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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你还没走?”虢翰说话时,手里的剑谱仍然没有放下。
虢石父少走山路,停下喘了一会儿,说道:“爹是该走的。可太子执意要多留几日,嚷着要参加西王母盛宴,想跟着凑凑热闹。”
“原来如此,孩儿知道了。”虢翰又埋头看起剑谱,带搭不理地说:“爹先回去吧,我在这里挺好的。”
“翰儿!”虢石父怒喝一声,蹙起眉头,板起脸道:“我交代你的事要在西王母盛宴的时下手。可现在太子在这,恐怕到时候会有很多麻烦。你可想好要怎么应对?”
虢翰终于放下剑谱,眼光游离,道:“爹,孩儿总觉得那个青黎不可信任。况且,人生短暂,我们现在生活安乐,何必非得要成王霸业?一点都不好玩……”
虢石父愤然举起巴掌,虢翰立即缩起脖子,一副等待挨揍的样子。
父子二人僵持半晌,虢石父长叹了一口气,缓缓放下巴掌,苦口婆心地劝道:“翰儿,爹这可都是为了你啊。你忘了你娘是怎么死的?难道你想让她白白牺牲不成?”
虢翰面露难色,手心渗出的汗水浸湿了剑谱。
“四师弟!”
忽然,远处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
虢翰仰头看去,只见牛竹扛着斧头,大步走了过来。
虢石父回头瞥了他一眼,皱起眉头,对儿子使了个“好自为之”的个眼色。
见到面前是一位长辈,牛竹刚要俯身行礼,不曾想虢石父直接从他身边擦了过去,头也不回地走了。
牛竹眨了眨眼,茫然地挠了挠头,却也没问什么,对虢翰兴奋地说:
“四师弟!我刚才见到师父带着师姐和三师弟,从天上匆忙飞过,不知做什么去了。你知不知道?”
虢翰没有搭腔,低头默默思索,心想这老头素来偏心,莫不是背着自己,想要私下传授两人高深的法门?
“姓牛的!你可瞧见他们朝哪个方向去了?”虢翰焦急地问道。
牛竹伸手指着对面的悬崖,“我看三师弟手捧一个酒坛,和师父他们朝那边去了。可惜我不会飞,过不去。”
话音未落,虢翰突然发出一声惨叫!
愣了一下,牛竹低头朝他身后看去,原来他驱使虎尾灵蛇咬了自己的屁股。
牛竹关切地问:“师弟,疼不疼啊?”
“废话!”
虢翰瞪了他一眼,咬牙忍了忍,纵身跳向对面的悬崖!
远远望着他的屁股,牛竹钦佩地点了点头,“不愧是师弟,换我早烂了。”
虢翰双脚刚落地,忽见一道白光闪过头顶!
凭借异于常人的眼力,他定睛一看,发现御剑的人一副白发孩童模样,脸上带着几分怒气。
虢翰越来越感到好奇,发觉越往前走,越觉得冷。
这时,身后的虎尾灵蛇突然松口,掉落在地上。
揉了揉屁股,捡起虎尾灵蛇,虢翰发现它已像面条一般瘫软晕阙,想不到这条蛇居然这么怕冷。
他继续摸索前进,前方愈发寒气逼人,远远看见一个洞穴,写着“玉虚洞”三个大字。他心里盘算,既然玉虚宫是阐教祖庭,这玉虚宫必然也是修行的圣地。
果然,那老头果然偏心!
虢翰突然瞪大眼睛,只见洞穴外站着一白一红两人影,正是武吉和姜凌!
“老头儿!”虢翰指着武吉的鼻子,冲了过去喊道:“你居然躲在……”
语声戛然而止,虢翰瞧见姜凌把食指立在嘴边,示意不要出声。
武吉闭着眼睛,一副聚精会神的样子,似乎在聆听着什么。
虢翰心头的愤怒化为疑惑,感觉这两人好像不是在传授功法,而像在窃听洞里的某些秘密。
小心翼翼地走过去,虢翰问道:“你们这听什么呢?很好玩吗?”
姜凌神秘地一笑,道:“我们在听人谈情。”
“谈情?”
虢翰一脸茫然,俯身在洞口,侧耳倾听,发觉洞里的确有人说话。他听出那是苏季和一个陌生女子的声音。
女子的声音清越动听,稍带几分淡淡的凉意:
“苏公子,这已是你第三次救我。”
“有那么多次?”
“你忘了?第一次是在申候府,第二次是在望仙楼,刚刚是第三次。”
玉虚洞外,虢翰听得一头雾水,小声问姜凌:“里面那女的是谁啊?声音蛮好听的。”
姜凌脸色一沉,道:“她叫沐灵雨,算是你师姐。”
“师姐?”
虢翰心里暗暗纳闷,刚刚究竟发生了什么?为什么苏季会救那个师姐三次?为什么在这种修行圣地闭关的师姐会认识苏季?为什么昆仑山上的人好像都认识苏季?
有这么多为什么,虢翰却不知该从何问起。
此时,洞中沐灵雨悦耳的声音,再次传来:
“苏公子,感觉现在的你和从前不大一样。”
“哪里不一样?”
“我第一次遇到你的时候,你并不会像刚才那样说话。”
苏季有些不好意思地说:“人都在变,你也在变。”
沐灵雨的声音变得低沉:“没错,我也变了,变得会哭,会笑,会担心,会想尽办法救一个人。我不知为何会变成这样,也不知这样好不好……”
“还记得吗?我曾经和你说过,我时常会感到害怕。可是一旦有了想要守护的事物,我就会鼓起勇气,拼命想要做些什么。我不再害怕即将面对的一切,即便是死亡。”
此时,洞外的虢翰皱起眉头,对姜凌说道:“这有什么好听的?你们真够无聊的。况且,想听何必偷偷摸摸,直接进去啊!”
说着,虢翰大大方方走进洞去。
姜凌还没来及扯他,只见他人已没入漆黑的洞穴,于是她自己也跟了上去。
虢翰走到后面的时候,逐渐放慢脚步,尽量不发出一丝声音。
洞府深处,两个人的声音越来越清楚。
沐灵雨黯然说道:“这段日子,我时常感到一种沉重。这里原本是我梦寐以求的修行之地,可当我独自一人的时候,却时常感到茫然若失,无所适从,更多的是担心枉费师叔的一片好心,我不知这究竟是不是我想要的。现在的我比从前还要脆弱,我真的能做到像红枝师姐那样吗?”
苏季含情脉脉地说:“无论能否做到,我都会在外面一直守护你,就像曾经的你在玲珑塔外,守候着我一样。”
话音刚落,虢翰踏出一步,赫然出现在二人面前!
第一百九十一章 风卷残云
看见蓦然出现的虢翰,沐灵雨的表情变得不自然,想不到自己竟没注意到有人进来。
苏季脸不红心不跳,一脸从容地问,“你们在外面,听够了?”
虢翰傲然道:“别误会,我跟他们不一样!本少爷可不会偷偷摸摸听人讲话。”
“你说谁偷偷摸摸?”姜凌也走了进来,用扇子拍了一下他经常被蛇咬的屁股!
虢翰疼得跳了起来,捂着屁股道:“哎!姐!你拍哪都好,别拍我屁股成么?”
看着他双手护臀的狈样,苏季一脸坏笑。
沐灵雨也忍不住抿嘴笑了。
虢翰定了定神,双眼落在沐灵雨的笑脸上,竟是看得两眼发痴,屁股好像突然间不疼了,全身一阵酥软,两只手无力地耷拉下来。
见虢翰把手从屁股上挪开,姜凌又狠狠拍了一下,疼得虢翰大声惨叫起来!
“师姐,算了吧。”苏季劝了一句:“别把扇子打坏了。”
这时,沐灵雨收敛笑容,目光落在姜凌身上,脸色陡然一沉。眼前的姜凌让她感觉莫名的熟悉,感觉无论是相貌,还是声音,都似曾相识,她不禁问苏季:
“这位是?”
苏季介绍道:“她是我师姐,姜凌。”
沐灵雨陡然一怔,莫非是申侯之女姜凌?她是神盗夜玲珑!
看见沐灵雨惊愕的眼神,姜凌冷笑一声,道:“你别害怕。我答应过我们老三,不会取你性命。”
沐灵雨沉默不语,真不知闭关这短短时间里,究竟发生过多少事。本来苏季被阐教主收为入室弟子,已经够让她吃惊,想不到夜玲珑竟然做了他的师姐!
正沉吟着,沐灵雨听见耳边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
“徒儿们,天色不早了。”
那声音是武吉在洞外说话,而洞府深处的弟子们,却可以听得清清楚楚。
虢翰耳朵一动,“老头儿,在叫我们了!”
姜凌催促苏季道:“快走吧,免得打扰你沐师姐闭关。”
苏季望了沐灵雨,俯身道了一声:“珍重。”
目送他的背影消失在黑暗中,沐灵雨脸色黯然,耳畔陷入久久的沉寂。
三位弟子走出洞口时,夜已深了。
关于那本《武德御剑》,武吉临走前丝毫未曾指点。三位弟子好几天没见师父,一个个都有满肚子问题想问。
虢翰还没等问,肚子先不争气地咕咕叫了起来。
武吉扫视弟子们一眼,道:“徒儿们,这几日练功辛苦了,为师请你们吃顿饭吧。”
三位弟子欣然点头,一路跟着师父来到山珍阁。
晚饭时间已经过去很久,东方厨院里一片寂静。
牛竹从厨房里出来,面露难色道:“师父,食材刚好只够明天的,暂时没有多余的了。”
苏季钻进厨房,半晌拎出一个麻袋出来,打开袋子,“确实没了,能做的只有这些烂菜。”
武吉扫了一眼袋子里的,烂心大萝卜、生芽老土豆,问了一句:“面有么?”
“有。”
“那就好。”武吉说完便不多话,接过苏季手里的麻袋,进了厨房。
四位弟子坐在院外,架好桌椅板凳,摆好了碗筷,开始坐等。
虢翰百无聊赖,眼珠色眯眯一转,讨好地问苏季:“师兄,刚才洞里那位师姐真不赖,能介绍给我认识么?”
“行啊。”苏季爽快笑道,旋即脸色一沉,“但你得先活过一百岁再说。”
“一百岁?”虢翰寻思了一下,减去自己现在的年龄,还得等八十年,想不到闭关修炼居然需要这么久。他遗憾地叹了一口气,嘴里嘟囔着:“真搞不懂,这是闭关,还是关禁闭呀。”
牛竹好奇地凑了过来,“你们说什么呢?什么师姐?”
“一边凉快去!”虢翰赶苍蝇般挥了挥手,一脸厌恶地说:“这里没你什么事儿,找你师姐去吧!”
牛竹脸颊一红,偷偷看了一眼坐在旁边的姜凌。
姜凌挪了挪凳子,虽然没看牛竹,但已能感受到他射在自己脸上的火热目光。
这时,厨房里飘出一股浓郁的异香。
虢翰眼睛一亮!虽然吃山珍海味长大,但他从没闻过这么香的味道。这股香味不像一般的美味佳肴,而是一缕缕的勾人心魄,仿佛能把人的口水直接勾出来。
“你们都闻到了?”苏季咽口水问道,想确认那味道是不是幻觉。
其余三人一齐点头,从凳子上站了起来,不约而同地循着味道看去。
虢翰已经饿得快要发疯,忍不住奔向厨房,迎头碰上武吉端着一个面锅出来。
武吉把面锅放在桌上,分别给四位弟子各盛了一碗热面。
牛竹的眼珠快要掉到碗里,“这面是用什么做的?”
“土豆、萝卜、面。”武吉简单答道。
面锅里热气腾腾,烂心大萝卜,生芽老土豆,经过武吉的回炉再造以后容光焕发,仿佛从半死不活的老太婆,摇身变成了含苞待放的鲜嫩少女,散发着诱人的浓香。
姜凌盯着面碗,两眼放光,旋即抄起筷子。
此时,苏季和虢翰早已吃完自己那碗,张牙舞爪地从桌子两边一起偷袭中间的面锅!
虢翰生平第一次知道,原来土豆和萝卜做的面也可以这么好吃!
再看苏季,一脸陶醉地将面吸进嘴里,毫不顾忌地发出稀里哗啦的声音。
风卷残云的攻势之下,一锅面眨眼间被一扫而光。
姜凌毕竟是女孩,跟不上三个大男人饿狼般的节奏,只得可怜巴巴地望着空空如也的面锅。
牛竹意识到姜凌的存在时,发现自己碗里仅剩的一根面条。他不好意思地用筷子夹起来,想要分给姜凌,却被一个把冷扇子挡了回去。于是,牛竹自己把最后一条面吸进嘴里,有滋有味地咂了咂嘴。
这还不算完,三个男人像几辈子没吃过面一样舔着空碗,姜凌也不自觉地用舌头舔着筷子。
“师父,面还有吗?”姜凌忍不住问道,问完感觉自己好像着了魔似的。
武吉摇了摇头,淡淡道:“怎么,吃着还行?”
“太行了!”四位弟子异口同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