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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城是江州治下一座中等规模的城池,东西长七公里,南北长八公里,固定人口三十万,作为江州通往西方州城的必经之地,往来客商极多,也极其繁华。吴伯驾着马车走在宽阔的街道上,络绎不绝的行人和街边五花八门的商铺摊位看的莫问眼花缭乱,什么都觉得新鲜。
走了两条街,吴伯在一家客栈外停下马车,客栈的小厮立刻殷勤的跑过来:“客官是吃饭还是住店?”
“住店。”吴伯道。
“那客官随小的来。”
小厮引着吴伯来到了客栈的后院:“客官把马车停在这里,我们这儿有专人照看马匹。”
吴伯扔给小厮一锭银子:“用上等草料喂马,再准备两间相邻的上房。”
“客官您放心,包您一百个满意。”小厮捏着那块银子,脸上快挤出一朵花来。
“客官,这两间怎么样?不仅通风很好而且向阳,打开窗子便能看到大街。”小厮将吴伯和莫问带到客栈二楼,指着两间相邻的房间问道。
吴伯点了点头:“不错,你再准备两份清淡的食物送过来,剩下的都给你了。”
“哎呦!多谢客官,多谢客官!”那小厮兴奋的连连作揖,吴伯给他的那锭银子足有三两,扣除一切至少还能剩下一两银子,他一个月的工钱也不过才八百铜子。
“吴伯,我想在外面吃。”莫问突然开口道。
吴伯看了莫问一眼,这三天,莫问身上的变化越来越明显了,身体早不是之前那样弱不禁风,甚至每次莫问趁着他不在偷吃林奕三剑客的烤肉他也知道,跟以前简直判若两人,如果不是看着莫问长大,他几乎以为这是别人假冒的。活了大半辈子的他敏锐的发觉少爷身上发生了不寻常的事,只是他一直没有询问而是装作毫不知情,他明白,如果该知道的时候,莫问一定会告诉他。
“好,不过不要太晚,早点休息,我们明天还要上路。”吴伯叮嘱道。
“知道了,吴伯。”莫问笑了笑,便向楼下走去。
这座名为悦来的客栈规模很小,只是一座三层小楼,一楼大厅供客商们吃饭,二楼三楼都是住房,后面一个小院停放货物车马,一般有身份的人都不会来这里,在此吃食留宿的都是一些底层的普通客商、流浪剑客。此时一楼大厅便坐满了这样一些粗鄙豪放的汉子,谈话时百无禁忌,一到尽兴便爆发出豪野的笑声。
莫问坐在一个角落中,静静的听着众多旅客们喝酒打诨。
“听说了吗?定北侯方野一个月前暴死在雁山城,北方燕国大军蠢蠢欲动,随时会挥军南下,大战就要来临了。”一名中年汉子侃侃而谈。
“赵国四大军帅之一的方野?他不是八阶剑师吗?今年好像刚四十多岁,正值壮年,怎么会突然暴死?”一名旅客发出了疑问。
“这个谁知道?朝廷公文上就是这么写的,现在狼牙营群龙无首,燕国肯定会抓住机会南下。”那名爆料的汉子道。
“难道真的要打仗了?”很多客商都露出忧色,战乱一起不仅生意不好做,即使剑客们也可能受到朝廷征召北上参战。
“非也,非也。”一名普通行商打扮的中年人摇头晃脑的道:“半个月前朝廷已经派出虎贲营北上,抵达边疆接手狼牙营的防务,燕国是没有机会的。”
“虎贲营!”众人脸上立刻露出如负释重的表情。虎贲营跟狼牙营一样,同为赵国四大剑士营之一,军帅白宇龙更是八阶巅峰灵剑师,据说只差一步便能成为九阶,而且虎贲营作为拱卫京城的皇家剑士营,实力比狼牙营只高不低,两大剑士营同震北方,燕国没有任何机会。
“据说定北侯方野有一子一女,女儿方柔清丽脱俗,被誉为京城双姝之一,不知会便宜哪只王八。”一名剑客猛灌了一口酒恨声说道。
众客商的脸色立刻古怪起来,方柔姿色倾城,对她有想法的肯定多如过江之鲫,以前有一个定北侯父亲在背后站着,大部分人只能想着不敢下手,现在定北侯一死,谁还能再忍得住?恐怕被那些**熏心的人连皮带骨的吞下去,那些王公贵族可都是吃人不吐骨头的主儿!这方面的话题大家有心猥琐一下,但定北侯方野一代名将,守护北部边疆十数载,谈论人家的女儿实在有些亵渎了英灵,所以众人的脸色憋的都很古怪。
“吴伯,定北侯方野是谁啊?有父亲厉害吗?”莫问小声的询问吴伯,他对这个传说中的八阶灵剑师有点好奇。
吴伯淡淡一笑,捻须道:“定北侯方野是赵国四大剑士营之一狼牙营的军帅,据说早年有奇遇,偶获古灵剑师衣钵,修为深厚剑法超绝,不过自然比不上姑爷,你们莫家焚天剑诀乃当世顶级的剑诀之一,姑爷又有绝品灵剑赤霄,实际实力已不弱于一般九阶强者。不过方野一手‘鬼剑’诡秘莫测,也当得起一代宗师,只可惜死的太早。”
“那二伯三伯呢?”
“你三伯家的狂雷剑诀刚猛霸道,正好克方野的鬼剑,两人同为八阶,若是交手,你三伯的胜率大些。你二伯家的云柳剑诀跟方野的鬼剑同属轻灵飘忽一类,他们两者不好比较,胜负应该是五五之数吧。”
莫问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就在这时一名手提长剑的剑客走入了客栈,此人年岁在三十岁左右,身材消瘦,脸色枯黄,一身黑色剑手服满是风尘,看样子是赶了不远的路。
“小二儿,来一壶好酒,二斤上等牛肉。”
“哎,客官,您稍等,酒肉马上就来。”小二儿招呼了一下跑去后堂取酒。
黑衣剑客环视了一眼大厅,整个一楼大厅差不多坐满了人,空位不多,恰巧莫问身后就有一张空桌,黑衣剑客便大步向这里走来。
吴伯微眯的眼睛露出一丝精光,瞬间看透黑衣剑客的虚实,只是一名二流剑客,在他面前威胁为零,眼中的精光随之敛去,低头垂目,跟一名普通的老人没什么区别。
黑衣剑客一步一步走来,很快不足莫问的座位两丈,莫问心中突然打了一个寒颤,凭空升起了一股毛骨悚然的感觉,他警醒的挺直了背脊,目光转动打量着四周,想要找出突然给他这种感觉的源头。左右客桌上的客人都自顾自的喝酒聊天,看上去没有任何异样,那名向自己这边走来的黑衣剑客虽然是向这里走来,但从头到尾对方似乎都没看过自己一眼,而是盯着自己身后的空桌,目标明确。
到底在哪里?莫问不会认为自己的感觉是无中生有,三天来他对自己的“新”身体已经非常熟悉,除了化身为灵剑外,还拥有极为敏锐的灵觉,这灵觉的敏锐程度甚至远远超出吴伯,方圆百米以距离内任何事物的蛛丝马迹都逃不过他的探查,对危险的预知更是一样强大,这在昨天夜里就已经证明。那夜凌晨时分,有一头三阶妖狼対营地发动了袭击,之前有一段时间他都心神不宁,直到妖狼袭击心中的躁动才消失,而徐伯发觉危险要晚很多。
黑衣剑客保持着匀速,一步,两步,三步……
当黑衣剑客踏入莫问一丈距离内后,莫问心中的悸动在那一刻达到了顶峰,也就是这时,一直平平无奇的黑衣剑客整个人瞬间气势大变,一股凶厉、绝然、冷冽、森寒的气息狂涌而出,黑衣剑客仿佛一刹那化身成了绝世凶剑,体内仿佛蕴藏着一股庞大的力量。
“呛!”
在听到拔剑声的那一刹,一道银白的剑光已经出现在莫问面前,无法形容这一剑有多快,就连对面坐的吴伯都反应不及,眼睁睁的看着黑衣剑客拔剑刺向莫问的眉心。
莫问的眼睛也在这一刻整的老大,定定的看着眼前的剑尖在自己眼中急速放大,死亡的感觉刹那笼罩了他的全身,他再次体会到了几天前的夜里得知自己是天生残脉之后的那种绝望,这种绝望让他发狂!发疯!
不!莫问的精神发出了一声不甘的怒吼,然后波的一声,仿佛什么东西破了,整个心神一瞬间进入了一种奇妙的安静状态,在这种状态下四周的一切都非常寂静,所有事物都仿佛放慢了无数倍,眼前离自己眉心已不足三寸的剑尖在这一刻慢如龟爬,三寸的距离仿若永恒。
一条条轨迹凭空出现在莫问的脑海中,这些轨迹包含了这一剑的前进路线以及所有变化,莫问的心神停止了所有情绪波动,像一台冰冷的机器一般迅速准确的计算出应对的方法,然后找出最合理的一种传递给自己的身体执行。
咔!莫问身下的椅子腿突然折断,而后身体向后仰倒,整个过程流畅自然,没有一丝人为的迹象,就仿佛一场真的意外。黑衣剑客的剑尖从莫问后仰的额头刺过,带起一撮发丝,一剑落空!
“贼子尔敢!”
躲过一剑的莫问感到整个心神都被抽空,在身体向后倒的时候,恍惚间听到吴伯一声惊怒的吼声,和猛烈的劲风鼓动,便完全失去了知觉。
第十一章 妖狼
铸剑山庄。
“轰!”莫天一掌拍在身边的桌子上,坚硬的楠木桌砰然化成一堆木粉。他站在一间静室内,右手捏着一张纸条,脸上森寒一片。
“化圣丹!就这么迫不及待吗?”
莫天右手灵光一闪,手中的纸条无声粉碎,似是自语般轻声道:“十三。”
一条黑影突然从静室一角的墙上浮现而出,然后像幽灵一般一闪出现在莫天身前一丈外,单膝跪地:“主公。”
“你亲自去一趟,暂时留在问儿身边,不要让他发生任何意外。”
黑衣人抬起了头,黑布包裹的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但声音中透出了一丝焦虑:“那主公身边……”
莫天断然道:“不用多说,我自由主张。”
说道这里莫天脸上突然升起一丝诡异的潮红,猛的捂住嘴连声咳嗽,一抹殷红从指缝中渗了出来。
黑衣人身体一颤急切的道:“主公……”
莫天捂着嘴把手一挥:“你去吧。”
黑衣人无奈低头应道:“是。”
与此同时,山庄某处昏暗的密室内。
“啪!”清脆的耳光声在狭小的密室内回荡,犀利的掌风吹的墙壁上的油灯火苗瑟瑟发抖。
“蠢货!谁让你去杀莫问的?”莫虚脸色铁青,大声怒斥面前的一名锦服之人。
此人三十几许,身材消瘦,脸庞跟莫虚有几分相似,黄白的脸上有一道清晰的巴掌印,但其眼中透着一股浓浓的暴戾和不忿,愤然争辩道:“我还不是为了羽儿!只要那小杂种死了,少庄主之位必定属于羽儿!以后整个铸剑山庄就是我们的囊中之物!”
“放屁!”莫虚浑身颤抖,指着锦服之人怒道:“你知道什么?那小畜生只有两年好活,用得着你去杀?”
“两年!两年!我等不了两年!”锦服之人倔强的道:“两年之后谁知道会发生什么?我只知道只有得到手的才是最保险的!”
“你!”莫虚张手还要打,但看到锦服之人执拗的脸,手最终没有落下,长叹一口气恨铁不成钢的道:“我莫虚怎么会有你这么个儿子?你若把你玩女人的精力多一些放在正事上,也不会做出这么白痴的事!”
“你知道你错在哪里吗?你的错不是去杀莫问,而是派了剑奴去!你知道为父为了培养那些剑奴花了多少心血?现在全被你暴露了!”
锦衣之人闻言怔了怔,不似刚才跋扈,悻悻的道:“我,我只想让羽儿尽快上位。”
“哎!罢了,事已至此说其他的已经无用,从现在起你给我在家好好反省,剑奴营暂时交给老二负责。”
“爹!我……”锦衣之人闻言登时急了。
“你什么也不用说,此事我自有主张。”莫虚用不容置疑的语气道。
锦衣之人眼中闪过一丝怨毒,低头不再言语。
莫虚不再理会他,抬头望向静室空处,眼中闪烁着莫名光芒,似是思索什么问题,一丝冷笑渐渐浮上嘴角:“既然已经打草惊蛇,那也没必要再掩饰下去,这第一回合才刚刚开始,莫天,你可千万别让我失望……”
……
莫问从昏睡中醒来,只觉得头痛欲裂,挣扎着支起身,发现自己正身处马车之中,车厢颠簸的厉害,让他又有些眩晕。费力的靠在车厢内壁上,将窗帘撑起一角,外面阴沉沉的,路边的景物是熟悉的荒野,宽阔的驰道上只有他们孤零零的一辆马车。
“吁——”车外响起一声长嘘,车厢晃动着停了下来。
车帘被掀开,露出吴伯那慈祥的面孔,看到支身坐起的莫问,眼中紧张担忧的神色明显一松:“少爷,你醒了?有没有觉得什么不适?”
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