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囊。卡低头研究各大臣的战事评占,闻声头也下抬,随口应了一声:“进来。”
内府总管推开门,微躬著身子快步来到囊。卡低头办公的桌前,有些紧张地道:“大人,方才传来消息,三王子的宅邸起了大火,火势极大,无人逃出。”
囊。卡振笔疾书的手停了下来,沉默了一会,突然问道:“右相那头和王宫里。有没有什么消息?”
囊。卡深明此刻国王卧病在床,时机再是敏感不过,加上三王子对王座的野心,和右相暗中的支持,让囊。卡一听到这个消息,立刻就想起了王宫相右相。
“右相那头很平静,一点动作也没有。倒是王宫里面早前发现人员的走动十分频繁,但不多久就平静下来了。”总管如实禀报。
囊。卡一听王宫有异动,微二仉吟,终究还是不放心:“不妥!我还是亲自跑一趟。”说著立刻站起身,一旁伺候的小厮连忙取来外衣,让囊。卡穿上。
总管见状,连忙又从怀里拿出一封信:“大人,方才属下进门时,在门外发现一封信!上头并未署名,不知大人打算如何处置。”
囊。卡一愣,这般神秘投书的会是谁?
“拿来吧。”囊。卡伸出手。
见囊。卡打算自己拆来看,内府总管却迟疑了:“大人,这信来历不明,还是由属下来拆吧。”
囊。卡当然知道他这个忠心的老总管在担心什么。不外乎就是害怕信上沾了毒。囊。卡轻松一笑,不以为然地道:“你想太多了。投信的人都能够投到本相房门前了,还需要大费周章在信上动手脚吗?”
囊,卡这话很有道理,总管犹豫了一会儿,这才将手中的信递给囊。卡。尽管如此,双眼却依旧紧盯著那封信。
囊。卡接过信,只看了一眼写著“致里尔公国囊左相卡”的信封,随即拆信。
信封上的字迹有些眼熟,这让囊。卡更加没有怀疑。
信封里是一张折成三叠的纸张,墨迹仍新,上头写著:烈火兆凶,国王崩,阴谋起。
速围右相宅,真相乃出,乾坤扭转,转危为安。
短短两行宇,让囊。卡心魂剧震。
国王崩?阴谋起!
囊。卡被这几个字打得惊恐万分,低头再往下看,信尾署名:杜斯妥。安森!
杜靳妥。安森的名字一映入眼中,囊。卡仿佛突然冷静了下来,从怀里掏出半片玉片,递给还一脸紧张的总管:“拿我的令符,调动城卫军将右柑府团团围住,不许放一人出来。”
总管闻言傻了。“那……那是右相府啊!右相沙。坦多岂会干休!”
“赶快去!”囊。卡怒道。
见囊。卡的表情紧张中带有沉重,总管这会儿也顾不得自己的主子怎么会突然下了这么大一个命令,连忙三步并作两步,风风火火地赶到城卫处调兵。
见总管离开了,囊。卡抖著手将信收回怀中,深深吸了一口气,才对著一旁的小厮道:“备马车。我要立刻赶到王宫!”
他要去看看,国王是不是真的驾崩了!如果是,为何直到此刻仍未有人通知?
是不是右相动用了力量压了下来?
这是极端混乱的一晚,三王子宅邸的大火尚未扑灭,王宫便传来令公国震动的十二响丧钟。接著,早一步围住右相府的城卫军,将似乎受了什么惊吓,语无伦次的右相国绑了起来。左相主持大局,右相沙。坦多完全坦承,杀害国王为其与三王子荫。多罗的阴谋,打算嫁祸於大王子。
被命令将遗诏埋到大王子宅邸里的人,在侵入大王子宅邸出来之後被城卫军拦了下来,取出了窜改过的遗诏。
天明前,包括王宫内廷侍卫长等,所有相关牵涉、包庇的人士,一一啷铛下狱。
天明时,诸位大臣在左相的主持之下,迅速决议由大王子继位。两天後,大王子正式即位,封二王子和四王子为大公,并立刻自约塔公国撤兵。隔天,一众罪犯论处死刑,至於尸首已证实被烧毁的三王子,则剥夺王子名号,不得葬於王家墓园。
再次日,新任里尔公国国王荫。沙尔、左相囊。卡和新任右柑共同宣布,由杜斯妥。安森担任公国首席预言师。
这是囊,卡和荫。沙尔的意见,那封通知囊,卡适时包围右相府的信,荫。沙尔也看到了,他本来是被陷害的一方,若非这封及时信,他哪能顺利成为里尔公国的国王?因此,荫。沙尔认为,再没有比写这封信的杜斯妥。安森更适合担任首席预言师的人了。
荫。沙尔的想法,再加上囊。卡也希望杜斯妥。安森能再度出面,於是才会有这么一个册封。
这个册封让杜斯妥。安森的名字,一日之间传遍了里尔公国,其事迹也由叶都传到公国的每一个角落。有人说他年已近百,是个隐而不出的真正智者;有人说他年轻英俊、天纵英才。尽管对杜斯妥。安森的容貌、年龄都不甚清楚,但杜斯妥。安森发迹於为平民百姓占卜,一个月不到,迅速升为预言师主事,却广为流传。
甚至,有人说,今日杜斯妥。安森能够一跃成为首席预言师,是因为他准确预言了里尔公国在北方大陆的大败和不久之前的政变,而这些,都是前首席预言师那约。土灵所做不到的。也因为这个册封,那约。土灵成了公国有史以来,第一个不能终身担任首席预言师的预言师。
不管杜靳妥。安森成了里尔公国人民口中多么了不起的人,如今的杜斯妥。安森——萨摩,早就已经离开了里尔公国,回到模里邦联了。
里尔公国剧变过後紧急退兵,巴耶帝国却末追击,因为,一场比预料中难打的战役,已经在东大陆拖住了几乎整个东陆军团。
兰普顿市已经近一个月都笼罩在紧张的气氛下。因为,东陆军团整整一个军,由东陆将军穆恩率领,团团围住兰普顿魔武学院,将学院所在的那座小山,围得滴水不漏;另外一个军则驻扎在兰普顿市近郊,随时监督来往人士,并为帝国随时可能发下的总攻击命令预作准备,剩下两军则留在神迹密林外的驻扎地点。
治军严格的东陆军团,除了例行的物资采买之外,士兵一律不得进入兰普顿市,加上军队在此驻扎,显得战事不稳,许多商旅都望之却步,使得兰普顿市没有了往日的热闹、繁华。
不只兰普顿市,事实上,整个帝国都处在一种紧张,而充满焦躁的状态。因为,所有人都知道,东陆军团驻扎在兰普顿市的原因,是要接收兰普顿魔武学院。
经过一个月来的不停增兵,东陆军团下的四军,总共出动了两军包围兰普顿魔武学院,近一个月来,零星的交战没有停过一天,随时都有受伤的士兵被抬下山到兰普顿市治疗。可想而知,学院里头的伤亡恐怕也不轻。但早在军团包围学院之前,学院便早一步下山收购了兰普顿市内的所有药材和粮食,估计就是被围个三五个月也不成问题。也因此,两方才这么僵持不下。
对于此战,所有人都是不安的。有人认为学院不应该反抗,学院本来就隶属於帝国,如今帝国要接管营运权也无不可。但也有人认为,帝国根本没有必要在此时此刻强制征收学院,何况此举将严重伤害帝国形象,彻底摧毁人类世界中最崇高、独立的学术机关,实在不可行。但不论抱持何种想法,却没有人认为立足於帝国土地上的学院,若不被帝国徵收便会背叛。所以,这一战是没有必要的!
相较於平民百姓不停猜测帝国此举的真正用意,帝国士兵心中又是另一种想法。他们绝大多数都出身自兰普顿魔武学院,如今却要亲手攻击学院,心里可说挣扎极了。但他们是军人,必须服从命令!
这一个月来,学院展现了超出所有人预料的实力。防御结界已经张了一个月,士兵连番攻击,甚至出动了一整个魔武中队,仍旧无法完全破坏结界。也因此,两方的短兵交接,便仅限在结界的唯一缺口——大门。
这一个月来,几乎所有伤亡都出现在学院两根高柱前的石板地。自愿留下来保护学院的人,绝大多数都是外族和平民,他们都是些不愿意失去这个唯一可以让他们出人头地的场所。他们都知道,只要学院被收为国有,他们这些平民将无缘接触高深武学和魔法,这是他们所不愿意的。尤其是来自约塔公国的人民,国家败亡的突然,在无家可归之下,更不愿意学院被归并到帝国当中。
正因为这些人有必须守护学院的想法,加上交战面被刻意局限在大门,所以尽管学生人数与军队不成比例,却能够有效的抵抗军队。另一个让军队无计可施的原因是,学院里有为数不少的外族人。兽人、龙人都是骁勇善战,战力远非一般帝国士兵可以比拟。
尽管因为北方开战,不少龙人、兽人都回到了模里邦联,但其余没走的,加上北方战事稳定之後,龙人、兽人的明显回流,如今学院里的龙人、兽人数量仍有近百人。两方交战时,时常都是兽人和龙人担任攻击的先锋,人族学生跟随其後,更致命的是,在人族士兵之後,紧接著的,又是精灵人的魔法攻击和防御,大大减少了学生的伤亡,同时增加了士兵的伤亡。
当然,穆恩也不是傻瓜,除了一开始的几日攻击较勤之外,之後的日子,穆恩都只让士兵骚扰性的攻击,并不缠斗。如此一来,伤亡少了,时间却拖得长了。
这日,听完每日千篇一律的战果,穆恩在大帐里,接见帝都来的使者。
“首相命属下转告将军,希望将军尽快完成徵收工作。”传讯的是现今的帝国御史姬野。
年约四十岁的姬野,有著一张严肃的方脸、方正的下巴、微微下弯的严肃双唇,笔挺的鼻梁,配上一对浓眉和炯炯有神的双眼,一头深棕色的头发,规规矩短地束在头冠里,这个闻名帝国的御史长相并不太差,若非此刻双眉紧皱、表情僵硬,想必也是颇具特色的风流人物。
穆恩从书卷堆里抬起头,长长叹了一口气,突然屏退一旁的士兵:“姬野,你不是也来说这些废言的吧?”穆恩的口气又是不层、又是无奈,显见这样的消息并不算新鲜。
姬野抿抿唇:“属下奉命行事。”
穆恩抬抬眉,似乎猜出了点什么:“别在我面前装客气,让你气受的不是我。”
如果他猜得没错,肯定是马默向姬野说了什么,才会让一个堂堂御史当起了传讯小兵。
姬野闻言明显一愣,接著突然露出一个自嘲似的苦笑:“是我迁怒了,你别跟我计较。”
穆恩呵呵一笑,将手里的书扔到桌上:“我什么时候跟你计较过了?”
虽然朝堂上姬野没少批评过他,可是他私下跟姬野交情还是挺好的。若不是如此,马默何必要让姬野来传讯?
一唉……“姬野长长叹了一口气:”这一两年,王是越来越不听我的劝谏,倒是对马默唯命是从,我实在是太担忧了。“
此话一出,穆恩也沉默了起来。
姬野似乎也不期待穆恩回应,感叹了一会儿之後,又露出一个苦笑:“你这几年没回王都去是对的。王许久不临政了,上朝也只是受气罢了。”
“这些我也听说了。”穆恩闷闷的应了一声。
但他们又能如何,马默的做法虽然激进,但总是以帝国为考量。有些做法,他是很反对的,例如徵收学院,他甚至亲自写信与马默沟通,但得到的却是一封从头到尾晓以国家大义的说教信!於是,身为人臣的他,在王令一下之後,仍然只能乖乖率领东陆军团,将学院团团围住。
而暗中通知学院戒备,以及现今消极的攻击,和顺便放一些人进去学院,这已经是他能够顺著自己真正心意的最後界线了。
姬野也知道穆恩的无奈,跟著叹了一口气之後,突然笑了起来:“不过你这一次可让马默急了,否则他也不会说好说歹的,也要我来传这个消息了。”
穆恩知道姬野说的,是他用拖的方式执行徵收命令这件事。其实,从奉命让伊格率领学院一年级新生进入神迹密林,却遭到大批人马追击的那件事开始,穆恩便已经敏锐的察觉到,似乎有人想尽办法要让学院并人帝国的体制之中,而这人,很有可能便是马默。这让穆恩很不高兴。学院中立的立场对帝国无损,马默却不惜利用计策,甚至打算牺牲那么多未来帝国栋梁的学生性命,来达到他那个毫无意义的目的!
“他老得脑袋不清楚了,我可没有。这种徵收方法,只会让帝国付出更惨重的代价。”穆恩冷笑,语气含怒。
闻言,姬野也激动起来,忍不住滔滔不绝的评论起来:“我赞成你的想法!根本没有人会怀疑学院的忠诚,要加强我国的战力,微收学院并不是唯一而且最好的方法!长远来看,应该留著开放的学院,才能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