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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又发现居然转不了身,忽然明白了自己是不能动弹的,他低下头看不到自己的身体,可是身上的刺痛和麻痒却不断的传来,这让他感觉心脏里像住了一只苍蝇一样的恶心,如同全身的血液被打乱了,一种压力不断的传来,他只好妥协。
妥协的办法就是静下心来,一瞬之间,那些烦人的感觉都消退了,只有那个声音还在,不断的在他耳边回响,他努力的听着。
那是一些奇怪的音节,他从没有听到过这种语言,仿佛每一个词语中都表述了极多了的含义,每一个词的发音都有着无穷的美感,像少女的倾诉,像战士的怒吼,矛盾又统一。
那些音节串联在一起,形成的一句句话,像是在吟诵诗句一样的庄严,却又如同歌唱一样的轻柔,带着无穷的穿透力,映在他的心神里,挥之不去。
柳青还是听不懂那些话语,他想分辨出这是男是女,可每当他这样努力的时候,这些话语的声音就会变得轻盈,再也捕捉不到,他只好放弃,继续的耐心听着。
还是没办法听懂,这些话语已经读完了一遍,又开始了第二遍、第三遍,就这样一直重复着,仿佛永无止尽,不会停歇。
柳青静静的听着,心脏随着一遍又一遍的语句跳动,跟上了那个节奏。
他继续听,再没有了烦躁,开始享受这个过程。
他忽然感觉自己明白了那些话语里的意义,虽然他还是听不懂那些话语,但是这并不妨碍他去明白那其中包涵着的意义。
慢慢的,一股力量忽然从他的心脏爆发!
心脏猛烈的跳动了一次,挤压出了一股力量,像是拼完了所有的力气,然后疲惫不堪。这股力量沿着他的全身,不断的点亮他身上一个又一个的地方,那些地方开始闪烁光芒,很微弱,只有一个点。
那股力量很快就消散了,那些点却没有消失,依旧散发着微弱的光辉,投出一根根光线,汇聚在他的脑中,形成一片光亮。
那像是一幅星图,那些光点错落有致的排列着,像是遵循着什么规律一样。
柳青记住了那股力量,也记住了那些顺序,他的意识沿着那股消散的力量走过的地方,看到了那一个个的光点,每到达一个地方,那里的光点就会闪烁一次。他的意识沿着那股力量走过的地方,看完了所有的光点,然后来到了脑中,那幅像是星图一样的地方。
所有的光点被他点亮,然后发出一种呐喊,或者说是渴望,又或者说是引力,他感觉到了,也发出同样的声音,但是像是隔阂着什么,让那些力量无法汇聚到那些光点之中。
他努力的尝试着穿透那层隔阂,可是失败了,终于那些光点耗光了力气,一个个的熄灭在星图之中。
医疗站外,布隆仍旧无所事事的蹲着抽烟,和身边的艾利闲扯,里面的医疗舱快堆满了整个医疗站,柳青也在其中。
他的身体不是的抖动,像是很烦乱,终于他平静了下来,而他那枚戒指,正在散发这一种微弱的光辉,微弱到甚至无法看见。
这种光辉一直在散发,直到里面刻着的柳青两个字上发出了一阵炫目的流光,然后消散不见,又恢复了它平日的灰暗。
那抹流光,无人看见。
晚上,布隆的办公室里。
基米尔面无表情的看着布隆,布隆同样面无表情的看着他。
“好了,基米尔,你这是打算嫁给我吗?这么深情的看着我。”布隆显然又拿出了那一套,可惜这次基米尔无动于衷。
“我无能为力了,被你踩爆蛋的是第六师师长的侄子,你把他们几个差不多全打废了。”
“一时没有收住手。”
“他们的能力废了!”
“那是他们太弱。”
“最迟后天,检察处的人就会过去。”
“那你让他们来抓走我好了。”
“布隆!”
基米尔忽然怒火冲天,二人的对话立时停止。
“这一次我是真的没有办法了。”
布隆陷入了沉默,他清楚基米尔说出这句话的含义,这代表检察处的人已经到了他那里,或许根本用不着后天,那些人就会到达M10。
“你等我一会。”布隆说完,不等基米尔回答,便暂时切断了视频。
他从办公桌下掏出一张名片,看样子放了不知道多少年,随后按照上面的地址发出了信息。
过了片刻,他的屏幕被点亮,一个中年男人毫无征兆的出现在屏幕里,信号很不稳定,画面不断的在闪烁。
“后天,我的一个人会被带到第五军团检察处,你带走他,给他一个名额。”
过了片刻,布隆又说。
“他没有注射过基因药水。”
画面里的人沉默了片刻,回答道。
“明白了。”
简单的通讯结束了,布隆拿起名片点燃,抽出一根烟,看了一眼名片,然后用那张名片点燃了烟卷。
不知道何时出现在了画面上基米尔看着布隆手上的名片,神色复杂。
“我会把人送走,你幸苦一下,再拖一天。”
“你即便把人送走,他也是个死,那地方。”
布隆打断了他的话语,看着基米尔说:“他不一样。”片刻后又道:“反正放着也是浪费。”
“可是。。”
“我已经老了,他还年轻,而且,那天他一个人就干掉了那个光头,他没有注射过基因药水。”
基米尔忽然叹了一口气。
“我知道了。”
对话结束,布隆抬起头看着被常年烟雾熏的发黄的天花板,自言自语道:“希望你能活下去吧。”
柳青醒了过来,他睁开了眼,看到像停尸房一样医疗站。
虽然那天喝多了,然后直接重伤昏迷,导致他脑袋里有些断片,但是他还是隐约的想起了些什么。
没来及多看几眼,艾利就毫无征兆的出现在他视野里,然后给他打开了医疗舱,一句话也没说,拿起针管给他打了一针,他便又昏过去了。
布隆坐在艾利的办公桌后,这次并没有浏览什么,而是看着柳青的身体报告,听到艾利的脚步声,抬起头道:“怎么样。”
“他好的很。”
“那就好,这样做有用吗?”
“应该没问题,那一针舒缓剂能帮他多吸收一些养分。可是他不是要被带走了吗?为什么还要这么做。”
“哈,上路之前不是要吃饱一点吗。”
艾利漠然不语,这明显是个冷笑话,这次的事件已经耗光了基站所有的疗养液,在艾利看来,让已经差不多恢复的柳青继续泡着,简直就是浪费,虽然他的身体技能又提高了几个百分点,但是毫无意义。
第二天,柳青被打断了沉睡,他被一队士兵粗暴从医疗舱里拉了出来。
柯林神色舒展的看着这一切,特别是布隆那张铁青的脸,让他简直爽到了极点。
“这个才是犯事的人,带他走就好了,其他人都是受害者。”布隆叼着大烟卷,嘴里的烟雾不断的喷到那个士兵的脸上,但那个士兵明显不敢做些什么。
已经被拉出来的柳青看着这一切,听到了布隆的话语,点了点头,道:“不错,其他人都是受害者。”
柯林挥了挥手,让士兵们停了手,朝着布隆微微一笑,然后敬礼,转身准备歹人离开,却听到布隆喊道:“等等!让我跟他说几句话。”
布隆走上前,拍了拍柳青的肩膀,说到:“好小子,哈哈!干的漂亮!他们都是群软蛋!记住!好好活着。”
柳青不知道该说什么,只好点点头,他明白,这个老大已经给与了他最多的帮助。
柯林生生的承受了这个嘲讽,冷冷一笑,听着那句好好活着,心里道:活下去就见鬼了!然后挥挥手,喊道:“带走!”
“等等!”
柯林转身,看着又大喊的布隆。
“没事了,你走吧。”
挑衅!这是**裸的挑衅!
柯林保持住了冷静,虽然心里无数只羔羊在奔腾,但是脸上毫无表情。
布隆站在医疗站外,听着军用飞船起飞的巨大轰鸣声,叹了口气,紧了紧军大衣,转身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里。
太空里,M10就像一个迅速衰老的毒蘑菇,灰暗到了极点。
《罪恶神冠》
第十章 痛苦与饥饿
柳青被带走了,来到M10的这十多天,似乎并没有做什么事情,昏迷着被人抱到医疗舱,又清醒着被人从医疗站押走。
他就像是一个过客,仿佛一切都只是发生在那一瞬间,而他匆匆过来又离开,似乎什么也留不住他。
柳青不断的想起过去的事情,老头、老石头、吉米、艾利还有布隆等等,这些人在他的脑海里出现,告诉他一些事情,然后又飘散。
膝盖忽然传来的剧痛打断了他文艺式的思考,一名大兵过来给了柳青的膝盖一脚,联邦厚实的军靴让他的膝盖骨几乎碎裂,刺痛到让他几乎站不住,柳青抬头漠然的看了他一眼。
“小杂种!就是你打伤的光头?”
啪!
一个由联邦军用手套秘制的升级耳光甩在了柳青脸上,这一巴掌几乎让柳青的下颌骨脱落,柳青吐出嘴中的血水,依旧一言不发。
柳青被电子手铐锁的死死的,只能用沉默变成武器。
大兵一把抓住柳青的头发,将柳青下垂的头提了起来,凑到他的脸前,嘴里喷出的臭气让柳青一阵反胃。
“小杂种,离开了那个杂碎我看你还能怎么办,不说话?”
嘭,又是一拳落在了柳青的肚子上。
“我打到你说!”
边上的两个士兵看着这一幕,仿佛在看一场喜剧,指点着,嘲笑着。
柳青看着脸前的这一张脸,浑浊的双眼,满是污垢的牙齿,还有那让人崩溃的口气,感觉到了一阵反胃。
然后他用力的朝后方仰起了头,狠狠的朝着那个大兵的嘴鼻处撞去。
大兵的牙口虽然丑陋,但是牙齿很坚固,即便是被撞击的脱落也磕破了柳青的额头,血顺着柳青的额头留下,流满了整张脸,柳青忽然想起了布隆的那句话,一口口水顺着舌尖飞出,飞到了大兵的脸上。
“软蛋养的婊子!”
这句话错乱的很,大概是柳青很少与人交流的缘故,这句话已经是穷尽他的想象了。
边上的二人连忙的扶住了那名大兵,一个人顺手过来又给了柳青一拳,另一个人则开始嘲笑他,因为那名大兵的鼻子被撞歪了,门牙也少了两颗,如果不是因为脸上的鲜血、鼻涕与眼泪的混合物太过于恶心,整个脸现在的样子真的非常喜感。
“啊!该屎!给窝打湿他!”
缺了的门牙起到了作用,大兵说话开始漏风,言语错乱,难以表达清楚意思,嘲笑他的大兵听了一边笑,一边帮他掰正了鼻子,另一面大兵回头看了他一眼,也面带着笑容,转过身来又给了柳青一拳。
暴力开始上演,拳头无休止的落在了柳青的身上,像狂风吹过一样的不落一丝的空隙,很快,柳青的意识又开始模糊。
身上的痛觉早已经消退,不管是谁受到这么巨大的打击都会紧张,柳青只能下意识的收紧身上的肌肉,避免更多的伤害。
“好了,住手吧,不要打死,我们还要把他送到检察处。”
“是的,长官!”
柯林挥了挥手停止了殴打,看着不成人样的柳青冷冷的笑了笑,然后转身离去。路过被打掉门牙的那名大兵时,也忍不住笑了一下,随后神色转冷。
“废物!”
这才随着皮靴踏在地板的清脆响声中离去。
殴打停止了,柳青全身的肌肉也开始松弛了下来,痛苦开始无休止的蔓延,不断的刺激着柳青的大脑皮层。
反胃,恶心,眩晕,以及接受不了太多刺激快爆炸而刺痛的大脑,一切都让时间放慢了无数倍,在感知下这些伤痛仿佛被放置到了柳青全身的每一个毛孔。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的时间,柳青在与这些痛苦的陪伴中,感受到了震动,飞船到站了。
为了避免被人说闲话,柳青被套上了黑色的头罩。随着推搡与磕绊,终于到了目的地,可惜的是,刚被摘掉了黑色头罩的柳青,转眼又被关到了黑屋里。
虽然联邦的军法里明确的规定了一些条理,但是显然那只是条理而已,小黑屋这种简单的冷暴力,依旧是那些人的最**,这是一个最容易让人精神崩溃的地方。
然而,他们低估了联邦基层工作人员的忍耐力。
被关到黑屋的那一刻,柳青明显松了口气,比起这些简单的寂寞来说,柳青最怕的还是和人打交道,特别是他还没有话语权。
没有半丝的声响,孤寂的房屋里安静的甚至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黑暗在眼前无限的扩大,让你甚至怀疑自己的感官是否正常,因为你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不是睁开了眼。
柳青并没有这些纷乱的感受,他的眼早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