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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突然如此,让李哲文和两名警员好生吃惊,连忙拖开他,李哲文问:“你这又何苦?”
骏原哭着喊道:“我就是个白痴,我就是个傻子,我怎么会认为她会做出这样的事情?”
李哲文让警员带他上车去医院,相爱的人在一起厮守,不是应该彼此信任彼此珍惜吗?为何去要互相猜忌互相伤害?想起一直盘踞他心中的女子,心底散开一抹绵绵的沉痛。
骏原包着头守在深切治疗部门前,看着里面插满喉的妻子。原本温雅洁净的脸如今像白纸一般苍白,她静静地躺在那里,看不到生命的迹象,只有那心电检测仪器发出悲伤的声音。
岳父岳母以为他悲伤过度,也顾不得自己心中的伤心,连忙劝说着他。他看着慈爱的岳父母,心中如同被一把锋利的刀子凌迟一般的疼痛。他手机不断地响着,也不断有信息进入,他取出来看了一眼,上面写着:你在哪里?怎么一直不听电话?我很担心你!他摁下关机键,脸色冷得像冬日的寒冰。
第八章 一念天堂一念地狱
他抹了一下眼泪,静静地站起身道:“爸妈,你们看好丽君,我出去一下。”
岳父见他脸色不好,便道:“你自己也受伤了,不要乱跑,早点回去休息,一会不用来了。反正丽君也还没醒来,有我和你岳母在,没事的。”
他默然点头,忽然跪下磕头,声音带着一股绝望,“爸,妈,我对不住你们,我没有照顾好丽君,都是我的错。”
岳母连忙扶起他,“傻孩子,这和你无关,你已经做得够好了。”
他站起来,又深深地凝视了一眼躺在病床上的常丽君,刚才医生跟他说,要做好心理准备,她的情况很差,昨夜曾经试过心脏停顿,最后虽然抢救过来,但是情况还是不乐观。
他转身而去,脸上带着浓重的伤痛和愤怒。
出了医院门口,他冷静地拿出手机拨通了一个电话,“你在哪里?”
他挂了电话,拦了一辆计程车,上车之前,他回眸看了一眼医院,日光落在他的眼里,有晶莹的泪滴流转。
杨如海刚好驱车出来,见他脸上隐隐含着杀意,不由得暗暗担忧,当下驱车追去。
骏原在市中心公园下了车,公园路边有些摆地摊卖小玩意的小贩在招揽客人。也有许多附近的商家员工出来派传单,骏原的脚步停驻在一个卖零碎玩意的档摊,他拿起档摊上一把小巧的水果刀问道:“锋利吗?”
小贩笑着吹嘘说:“别说切水果了,连人头都能切下来!”
“多少钱?”骏原眸子一闪,问道。
“十块钱!”小贩开价道。
骏原也不还价,虽然明知道这样的水果刀也不过是七八块。他从钱包取出五十块钱放在摊上,头也不回地走了。小贩在身后叫喊着,他却仿若没有听到一般,小贩喃喃道:“怎么有这么怪的客人?难道是假钞?”他举起那五十块看了一下,崭新的钞票发着绿光,该有的水印和金线一样没少,小贩呸了一下,“肯定是假钞,现在的假钞都能以假乱真了!”
杨如海停好车疾步追赶而来,她方才看见骏原在这里买了东西,但是不知道买了什么,便问道:“方才那人买了什么?”
小贩看了看她,有些晦气地说:“买了一把水果刀,却给了一张五十块钱的假钞,你是不是认识他?”
杨如海闻言,不由得加快了脚步,搜寻着骏原的身影。
小翠穿着一件粉色短T,一条牛仔短裤,光脚穿一双布鞋,脸上一点脂粉也无,纯净无比地一路奔跑而来。
骏原定定地看着她奔跑的姿势,多年以前,丽君也像她这副模样在明媚的阳光下穿着简单的衣服向他飞奔而来。不同的是丽君是天使,而眼前这个扬着笑脸的女子,却是个恶鬼。
他记得李哲文说过,若不是她推了丽君一下让丽君扭伤了脚,丽君完全可以在救了她之后再全身而退。再退一步讲,她为什么要去找丽君?她如此对待恶劣对待丽君,丽君,你这个傻女人,为何还要去救她?骏原的心想过千万种可能,假若他不认识小翠,假若他可以抵受小翠的诱惑,假若他能当机立断把小翠拒在千里之外,这一切的假如但凡有一条成立,丽君如今也不会躺在医院里。
“你的头怎么了?”小翠见他的头包裹着白布,不由得担心地问。她眼里的关心都是真真切切,没有半点虚假。
骏原审视着她,摇摇头,“没事。”
小翠见他神色怪异,心中一虚,问道:“她醒来没有?”
“没有!”他眸光一闪,摇摇头道。
小翠微微安心,只盼着她这辈子也不要醒来。她回去也细细想过,他迟早会知道事情的真相,如今只希望她就这样死了,等他知道事情的真相之后再慢慢地跟他道歉,求他原谅。她还年轻,她可以等他。
骏原的脸有些暗沉,他扶着小翠让她坐在石椅上,不经意地问:“对了,那天,丽君有没有为难你?”
小翠脸色微微一变,凝视着他,“怎么好端端地说起这件事情?”
骏原淡淡地说:“没有,我怕她为难你!”
小翠依偎在他肩膀上,柔声道:“她没有为难我,我确实抢了她的老公,就算她打我几个耳光也是应该的。”
骏原冷冷地推开她,审视着她,“她真的打了你几个耳光?”
小翠见他脸色铁青,有些心虚,不敢再说这个话题,连忙扯开道:“那都是过去的事情了,你今天怎么这么有空?不要看店吗?”
骏原的声音像是从天外传来一般空灵而幽深,“她救了你,最后你却要陷她于不义?”
小翠浑身一颤,“你说什么?”
骏原冷冷地看着她,“我说,那**去找她恶言相向,企图逼她跟我离婚,那日,不是她推你出马路,而是你自己差点被车撞死,是她救了你。而救你之前,你还打了她,是不是?”
小翠急忙摇头,“事情不是你想象的那样,那天,她的态度也真的很恶劣,她甚至”
骏原双眼通红,面容微微扭曲,悲愤地吼道,“为何被车撞的不是你?为什么死的不是你?卢小翠,我多么希望是你躺在医院里,医生说她可能熬不下去了,是你害死了她,我要杀了你”
他从口袋里掏出水果刀,高高举起,水果刀在阳光下发出慑人的寒光,彷如喋血的魔刀一般,他怒吼一声,用力往小翠胸口捅过去。小翠早惊得全身瘫软,想逃,但身子被骏原的铁臂压住,动弹不得,她凄厉地尖叫一声:“不要”
刀捅在了小翠的胸口,鲜血没有流出,骏原不敢置信地拿起匕首,匕首依旧发着寒光,如此锋利,却捅不进小翠的胸口。
小翠哭喊道:“救命啊,救命啊!”
杨如海终于赶到,她看了眼前的阵势,又看了看骏原手上的匕首,没好气地道:“叫什么啊你?那是伸缩匕首,捅你一千次都不会死人。”
小翠惊疑不定地看着她,骏原面如死灰,把那把伸缩匕首丢弃在地上,冷笑道:“我这辈子最大的错误,就是认识了你。卢小翠,我这一辈子都不要再见到你。”
小翠伤心欲绝,哭着道:“我这样做,也是因为太爱你。”
“爱一个人,从来不会借爱的名誉去做伤害他的事情。对不起,你的爱我无福消受!”刚才要杀她也只是一时冲动,以其说她害了丽君,倒不如说是他害了她,他心灰意冷地道:“若是丽君有什么事情,我绝对不会独活!”
杨如海有些感动,之前对他的坏印象开始有些改观,她叹息道:“早知今日,何必当初?你既然深爱你的妻子,何必和这些心智不成熟的女孩纠缠?伤害别人的同时,也伤害了自己。”骏原脸色灰白,看着杨如海,眼里带着一丝愧疚,“对不起,杨医生,我那天用那么恶劣的态度跟你说话,我知道那天是你救了丽君,要不是有你在,只怕她早就熬不下去了。”
杨如海道:“不用谢我,你妻子的意志很强,放心吧,她会没事的!”
骏原闭上眼睛,那明媚的光刺痛着他的眼睛,他苦笑道:“医生说了,情况不乐观。医生不会直接跟病人家属说没治了,只会用如此婉转的话告知病人家属,他说不乐观,其实就意味着”他没有勇气说下去,没有看小翠一眼,转身而去。
小翠哭喊着要追上去,杨如海伸手拉住她,冷冷地道:“你还嫌害的人不够?事到如今,你还不觉悟吗?”
小翠用力挣开杨如海,愤怒地道:“关你什么事?你给我滚,都是你这个女人,那天你要是不救她,她就死定了。况且,我没有要她救我,是她自己多事,谁要她救来着?”
杨如海放开她,冷冷地道:“你这样的人,谁沾谁倒霉。好,既然你不需要她救,跟我来!”
杨如海说罢,伸手揪住她的手腕,用力往马路上拉去。
第九章 南柯一梦
小翠挣扎着,一边骂一边用脚踢杨如海,杨如海人不是特别健壮,但是却力大无穷,转眼便拖着他来到马路边。
小翠不停地呼救,但是周围的人像是没看见一样,连瞧都不瞧一眼。
马路上有车辆不断飞啸而过,现在不是上下班堵车的高峰期,马路很畅顺,车速也比较快。
小翠惊恐地看着杨如海,“你这个疯子,你想干什么?”
杨如海邪肆一笑,“若不是常丽君推了你,你那天肯定会被车撞上,既然你说不需要她的烂好心,那么就让你尝试一下被车撞的滋味。”
小翠倒抽了一口冷气,脸色发白,连声音都发抖,虽然知道杨如海未必敢这么做,但是听着耳边呼啸而过的车声,她心里还是有些发怵,“你,你这个疯子,你推我出去,你也逃不了干系!”
“是吗?不如试试吧!”杨如海看着她,“你要是认错求饶,我或许会放了你!”
小翠心中冷笑,她方才真的相信她会推她出去,但是当她问了这句话,她顿时笃定了,她不敢,她只是想恐吓她,让她认错求饶,她冷冷地看着杨如海,轻蔑地道,“别废话,要推赶紧推出去,我再说一次,我没有让她为我挡,更不需要她烂好心,听到没有?”
杨如海嘴边扬起一朵奇异的笑颜,她看着一辆卡宴用起码120时速下立交桥,然后飞速往这边飞奔而来。
“一二三!”她嘴巴轻动,低声数着。小翠倔强地看着她,“别整些没用的,你要是真有胆子,你就推我出去!”
杨如海眼里顿时发出一丝妖异的光芒,小翠惊骇不已,想转身逃跑,但是却被杨如海的手一拉然后用力一推,力度和时间配合得非常好,小翠脑子一片空白,当她躺在车轮底下,心头涌上一句话,这疯女人来真的。
她的手断了,手骨刺穿皮肉斜插出来,她只觉得全身都在痛,身边很多人发出一些茫然的声音,她看到很多人惊吓惋惜的脸,也看到杨如海微微含笑的面容,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血腥味,她惘然地想,哪里来这么浓重的腥味?她很快意识到是自己的血,于是心底开始无可抑制地害怕起来,身子抽搐,想说话,想喊救命,她错了,真的错了,她不要死,她还要嫁给骏原,她不能死。常丽君那天也是这么痛苦吗?她明知道会这么痛苦的,她甚至知道会死的,但是她为什么要救她?她这么恶劣对待她,她甚至还打了她,她躺在医院,她造谣生事,企图霸占人家的家庭,她跟这个疯女人说不稀罕她救,不要,她不要她救,她不能认输,若是认输就是说自己错了,没有错,她的意识渐渐混乱,渐渐散涣,临了,她抓住杨如海的衣襟,用尽全力吼出一句:“疯女人,我恨死”然后她只觉得全身的力气都散尽,手无力地滑下,然后,她缓缓地闭上眼睛。
她看到自己的灵魂飘了出去,马路上乱成一片,卡宴的司机说是她自己冲出去的,和他无关。然后又听到一些群众说确实是她自己寻死,她高声喊着“不是,是这个疯女人推我出去的,我没有自尽”
她冲向杨如海,但是还没靠近杨如海便被她身上的一道绿光弹开,她撞在树上再被弹下来,全身像是散架一般,动弹不得了。
过了没多久,她看到父母呼天抢地而来,往日一向高贵大方的妈妈竟然抱住她的身体痛哭不已,浑然不理她身上殷红的血迹染了她名贵的裙子。爸爸一直都很镇定,无论发生什么事情,他总是端着一副扑克脸,但是他见他站在自己躯体前,手和嘴都在颤抖,一个会颤抖的爸爸,和一个会嚎啕大哭的妈妈,是她前所未见的。
她哭着跪在他们面前:“爸爸,妈妈,不要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