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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蓦极力想抚平被德卡罗尼掀动的心绪,开玩笑地问道:“他是毒蛇,你不就成了舞蛇者?”
德卡罗尼的眼中闪过一丝阴霾,淡淡地道:“暂时还是,明年大选过后,他就是自由自在的蛇王了。”
水蓦感觉到德卡罗尼与牧罗并不如传说中的那么和睦,虽然只差一点,但权力巅峰只能容纳一人,野心勃勃的牧罗不会安守于第二的位置,然而总统只能连任一屇,这是法律,德卡罗尼不可能成为下一任总统,他必须退!
难道这个老人想占据顶峰?
德卡罗尼很平静,弯着腰慢慢走回沙发,悠闲的样子倒真像一位等待退休的老人,只有水蓦才能完全体会无言的压力。
“我没有兴趣拥有这盘棋。”冷冰冰的声音像利剑一样反击着。
德卡罗尼不为所动,看着水蓦就像看着一个已经被放入兽笼的战士,等待一场精彩的人兽之战战,笑吟吟地道:“问题不是你有没有兴趣,而是棋盘已经在你手里,而等待下棋的人们会拿着枪指住你的头,如果你不让他们下,他们会这样――”他做了个开枪的动作。
水蓦很讨厌这种说话方式,就像老师在教育小童,完全没有优势可言,却又不得不隐忍,德卡罗尼城府太深了,在没有洞悉他的真面目和弱点之前,任何反击都未必有效,还会使自己的情绪变得不稳。
“要下棋的人应该有不少吧?隐形势力、牧罗、自由阵线、团结联盟,也许还有……你?”
迎着挑衅般的目光,德卡罗尼笑了。
“隐形势力这个名辞有些抽象,可以包含无数人,也可以只是一个,他们可以制造出无数棋士。牧罗和在野党已经布好了局,只等你放下棋盘,也许他们希望你还能变成他们的棋子。至于我……我会是个很好的观棋者,一但棋局开始,我会保持绝对的沉默。”
水蓦越来越琢磨不透这个老人,若说是隐士,可他的眼中仍有锋利如剑的气势,若说是阴谋家,却又想不出他还能用甚么办法捥回已经注定的命运,唯一能从话中找出的线索就是德卡罗尼在挑动自己的野心。
野心?
他不是没有问过自己这个问题,遥步绯不知多少做过同样的事情,方式甚至更加直白,甚至有些刺激,但每一次他都坚定的拒绝了。
“我不认为我已经拥有了棋盘,除了几个朋友,我连一丝力量都没有。”
“可别人认为你已经拥有,这就够了,如果你让他们下棋,他们会以为你要自己下,这样他们的矛头都会指向你,毫无不犹豫地把毒液注入你的咽喉。”
水蓦知道他指得不单是牧罗,就像这次的枪击案,背后的指示者一定也是等待下棋的人,也许是在用这种方式掀开棋局。
“我把棋盘交出去不就行了?”
“交?交给谁?真能交得出去吗?流水宅和甲府会同意吗?那百分之九十的支持率会立即消失吗?”
水蓦皱起眉头,德卡罗尼话里的挑唆味道越来越浓,再绕下去只怕谈一天也不会结束,犹豫了一下忽然改变口吻,直率地问道:“你想让我怎么做?掀开棋局让他们面对面动手?”
“那要问你的心,把长鲸群岛变成了私人领地,难道你就不想长久拥有这样的权力?”
水蓦决然应道:“你错了,我只想看到秘境大陆摆布人类的侵扰,其它的事情一点兴趣也没有。”
“如果你没有权力,秘境大陆会走向你所说的境界吗?你又凭甚么让今天发生的事情不再重演。”德卡罗尼此刻就像是一个恶魔,不断挑拨着水蓦。
“难道你要加入竞选总统的行列?”
“当然不是!我只是认为你不应该逃避早就属于你的角色。”
“属于我的角色?”水蓦低下头喃喃念叨着,永远控制长鲸群岛和秘境大陆,使它们不受人类的侵扰,这个结果充满了诱惑,在这一瞬间几乎想点头,然而一群身影忽然闪入他的脑海,秘境大陆的那些青年都是孤儿,他们比任何人更想保护那片美丽的家园,只要怀着这样的心情,秘境大陆就会得到最大的保护。
他再次抬起头,目光已经截然不同,清澈如水,不带一丝尘染,问道:“我想问一句,总统府真有兴趣铲除隐形势力吗?”
德卡罗尼对他的反应有些意外,耸肩笑道:“牧罗很有兴趣,考察团远征军之类的行动都是他计划的,因为他感觉到威胁,像我这样的年龄和地位自然没有兴趣与一个不成气候的敌人交手。”
“不成气候?”水蓦感到非常震惊,隐形势力虽然算不上完美,但每次行动都带来巨大的威胁,如果不是朋友相助再加上老天爷的怜悯,也许他已经不在世上了。
“也许你不信,但在我的眼里,他们根本不成候,以为耍些小手段就能登上权力颠峰,痴人说梦!”顿了顿,德卡罗尼忽然露出伤感的神色,喃喃自语道:“如果琴伯没出事,也许我还会有点兴趣。”
水蓦心头一震,愕然望着老人,没想到他对琴伯的评价这么高,居然放到与自己同等的地位,甚至比牧罗也要高。
“如果没有琴伯控制着监管局和长鲸群岛,隐形势力绝对不可能有今天的局面,内耗就足以扼杀他们的一切力量。”
内耗!水蓦眼睛一亮,整个对话中这两个字绝对有画龙点睛的作用,德卡罗尼若没有把握,绝不会用这两个字。
看来德卡罗尼真的知道很多,而且知道的那股势力内部的情况!
水蓦再度细细打度这份年过花甲的老人,花白的鬓丝,层层的皱纹,都显出数十年政坛打滚痕迹,也从他进入政坛开始就已经知道秘境大陆根本不是世外桃源,而是一个被人类暂时遗弃的地方。
他为甚么一直放任不管呢?只是因为对手不气候吗?还是有别的用意?为了执政党权力的延续,他应该把一切消息都告诉牧罗,然而他似乎并没有这样做,否则牧罗的行动也不会屡屡受挫。
德卡罗尼微微一笑,道:“你不用猜,猜了也没用,我只是个观棋者,如何面对棋局要看你自己,就拿那天的宴会来说,你请卡洛斯吃饭其实就是一招好棋,你心里应该很明白。”
水蓦开始相信这个老人早就盯上了碧梧山庄,甚至其它两大世家也一直在他的监视之中,只是没有实质的行动而已。
图腾世家!
一道灵光突然闪入他的心头,暗道:也许在很久以前,这个特殊的职业就已经成为权力者监视的目标,德卡罗尼之所以对秘境大陆的事情漠不关心,也许是因为有关隐形势力和秘境大陆的事情与图腾有关,三大世家卷入其中就可以趁势削弱这个家势,减少这三股另类势力在政治圈内的影响力。
如果德卡罗尼真是这么打算,他就实在太狡猾,开放秘境大陆给图腾师也许就是他布下的导火线。
此时的水蓦忽然明白德卡罗尼的话,以前的自己的确只是一颗棋子,因为这颗棋子的存在,把流水宅和甲府拉入了事件,而且棋子不只是自己,还有牧罗、博海、雷蒙、克莱门特……这些位高权重野心勃勃的人物都是德卡罗尼玩弄政治的棋子。
他才是拥有棋盘的人,高高在上,在所有的棋士和棋子的头顶监视着。
一阵冷汗悄悄冒出额头,他下意识抹了抹前额,忽然发现德卡罗尼笑吟吟看着自己,顿时有种被看穿的感觉,尴尬地放下手,低着头沉思着如应对这样一个人物。
观棋者!多么讽刺的名辞,虽然不说话,然而棋士的思路与棋子的行动都受到他的影响,这样的观棋者简直就是上帝。
“流水宅、甲府,你已经拥有两大世家的支持,如果把碧梧山庄也变成你的支持者,你这盘棋已经立于不败之地了。”
他居然怀疑我在拉拢碧梧山庄!
水蓦的心扑通跳了一下,目光再次上移,却多了一丝笑意,德卡罗尼毕竟不是主宰者,还有许多他不知道的事情,碧梧山庄对自己而言绝不是拉拢的对象,而是敌人,附属于隐形势力的敌人,因此随即打消了把碧梧山庄的事情告诉德卡罗尼的念头。
“隐形势力太强大了,二大世家的力量还不足以保证安全,有碧梧山庄的支持对总统府也有好处,至少可扼制隐形势力的行动。”
平淡的口吻让德卡罗尼感觉不到任何可疑之处,表情明显愉快了些,笑吟吟站了起来。
“好了,你休息吧!我们还有机会再聊。”
“好!”水蓦点点头,木然的表情让德卡罗尼找不到任何判断他心情变化的依据,心里又微微有些不快。
“别忘了,你才刚刚拥有参加棋局的资格,千万小心!”
这个老狐狸,到底在玩甚么花样?嘴里说要做个观棋者,却又跑来说这些,他到底希望棋局变成甚么样子呢?
水蓦盯着大门足足二十秒,直到遥步绯和甲未步入屋子才清醒。
两人很快就察觉到水蓦的脸色很不好,灰蒙蒙的,还有些忧色,都露出担心的神色。
“怎么了?谈得不好?”
“不算太差。”
水蓦无奈的神色让水两人很惊讶。
“谈甚么了?碧梧山庄还是秘境大陆?”
“棋与棋子。”水蓦耸耸肩,转眼望向窗外不禁一愣,夜幕下的香月市有一种幽静的气息,没想到这番谈话居然说了这么久。
“棋?”甲未和遥步绯对望了一眼,都愣住了。
水蓦没有响应,呆呆地凝望着窗外不知道在想甚么,倒映在玻璃窗上的面孔有些迷惘,甚至有些失魂落魄,让两个朋友都很担心,却又不知如何说起。
几分钟后,他再次把头转回来,神色已恢复正常,问道:“德卡罗尼和我们不在同一个层次,小绯,你如果要留在政坛就必须留意这个人,一个可怕的老人。”
遥步绯抿嘴娇笑道:“谁都知道这头老狐狸不好惹,喜怒不形于色,做事沉稳果断,做了八年国会议员,其中四年担任议长,之后八年出任副总统,再加上差不多七年的总统生涯,他已经矗立在政坛差不多二十五年了,其中二十一年站在权力的顶峰,非同小可的人物,我当然不会轻视他的力量。”
“二十五年了!比我们的年纪都大。”甲未发出传自内心的感慨。
“是啊!不过一切快要结束了,明年就是他的大限,按照法律,他必须下台。”
“站在权力顶峰二十一年的人,能平平静静地离开吗?”
水蓦的喃喃自语传到两人的耳中,都不禁一愣。
“水蓦,你怀疑他还在活动?”
水蓦摇了摇头,苦笑道:“只一种感觉,没有任何证据,尤其经过刚才一番谈话,我可以感觉到他依然拥有控制一切的魄力、斗志和野心,似乎还掌握了一些有关隐形势力的消息,却没有向牧罗透露,我怀疑他别有用心。”
“他掌握了隐形势力的消息?这怎么可能!隐瞒敌人的消息岂不是和自己作对?”
“其实我也想不通其中的疑点,但他居然说出隐形势力有严重的内耗,如果不知道隐形势力的内情绝不可能做出这样的评价。”
“内耗?”甲未和遥步绯更是惊愕。
“我相信隐形势力会有内耗,因为它的组织构架注定了中层和低层没有横向联系,这些组织或个人又会为了同样的目标行动,彼此之间发生冲突再所难免,德卡罗尼指得应该就是这个。”
二人恍然大悟,对视一眼都点了点头,以隐形势力的力量和影响力,如果没有内耗,恐怕早就登上了权力的颠峰。
遥步绯嫣然笑道:“政治人物不可能没有野心,只要他不是敌人就好。”
“是啊!”水蓦感觉气氛过于凝重,随即换上轻松的微笑,道:“现在最重要的是调查碧梧山庄,我对他们很不放心,这些家伙居然在调查我的身世,这种举动实在太不寻常,不知道又要耍甚么花样。”
“你的身世?”遥步绯愣愣的看着水蓦,外祖父出世前也曾调查他的身世,整整十二年的档案从政府的档案中被抹去,这事一直令她深感好奇。
水蓦知道她在想甚么,苦笑道:“别看我,我也不知道,记忆碎片并不足以组成完成的档案,如果他们真能查清楚,我倒是不介意。”
遥步绯笑着打趣道:“说不定你是哪个贵族家庭后代,有几百亿财产等着你去继承。”
水蓦捏了捏遥步绯嫩滑白皙的下巴,调笑道:“要是有几百亿财产,我全部损给你做竞选经费。”
“说话算话,以后可别反悔哦!”
甲未看着两人调笑嬉戏也不禁笑了起来,脑海中忽然闪过一事,插嘴道:“对了,刚才进来时听守卫说总统好像去看卡洛斯了。”
水蓦忽然想起德卡罗尼刚才的表现,问道:“小绯,知道总统与碧梧山庄有甚么特别的关系吗?卡洛斯的言谈举止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