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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5章 重阳宫内再解难
郭靖大怒,顺手在石碑上重重拍落,厉声道:“谁教你这般胡说?”他此时功劲何等厉害,盛怒之下这幺一击,只拍得石碑不住摇幌。杨过见他动怒,忙低头道:“侄儿知错啦,以后不敢胡说,郭伯伯别生气。”
郭靖对他本甚爱怜,听他认错,气就消了,正要安慰他几句,忽听身后有人“咦”的一声,语气似乎甚是惊诧。回过头来,见两个中年道士站在山门口,凝目注视,脸上大有愤色,自己适才在碑上这一击,定是教他二人瞧在眼里了。
两个道士对望了一眼,便即快步下岗。郭靖见二人步履轻捷,显然身有武功,心想此去离终南山不远,这二道多半是重阳宫中人物。也就追了而去。
成云帆见二人离去,这才兀自笑了起来。
“师傅,你笑什么啊?”陆无畏很少见到师傅这样笑,很是好看,有些都看呆了,但还是忍不住想知道为什么,就开口问。
“是啊,你笑什么呢,师弟!”吕正一也醒来开口问。
“你们两个跟我来。”成云帆说着起身,拉着陆无畏,施展纵地红光术,一下子就到了,那郭靖刚才所站之地。陆无畏先是惊诧如此高明的遁术,接着就看到松后有一块石碑,长草遮掩,露出“长春”二字。还有刚才郭靖吟诵的诗语。
“哦,是这首诗啊!”先是吕正一有所顿悟的说,“原来师弟又来这重阳宫了!”
“师伯,你也知道这诗?”陆无畏不解的问。
“嗯!”吕正一说,“早前听你师傅说起过,此诗不错!”
“嗯,弟子也觉得此诗忧国忧民,又不失修道之人古朴风气。”陆无畏说。
几个人都在点头,各自静思诗句内涵。
这时候成云帆眼前闪过一道符纸,火烧起来。
“怎么回事?”陆无畏惊讶。
“嗯,那帮老道士们遇到危险了。”成云帆淡淡的说,“咱们暂且坐一会儿,等下再去不迟!”
陆无畏一听重阳宫有难,本想即刻启程就去,但听师傅这么闲散,心知他肯定有自己安排,也就坐下,这时候吕正一也回归打坐,不再理睬二人。
且说那马钰众人见重阳宫今日遭困,大劫来临,心头甚是恐慌,还好丘处机临危不惧,想到了那道符纸,便说:“师兄,当日师叔言明,重阳宫有难可燃此符咒,求其前来,脱困解厄。如今情势危急,敌众我寡,且强敌环饲,不可再拖延了。”
马钰听此,也想拿出符咒,但这是重阳宫唯一的一张符咒,只能使用一次,一旦用掉,以后重阳宫再有危难,如何是好。想到这里边有些犹豫。
丘处机见此,也看出马钰心思,还是苦谏:“掌教师兄,今天重阳宫危在旦夕,如果不用,以后更用不到了。”
其他几位见此也充满期待的看向马钰,马钰只好点点头说:“如此,几位师弟师妹同意,我就用了!”
烧出符咒后,几人有些期待,却不过多时就见一人冲破外面天罡北斗大阵,心想是不是师叔回来了,却见到是郭靖前来,心下虽不是很安心,但也宽慰不少。
郭靖艰难突破天罡北斗大阵,来到重阳宫大殿,见大殿上本来明晃晃的点着十余枝巨烛,此时后院火光逼射进来,已把烛火压得黯然无光,只见殿上排列着七个蒲团,七个道人盘膝而坐,左掌相联,各出右掌,抵挡身周十余人的围攻。
郭靖不看敌人,先瞧那七道,见七人中三人年老,四人年轻,年老的正是马钰、丘处机和王处一,年轻的四人中只识得一个尹志平。七人依天枢以至摇光列成北斗阵,端坐不动。七人之前一个道士俯伏在地,不知生死,但见他白发苍然,却看不见面目。
郭靖见马钰等处境危急,胸口热血涌将上来,也不管敌人是谁,舌绽春雷,张口喝道:“大胆贼子,竟敢到重阳宫来撒野?”双手伸处,已抓住两名敌人背心,待要摔将出去,那知两人均是好手,双足牢牢钉在地下,竟然摔之不动。
郭靖心想:“那里来的这许多硬手?难怪全真教今日要吃大亏。”突然松手,横脚扫去。那二人正使千斤坠功夫与他手力相抗,不意他蓦地变招,在这一扫之下登时腾空,破门而出。
敌人见对方骤来高手,都是一惊,但自恃胜算在握,也不以为意,早有两人扑过来喝问:“是谁?”郭靖毫不理会,呼呼两声,双掌拍出。那两人尚未近身,已被他掌力震得立足不住,腾腾两下,背心撞上墙壁,口喷鲜血。
其余敌人见他一上手连伤四人,不由得大为震骇,一时无人再敢上前邀斗。马钰、丘处机、王处一认出是他,心喜无已,暗道:“此人一到,我教无忧矣!”
郭靖竟不把敌人放在眼里,跪下向马钰等磕头,说道:“弟子郭靖拜见。”马钰、丘处机、王处一微笑点头,举手还礼。
尹志平忽然叫道:“郭兄留神!”郭靖听得脑后风响,知有人突施暗袭,竟不站起,手肘在地微撑,身子腾空,堕下时双膝顺势撞出,正中偷袭的两人背心“魂门穴”,那二人登即软瘫在地。郭靖仍雸跪着,膝下却已多垫了两个**。
马钰微微一笑,说道:“靖儿请起,十余年不见,你功夫大进了啊!”郭靖站起身来,道:“这些人怎幺打发,但凭道长吩咐。”马钰尚未回答,郭靖只听背后有二人同时打了个哈哈,笑声颇为怪异。
他转过身来,见身后站着二人。一个身披红袍,头戴金冠,形容枯瘦,是个中年藏僧。
另一个身穿浅黄色锦袍,手拿折扇,作贵公子打扮,三十岁左右年纪,脸上一股傲狠之色。郭靖见两人气度沉穆,与余敌大不相同,不敢轻慢,抱拳说道:“两位是谁?到此有何贵干?”那贵公子道:“你又是谁?到这里干甚幺来着?”口音不纯,显非中土人氏。
郭靖道:“在下是这几位道长的弟子。”
那贵公子冷笑道:“瞧不出全真派中居然还有这等人物。”他年纪比郭靖还小了几岁,但说话老气横秋,甚是傲慢。
郭靖本欲分辩自己并非全真派弟子,但听他言语轻佻,心中微微有气,他本不善说话,也就不再多言,只道:“两位与全真教有何仇怨?这般兴师动众,放火烧观?”那贵公子冷笑道:“你是全真派后辈,此间容不到你来说话。”郭靖道:“你们如此胡来,未免也太横蛮。”此时火焰逼得更加近了,眼见不久便要烧到重阳宫主院。
正在这时候,只见清朗之声自虚空传来:“郭靖,你还是为人这般老实,和这般闯入别人家门的贼子啰嗦什么,赶走就是。”言语里自有一股霸道与笑傲九天的决绝。
“师叔?”马钰等人听到这声音心下大喜的叫到,也不管人在哪里,连忙跪拜山呼。“弟子等见过师叔。”
“前辈?”郭靖也迟疑跪拜。
“都起来了,大敌当前,还这般多的规矩。”声音传来的时候,一阵劲风扫过当场众人,各自感到有千万个手出现,被一一同时扶起。
这时候,成云帆和陆无畏就出现在了殿门口。
成云帆笑着对马钰说:“你们啊,年纪都大了,让他们年轻后辈出手就是,无畏,去帮主郭大侠,一起会会那些远道而来客人,对了,丘处机,还有你那个徒儿,叫什么来着?”
丘处机连忙说:“志平,师叔祖叫你一起对敌呢。”
随后马钰等七人自是和成云帆退后到一边,开始闲聊,只留下郭靖、陆无畏与尹志平等人在哪里对敌。
有高手坐镇,马钰等人自然是一百个放心。一边看着郭靖几人如何对敌,一边指点交流他们的功法。
那蒙古一帮人见两个年强道士来,本不在意,又见一伙老道士叫其师叔,更是觉得奇怪,如今比试了才知道,这比试的年轻道人道法修为更是深不可测,自然没有多留,就灰溜溜的走人了。
郭靖等人见那些古怪人走后,一一过来再次见礼,却见此时后院的火势逼得更加近了。郭靖突然想起什么的道:“我带来的孩子呢?是谁收留着?莫要让火伤了。”
丘处机等人开始只顾对应强敌,后面有顾着和师叔闲聊,未知此事,听他问起,都问:“是谁的孩子?在那里?”
郭靖还未回答,忽然火光中黑影一晃,一个小小身子从梁上跳下,笑道:“郭伯伯,我在这里。”正是杨过。他一只在梁上偷看,自然对陆无畏如此年轻却道法武术高明,心下仰慕好奇,更是钦佩不已,心想着重阳宫果真如此,来拜师也不错了。
而郭靖见他,便大喜,忙问:“你怎幺躲在梁上?”
杨过笑道:“你跟外面那七个道士……”
郭靖喝道:“胡说!快来拜见祖师爷。”
第216章 逆天改命救七公
却说成云帆与陆无畏离开重阳宫后,回去没半年时日,陆无畏就突破到炼气九层巅峰,成云帆又叫他好生休息,巩固修为。
自己觉得没事,就留下穿音讯给张雷宵,说自己要外出有事,要他好生在谷内修行,不可擅自外出。
然后就出谷,随便在乡间游走,这一日不知不觉便来到了华山,自己只顾着修行就遇到一穿戴破烂的半大小子,在那里一路走一路喋喋不休的咒骂不已,听口气都是说别人的不好,词汇最多的就是重阳宫。
成云帆心想是不是那几个老道士因为只顾着修行而没有严加管束弟子,因此是底下弟子欺负了人,才招致这人咒骂。很快便辨认出来,这是当日的杨过也不由好笑起来,这小子现在还不明白自己父母之死经过,怨气重生,合该如此磨练心性。
只见这时的杨过心神异常,只道普天下之人都要与自己为难,却没想自己戴着人皮面具,虽满脸妒恨不平之色,完颜萍等又如何瞧得见?他面貌奇特,旁人自觉诧异。李莫愁恶名满江湖,又是众人公敌,所说的言语谁能信了?
他因为刁钻顽皮自然受不了重阳宫道士的清修约束,重阳宫弟子也是良莠不齐,因而生出间隙,很快和古墓派也扯上关系,更因为和小龙女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而生出了矛盾,一路走出来发泄心中郁闷,他本来自西北向东南行,现下要与这些人离得越远越好,反而折返西北。心中混乱,厌憎尘世,摘下面具,只在荒山野岭间乱走,肚子饥了,就摘些野果野菜裹腹。越行越远,不到一个月,已是形容枯槁,衣衫破烂不堪,到了一处高山丛中。他也不知这是“五岳天下险”的华山,见山势险峻陡峭,就发狠往绝顶上爬去。
他轻功虽高,但华山是天下之险,也不能说上就上。待爬到半山时,天候骤寒,铅云低压,北风渐紧,接着天空竟飘下一片片雪花。他要尽力折磨自己,并不找地方避雪,风雪越大,越在巉崖峭壁处行走,走到天色向晚,雪下得一发大了,足底溜滑,道路更难辨认,若一个踏空,势必掉在万仞深谷中跌得粉身碎骨。他也毫不在乎,姑姑既离己而去,自己这条命也就毫不足贵,仍昂首直上。
又走一阵,忽听身后发出极轻的嗤嗤之声,似有甚幺野兽在雪中行走,杨过立即转身,只见后面一个人影晃动,跃入了山谷。
杨过大惊,忙奔过去,向谷中张望,只见一人伸出三根手指钩在石上,身子凌空。杨过见他以三指之力支持全身,凭临万仞深谷,武功之高,实到了不可思议的地步,恭恭敬敬的行了一礼,说道:“老前辈请上来!”
那人哈哈大笑,震得山谷鸣响,手指一捺,已从山崖旁跃上,突然厉声喝问:“你是川边五丑的同党不是?大风大雪,半夜三更,鬼鬼祟祟在这里干甚幺?”
杨过被他这般没来由的一骂,心想:“大风大雪,三更半夜,我鬼鬼祟祟的到底在这里干甚幺了?”触动心事,突然间放声大哭,想起一生不幸,受人轻贱,自己敬爱之极的姑姑,却又无端怪责,决绝而去,此生多半再无相见之日,哭到伤心处,当真天愁地惨,毕生的怨愤屈辱,尽数涌上心来。那人起初见他大哭,不由得一怔,听他越哭越伤心,更觉奇怪,后来见他竟是哭得没完没了,突然之间纵声长笑,一哭一笑,在山谷间交互撞击,直震得山上积雪一大块一大块的掉落。
杨过听他大笑,哭声顿止,怒道:“你笑甚幺?”那人笑道:“你哭甚幺?”杨过待要恶声相加,想起此人武功深不可测,登时将愤怒之意抑制了,恭恭敬敬的拜倒,说道:“小人杨过,参见前辈。”那人手中拿着一根竹棒,在他手臂上轻轻一挑,杨过也不觉有甚幺大力逼来,便身不由自主的向后摔跌。依这一摔之势,原该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