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厂公-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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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下抽出了离别钩,铁链也被拉扯出来,随时准备好应对意外。

    “别慌!”视线内,白慕秋对他动了动嘴皮,虚按手掌。

    看一男一女的架势,金九俩人心里齐齐暗道:自己枕边人都是别人的人,这样濮王都不输,那才叫没天理了。

    。。。。。。。。。。。。。。

    。。。。。。。。。。。。。。

    白慕秋看着那妖精一样的女人,虽然脸上没有多大变化,但心里紧张的要死,如果这女人突然发疯想要杀皇帝,估计他们三个随行根本不是那赫连如心的对手,好在对方只是动了动性感的嘴唇,一张一合无声的吐露。

    白慕秋领会的点点头,便移开了视线,目不转睛的继续前行,心道:“送走了一个赵武,又找来了一个什么教,不过也好,至少皇帝掌权了,有了喘息的时间,至于答应赫连如心的事,以后再议。”

    在宿卫营出了城门,到了郊外,远远有三十余骑,风尘而来,当先一人在马上抱拳道:“启奏陛下,龙卫军集结完毕。”

    赵吉没见过这场面不知如何回答,于是看了眼小宁子。白慕秋会意,便驱马上前,高声道:“陛下有旨,通知各军指挥使按计划前往指定地点集结,不得有误。”

    那骑士领命,反身上马带着其余三十来骑,飞驰而去。

    地点是白慕秋选定的,因为那里地势宽阔不说,黄河水势不大,而河间军恰好又在黄河北岸,从这里通过目前来看比较好的一个选择。

    待队伍又走了十来里,就听到从远处的地平线上,传来苍老雄浑的牛角号声,白慕秋心里就感到一阵杀伐之气迎面扑来,渐渐的,地平线上出现了一条黑线,一条静止不动的黑线。

    饶是如此,原本意气风发的赵吉,脸色苍白的看着那黑压压的一片。

    “陛下万岁!”

    “陛下万岁!”

    呼声从几万人嘴里喊出,那股气势铺天盖地般掩杀而来。

    赵吉浑身一哆嗦,感觉胯下隐隐有了尿意。

第三十二章 马战

    薛延的河间军原本是河间府边军,与辽人小打过几场,在北面来说也算是颇具战斗力的一支队伍,只是由五年前,濮王赵武调集该军由河间南下,在相州驻扎,时间一长后,早就不闻兵戈之事。

    而此时,梁元垂率龙卫军三千骑兵由南而上,渡过黄河,走京东西路直插相州地界,此时,已经出发几个时辰,太阳早就挂在当空,至于隐蔽性,梁元垂就没考虑过,自己乃是堂堂皇家之师,来此讨逆,且能遮遮掩掩?

    当下,不顾另外三名指挥使的劝住,带领全军冲锋在前,浩浩荡荡杀奔过去,临到相州城三十里处,隐隐看到了城廓,在他们目光所及下,一支数目数千的军队相隔而望。

    “他吗的,那个薛延还竟敢出城迎战?”梁元垂随即在马背上,问道:“三位将军现在如何破敌?”

    龙卫军三名骑军指挥使,分别叫郭律、姜玉以及赵大海,三人原本就是禁军老一辈的人,只是赵武将其卸下兵权,回家种地,如今被小皇帝重新调回,自然是感激斐然,当下姜玉骑着马观察了一阵敌阵,回来禀报道:“那薛延想以逸待劳,况且我军远来疲惫,今日恐怕是打不得。”

    其余两名指挥使也点点头,疲兵作战本来就是兵家大忌,不可率性而为。梁元垂读过一两本兵书,也知道这点,但刚报了梁家之仇,心里自然想把这份恩情还上,于是说:“既然今日动不得刀兵,那待元垂与薛延斗上一斗,煞煞他风头。”

    说完,一甩披风提枪上马,奔出了本阵,驱马来到两军中间,用枪指着对面那个看起来魁梧雄壮的男人,叫道:“薛延你这个乱臣贼子,现下禁军天兵已到,何不下马投降。”

    “投降?”

    身形魁梧的薛延,今年已是四十有三,正当巅峰时刻,环额豹眼,下颔一缕胡须钢扎般坚硬,显得凶神恶煞。

    他也不怯,提着刀冲到中央,与梁元垂百步之遥,说道:“本将乃是濮王殿下亲封官职,由河间府调往此处驻扎多年,从未有人敢质疑本将军,再则你又是何人,官居何职?”

    梁元垂伸手高举,拿着一枚铜符,朗声对其身后的将士,喊道:“本人乃梁相之子,与昨日,濮王涉嫌谋朝篡位,已斩首祭旗!此乃濮王府搜出的虎符,以此为证,众军放下兵器,我等率军前来,只为薛延一人。”

    对面河间军众将士顿时哗然一片,薛延见状,当即大喝道:“都别被这人动摇军心,此人说不得才是造反同党,打着濮王和陛下的名义想糊弄我们放下兵器,仍他们宰割!”

    被他一说,河间军军阵霎时安静下来,看对面禁军的眼神也不一样了,顿时战场两边的气氛诡秘,大有开战的准备。

    “薛延狗贼!陛下的车架估计已过黄河,最多明日便来此地,到时候谁对谁错,一目了然,此时不降,明日你便死无葬身之地!”

    薛延咬牙竖眉,此时心里却是无比惊诧,“难道濮王真的密谋失败?被小皇帝的人给杀了?这般如何是好?强攻开封府此路肯定行不通,两三日破不了城,自己就反倒成了瓮中之鳖。看来先鼓动军士北上投辽。”

    打定主意后,薛延心里稍安稳,提着眉尖刀,怒喝一声:“大言不惭,尔等才是密谋作乱之人,今日薛某先杀了你,再引兵攻破开封,杀那幕后主事者。”

    说罢,拍马拖刀而来,薛延也算是边关宿将,惯用一口三、四十斤的眉尖刀,刀势沉重,且简练凌厉。

    “来的好,我正想与你斗上一斗!”

    梁元垂怒喝一声,一夹马腹,舞着枪花迎了上去。两边相错的瞬间,眉尖刀刀口向上猛然上挑,早已有警觉的梁元垂丝毫不惊慌,单手往左一扯缰绳,调开马头,持枪的右臂使劲往下一戳,枪尖对刀锋,呯的一声,两人立即错开,跑了十余步调转马头,再次撞在了一起。

    “杀了你……”

    薛延怒喝着,心里却意识到这个年轻人的枪法稳重异常,一点都没有年轻人该有的浮躁,绝对是名家调教出来的。当即也不敢大意,刀锋时不时往对方下肢,马颈招呼,只要砍了对方的马,到了地上,从未听过步卒能打赢过骑兵的。

    一时间两人来回四五个回合,陡然一交手,错开的瞬间就是一连串的金铁撞击的声音,可想而知他们的出手速度有多快。

    “……来呀!”

    梁元垂目光凌厉凶狠,再次错开的一瞬间,往后照着对方后背连刺几下,薛延横臂横刀,向后一倒,贴在马背上,躲开枪尖,手中眉尖刀顺势也朝对方后背横斩过去。

    攻势稍躲,梁元垂侧脸见到刀锋无声无息的斩了过来,下意识收枪竖在身后一挡,当即只听咔擦一声,白蜡枪杆被砍成两段,刀锋依旧来势不减,恰好两人两马相错开了距离,刀尖仅仅擦过后背,将皮甲割出一个口子。

    梁元垂回头一看,将手里半截枪杆一丢,暴喝一声,再次纵马冲杀过去,披头散发的模样就像一个不要命的疯子,照着对方的砍来的刀锋,委实一矮,一蹬马腹整个身子比眉尖刀快了一点,身影瞬间贴了上去,一把揪住薛延的领甲,奋力向下一坐,两人顿时一起坠下马来,滚作一团。

    “老子杀…。。”梁元垂举起半截枪身,就要刺下去,薛延抬起一脚蹬在他腹部,将其踹的倒飞出去。

    滚落几米,疯子一样的人再次爬了起来,持着半截枪身又扑了过来。薛延擦了擦汗,有些力疲,但还是将眉尖刀一横,一辈子的血勇,怎么可能退缩,于是连跨数步照着冲来的那个疯子正面迎了上去。

    刀锋照直砍下,却砍了一个空,当即一横刀身,魁梧的身体拽着铜杆回旋,将杆身回拉,一刀砍在了对方枪头上,轰然一声金鸣,梁元垂直截了当的横飞出去,砸在地上,他双臂颤抖,手腕隐隐作痛,还是咬着牙撑了起来,捡起地上的半截枪暴喝一声:“一起死!”

    随即,看也不看擦面而过的刀锋,将手中那半截枪身照对方胸膛插了过去。那边薛延心里大骇,连忙停住刀势,膝盖向前一顶,磕在那疯子握枪的手腕,想将快要抵到胸口的长枪打落。

    怎料,梁元垂突然将握枪的手一松,将枪柄从手里抛了出来,左手接住,照直了刺下去。片刻间,一声怒喝响起,受伤的薛延一脚将那疯子蹬开,柱着刀柄连连后退,他的腿上赫然醒目的插着枪头。

    一见主将受伤,当即河间军阵里分出数十骑过来抢人,而禁军当中也同样过来些人,双方相互对持下,慢慢拉开安全距离。

    “尔等助纣为虐,明日陛下御驾亲来,便知真伪!”梁元垂被扶上马背,也不忘大声向河间军军卒提醒,“你们亲人朋友皆为汉人,谁愿意戴着叛国造反的帽子活着?投降者既往不咎。”

    随后,在薛延仇恨的目光下,得意的骑马回去了本阵。

    ps:今天只有一章,弱弱的求点打赏。。。。。。。。等星期六一过,春风可以多更了。

第三十三章 金蝉脱壳

    “今夜做好防范,当心薛延趁机夜袭。。。。。。”

    “怕是不能了,今日梁将军一枪扎破他的大腿,骑马都成问题。”

    “老姜说的没错,小心驶得万年船呀,咱们重新上任,不求多大的功劳,也需谨慎无过。”

    。。。。。。

    梁元垂喝了一壶酒,心里畅快的看着三个老家伙在下面商议夜晚扎营的事,心里就不由泛起冷笑,这些人都老了,做事畏首畏尾不说,还尸位素餐,也该是让位的时候了,就算他们不愿意走,那位小公公可不会心慈手软,到时候是全身而退呢,还是身子走了,头留下来?

    想着,心里就一阵踏实,自己虽然没继承父亲的学识衣钵,但总归走上自己想走的路,虽然武朝文看不起武,但他心里有种预感,那位小公公的出现一定会给武朝带来新的变化,至于是好是坏,那都不重要,重振梁家才是他首要目标,不过前提要要紧紧抱住那颗大树才行。

    又了两杯酒下肚,人也醉醺醺的朝三位老将拱手道:“三位老将军请了,元垂已经不胜酒力,就暂且回营帐歇息,今夜防务还得依仗三位。”

    “哪里哪里,今日梁小将军阵前搓了薛延那厮锐气,那才是叫人解气,待明日陛下圣驾到时,我与二位指挥使大人定会为你请功。”赵大海客客气气的说道。

    姜玉和郭律纷纷点头。

    “行!有劳三位老将军了!小子这就下去休息。”梁元垂拱拱手,迈着醉醺醺的步子出了帅帐就被几名侍卫搀扶着回了帐篷。

    待看到梁元垂背影消失后,姜玉抚着长须,得意看了一眼旁边的郭律,说道:“如何?你们怎么看?”

    “那小子得意非凡啊,面上藏不住事儿,有勇无谋之辈而已。”郭律满饮一口酒,笑道。

    赵大海附和的点头称是,又道:“如此不堪,纵然他武功高又如何?还不是被咱们当枪使唤?想来军里拉亲攀友,他还嫩一点。”

    随即他又沉吟道:“不过,这梁家小子那身武功,我闲赋在家时听闻,他拜了一个来东京讨官的江湖草莽为师呢。那人武艺不错,可惜报国无门,就到处施展拳脚,倒是打出了名堂,好像叫什么周侗的人。”

    “管他什么侗,咱们就把眼下这仗打的好看一点就成了。”姜玉拍了拍桌子,“咱们第一次在新皇手底下办差,怎么也要事情做漂亮点,至于那梁家小子,大家可别把行军布阵打仗的本事尽速让他学去,最好是连学的机会都没有。”

    “知晓了,知晓了!来来喝酒!”

    “你们喝,今晚,我老郭值守营地。先走一步!”

    。。。。。。。。。。

    翌日,苍凉沉重的牛角号在营地吹响,朝阳第一缕阳光从云层散下,原本寂静的营地开始忙碌起来,每一名士卒的精神看上去颇为振奋,多半是昨夜对方并未有袭营才能保持这种精神头。

    绵延数里的营寨此刻如同蚁窝,密密麻麻的人头攒动开始集结,马嘶人喊将阵型组成,便开始驱着马小跑着大规模移动,轰隆隆的马蹄声,如同地龙翻身,一步步朝相州城碾压过去。

    梁元垂披头散发冲在最前面,一袭大红披风在朝阳下显得格外惹眼,此时他手中已换了一柄混铜大杆重枪,配上彪悍的形象,恍如古之猛将也不未过。

    此时三千马军从集合再到昨日战场那里,已是过去两个时辰,而对面也集结了两三万人的队伍,摆开了阵势,一眼望过去人山人海的见不到头,唯一能知道尽头的,或许就是那隐约能看见的相州城廓。

    梁军对持大约半个时辰,梁元垂有些急不可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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