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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桐仪没有等徒儿发问,直接道,“陈岩从三十三天传来消息,他已经窥得道果,可以称呼为半步天仙了。”
说到这,方桐仪冷哼一声,眉宇间一片清冷,压抑住怒意,道,“东方朔可是得意的很,在我面前,笑声那叫一个刺耳。”
“是这样。”
张颖愣了一会,才反应过来,心中有羡慕,有惊讶,有难过,非常之复杂,但她瞬间明白自家师尊为何如此之怒。
要知道,因为对斗圣金玄仙尊的斗争,战火不可避免地染到东方朔毫不避讳的支持的陈岩的身上,自家师尊在很多正式或者私下的场合都说过,以陈岩的本事,要竞争门中的造化玄玉是痴心妄想,明显是想多了。
而陈岩以不可思议的速度晋升半步天仙,委实是很响亮的打脸。
不过张颖可不会什么幸灾乐祸,师徒两人感情亲厚,气运相连,她有的只是同仇敌忾,道,“师尊,即使是陈岩侥幸窥得道果,他也不会那么容易得到造化玄玉的,像是宗门中最有资格晋升天仙的几位师兄,谁有没有凝结道果的实力?”
方桐仪哼了一声,道,“你也要争气。”
“是,师尊。”
张颖端端正正答道,玉音清脆。
第一千一百七十三章 上洞八仙 各有风采
纯阳云天。
金光耀空,瑞气结蕊。
松柏森森晴绿,莲花朵朵吐芳。
交影日月炼宝珠,白鹤灵鹿林下逢。
尚有串串如珠的露珠,在晶莹剔透的绿叶上滚动,在边缘的纹路上转了三圈,摇摇欲坠,最后被飒飒青风一吹,叮当一声,落入宝树下的玲珑玉池中。
叮当,叮当,叮当,
露珠落池,晕开层层的涟漪,随之而来的还有清越的玄音,声浸入骨子中,令人神清气爽,所有的烟火之气一扫而空。
只剩下静幽,安适,自然,逍遥。
宝树下,玉池前,花团中,横卧一个道人,青山落落,背负法剑,腰间系着酒葫芦,眉宇间疏朗从容,
道人看着池中露珠落水,鱼龙跃出,争**华,笑了笑,接下腰间的酒葫芦,一仰脖子,咕嘟嘟喝了一大口。
“痛快。”
吕道人赏景,看水,饮酒,自在逍遥,无拘无束。
正在此时,只听环佩叮当,妙音生香,漫天细小如梅花瓣的篆文飘飘摇摇,往下一落,然后如卷帘般掀起,挂在月钩上,一位女仙翩翩而来,眉目精致。
女仙脚踏莲花,背后月轮晕晕,经文起落,她见到道人,嫣然一笑,道,“吕师兄,又在喝酒啊。”
吕道人并不起身,他们同门八人,同患难,共气运,太过熟悉,自然不用客气,道,“师妹要不要喝一点?”
“好啊。”
何仙子踏空下来,敛起裙裾,垂下的流苏细细密密,环环相扣,似是晶莹的月光,若隐若现,她笑语盈盈,道,“师兄的好酒,可不能错过。”
下一刻,
幽幽的洞箫声自林间响起,初始之时,似是很远,很快之后,就到了跟前,在叶子上,在松枝前,在苔藓绿意中,八角的音符在跳跃,有着生机,有着希望,有着唯美。
千百的音符倏尔一收,化为一个少年郎,一身白衣,水火丝绦上系着日月洞箫,星辰篆文生灭,他眉宇间满是笑意,道,“哎呀,吕师兄好偏心啊,只给师妹酒喝,我经常来,可是滴酒未尝。”
“小韩,”
何仙子对来人可不像对吕道人那般客气,她垂下青髻,肤白如雪,光可鉴人,冷笑几声,道,“你还好意思说,是谁偷喝师兄的酒,结果喝多了去凌云阁发酒疯,差点被人暴走一顿的?”
何仙子冷笑连连,毫不客气地取笑道,“酒壮人胆,还去调戏人家的女仙,真是风采惊人,我在外的一段日子,不少姐妹都问过好的。”
“呵呵,”
韩湘子只能呵呵了,他尴尬一笑,一展云袖,坐了下来,顾左右而言他,道,“吕师兄的界天真是越来好了,可半点不像是新晋天仙的仙天。”
韩湘子摇头摆尾,笑容满面,赞叹连连道,“师兄这就是厚积薄发啊,让人羡慕。”
何仙子白了他一眼,道,“真是厚脸皮,你既然是羡慕,就好好修炼,别成天不是偷酒喝,或者调戏女仙,要是早日窥得道果,那我们就会集合全力,给你取一枚造化玄玉的。”
“道果之意,在于无意之间,强求不得。”
韩湘子这一世投身在书香门第,很有才子风流之意,道,“反正有吕师兄护佑,还有钟师兄早晚会晋升天仙,到时候就有两位天仙了,我还是有空赏赏花,喝喝酒,和女仙们聊聊天谈谈理想的好。”
“无耻。”
何仙子白了他一眼,蔑视道,“没出息。”
正在两人斗嘴之时,清风又起,发出飒飒的声音,一抹蓝衫悄然无息地出现在三人跟前,身后有冲天的十二道玄象,每一道都弥天极地,声势宏大,里面是神秘的经文吟唱,字字珠玑,破迷正道。
来人同样是个青年,但不同于韩湘子的不风流不羁,而是严肃认真,眉宇间青光沉沉,一看就是心思坚定之辈。
来人正是蓝真仙,他的向道之心,可是超乎很多人想象的。
蓝真仙到了后,和在场三人打了个招呼,然后盘膝而坐,天门上云气翻卷,吞吐紫青,凝聚出不同的异相,如月下鹤舞。
即使是一分一秒,他都会抓住,不浪费,积少成多。
他没有钟道人的跟脚深厚,天运不可测,也没有吕道人的惊采绝艳,天赋匪夷所思,只能从细节入手,点滴积累,以求蜕变。
世界之上,人和人不同,无有他法,只能努力将自己变得更强。
何仙子努了努嘴,对韩湘子道,“你看看,这就是差距。”
韩湘子耸了耸肩,不在意,他就是这个性子。
随着蓝采和的到来,像是掀开了序幕,又有三人联袂而来,歌声清越,响彻云霄。
仔细看去,和在场四人的仙风道骨相比,来的三人打扮就别具一格。
三个人,一个是丑陋的形象,黑脸蓬头,卷须巨眼,右脚还是瘸的,拄着拐杖,背后负有硕大的丹药葫芦;一个是背负一个道情筒,倒骑白驴的道人,笑眯眯的;最后一个是头戴纱帽,身穿红袍官服,手持阴阳板,看上去不像仙人,而是世俗中的小官吏。
三个人,一步一摇,带着笑声,由远而近。
吕道人屈手一抓,自指尖上激射出千百的白光,长有三尺,左右一卷,上覆盖紫青,下交织花纹,凝成端端正正的八个高脚雕龙水晶杯。
水晶杯落在纯青的莲花上,一摇一摆。
“去。”
吕道人掐了个道诀,不远处的小林中飞来了大群的蜜蜂,成群结队,衔着口袋,往下一落,碧绿的酒水落入水晶杯中,满而不溢。
做完这个,吕道人才看向众人,笑道,“诸位来的是很时候,酒已温好,只待开口喝了。”
倒骑毛驴的道人是张果老,他向来喜欢渡人,云游天下,背后功德神光,凝成华盖,郁郁葱葱,深不见底,他看了看左右,笑道,“我们七人都到了啊,只剩下钟师兄了。”
吕道人轻轻一笑,隐有剑吟,笑道,“钟师兄到了。”
话音一落,半空中云影一开,有笙箫之音大作。
第一千一百七十四章 月下歌舞 曲终人行
半空中。
笙簧声起,祥烟氤氲。
层层叠叠的云霞,排排列列自穹顶下来,隐有龙鳞之纹,晶晶莹莹,熠熠生辉。
耀眼的光明,铺天盖地。
钟道人坐着沉香云车,顶圆额宽,耳厚眉长,口方颊大,唇练如丹,身姿如龙,他摇着大扇子,风清如月,光彩照人。
甫一出现,就有妙音跟随,龙凤护卫,声势之大,非同凡响。
真的是道德福仙,天生大运。
钟道人冉冉落地,大袖一收,将云车散去,稳稳当当,目光一扫,看向众人,笑道,“我倒是来晚了。”
蓝采和对自家的这位师兄最是上心,他从修炼中醒过来,上下打量,只觉得奇怪,眉头皱了皱,道,“钟师兄怎么今日和往常不同?”
“哈哈,”
钟道人摇着大扇子,上绣日月,下描星辰,人间万象,尽在其中,道,“哪里是不同?难道师兄我又胖了?”
何仙子左看右看,美目中晶莹有光,道,“我可没看出钟师兄和以往有什么不同。”
韩湘子,曹国舅,粘过来,也是没发现什么。
只有背着丹药葫芦,黑脸巨眼的铁拐李,微微一笑,若有所思。
吕道人看在眼中,有了思量,这样的反应,即可看出同门的修为高低上下,铁拐李李玄能发现并不意外,这位师兄修道够久,跟着师尊的日子也长,修为非常深,能发现是应该的。
倒是蓝师弟,没想到修为提升这么快,看样子,应该快要触摸到道果之妙了。
蓝师弟,真的是勇猛精进,可喜可贺。
吕道人念头转动,面上却浮现出笑容,心神一起,四下有钟鼓齐鸣,煌煌玄音响起,垂天恭象,祥色翩翩,道,“钟师兄凝结道果,实在是大好事啊。”
他大袖一摆,莲花托举着雕龙水晶杯,从水面上浮过来,倏尔上跃到上方,摇摇荡荡的,却是满而不溢,道,“正好美酒一杯,用来祝贺。”
“师兄凝结道果了?”
何仙姑和韩湘子两个人表情最外放,喜形于色,其他人也是露出笑容,非常高兴。
“最近天机变动,恰有所得。”
钟道人摇着扇子,呵呵地笑,袒胸露腹,姿态从容。
“师兄真是师兄,”
蓝采和话不多,但感情真挚诚恳,他知道自家师兄的底细,万年前就有资格晋升天仙的人,却迟迟不愿意晋升,显然是有更大的远志,道,“师兄凝结先天道果,可谓是今古少见,以后再上一层,威临万界。”
“来,喝酒。”
铁拐李在宝树下坐下,端起酒杯,道,“我们八人也是有一段时间没见了,正好借此机会,痛饮一场。”
“饮酒。”
“祝贺。”
八仙同时举杯,开怀畅饮。
“好酒。”
铁拐李好酒,满饮一杯,心中畅快,环顾左右,笑道,“有酒无歌啊。”
“我来。”
韩湘子取下腰间系着的洞箫,举到嘴边,轻轻一吹,细细幽幽的乐声响起,在融融的月下,似蝴蝶一样,在花团锦簇之上,翩翩起舞。
音生律,律引幽,幽化万物。
“哈哈,”
蓝采和大笑,拿起板子,一应一合,清脆的声音,似是洗青霜石的泉水,潺潺流动,凭空注入三分空灵。
这一刻,翩翩的蝴蝶闪动双翅,周匝有光晕绵长,如诗似画,如真似幻,真真假假,假假真真。
“有酒有曲,岂能无歌舞?”
何仙姑纤纤玉手一摆,发髻上的木簪子落地,青丝披散下来,光可鉴影,她玉足赤着,脚踏莲花,在音符之中,在时空之下,曼妙歌舞。
姿态纤美,冰清玉洁,是梦中的中心。
“我也来助兴一番。”
吕道人一跃而起,丰神俊朗,把手一摇,三尺青锋在手,森森的剑气弥漫开来,化为晕轮新月,长留人间,晶晶莹莹,美轮美奂。
剑气横空,袖中乾坤,天下之大,尽在其中。
其他几人,或是曹国舅拿着阴阳板很有节奏地拍打,张果老倚在白驴身上,眉开眼笑,铁拐李拿着铁拐,敲击石色,咄咄有声。
有乐,有曲,有歌,有舞。
宜赏月,宜饮酒,宜看水,宜欢笑。
上洞八仙,不拘一格。
好一会,曲终,音渐去。
八仙稳稳当当端坐,明月照影,风轻云淡。
每个人身上都有清气冲霄,或是结为华盖,或是凝成宝珠,或是灯火万盏,或是如意长存,或是庆云绵长,等等等等。
“痛快。”
吕道人收起法剑,将最后一杯酒喝完,大笑道,“好久没这么痛快了。”
“是啊。”
众人或躺,或坐,或卧,或斜靠在树上,笑容满面。
钟道人坐在中央,身姿如龙,雄伟巍峨,开口道,“接下来,我们就说一说三十三天东荒之行吧。”
他看向左右,声音平稳,道,“玄门各派趁天地之变,进入三十三天的东荒,搞风搞雨,这很不好。我们去东荒一趟,正好看一看。”
“静极思动,走一走也好。”
都通过气的,众人都没有异议。
像是韩湘子,何仙姑,等等等等,都是大有兴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