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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人,居然一身禁卫军的打扮,堂而皇之的来到她的凤栖宫,胆儿未免也太肥了!
白青洛将手中的刀锏搁到一旁的木桌上,取下头上的厚沉头盔,这才转身看向莫筱苒:“比不上你。”
喑哑的嗓音刺破空气扎入莫筱苒的耳中,她一脸莫名其妙的表情:“什么意思?”
“皇后的胆子也不是一般的大啊,”嘴角扯开一抹冷笑,钝钝的步子一步一步朝着她迈进,一股让人窒息的压迫感迎面扑来,似一座大山,蓦地从天空之上落下,狠狠压在她的肩头,那双深不见底的眸子,如寒潭般闪烁着漫天寒霜,似刀削的冷冽脸廓,锋利、满含戾气,峻拔的身躯站立在躺椅之侧,左手忽然伸出,一把按住莫筱苒的肩头。
“嘶——”她吃疼的倒抽一口冷气,这人按住的正好是她被枪座伤到的地方,如同被一把钳子夹住肩膀,火辣辣的疼,“白青洛,你找死吗?”
“怎么比得上你?”他眸中一抹冷色一闪而逝,轻轻弯下腰,妖孽般的面容在莫筱苒的视野里无限放大,双眸迸射而出的冷光狠狠扎入他的眼底,莫筱苒心尖微微一颤,有些不敢去直视他此刻暗潮涌动的视线,讪讪一笑:“那什么,有话好说,咱们别动手动脚的,成不?”
语调带着些许讨好的味道,连她自个儿也没弄明白,为什么现在会这么怕他,心虚,前所未有的心虚,就像是做了坏事被人抓住,又像是第一次出轨,就被抓奸在床。
这么一想,莫筱苒眉心狠狠拧了一把,她干嘛要心虚?她又没做错什么事!
将她骤然转变的神色看在眼底,白青洛怒极反笑,敢情她还能这般理直气壮吗?“是不是还想体验一会在湖里蹦跶的感觉,恩?”
莫筱苒回想起那晚,被他扔进池中,大半夜洗了个凉水澡,第二天还感染风寒,微微打了个寒颤,脸上的笑愈发殷勤起来:“不想不想,一点也不想。”
“哼。”一声冷冽的轻哼从他的鼻腔里传出,压住她肩头的手掌也缓缓松开了少许:“今天你在御花园可以说是风头大出啊。”
“还好,还好。”莫筱苒讪讪的笑着。
“不仅让文武百官对你刮目相看,连两国使者,也对你上心,莫筱苒,你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啊。”白青洛意味深长的话语听在她耳中,怎么听都好似带着一股嘲弄的感觉。
莫筱苒身体一僵,摸了摸鼻尖,“好说,好说。”
“莫筱苒!”一声冷冽的低喝震得她耳朵一麻,头晕目眩,揉着耳朵,呆愣的抬起头,却看见白青洛脸色黑如泼墨,好似蕴藏着一股山雨欲来风满楼的危险,浑身的寒毛蓦地倒竖,她艰难的吞咽了一口口水,想要后退,逃离这可怕的危险感,背脊抵在躺椅的椅背上,神色略显不安,“你别吼,有什么话,直说。”
她没做错什么事吧?这人干嘛一副要生吞活剐了她的表情?
认识白青洛这么些日子,她还从未见他有过这种不怒而威的神色,活生生让人心尖发寒。
“在一堆人面前,挺身而出,你勇气可嘉啊。”
“……”莫筱苒嘴角的笑僵了。
“在前所未见的武器面前,孤身一人前去试枪,果真是巾帼不让须眉啊。”
“我……”莫筱苒刚要解释,却在撞入他那双寒霜遍布的眼眸时,住了嘴。
“受了伤还能强忍,让我对你再一次刮目相看,恩?”
“……”完蛋!如果再听不出他话里的怒火,莫筱苒干脆自杀得了,她赶紧摇头:“你先冷静,听我解释。”
白青洛微微吸了口气,低敛了眸子,压下心底澎湃的怒火,缓缓的从嘴里吐出一个字来:“说!”
“其实吧,我还是挺爱这条小命的,如果没有九成十成的把握,我怎么会去做呢?对不对?”见他神色有少许的缓和,莫筱苒提高的心这才算落了下来,好吧,她得承认,他刚才的表情,实在是让她心尖发憷!“刚才那情境你应该也知道,在场就没几个有把握的人,我也只能挺身而出了,你看,我现在不是没事吗?”
“这也算没事?”前半段听着还勉强好听,可是后半段呢?白青洛如刀般锋利的视线落在她的肩头,食指轻轻一戳,满意的听到她口中的冷嘶声,“这算是全身而退,恩?”
“小伤,只是小伤。”莫筱苒赶紧给他顺毛,“只是小伤而已。”
这具身体还没有适应枪支的威力,这才会受伤,不过,比起让那些根本不懂的人到最后弄得骨折,这点伤,还真算不了什么。
“小伤?”白青洛轻轻一笑,那笑声,却让莫筱苒浑身发寒,不等她细问,肩头的衣衫猛地被他单手揪住,随手一扯。
“撕拉——”
她瞠目结舌的瞪大眼睛,愣愣的看着出手干净利落的白青洛,随后,视线缓缓下移,就看见自己原本整齐的衣衫,被他粗鲁的撕裂开来,破碎的衣裳,往外冒出许多白色线头,肩膀整个曝露在外,能够清清楚楚的看见雪白的肌肤上,那一块红肿、淤青的地方。
白青洛掌心还抓住一块被扯断的布料,一双犀利的眼眸狠狠扎根在她的肩头,似要在她身上戳出一个洞来。
气氛在瞬间凝固,仿若从阳春三月一眨眼进入了寒冬腊月,冷风萧瑟,莫筱苒艰难的抬起头,,“你要……”干什么?
剩下的话,消失在唇齿,白青洛迅速出手,点在她的哑穴上,红唇一张一合,却偏偏没一个音。
他要干嘛?
莫筱苒双眼瞪得犹如铜铃,尤其是在被他又一次点住身上几大要穴,浑身僵硬如石时,心更是噗通噗通跳得飞快。
这人,该不会是想把她给宰了泄愤吧?
就在莫筱苒一颗心忽上忽下时,一声叹息在耳畔响起,“你啊。”
真的就不怕疼,不怕死吗?
闭上眼,白青洛脑海中浮现的是她从高台上高高站起,如同凤凰般璀璨的身影,一步一步走下台阶,在万众瞩目中,涅槃重生,那抹手持枪支,凝聚了无数人目光的倩影,让他的心微微疼了起来。
“你可知,当时我……”花了多大的力气,才能冷静的看着你走出来?看着你,在危险关头,如同一道屏障,捍卫着东耀的尊严?
你可知,当时我多想阻止你?
你可知,从不知害怕的我,当时竟生平第一次体会了什么叫做忐忑不安。
轻轻将她推倒在紫檀木的躺椅上,温厚的手掌爱怜的抚摸着她肩头的伤口,动作极其轻柔,背对着白青洛,莫筱苒未曾看见他此时的表情,是何其的怜惜,何其的温柔。
“主子……”清风守在凤栖宫外的高墙上,正好将白青洛此刻的神色看在眼底,一声惆怅的叹息从他嘴里吐出,“主子,你果真是对她上心了。”
天下间,只怕唯有莫筱苒一人,能让这块寒冰,化作绕指柔。
“难不成主子真的想和侄子抢夺女人吗?”心思一转,清风嘴角猛地抽了几下,这么多女人主子不爱,怎么偏偏就喜欢上了现在的皇后呢?
万一日后主子恢复身份,那皇上在面对皇后时,该叫什么?皇婶吗?
清风无力的揉了揉眉心,这辈分乱得……
第92章:柔情蜜意
莫筱苒背对白青洛,娇小的身躯平躺在躺椅上,为了让她躺得舒服点,白青洛甚至还拿了个精致的小玉枕,垫在她的颈窝间。
撩开厚重的铠甲,侧身坐在躺椅边沿,从怀中取出一个红色药瓶,倒出了少许膏药,在掌心揉了揉,冰冷的手掌紧贴在莫筱苒的肩头,动作轻缓,如同鹅毛般,甚至带着淡淡的痒。
莫筱苒浑身僵硬得跟块石头似的,属于他的味道将她紧紧包围,双手枕在下颚,双眼突兀的瞪大,他每一次轻柔的爱抚,都能让她的心随之一颤。
他是按摩师……
他只是个按摩师……
不断的在心底给自己做着自我安慰,可莫筱苒根本没办法把他当做一个普通的按摩师来看待!尤其是如针般让她坐立难安的视线,让她怎么可能忽视掉?
该死的!这么个大活人,她根本没办法无视。
“痛吗?”白青洛冷冽的嗓音,多了丝丝怜惜,凝神注视着身下的人儿,温声问道。
不痛,但她不自在!
莫筱苒张了张嘴,却忘了她的哑穴已经被这人给点上,根本法不出声音来,懊恼的闭上嘴,算了,就当是在享受男人的按摩吧。
话虽如此,可她的心却跳得飞快,浑身的温度在慢慢上涨。
“上次我告诉过你,做事需三思而后行。”白青洛一边为她揉捏着肩膀,一边出声,似提点,似感慨,“为什么你总是听不进去?”
她不就是在看见枪时,太激动了吗?那可是她以前永不离身的老伙计!
莫筱苒在心底反驳道。
“不过,要是你不做些让人惊讶的事,我倒会觉得稀罕了。”白青洛抿唇轻笑,那笑,如同寒冰在瞬间消融,“你想做的事,从不会去理会旁人,倔强,固执。”
那什么,别一副和她很熟的口气,ok?莫筱苒嘴角猛地一抽,莫名的觉得,此刻的气氛有些怪异,让她恨不舒坦。
总觉得浑身哪儿也不对劲,闭上眼,肩头被他揉捏过的肌肤,如同火星在上面跳窜,烫,惊人的烫,连她的心窝,也在不断的起伏不定。
“大闹皇宫,伺机出宫,现在还在旁人面前展露尖角,”手蓦地一紧,莫筱苒只觉得疼!肩膀被他重重按了一下,堪比抽筋断骨的痛!
这人,需要下如此大的重手?双眼刷拉睁开,眼中怒色正浓,别给她翻身的机会,有内力了不起啊?会点穴很能耐吗?欺负一个弱女子算什么本事?
察觉到她身体轻微的颤抖,白青洛眼中一丝懊恼快速闪过,手下的力道也不自觉的放缓了许多,“好在没有伤到筋骨,淤血在伤口处凝聚,不把它揉散了,好时间内好不了。”
莫筱苒放松了身体,虽然觉得他的话有道理,可心头难免为他又一次记上了一笔!
确定不是在趁机刁难她吗?她可是弱不禁风,哪里受得了他这么大的力度?
“好了,”松开手,用怀中的手绢将掌心的膏药痕迹抹去,白青洛解开了她被点中的穴位,莫筱苒猛地从躺椅上坐了起来,亮晶晶的眼,跳窜着两团熠熠的火苗,怒视白青洛:“你是故意的吧?下手这么重?”
“动动肩膀,感觉怎么样?”白青洛没有理会她的话,起身,从木桌上提起一壶水来,浸湿了娟帕,再一次仔细擦拭着手上的粘人药膏。
莫筱苒闻言抬起手臂在半空中来回摇晃,眼底一抹惊异浮现,“还真感觉好了不少。”至少活动时,几乎感觉不到疼痛,还有些微微的火热,“技术不错啊。”她眉开眼笑的看着白青洛,心底的怒气倒是散了几分。
白青洛微微扯了扯嘴角,一抹欣然的浅笑爬上脸廓,他没有告诉她,这是他第一次为旁人出手,也是他生平第一次,自愿为了旁人,放下身份。
“这个药你留着。”将方才的药膏从怀里取出,搁到桌上,“是活血化瘀的良药,每天让你的奴婢为你上两次,不出七日,便可痊愈。”
莫筱苒点了点头,“谢了。”
看不出来,他也不是那么坏嘛。
“傍晚,还有晚宴,你莫要再大出风头,”白青洛眼光微冷,提点道:“如果你的愿望未曾改变,切记,不要再让旁人对你上心。”
想要离开皇宫,必然不能让子旭对她过多上心,若不然,她离宫的愿望,只会越来越远。
“你以为我想大出风头吗?”莫筱苒牙尖嘴利的回了一句,不过心底却记下了他的话,她今日只是因为看见许久未曾见过的老伙计,大为激动,却忘了,一旦她在宫中出彩,引起了太后与皇帝的注意,那么,她以后想要离开,就会愈发艰难!
这么一想,莫筱苒背脊刷地流下了冷汗,只觉得心有余悸,不安的抬起头,看向白青洛:“白子旭应该不会如你所说吧?”
白青洛不置可否的耸了耸肩,“那可未必。”言简意赅的四个字,却如同巨石压在莫筱苒的心窝上,五指捏住裙摆,看来,她是要韬光隐晦了,想一想,今日的行为,的确有些异于寻常,食指揉了揉眉心,“不会再有下一次。”
她不应该因为激动而乱了阵脚,甚至在无数人眼前大放异彩。
“你应当明白,今晚的国宴,切记不可再莽撞冲动。”白青洛警告了一句,便拿起木桌上的头盔与刀锏,抬脚准备离去,看见她无恙,他的心也安定了许多。
莫筱苒注视着他的背影,忽地,嘴里吐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