好一会儿抬起头来,说道:“我哥哥被炸死了,那天我们正在河里抓鱼,突然之间有流匪来抢我们的东西,村子里的人就跟他们打仗,我跟我哥哥当时在河中间,没来得及……”
许东的心里很是有些悲愤,却又很是无奈,原本想要送给帕莫哥儿两个一点儿小玩意儿,报答这份亲近,没想到他的哥哥却早去了。
沉吟了半晌,许东捧起帕莫的小脸,爱怜的说道:“帕莫,以后别叫我许老板了,叫我哥哥,好不好……”
帕莫毫不犹豫的摇了摇头,说道:“许老板,你不可以做我的哥哥。”
“为什么?”许东诧然。
“我哥哥是被炸死的,你再做我的哥哥,不吉利。”帕莫低声说道:“村里的巫师说过,死人的位置是不能去占用的。”
乔雁雪在一旁伸出手来,将帕莫拥进怀里,用粉脸挨了挨帕莫的腮帮,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