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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他明白的有些太晚了,白木槿忽然满脸泪水抬起头来,看了一眼激怒的群众,却惨惨一笑,道:“多谢各位乡亲仗义执言,今日我幸免于难,全靠各位相助,大恩不言谢,请各位受我一礼!”
说着白木槿就深深朝众人福了个大礼,让那些本就对她生了怜惜的群众更加情绪高昂了起来,他们这些平头百姓,哪里受过这种名门贵女的礼,这些人无不眼高于顶,何曾正眼看过他们,今日无端受了人家的大礼,还是如此一个美如天仙,又分外可怜的小姐
那些年纪大的还好些,年轻的就跟灌了药一般,连天高地厚都不知道了,伸直了脖子高声讨伐楚郡王府。
越是这样,凤子灵就越生气,她看着白木槿故作姿态,简直要气的发疯了,拔高了嗓门吼叫一声,像疯了一样朝白木槿冲过去,撞的白木槿踉跄了一下,却顺势摔倒在地上。
凤子灵也顾不得仪态,伸手就要去抓白木槿,她只有一个想法,一定要狠狠地教训一下白木槿,素喜和永福都受了伤,不在她身边,而这些家将慑于群众的压力,根本不敢动弹。
白木槿在凤子灵扑过来的时候,不着痕迹地踢了她一脚,可惜在衣裙的遮掩下,没人能看到她的动作。
吃了亏的凤子灵就更加疯狂了,像个泼妇一样喊打喊杀。白木槿不想弄得太难看,所以连忙起了身,让她又扑了空。
凤子灵羞恼不已,却偏偏吃了亏也不知道反省,更没有学聪明,竟然拿起鞭子又要抽人,可惜白木槿比她身法灵活许多,虽然看着惊险,却没有一鞭子打到她。
可是围观的群众不这么认为啊,他们只知道白木槿被那凤小姐打的全无还手之力,看着甚是可怜。
“不许打人,不许打人,楚郡王府目无王法,仗势欺人,道歉,道歉!”
然后就是铺天盖地的喊道歉的声音,白木槿虽然一直在闪避,却始终在楚郡王的门前,就像她所言,自己一直都没有后退半步。
凤子灵越是打不到,越是生气,越是生气就越想打到,白木槿可不止是闪避,她偶尔也会跑向那些家将身边,连累的那些人挨了自家小姐不少鞭子。
可是凤子灵不仅不觉得愧疚,反而嫌他们碍事,上前还添上几鞭子,让他们滚。家将门也很无奈,连连闪躲,可那白小姐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总要往他们在的地方躲。
陆菲媛在人群里看的十分惊险,忍不住问道:“哥,槿儿会被会被打伤啊,我看她躲得越来越吃力了!”
陆青云知道白木槿的体力也有限,但凤子灵也没有占便宜,她追得也越来越慢,所以并不担忧,摇摇头道:“放心,不会有事的
!”
更何况白木槿要真顶不住,宣王殿下可不会坐视不理,这群众里恐怕有不少王爷的人呢!
“这楚郡王妃也太能沉得住气了吧?都闹成这样了,她也不出来看看!”陆菲媛忍不住抱怨道。
陆青云却道:“这没什么奇怪的,她若不想个法子解决了这场混乱,肯定不敢露面!”
正说着,就看楚郡王府的大门前,一个衣着华贵的妇人站了出来,头上的珠钗虽然不多,但看着就不是凡品,加之她的神态举止,一看便知道那是楚郡王妃无疑。
“住手!”王妃的声音并不高,但在这混乱的场面里,却清清楚楚地传达到了每个人的耳朵里。
凤子灵一听到自己母亲的声音,突然就委屈极了,丢下手里的鞭子,哭着飞奔向王妃。楚郡王妃虽然心疼,但到底还是存了理智的,只是抬手扶了她一把,并没有让凤子灵扑倒自己怀里来。
低声在凤子灵耳边嘀咕了一句什么,其他人也听不到,可是凤子灵却立马收住了哭声,站在一旁不再闹了。
白木槿见状,便知这王妃绝不是个简单人物,心下存了几分小心和防备。
王妃并没有像大家想的那样出声维护自己的女儿,反而亲切地看着白木槿,笑得十分和善,充满歉意地道:“白小姐,真不好意思,灵儿被我宠坏了,任性了些,她是小孩子脾性,你可别和她一般见识啊!”
多么会说话的人,看来能得到太后如此宠信,果然不仅是因为亲戚关系。这一句话看似是责怪自己的女儿,可是却充满了一个母亲对女儿的宠爱和维护。
白木槿却没有笑了,她虽然看起来平静,但因为刚刚的追逐,身上也有些狼狈,理了理头发,才对楚郡王妃行了礼,越是知道对方不善,就越不能留有把柄给人。
“郡王妃有礼!”
楚郡王妃倒是微微有些吃惊,她虽然没有看到刚刚的场面,但是凭着管事的描述也知道这女孩儿在灵儿手上吃了亏,又看她十分狼狈,却还是礼仪周全,便将心里存的那些轻视收了收。
抬抬手,道:“免礼,白小姐,你的来意我大概知道了,可是……如此在我楚郡王府门前闹,是不是有些失礼啊?”
一句话不轻不重,却只道一声“失礼”,想要轻飘飘地就让白木槿担了所有的罪责
可惜白木槿并不是简单的十四岁小姑娘,经历过前世的风风雨雨,几近生死的她,哪里还会被人拿捏住。
又欠了欠身,语气平静,隐隐带着几分屈辱道:“王妃,今日臣女并不是来闹事,而是来向楚郡王府要个公道的,既然王妃知道我的来意,又怎么能说我闹事?再说,众目睽睽,是谁失礼,应该不需要臣女辩解了!”
楚郡王妃碰了个钉子,却也没有生气,笑容越发和善,让人看了怎么也不觉得她是个仗势欺人的,反而觉得堂堂王妃,竟比那普通人家的妇人还要谦和。
楚郡王妃看着白木槿,带着些怜惜道:“白小姐,你这一身狼狈,当着这些人面,实在不好,不如随我进府,换件衣服吧!”
白木槿才明白人家的意图,如今她孤身一人,楚郡王妃却要她进府里去,这进去之后,可就没这么多人看着了,那她还不任由她们母女拿捏?
白木槿笑得有几分惨淡,对着楚郡王妃摇摇头,苦涩地道:“王妃,不是臣女不领情,您也看到了,令千金恨不得将我扒皮抽筋,刚刚当着如此多的人就要喊打喊杀,您认为我有那个胆子进府吗?”
顿了一下,不待楚郡王妃接话,又道:“其实此事也不必进府谈,今日臣女是奉家父之命,将这条命交代在楚郡王府的,令千金和凤世子当众污我名声,毁我清誉,若不能讨个公道,那臣女也不能苟活于世!”
“你……你既然要死,怎么不死啊?现在说什么鬼话,装模作样!”凤子灵已经缓过神来,听到白木槿这样说,立马就开口讽刺。
白木槿自然不会上她的当,不紧不慢地解释道:“要死也要死得明明白白,谁的命都是命,不把话说清楚,我岂不是要白死?今日就当着王妃的面,请王妃回我一个话,凤世子和凤小姐当着皇后娘娘的面口口声声说我是无德悍妇,不知廉耻,行为不检,究竟有何凭据,若不能拿出个凭据来,就请当众把话说清楚,必要你们登门致歉,否则……今日就是我血溅王府之日!”
第184章 石头焉能怕瓷器
白木槿的话传进来每个人的耳朵,人群又开始骚动了,纷纷举手喊道:“还白小姐公道,还白小姐清白
!”
楚郡王妃没料到白木槿竟然会来这一招,她以为女子都重仪容,更重名声,怎么会当着这么多人面把那些针对自己的难听话说出来呢?
可是偏偏她阻止不了,越是强势阻止,就会使事情越糟糕,楚郡王妃看着一边倒的百姓,有些踟蹰起来。
凤子灵刚想开口,被楚郡王妃一个厉眼瞪退了下去,王妃吩咐道:“庆嬷嬷,将小姐带进去!”
白木槿见凤子灵要走,赶紧开口道:“王妃,此事是由令千金而起,您就这样让她离开,是不打算还我公道,给臣女致歉了吗?”
楚郡王妃笑容里有几分冷意,她给白木槿好脸色,不是代表她怕,而是因为众怒难犯,可是白木槿却咄咄逼人,这让一直高高在上的楚郡王妃十分不悦。
“白小姐,做人要懂得适可而止,更要识时务,今日本王妃不追究你在我王府门前闹事,但不代表能容忍你一再挑衅,你和我儿女的恩怨,自有皇上和皇后论断,若有旨意要我楚郡王府道歉,到时候自然会给你一个交代,此时,还请你回家去吧!”
楚郡王妃虽然还面带笑容,但是语气已经变得严厉起来,隐隐含着威胁,大有白木槿不识趣,她也不介意将事情闹大的打算。
白木槿可不怕事情闹大,越是闹大,楚郡王府就会越被动。白木槿目光变得凄清起来,笑得十分悲凉,声音含着一股不祥的决绝道:“楚郡王妃,不是我不识时务,更不是我不懂适可而止,可你有问过你的儿女,他们可曾适可而止,一再苦苦相逼,在百花宴上两次出手要打我,逼得我无路可退,才闹到皇后那里,可凤小姐仍然不懂适可而止,当着那么多人面,话说得一句比一句难听!”
白木槿深吸了一口气,仿佛已经有些说不下去一般,哽咽道:“王妃也是为人母者,若是今日易地而处,您的女儿在外受此大辱,您能劝她适可而止吗?您能不要个公道吗?是的,我宁国公府是比不上你们楚郡王府势大,可并不代表我就卑贱到可以人你们欺凌!”
“我父母上门想要和王妃商量着如何息事宁人,可是您闭门不见,派个下人出来赶人,更有甚者竟然让家人将我父母打出去,家父可是堂堂国公爷,你楚郡王府眼中可还有圣上,可还有王法,难道真当天元是你楚郡王府的,连皇上亲封的国公都可以肆意凌辱吗?”
楚郡王妃并不知道这件事,她还以为凤子灵只是和白木槿在这里闹开了,哪里知道刚刚凤子灵命人将宁国公夫妇打出去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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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被白木槿当众指摘,还给她们扣了个目无王法,不尊圣上的罪名。这可不是小罪,皇上不追究也就罢了,若是追究,这楚郡王府都要跟着倒霉。说不得还要褫夺爵位,贬为庶民。
“你……你休要胡言乱语,要说将国公打出去,也是小女年幼无知,并不是故意冒犯,如何能说我们目无圣上?”楚郡王妃说道这里也疾言厉色了起来。
白木槿却不甘示弱,目光毫不回避地看着楚郡王妃,道:“在场的人都有目共睹,凤小姐是如何有恃无恐地派手持兵刃的家将打我父亲的,还将我父母推倒在地,甚至让父亲受了伤,我父母现在就在对面的马车里,可以随时派大夫来验伤!”
他们自然不知道,白世祖来之前已经受了伤,即便知道,也没人能证明,所以这伤了国公的责任还必须要楚郡王府担下来。
楚郡王妃看着白木槿,笑容变得森冷起来,她不相信一个十几岁的少女敢跟她叫板,走过去,用只有二人才能听到的声音,威胁道:“白小姐,我劝你最好别将事情闹大,得罪了我楚郡王府,你该知道有什么后果,我们不是你可以惹得起的对象!”
白木槿也微微一笑,声音压低道:“王妃,这些话,我也同样还给你,我白木槿也不是你楚郡王府得罪的起的,你该知道,我外祖母是谁,不怕告诉你,我就是她老人家的心头肉!老太太大概正在赶来的路上!”
楚郡王妃眯着眼睛,倒退一步,愤恨地看着白木槿。她原以为白木槿是跟着白家人来的,那就意味着她没能请动陆老夫人出面。原来,这一切都是她的计谋,她要先造势,占了理之后,才用陆老夫人压阵。
“我还真是小看了你,敢要我楚郡王府公开道歉,果然不是个没脑子的丫头!”楚郡王妃冷笑道。
白木槿仍旧挂着温和无害的笑容,道:“王妃过奖了,臣女也是被逼无奈,若你们不道歉,我只有死路一条!”
“你不怕得罪了我们,日后再无宁日?”楚郡王妃威胁道
白木槿淡然一笑,道:“那就拭目以待,我的命可没有世子和小姐那么金贵,瓷器和石头相碰,谁怕谁呢?”
“你敢威胁我?”楚郡王妃冷声道。
白木槿摇摇头:“不敢,我只有一个要求,凤世子和凤小姐登门致歉,还我清白!日后,你们不主动惹我,我绝不会冒犯!”
“堂堂楚郡王世子,怎么会给你致歉,你要求的有点儿多!”
“堂堂楚郡王世子,竟然会无端侮辱一个贵女,他做的也有点儿过分!”
“你……”楚郡王妃忍不住伸出手,她没打算打人,可是不知为何,白木槿的脸竟然撞了上来。
“啊……”她眼睁睁地看着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