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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竹想到自己这种时候除了哭什么也做不了,真的很没用。他想着想着就笑了,笑着笑着就哭了,哭着哭着又笑了。他笑这世界太残酷,笑自己太没用。
三人饮酒后互相对望,望着彼此醉醺醺的样子忍不住笑了起来。不管离别多么伤感,他们在这一刻选择了笑,笑得不合时宜,笑得没心没肺,笑得肝肠寸断……
苏季酒量最好,使他能够看清每一个人喝醉后的音容笑貌,并把他们此刻的样子牢牢记在心里。
虢翰和最后不禁感慨,也许真的像师父说的那样,不是每个人都能逆天改命,纵然神仙也难免身不由己。很多时候,现实就是比想象中残酷,却又不得不去面对。唯一能改变的只有自己,让自己变得更坚强,变得懂得担当,懂得去笑,只有笑着生,才不枉此生。
笑到最后,三人各自倒了下去,醉得天昏地暗。
守候在屋外一大片迎亲队伍,从黎明一直跪到黄昏,跪得膝盖麻木,却不见有人出来。
夕阳照在脸上,召虎终于再也按耐不住,突然站起身,喝道:
“岂有此理!这丫头真是不识抬举!”
李鸿熙早已跪着睡着了,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嗓子惊得站了起来。
稍作沉吟,杨逆也站起身来,道:“我们进去看看吧。”
三位将军推开房门,发现师姐弟四人醉倒在屋里。
姜凌跟牛竹虢翰勾肩搭背地趴在酒桌上,呼呼大睡。
李鸿熙笑着摸了摸光头,暗忖这王后有趣,看来有机会可以找她切磋切磋酒量。
召虎气得牙根咬得吱吱作响,道:“这……这成何体统!堂堂王后,出嫁当天竟然晕倒在酒桌上!”
杨逆道:“老将军,这件事还是不要告诉陛下,只会落得照顾不周的罪名。”
召虎叹道:“话虽如此,但这丫头现在是千金凤体,除了周天子,谁敢过去扶她?”
李鸿熙举起一只手,道:“我来!”
召虎道:“若有差池,你能担待得起?”
“唉,能有什么差池?”
李鸿熙一脸无所谓,轻轻把姜凌扛在肩上,走出屋外,小心翼翼地送进了凤舆,对杨逆道:“杨将军,虢少爷,就拜托你了。”
杨逆苦笑道;“你抱王后,我抱醉汉。可真有你的……”
虢翰被杨逆抱上一匹马后,接亲队伍朝山下走去。
天边现出绯红,夕阳洒满人间,带来一片绚丽的红光。
然而,远处的密林却与周遭的明亮格格不入。
繁茂的树叶遮住残阳,透出丝丝脉络,呈现出一种鲜血欲滴的颜色。
此时,斑驳的树影间站着一个白衣如雪的老人,正是柴嵩。
密林遮挡着他的身躯。
望着远去的马车消失在远方,他神色暗淡,纹风不动地站着,仿佛已经与周遭的阴郁融为一体。
“柴嵩,这算盘打得真响亮,一切都如你所料。”
随着一道声音响起,柴嵩感到背后传来一股寒意。
紧接着,一把寒光四射的剑横在他眼前。这把剑无人驾驭,悬浮在半空中,正是月曜洞主太阴。
柴嵩没有说话,就是这样前方一条长长的队伍消失在血红的天边。
少顷,四个仙风道骨的修士接踵而至,分别是日曜洞主、火曜洞主、土曜洞主三人。
火曜洞主望着凤舆消失的方向,长叹一声道:“我现在觉得,还是应该把话当面说清楚,而不是用这种手段让她明白。我和姜凌相处过三年,那孩子是能讲清道理的……”
日曜洞主不以为然道:“既然跟她相处过三年,你就应该晓得她的脾气。如果单凭言语相劝,她根本不会被任何人说服。况且,万一劝她不成,我们难道还能逼婚不成?这件事必须让她自己在阵中想清楚不可。”
太阴语气愤然,一字一顿道:“阐教十二灵台阵……只是个骗局!”
日曜洞主道:“太阴,别把话说得这么难听。西方教来者不善,若不是柴嵩想出这个办法,不禁阐教难逃浩劫,申国百姓也将惨遭屠杀,包括姜凌自己也难幸免。现在是最好的结果,姜凌贵为帝后,必不会让西方教在朝中得势。况且,姜凌本是阐教弟子,昆仑乃名门正道,弟子舍己一人拯救苍生也是理所应当!”
“理所应当?”太阴缓缓吐出八个字,喝道:“大言不惭!”
“喂!你们别吵了!”土曜洞主突然跳起来道:“辰星那娘们已经弃我们而去。现在七曜洞主只剩下三个半,你们再这么吵下去,我们干脆散伙算了!”
太阴仍然不依不饶道:“厚颜无耻,自诩名门正道,你们跟辰星一样都是伪善的小人!”
日曜洞主不甘示弱道:“太阴!休要自命清高,莫要将自己排除在外!你跟我们一样!说我们是骗子?难道你没参与其中?你当初虽极力反对这件事,最后不也同意了吗?”
太阴瞬间语塞,沉吟良久,低沉道:“没错……辰星是小人……我也是小人……我们都是小人……无用的小人……”
五人眼光低垂,神色黯淡下来,陷入漫长的沉默,沉默得就像悄然降临的黑夜。
金曜洞主一直秉承“沉默是金”,今日破天荒地打破了沉默,开口道:“三年已过,如今的阐教,再也经不起大风大浪。我们是时候该选一位继承人了。”
语罢,四位洞主不约而同地将目光投向柴嵩。
柴嵩唏嘘短叹,惭愧地摇了摇头,“我无德无能接任教主。三年之约,我已经输了。”
第二百六十章 脱离阐教
玉虚宫位于大罗天之巅,麒麟崖之上,作为阐教法脉祖庭,享有“奉天承运御道统,总领万仙镇八方”之美誉。
宫殿看似由石砖砌成,实则是元始天尊凝聚玉玄清气,幻化而成的一座宫殿。宫中无论墙壁、砖瓦、石柱,皆是灵气凝结,晶莹剔透,永不褪色,且设有咒法秘术,一旦遭到损毁,只要催动阵法,便可恢复如初。即使历经苏季与杨逆打斗时的破坏,化为废墟的玉虚宫,不出一日便从残垣断壁中拔地而起,焕然一新。
大殿之内,左侧以柴嵩为首,坐着阐教新十二灵台的入室弟子;右侧七曜洞主的座位上只剩四人:土曜洞主、火曜洞主、日曜洞主、金曜洞主,还有一个座位上悬浮着一把发光的长剑,正是化身无名剑的月曜洞主。
中央主位旁边,牛竹面对众人,满头大汗地弓着身子,喏喏道:“诸位前辈、师兄,我天资愚钝,实在不配接任教主……”
柴嵩道:“莫要妄自菲薄。前翻闯阵意在试探心性。你仁德宽厚,善恶分明,未被仇恨冲昏头脑,且战胜夜磨子、狗头童子、殷久悠三人。凭你现在的身手在入室弟子中,也算出类拔萃。于情于理,你都可顺应三年之约,继承教主之位。”
牛竹连连摆手,推辞道:“就算能打赢几位师兄,我的道行跟诸位前辈比起来也相差悬殊,唯恐有辱师门,有辱师父威名……”
柴嵩道:“武吉师兄执掌阐教二百余年,主张以德修道,而非武力屈人,勿要再推辞了。”
牛竹慌忙道:“不行!万万不行!若非要有人接任教主,三师弟比我合适得多。”
说着,牛竹目光盯向苏季,拼命朝他使眼色。
苏季视而不见,一言不发,一副幸灾乐祸的样子。
火曜洞主按耐不住,喝道:“大丈夫做事,不要婆婆妈妈!”
土曜洞主威胁道:“既然前任阐教主选择你,那就非你莫属。你想忤逆师尊吗?”
“不敢!”牛竹面露难色,眼见推辞不过这么多人,也不想忤逆师父遗命,只好勉强答应:“那……怕是以后要劳烦诸位多费心了。”
苏季第一个拍手鼓掌。紧接着,几声淅淅沥沥的掌声陆续响起。
众人神色各异,或叹气,或唏嘘,既没有人反对,也没有一个心悦诚服。对于牛竹继承教主之位,所有人在进入玉虚宫前都已被柴嵩说服,早已全部经达成一致。
火曜洞主上前一步,对牛竹道:“教主,云依近年来的修为小有所成,建议提拔为入室弟子,镇守十二灵台‘巳蛇’方位。教主意下如何?”
牛竹转头望向柴嵩,见他点了点头,于是道:“听你的。”
太阴说道:“我建议由季师侄镇守十二灵台阵的‘辰龙’方位,教主意下如何?”
苏季皱起眉头,明显对这个位置全无兴趣。
牛竹转头望向柴嵩,见他点了点头,于是道:“听你的。”
话音刚落,玉虚宫外传来一阵狂笑。
“哈哈哈哈!”
“阐教主居然是一个傻小子!”
“可笑!真是可笑!”
众人不禁抬头聆听,感觉那声音仿佛是从遥远的天际传来。
火曜洞主厉声喝道:“何人胆敢造次!”
宫殿门口,一个衣衫褴褛的邋遢老道,大摇大摆地走了进来,正是陆压道君。
众人互相交换眼色,许多人已经认出他的身份。对于这位道行高深的散圣仙,人们皆是久仰大名,但听闻他素来行踪飘忽,没人知道他为何今日到此。
柴嵩道:“道君今日到此,有何指教?”
陆压道君淡淡道:“我没工夫指教你,我来找陆压教主。”
柴嵩环顾大殿,寻不到一张陌生的面孔,不禁疑惑道:“道君,敢问贵教主是哪位高人?”
陆压道君伸手指向苏季,隆重介绍道:“就是这位公子!”
众人陡然一怔,面面相觑,不约而同地把不善的目光投向苏季。
苏季连忙解释道:“各位不要误会,陆压教隶属阐教分支教派。”
语一脱口,陆压道君高举双手,大喊道:“非也!非也!”
苏季小声对陆压道君说:“陆压教隶属阐教分支,这可是你答应过我的。”
陆压道君嘿嘿一笑道:“答应过你没错。分支门派的意思是,陆压教是与阐教‘分’开,独立的一‘支’门派,所以叫阐教的‘分支’门派,也就是完全没关系的两个门派。”
苏季一时语塞,想不到竟被他绕了进去。
陆压道君来到牛竹面前,问道:“姓牛的,你现在是阐教教主,对吗?”
牛竹转头望向柴嵩,见他点了点头,于是道:“我是。”
陆压道君又问:“你也是我们陆压教教徒,没错吧?”
牛竹迟疑了一下,没有说话。
陆压教不等他回答,举起稻草人和桃枝箭,瞪眼威胁道:“你敢说不是?”
牛竹低下头去,不敢说话。
“那么,问题来了。”陆压道君转头看向苏季,继续道:“牛竹既是你的教主,也是你的教徒,而你既是牛竹的教主,也是牛竹的教徒。你们师兄弟两个人的关系,岂不乱七八糟?”
苏季微微阖目,问道:“所以,你到底想怎样?”
陆压道君道:“我有一个简单的办法,可以帮你们两个人解决这个问题。”
“你有什么办法?”苏季问。
陆压道君答道:“脱离阐教,自立门户!”
八个字一脱口,众人无不骇然。
苏季皱眉道:“你想让我背叛师门?”
陆压道君摆摆手,强词夺理道:“师父没了,何来师门?还是跟我走吧。”
苏季眼光低垂,若有所思。
金曜洞主一向惜字如金,此刻忍不住开口道:“阐教正是用人之际,季师侄不可在此时离去。”
土曜洞主抢着说道:“季师侄,不如我们推举你为七曜洞王,你看怎么样?”
“七曜洞王?”苏季疑惑道。
土曜洞主道:“就是你是我们七曜洞主的老大,就像柴嵩是阐教十二灵台的首座一样。”
苏季眼珠子一转,问道:“七曜洞王能对你们发号施令?”
几位洞主互望一眼,齐声道:“不能。”
“那有个屁用!”陆压道君不屑地一挥手,道:“教主,就算他们让你做‘天王老子’,徒有虚名又有鸟用?阐教现在只剩一群乌合之众,怕是再难成气候,不如早日散伙!”
火曜洞主眉头紧锁,终于怒不可遏,单臂化出一道火焰剑气,蓄势待发。
陆压道君轻轻勾了勾手指,阐教新十二灵台的入室弟子,同时将各自的法器和兵刃,一齐对准火曜洞主!
火曜洞主环顾眼前的,厉声道:“你们要对我出手?”
夜磨子吃惊地望着自己的四肢,无奈道:“师叔,我不想动手,可是身体不受控制,自己动了!”
金贞侧目看向陆压道君,道:“那老道对我们施了妖法!”
陆压道君晃了晃手中的稻草人,冷笑道:“你们这些三脚猫,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