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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不是杞人忧天,而是实实在在的威胁。
像是刚才离开的四名少女,宗门派人来的,都是能够对抗半步天主的。
现在见到剑光,司马小文才明白过来,少女虽然只是一个人来,但有宗门鼎鼎大名的太平凌霄神剑,就是天仙级别之辈前来,都有抵挡之力。
很显然,宗门是不会犯下明显的错误的。
“是呀。”
阿秀温温柔柔的,青丝如瀑,光能鉴影,她笑靥如花,娇美可爱,道,“我修为低微,唯恐一个人出来坏事,才请的太平前辈出来,保护我呢。”
司马小文点点头,没有多说,只是心中在想,看来迎接自己的这个小师妹可不简单呢啊,像太平凌霄神剑这种级别的法宝在宗门中的地位是非常超然的,除了奉掌门之命外,其他人能否请他们出马,要看他们的心情了。
很多时候,就是宗门中位高权重的长老太平神剑都爱答不理的,现在居然会跟着自家这个师妹出门,万里迢迢而来,其中的味道,确实是值得深思。
“师妹是怎么入门的?”
司马小文略有好奇,开口问道。
“我从下界飞升上来,正好遇到了掌教下山云游,拜访好友,正好见我孤独无依,就大发善心把我收入门下的。”
阿秀声音请清脆脆的,没有什么隐瞒。
“哦。”
司马小文沉默下来,不再多问。
两个少女,并不熟悉,又都不是自来熟的性子,点到为止,都安安静静,赶往玉皇山。
第一千二百七十一章 木秀于林
半夜。
翠崖森立,烟水苍茫。
遥遥看去,千里江面,澄明凝黛,上下一碧。
有清清亮亮的鹤唳之音从两岸的松枝头上传来,横浸一片绿意。
这个时候,从上游飘来一个半山大小的青玉葫芦,上面满是细细密密的神秘篆文,像是漫天的星斗垂落下来,镌刻在上,葫芦口上嫩绿的叶子,时时刻刻洋溢着旺盛的生机。
一个少年人坐在葫芦上,一身白衣,有风清月朗之姿,他双眉如墨,望着天光和水意,沉默不语。
少顷,一道剑光由远而近,耀光生辉,瞬间到了近前,然后冷光一开,苏子云踱步而出,法衣上灵纹如花,若刻若镂,栩栩如生。
苏子云来到青玉宝葫芦上,垂手而立,他心中纳闷,不知道二祖为何突然在夜里见自己,这可不符合这位苏家二号人物的性子。
苏幕遮头戴银冠,身披法衣,周身上下弥漫着碧绿光晕,有草木兴盛之意,像是串串如珠,叮当作响,他看到苏子云来,直接开口道,“子云,你可知道陈岩返回山门?”
苏子云对于门中掀起的浩大声势很清楚,他眉宇间映着水光,晶晶莹莹,答了一句,道,“弟子有所耳闻。”
“宗门中只要不是不问世事的应该都知道了。”
苏幕遮自案上取来一壶酒,斟入龙角高杯中,抿了一口,感应着齿间的醇香,笑道,“毕竟是先天道果,即使是在我们太冥宫中,都非常之罕见。”
“陈岩啊,”
苏幕遮将剩下的灵酒泼入江中,看着成千上百的鱼儿跃出,嗅着香气,彼此争食,其中有一头背鳍金灿灿的最为耀眼,摇头摆尾的,他沉吟少许,道,“真是不简单,现在已经是脱颖而出,是宗门中上下承认的能够竞争天仙大位的第一梯队了。”
苏幕遮自在一笑,笑声中有一种莫名的味道,道,“当初还想让陈岩给秋儿作护法,如今看来,确实是我们想多了。”
苏子云低着头,没有说话,可是心情激荡。
他可是知道,当初陈岩决定入场竞争门中天仙大位的时候,是何等的艰难,何等的困境,可谓是所有的竞争者中最为弱势,最不被人看好的。
不知道多少人听到消息,都在暗自嘲笑陈岩,嘲笑他不自量力。
陈岩却在所有的人不看好中,先是联系上东方朔,然后冒着风险前往三十三天,一个人拼搏,步步向前。
现在载誉归来,身负先天道果,宗门上下,无不瞩目,无不震惊。
这样的变化,这样的反差,这样的鲤鱼化龙,苏子云真是佩服地无以复加。
“陈岩最近绝对是门中的第一风云人物。”
苏幕遮自顾自说话,道,“有空你多联系一下,或许有一天我们苏家还可以和他有合作啊。”
“是。”
苏子云点点头,烟云在袖口,萦白绕紫。
实际上,两人的联系一直没有中断,自从陈岩干净利索地拒绝成为苏秋的护法的时候,他就相信,陈岩不会是池中物。
“好了。”
苏幕遮摆摆手,示意苏子云可以离开了。
场中寂静下来。
只有飒飒水音,空空寂寂。
风吹舟走,不问前路,无拘无束。
一扁舟,一壶酒,一个人。
不知道过了多久,夜去晓来,已到日出时候。
刚开始之时,只是山头之上,腾起淡淡的红晕,很不起眼,须臾之后,就有万丈的金光跃出,激射下来,投在江面之上,氤氲出明灿灿的霞色。
金白祥光,铺在水面,交织出锦绣图画。
真的是,美轮美奂,堂皇大气。
正在此时,天穹之上,紫青之气大盛,左右一绕,凝成高高的华盖,上悬宝珠,照彻四方,有一种不可阻挡的光明,诛邪辟易。
华盖之下,立有一人,看上去像个青年人,银白的头发垂到肩膀上,眉生凤纹,顾盼之间,自有光辉。
来人一步来到青玉葫芦上,敛去异象,对苏幕遮抬手道,“苏兄。”
“是秦兄到了。”
苏幕遮还了一礼,笑容满面,道,“请坐。”
“好。”
秦士臻展袖入座,背后江水滔滔,鱼龙浮现,上映空明,下连幽深,天仙之姿,无与伦比。
两人寒暄之后,步入正题。
苏幕遮看着江水,粼粼有光,像是锦鲤摇鳞,开口道,“秦兄此来,可否是为了陈岩?”
“不错。”
秦士臻眸子有光,照彻四方,道,“没想到陈岩凝结先天道果,再加上在三十三天出乎意料的成功,现在气势太盛,不是其他竞争者之福。”
“锐不可当啊,”
苏幕遮笑了笑,想到秦家这么多年的布局,有理由比自己一方着急,于是问道,“那么依秦兄的意见,我们该怎么做?”
秦士臻早有考虑,说话不疾不徐,有一种智珠在握,道,“即使是在我们太冥宫,上万年来,我也不记得有人能够得先天道果之意,这真的是非同凡响。”
“可以说,陈岩现在是宗门的珍宝。”
“这么一来,陈岩就不适宜再去危险重重的三十三天了,毕竟那里太过危险,要是真有个不测,对宗门来讲损失太大。”
苏幕遮听了,目光一亮,缓缓道,“好不容易出个先天道果,要是折损了,确实是要悔之晚矣。”
“是这个道理。”
秦士臻说话不快,很有说服力,道,“陈岩凝结先天道果不容易,我们要好好保护。所以,我准备向掌门提议,将陈岩从危险的三十三天调回来,让他安安稳稳地待在山门中,安心参悟玄功神通。”
“木秀于林,风必摧之。”
“陈岩很年轻,可能考虑不详细,不周全,我们身为前辈,要查缺补漏,要爱护后辈。”
这一番话,说的是冠冕堂皇,正气凛然。
要是局外人,见到这一幕,恐怕要赞叹一声,真的不愧是前辈天仙,真的爱护宗门的晚辈。
不过苏幕遮却是心如明镜一样,对秦士臻的真实用意一清二楚。
自从陈岩弯道超车,一跃成为门中年轻一代竞争天仙大位最耀眼的其中之一后,门中上下都是将陈岩的修炼过程审查了一遍又一遍。
众人都一致认为,陈岩有在复杂局面中扭转乾坤的强悍本质。
第一千二百七十二章 杀人不见血
是日。
舟在波间。
云光自山中倾斜下来。
远远看去,曳如匹练,轻烟弄白,垂到舟头,霜如积雪,厚有三尺。
层层叠叠的光晕,上下激荡,映照在苏幕遮的眉宇间,非常沉凝。
苏幕遮静静听完秦士臻的话,没有说话。
对于秦士臻的意图,苏幕遮是洞若明镜。
原因很简单,陈岩最近在门中异军突起,成为年轻一代最为耀眼的一位,所有有心人都对陈岩的经历像是拿着放大镜一样不停地研究,从头到尾,不放过任何一点。
众人都一致认为,除了陈岩凝结出先天道果让人百思不得其解外,其最令人深刻的印象就是能够在各种复杂的局面中乘势而起,扶摇直上。
所有的艰难困扰,仿佛都成为踏脚石,陈岩的这种特质,让人赞叹之外,就是深深的忌惮。
“真是杀人不见血。”
苏幕遮背脊挺直,周匝瑶影郁勃,青白参差,他看得清楚,秦士臻的话语听上去是好意,实际上真让陈岩待在山门中,平平静静,那就是英雄无用武之地。
这样一来,就让陈岩没了自辗转腾挪中扭转乾坤的机会。
那样的话,现在如日中天的气势就会随着时间的推移而逐渐消散,渐渐地被人忘记。
在同时,其他有志于天仙大位的竞争者可不会等着,他们肯定千方百计,狂飙突进。
此消彼长之下,宗门就会风云再起。
秦士臻法衣飒飒,有松柏之音,沙沙作响,问道,“苏兄意下如何?”
“哈哈,”
苏幕遮一推银冠,灵文摇曳,恰似落花翩翩,道,“秦兄爱护晚辈弟子,我怎么能煞风景啊,当然得成全。”
“那就好。”
秦士臻笑容满面,手一拍,一壶美酒落入掌中,对着苏幕遮,道,“英雄所见略同,我们干一杯。”
“干一杯。”
苏幕遮同样带笑,两位天仙一碰,各自一饮而尽。
洞府中。
不知何时,下起雨。
忽有风起,吹雨点打在梧桐树叶上,和亭前垂下的成串的紫铃铛相应,连绵到一起,有一种清亮幽远之意。
四顾松柏青青,兰草欣欣,小亭,楼台,玲珑石,皆入烟雨。
朦朦胧胧,模模糊糊,疏疏迷迷,非常有画意。
方桐仪玉足踏莲,淡紫色细花宫裙曳地,她的身后,是天青的琉璃色,像是水晶,一尘不染。
她行走在雨中,是整个画面中最鲜亮的色彩。
张颖从亭中走出,见到自己师尊,清丽如莲花,玉颜上有淡淡的笑容,心中就是一奇。
作为方桐仪最喜欢的弟子之一,她可是清楚,她的师尊最近几天因为陈岩之事心气很不顺,已经发了几次火了。
“陈岩啊,”
张颖想到门中的各种消息,心里是非常羡慕,先天道果,年轻一代最为耀眼的一人,正是自己梦寐以求啊。
“师尊,”
张颖念头百转,笑靥如花,莲步轻移,问道,“今天有什么高兴事儿,说不出来听听呀,也让徒儿也高兴一下。”
“你呀,”
方桐仪今天确实是心情好,她用手点了点自家的爱徒,不计较她的没大没小,笑道,“有的人啊,太过得意忘形,是要吃亏了。”
“得意忘形?”
张颖一想,能忘形必得得意,不得意,哪里有资格忘形啊,而最近在宗门中最是春风得意马蹄疾的毫无疑问,道,“是陈岩?”
虽是疑问,但语气却是很肯定的。
“不错。”
方桐仪点点头,眉心一点朱砂,丹红如霞,精致美丽,道,“东方朔和陈岩两人最近上蹿下跳的,气焰嚣张,无以复加,让很多人看不下去了。”
方桐仪当然是看不下去的人中的其一,道,“东方朔和陈岩这么活蹦乱跳,他们的心思,路人皆知,无非是冲着门中的天仙大位去的,可惜啊,弄巧成拙,恐怕到最后竹篮打水一场空了。”
张颖抬头,见自家师尊笑语盈盈,玉颜生光,前几日的郁闷一扫而空,她只好顺着话道,“最近宗门上下都在讨论陈岩,红火地一塌糊涂,很有一种小人得志的张扬,不懂得韬光养晦,翻跟头也是应该的。”
“徒儿说的有道理。”
方桐仪曳裙向前,环佩叮当,倩影纤长到地,折射在花丛绿林中,道,“不懂得韬光养晦,这次东方朔和陈岩要弄个灰头土脸。”
“是,是。”
张颖附和自家的师尊,最近的陈岩的风头委实太盛,宗门上下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真的是让不少人眼红羡慕。
方桐仪走了一段,宫门在望,她看着两侧楼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