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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东西怎么这么熟悉,似乎在哪里见过它的图形,脑中飞速搜索……
对了!小时候,翻看巫族《奇物志》的时候,那第三页绘着的图形,不就是它么!
虫笛。
能控蛇虫的虫笛!
皇子贯殇霎时沁出了一层冷汗。
“此刻偌大洞中只有两个目标,他有虫笛,那……我呢?”
“你有命!”
看着铺天盖地的蓝蛉向自己俯冲而下,朱珏笑了,吹响了胸前的虫笛。
“吁”
奇怪的声响陡然回荡在巨大洞窟之中,虫群本来就要包合,此际却像是意识到什么一般,陡然向外一漫,与后方来不及转向的撞在一团,更显浓密渗人。
但混乱只是一瞬,无数从孔洞中涌出的蓝蛉绕过朱珏,齐齐向着这边的贯殇扑来。
“还是来了么……”
贯殇的眉毛已快凝成“一”字,紧张感带来身体的炽热,瞬间便把方才的冷汗蒸干。
“既然避无可避,那么……先杀了你!”
贯殇知道,逃不是办法,在这些飞虫的主场,自己还要转身,还要七拐八绕地向上,而它们,随便钻几次孔隙,就能等在自己的前方。
与其抱头鼠窜,不如釜底抽薪!
不得不说,危急时刻,贯殇选择了无比正确的方法。
就在被彻底包围前的一刻,贯殇透过密密麻麻的空隙,骤然出手。
出手的对象不是那亿万蓝蛉,却是朱珏!
“你不是有虫笛吗,死了就是我的了……”
已不是第一次交手,吃过亏的贯殇再不敢再轻视对面的人族男子,上来便是全力的杀招。
“天魔冲击锤。”
双手!
“嘭!嘭!”
两团黑色拳影陡然从左右两拳同时飞出。
贯殇没有用他最擅长也威力更大的天魔散灵掌,因为上一次击中对方,却没看到效果。
他并不知道,对方此时,已经没有冰心丹了。
丹化境巅峰的虚空魔族出手,还是这么近不足数百丈的距离,就算有数量众多的虫子遮挡视线,就算朱珏早就心存防范,也是没用的。
一左一右,倏忽而至,只能避开一个,另一拳再无可避!
朱珏一只手攥着虫笛,仍未停止吹奏,另一只手却不知摸向何处,只见黑光袭来之际,他竟忽的转身,不迎不避,彻底放弃了防御,心中所虑,似乎只是怕震坏了虫笛。
“嘭!嘭!嘭……”
实际只响了一声。
但惊天动地之后,无数次回音穿透弥漫烟尘,鼓荡回来,由头至心,由里至外,洞窟虫海,延至地底深处,莫不震颤非常,仿佛世界都在摇晃。
“中了!”
贯殇还未来得及欣喜,瞳孔却猛然收缩,沉重的事实伴着虫海压迫而来,令他想要立刻梦醒。
虫笛还在响!
“这不可能!”
在被亿万蓝蛉彻底湮没以前,他发出了惊天动地的怒吼,似要将心底所有的不甘和难以置信都喊将出来。
“差了这么多境界,中我全力一击,他怎么可能不死?!”
“还是担心你自己吧。”
朱珏尘灰满面,面色苍白,却依旧吹着那满是裂纹的虫笛,只是,腰间的那块九龙纹佩,却不见了……
第三百九十九章 方生方死
道有赠与的那块护身法宝,本来可承受三次致命攻击,奈何朱珏和贯殇的境界差距太大,那一下天魔冲击锤又凝聚了对方的全部力量,是以只是正面抵挡了一下,便碎了,彻底地粉碎消失。
而此刻,快要粉碎的不止是那块九龙纹佩,朱珏吹着的虫笛忽然发出一阵细微的“咔吧”之音,似已坚持不了多久了。
没办法,此刻已满头大汗,运用自己全部气息疯狂吹奏的朱珏不敢停,也不能停下!
数百丈外,虽被虫群重重包围的贯殇大招不断,仍在全力挣扎。
“天魔震荡波!”
“天魔千军破!”
“天魔护身气!”
……
一阵阵黑色光华闪过,巨大的声响回荡在巨大的洞窟之内,几乎水泄不通的蓝蛉成片成片地倒下,尸体的焦糊气味丝毫无法令它们恐惧,相反却冲得更凶猛了,一只只蓝蛉的双眼忽然泛出血红之色,那是仇恨的光芒!
这个时候,其实已不用朱珏吹奏了,它们的心已经燃烧,只想将面前这个魔族撕碎!
“啪啪啪……”
尽管贯殇的大招威力惊人,可终究无法照顾全身四周,前方一招震荡波扫出,后方无数蓝蛉撞在背上,砸出声响。
剧烈地喘着粗气,贯殇的真气已经不足,他知道,背部应该已经爬满了那些讨厌的虫子,只听得无数“咔咔”啃噬之音,仿佛钉头在和钢铁摩擦,那是蓝蛉的尖牙在和他的护身气较劲的声音。
接连放了十几个大招,虽然杀了不知几千万的蓝蛉,但此刻他的真气早难以为继,护身罡气正越来越薄,越来越薄……然而他已没时间考虑那些了。
那些从前方冲来,从后背绕上的蓝蛉眼看就要爬满自己的眼睛鼻孔,刹那间目不能视,连呼吸都困难起来,贯殇已感到了后背的麻痒,心中知道,他那引以为傲的天魔皇族强大的护身罡气,已经破了……
蚁多咬死象……想不到,我堂堂丹化境巅峰的强者,居然要喂了这些连妖兽都不是剧毒阴寒之物。
毒这种东西,有的时候和实力有关系,有的时候关系又实在不大,因为有的生灵,便以此为立身之本,毒,其实就是它们实力的全部!
而蓝蛉,由若虫而至成虫,也不过几日光景,旦生暮死,不知春秋,如此卑微无名的存在,偏偏却是南溟域最毒的一种毒虫,更别说还有这铺天盖地的数量了。
贯殇的心其实已绝望,被咬了第一口,便有第二口第三口,也无非是多坚持一刻的问题。可胡乱拍打间,沾满虫族蓝色血液的右手忽然无意间碰到了腰间的一物
一块墨绿色的玉璜。
脑中电光火石间出现了一幅数月前的画面。
“皇儿,你打仗我是放心的,不过就是贪功冒进,为了一些眼前利益,就不惜亲冒矢石。我这次虽不派那几个大魔督在前军,你也要懂得收敛,知道进退。”
“是,父皇。”
“这件玉璜,乃是我的一件护身法宝,你带在身上吧……危机时刻,没准能救你一命。”
“谢父皇!”
……
光影闪过,心思瞬间出现了一丝清明我怎么把它给忘了!
“不过这玩意……怎么用?”
被咬了这么久,肯定不是自动防御的,那就注入真元试试。
其实贯殇猜错了,这件玉璜,还真就是可以自动防御的。只不过那些蓝蛉的碰撞和叮咬攻击都太微弱,无法被识别为致命攻击,这种情况,恐怕连魔皇贯九极也想不到。
已被毒成青紫色的贯殇匆忙注入本已不多的真元,这一回,终于主动催发。
“唰!”
一道淡蓝色护盾倏然从玉璜中心弹出,刹那间包围了贯殇周身七尺范围,形成了一个椭圆光球,将他像蚕茧一般彻底包住。
“啪!啪!啪……”
无数蓝蛉撞在光球之上,溅出血花,却再也不能前进半步,近那贯殇的身了。
外敌已阻,可七尺光球之内,全身仍爬满毒虫,贯殇不再去看那外面的漫天虫海,收摄心神双掌连拍,“啪、啪……”一巴掌下去,往往便是数只虫尸,汁液很快流满全身,脚下滴答着蓝色液体,血腥气味填满鼻息。
当真是天无绝人之路。恰在这时,隔着层层虫影,只听得远处“啪”的一声,好像什么东西碎了。
与此同时,那回荡洞壁的吹奏之音戛然而止。
虫笛!
贯殇心中狂喜。
果然,层叠虫影顿时一疏,不像之前那么疯狂了。
贯殇紧忙趁机将身上的活虫彻底清理干净,这时候,虫群也从仇恨的疯狂中渐渐醒来。
谁说虫子没有智慧?
当发现同伴付出了数千万的生命仍似乎徒劳无功,当发现包裹住敌人的那道蚕茧般的淡蓝光球始终无法突破,当身后不再传来虫笛的驱赶之音,当明白还有其他的方向可供选择……
于是,有虫子开始逃跑了。
同样,有了第一只,就有更多的追随者。
“呜”的一声长音,呼啦啦无数蓝蛉冲着贯殇和朱珏的来路飞出,不过片刻,血腥战场竟恢复了清冷对峙。
光幕消失,时效终于到了,贯殇腰间的玉璜更加暗淡,已崩出一道裂纹,但看样子似乎还能再用一次。
“哼,一会就让你血债血偿!”
全身青紫的贯殇没有立刻动手,他还在全力逼毒,同时恢复早已不多的真元。
被咬了几百下,虽然性命无碍,可此刻他也只有十不存一的实力,尽管仍是稳胜对方,但总要把体内毒素稳定住才好……刚刚大难得脱,他实在不敢再有什么闪失了。
在他眼里,被堵在这里的朱珏,实已无处可去。
周围洞壁虽有孔洞,但大都不能通人,而且当中还不断有蓝蛉爬进爬出,小洞里面不知还有多少。
它们之所以不再继续攻击,一则是惧怕贯殇方才的强势不死,另一则是还依稀记得朱珏吹奏虫笛之时的主人气息。
惊疑不定之下,它们暗暗蛰伏,静待下方两人决出胜负。
就在这平静的僵持中,一个白色巨刺忽然诡异地从贯殇胸前冒出,巨刺的尖端,闪烁着幽蓝的光芒,那其实是一根蛇牙……
第四百章 同时发力
贯殇无论如何也想不到身后有人,而他的背后的确不是人,而是一个傀儡。
无声无息的傀儡,苍炎!
早在贯殇被虫海包围,催动秘宝玉璜保命无暇分心之时,朱珏就放出了苍炎,借着虫海的掩护,悄无声息地潜入到对方后面。
及至朱珏虫笛崩碎,虫群向身后蜂拥而逃,贯殇就更想不到虫群飞逃的方向,会有一个敌人,一个不惧剧毒,不惧虫海的敌人。
红丝蚓蛊,蛊中王者,而何又谓蛊呢?
一皿之中投入百虫,拥挤残杀,互相噬咬,数十日后尸体一空,皆入其一腹中,而那百中存一者,是为蛊!
可以说,毒虫最怕的,就是这红丝蚓蛊……这种惧怕,甚至超过了虫笛。
所以漫说苍炎没有生命,就是能喘气,蓝蛉也绝对会绕路而行。
正是因为千谋万虑也想不到,是以正全力逼毒,一心防备前方的贯殇,当看到胸前那闪耀蓝芒的巨大毒牙时,心中是恍惚的。
刹那间,都忘了震惊……它到底是怎么钻出来的。
稍稍一愣,剧痛袭来,才想明白是从自己的身体透出的。
如今的苍炎,经历了两三年在朱珏空间戒中的没日没夜的修行,消耗了价值数千万的灵石,如今已超越了主人朱珏,提前迈入了丹化境内外双修的丹化境!
而可怜的贯殇,实力早十不存一。
刚历经剧斗,真气空乏不继,毒气猛烈功心,护身罡气刚刚又被消耗一空,兼且全神贯注前方……
于是,身高九尺七寸的贯殇,被苍炎全力偷袭之下,用一丈两尺长的蛇牙,彻底贯穿。
当然,除此之外,苍炎的另一只手,还攥着毒囊呢!
那条青蟒的巨大毒牙勾连毒囊,早被苍炎趁着扎入之际挤入大半,全心逼虫毒的贯殇本来正逐渐变淡的青紫色肌肤,瞬间变得乌黑。
乌黑得发亮!
“噗!”
喷出一口黑血的瞬间,贯殇用尽最后凝聚出的力量反掌一拍,登时将身后的苍炎胸口拍出一个大洞,身形轰飞而出,深深砸进洞壁。
但下一刻,扭头回望的贯殇却看到“哗啦”一声,碎石崩裂翻飞,那苍炎仿佛没事人一样重新出现,迅速飞回对面那人的身边,挡在前方。
“傀儡!”
贯殇睚眦欲裂。
本就没有命的家伙,还怎么要他的命!
刹那间,贯殇连最后的仇恨都淡漠了,同归于尽的心思忽然熄灭。
“咳……咳……”
不断咳出黑血,洒向地面,就连眼角泪腺,也流出漆黑的液滴,那黑液很快弥漫了视线,贯殇知道,无比霸猛的蛇毒,已成了压垮自己身体的最后一根稻草。
双手胡乱地划拉着,丝毫没有方向,皇子最后的意识,似想要和那个神秘人族沟通。
“告……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
朱珏却只是平静地望着他,非常谨慎地摇了摇头。
几年前血战紫麟的经历,告诉他,对方也许会有类似传讯符一样的东西,没准在最后时刻,便会将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