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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她才会如此不遗余力地帮着陆氏来设计白木槿,她做这一切也是为了娇娇的未来考虑,陆兆安已经不在乎她的女儿了,做母亲的不能再心狠下去。
所以……胡氏终于做了个决定,她不能让白木槿现在就垮掉,她还得好好地当她的郡主,然后再嫁给李继宗,这是娇娇唯一的出路了。
想明白了这一切,胡氏就冷笑了一声,开口对着陆氏道:“你可真是我们的好妹子,娇娇的好姑母啊,为了你女儿前途,竟然不惜一切代价,害我的娇娇在先,现在又想借此机会除掉郡主,这样你的女儿就真的成了陆家和白家的独宝了是吗?”
陆氏心都要被胡氏给气肿了,指着她道:“你怎么如此糊涂?竟然听信外人的挑拨,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你是想要亲者痛,仇者快是不是?”
胡氏却嘿嘿一笑,好像听了什么笑话一样,道:“有些事儿,就是因为亲者做了,才更让人仇恨,妹妹,你的算盘也太精了,一石二鸟,真是精彩至极!先将我的女儿害了,再将眼中钉除了,如此你就可以高枕无忧了!”
她转而跪下对白木槿道:“郡主,臣妾坚决不肯相信这件事是你做的,若是国公爷将折子呈上御览,臣妾愿意为郡主作证,当日您没有机会做这样的事儿,我可是记得真真儿的,那会儿你正在园子里和王爷等人一起玩投壶,醉了之后就去客院歇下了!”
胡氏气的眼睛都红了,指着胡氏,恨不得上前给她几个耳刮子,这么个蠢妇,怎么会是自己的嫂子,竟然口口声声帮着白木槿说话。
白世祖也顿住了,完全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儿,他还想写折子呢,这到底是写还是不写呢?
凤九卿似乎看穿了白世祖的为难,催促道:“国公爷,快些下笔吧,本王的耐心不多,甭管她孰是孰非,您这折子还是得写的,相信皇上圣明,自有明断!”
白世祖为难地看着陆氏,又问道:“嫂夫人,您真的觉得是兮儿做的?您可不能因为一时意气,就怪错了人啊
!”
他可不相信自己的小女儿那么纯善的性子会做出这么恶毒的事儿,好歹陆娇娇也是她的亲表姐,两人素来亲厚,怎么会突然反目成仇呢?
“国公爷,您的家务事我是不便掺和的,但是这件事我自有话说,谁害的我女儿,我这个做母亲的能不知道吗?”胡氏白了他一眼,可没把白世祖这个国公爷放在眼里。
她原先还觉得自己的夫君无情,可是相比于白世祖来说,还真是稍逊一筹,至少娇娇没出事儿之前,陆兆安对娇娇还是宠爱有加的,不说有求必应,但也从不曾对她说过什么重话。
这白世祖却是个极凉薄的人,虽然对陆氏母子三人十分宠爱,可是对大姑子的一双儿女却薄情至厮,同样是自己的骨肉,却天差地别的对待,外人不知道,自己身为陆氏的嫂子,可一清二楚。
白木槿装傻充愣的那会子,她姐弟二人过的什么日子?表面上光鲜,私下里却比之寒门小户的儿女还不如。白世祖别说关心,看见了也当没看见一般,大有任其自生自灭的意思。
所以她才说自己小姑子有手段,将白世祖哄得服服帖帖,对她言听计从,就算曾经对大姑子陆婉琴还留有些愧疚和情意,这十年来也消磨的丝毫不剩了,这些年连个妾室都没纳,若不是那白家老太太设计他娶了个平妻,陆氏在国公府可是一家独大!
白世祖见胡氏是油盐不进,坚决认为是白云兮做的,他叹息了一声,才对陆氏道:“夫人,这件事还得从长计议,你带嫂子下去,商量好了再说吧!”
凤九卿可不容许他现在拖拖踏踏的,皱了一下眉,不悦地道:“国公爷,您这是在耍弄本王不成?都说好了要上折子,本王也候着半日了,怎么这会儿又不写了?男子汉大丈夫,婆婆妈妈的,到底你们白家是你做主还是你夫人做主?”
白世祖老脸一红,尴尬地道:“这……这件事,还请王爷容我细细思量一下,如今内子和其嫂之间意见不合,我总不能一意孤行,不顾两家的情分啊!”
“哦?原来国公爷不肯写,是顾及白家和陆家二房的情分啊?真是位深明大义的,晚辈佩服佩服,在国公爷的心里,和二舅哥的情分比自己女儿性命还重要呢,啧啧……受教了受教了
!”曾明熙出言讽刺道。
他实在看不惯这个黑了心肝的白世祖,这么好的女儿他不关心,却去偏袒那么个装模作样一肚子坏水的小女儿,还有那个同样心肠歹毒的继室,真叫人不齿。
白世祖气得拍了桌子,道:“曾公子,我是看在咱们两家是世交的份儿上,才一再容忍你的无礼,不代表我软弱好欺,别说是你,就是你父亲在这里也不敢对我说这样的话,我改日倒要问问曾侯,是怎么教导公子的!”
曾明熙朝他拱拱手,道:“不牢国公爷费心了,家父虽然不如国公爷读书多,但好在对晚辈教导有方,所以如今礼义廉耻,学的十分周全!”
“你……你……真是牙尖嘴利,曾侯真是生了个好儿子,不知他日西陲之地,曾公子能不能凭借这一副口齿来威慑蛮夷,护我疆土!”白世祖咬牙切齿地道。
曾明熙又是俯首拜道:“多谢国公爷夸奖,在下这牙口的确很好,吃什么都嘎嘣脆,就算将来嚼那西蛮的骨头,也定然毫不含糊!”
白世祖眼里燃烧着熊熊烈火,盯着曾明熙含笑的脸,恨不得要吃人的样子。却听凤九卿又咳嗽了两声,提醒道:“国公爷,您可别再这样盯着男子的脸看了,太容易引起误会,您这个癖好可不太好!”
凤九卿说的一脸真诚,好像真的很为白世祖考虑,却气的白世祖恨不得吐血晕过去算了,这一屋子人,就没一个好相与的,全都是要气死人的节奏。
曾明熙觉得自己现在是不适合笑的,可是又觉得憋着实在是辛苦,还是凤之沐直接了当地笑扑了。
指着白世祖,摇头,语重心长地道:“国公爷啊, 您真是……哎……晚辈实在不知说什么才好,不过您放心,我们都不是多嘴多舌之人,绝对会一起帮你保密的!”
白世祖只觉得头晕眼花,一股脑的血往头上冲,要不是陆氏及时扶住了踉跄的他,恐怕就真要当场气晕过去,他那明明是怒目而视,都能被人曲解成他好男风,简直岂有此理!
可是他能怎么办?说这话的是堂堂宣王,他能开罪的起吗?那明儿去朝堂上上折子的就不是他白世祖了,而换成宣王,到时候褫夺爵位还算轻的,说不得得贬为庶民,赶出京城去。
第285章 气死人的本事
他可是听过不少传闻,那些得罪了宣王殿下的人,都莫名其妙地倒霉了,轻则罢官夺爵,重则家破人亡啊!这样的人,只能避而远之,他也不知道今日是犯了什么糊涂,竟然惹上了这么一尊瘟神!
凤九卿可不觉得自己是瘟神,他对白世祖的态度好着呢,一直笑脸相对,道:“国公爷,咱们还是谈正事儿,别理会不相干的人,谁爱说风凉话就任他说去,反正也掉不了您一块肉,即便掉了肉,也权当销肉免灾了!”
这下子就连白木槿都有些忍俊不禁了,这个凤九卿还真有把死人给气活的本事,可偏偏人家说的恳切,一点儿也不像是故意要磕碜人。
白世祖的脸色青一阵红一阵,额上的青筋隐隐浮现,可见他是真的动了气了。陆氏虽然不敢和凤九卿明着叫板,但也忍不住道:“王爷,您何必说这些话来气我家公爷?您若不是诚心来帮咱们的,也就别再跟着添乱了,这件事本就和王爷没甚关系,您帮了是情分,不帮也是本分!”
凤九卿看了一眼白世祖,才转而对陆氏道:“国公府当家作主的人是夫人咯?如此也好,本王看夫人也是个爽利人,比之有些男子还要多几分决断,如此就请来写折子吧,想来夫妻二人谁写区别也不大的!”
陆氏愣了一下,转眼看到白世祖一脸不快,斥了她一句道:“还不给我退下,你一个妇道人家,这里哪有你说话的份儿!”
真让陆氏代替自己写折子,往后自己这脸面往哪里搁,凤九卿那句话分明就是在说给他听,堂堂男子汉还优柔寡断,比不上陆氏这样的妇道人家。
陆氏委屈地低下头,自己也是好心好意帮着白世祖说话,这凤九卿分明就是来捣乱的,明着是帮他们,暗里却总是在拿话挤兑白世祖,也就白世祖这样的直肠子才听不出来
。( )
白世祖按捺下心头的不快,道:“依着王爷看,这折子还得写不成?难道王爷也认为是郡主坐下的这等恶事?”
白世祖倒也不算傻到家,这时候终于说了句像样的话,他把这决断权给王爷,这样即便真写了折子,那也可以说是王爷的意思,王爷也认为是白木槿作恶多端,所以为白云兮鸣不平,这样皇上那里可就更好说话了。
凤九卿手一摊,讶然道:“这不是国公爷自个儿的意思吗?与本王何干?本王不过是要帮着国公爷参详一下折子的遣词造句,不好让您因为用词不当而触怒圣上,有辱圣听罢了,其他的都是您做主!”
白世祖气恼地道:“王爷您怎么突然就反悔了,刚刚您还答应要在圣上面前说句公道话呢!”
“没错啊,就是要说句公道话,您也说了,本王是公正严明,绝不偏私,不用你提醒,本王也会如实向皇兄禀报的!”凤九卿坦荡荡地道。
白世祖这才稍稍放了心,道:“王爷,您这么说臣就放心了,臣相信自己的小女儿是个纯善的好孩子,绝不会做出陷害自家表姐的事儿,定然是有别人在背后捣鬼!”
白木槿微微一笑,道:“父亲,何必说的如此含蓄呢?您直接说就是我在后面捣鬼呗,如此直来直往,比掖着藏着要让人舒服些!”
白世祖若不是碍于这么多人的面,一定会痛骂白木槿一顿,管她是不是郡主,骂完了也要痛快一时,白木槿再怎样也是自己的女儿,难道还能因着被自己大骂一顿治他的罪吗?
可是当着这么多人面就不一样了,白木槿不追究,外人那里过不去,何况还有两位正经的皇室贵人在,皇家的人最重的就是自个儿的身份,容不得人亵渎。
陆氏却觉得这是个对付白木槿的好机会,将她的虚伪面目撕下来,让人看看她究竟是多么的“不孝”。
所以陆氏不阴不阳地道:“郡主,您这话可就难听了,公爷好歹也是您的父亲,子不言父,难道这样的道理郡主也不知道吗?还是在郡主的眼里,公爷的身份不如你,索性连父亲都不想认了?”
白木槿仍旧挂着不多不少,不浓不淡的笑意,道:“母亲言重了,本宫不过是将父亲不方便说的话说出来而已,这叫体贴长辈,母亲可不要随意给本宫罗列罪名,不孝这等大罪,本宫可不想白白担上
!”
白云兮见陆氏败下阵来,赶紧顶上,微带冷嘲的笑容道:“姐姐,您这张嘴,就是黑的也能说成白的,想来当日也是如此迷惑了那朱常荣把?难怪他神魂颠倒,什么都听你的了,竟然还到我面前来摆什么深情的嘴脸,想必都是对姐姐说的……”
“啪啪……”白云兮的话还未说完,两个大耳瓜子就落在她的脸上,一边一下,倒是平衡了。
白云兮愤恨地盯着白木槿,喊道:“你恼羞成怒了,所以打我吗?难道我说的不是实话?你敢做不敢认,还硬要无赖于我,别人不知道,我可清楚着呢,你休想瞒天过海,人在做,天在看!”
白木槿揉揉自己的手腕,凤之沐赶紧过来安慰道:“姐,手可是打疼了?”
白云兮刚想表现一下愤怒,却听凤之沐转而对她不忿地道:“你的脸皮怎么这样厚实,连我姐的手都磕疼了,人不都说女儿家的脸皮最是柔嫩了吗?也不知你是怎么保养的!”
白云兮还是第一次见如此不讲理的人,她被打了,还要责怪她脸皮厚,这是什么奇怪的道理?
她气的眼泪吧嗒吧嗒往下掉,一把扑到白世祖怀里,哭道:“父亲,呜呜……女儿不想活了,人家都如此欺辱于我,您怎么也不说句话啊?就看着他们作践我吗?”
白世祖哪里是想这么看着,他心疼都来不及了,只能恨恨地看着白木槿,质问道:“你就这么恨毒了你妹妹?要这样羞辱她作践她你才快活吗?你眼里究竟还有没有这个家,有没有这个父亲?我看也不必等到你及笄了,不如现在就请旨让圣上赐你宅子,你搬出国公府吧,这里的庙小,容不下郡主这尊大佛!”
白木槿用帕子擦了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