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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蝉子坚毅地答着:“我不后悔。我现在所受的苦,远比众生所受的苦少太多。如今我有智慧、持戒、精进等善法的功德福报,如果还执着于短暂的肉身之苦,如何能救度饱受煎熬的众生?”
不等这番话说完,烛九阴跑到来到割下来的肉前面,迫不及待地说道:“这些的肉凉了怪可惜,小弟先不客气了!”
说罢,烛九阴从雪地上捧起一块鲜红的人肉,啃了起来。
百目魔君见了,不禁搀得咽了咽口水。
然而,烛九阴咽下两口肉,顿时满头大汗,呼吸急促,全身不停地抽搐起来!
巫支祁见状大吃一惊,脸上的笑容僵住了。
烛九阴忽觉自己的魂魄,正在抑制不住地脱体飞出!
苏季定睛看去,只见烛九阴头顶冒出一缕缕白烟,每一缕白烟都是一缕魂魄。普通人只有三魂七魄,而烛九阴命比别人多,魂魄也比别人多,于是就看见不断有白烟,一缕接一缕地从他头顶冒出,消散殆尽。这样下去无论他有多少条命也不够用。
烛九阴口中鲜血狂喷,撕心裂肺地呐喊,惨叫声不绝于耳!
巫支祁望了一眼地上的肉,赫然惊出一身冷汗。
苏季瞧见金蝉子一脸茫然,显然他并不知道自己的肉有这般效果,就像他从不知道自己的肉能长生不老一样。
最后一缕魂魄消散之前,烛九阴颤抖着说道:“我们被骗了……金蝉子的肉……有毒……”
第三百零一章 仙人毒计
烛九阴说完,一口血花喷出,凄艳绽放!
众人错愕的目光中,烛九阴浑身皮肉裂开,释放出一股浓重的血雾,迅速凝聚成一条龙的形状,化为原形。
红光冲天而起,一条满身浴血的赤色巨龙,挥舞双翼,盘旋空中。盘旋游走之间,皮开肉绽的龙躯洒下一片血雨!一滴滴嫣红的血滴落在地面上,使得众人脚下的泥土散发出一股浓烈的血腥气味。
百目魔君倒吸一口凉气,愕然道:“若百仙大宴那天大伙儿一起吃金蝉子的肉,后果不堪设想!”
巫支祁心有余悸,暗忖如果今天烛九阴没有出现在这里,吃掉那些肉的恐怕就是自己!
“长生不老?”苏季冷笑道:“真可笑……”
此时,空中的烛九阴犹如一条生命力顽强的蚯蚓,肉身仍没有立刻死去。可是毕竟魂魄皆已消散,垂死挣扎片刻后,龙躯上的皮肉一点一点消散,全部化为红色的血雾,一具庞大的龙骨架噼里啪啦碎成粉末,洒入滔滔河水,随波而逝……
众人眼中的震惊还未散去,就看见更加奇异骇人的一幕!
烛九阴化成的红色血雾,并没有消散,而是盘旋在金蝉子周围,久久不散。这一幕诡异的光景让岸边所有人瞠目结舌,连金蝉子自己都忍不住打了个寒噤。
“烛九阴还没死?”云依不安地问道。
苏季皱眉道:“不,它绝对死了。”
此刻,金蝉子割肉后的身体看起来触目惊心,皮开肉绽的大腿已经露出森森白骨,暗淡的双眸,随着缭绕在自己周身的红色血雾来回转动。
那红色雾气盘旋几圈过后,一齐冲入金蝉子的身体之中,霎时一片金色的火焰在他身上熊熊燃烧起来!
众人惊愕的目光中,金蝉子腿上露出的白骨表面长出新嫩的肌肤,发出噼噼啪啪的声响,肌肉一点点再生,包裹上一层崭新的白皙皮肉。
历经一番脱胎换骨之后,金蝉子涅重生!
眼睁睁看着烛九阴剩下的七条命一口气消耗殆尽,巫支祁将牙根咬得吱吱作响,心头百感交集。
袁生望着巫支祁道:“伯伯,会不会是那个猕猴骗了你?”
巫支祁道:“猕猴兄弟没理由欺骗本王,一定是接引道人设下的骗局!”
苏季问道:“金老兄,你这练的是什么神功?”
金蝉子思忖片刻,摇头道:“我从未练过这样的法门,迄今为止学过的所有法门都是师父亲自传授。”
“……妙计,真是妙计!”巫支祁双拳紧握,嘴角泛起一抹自嘲,苦笑道:“接引道人故意散布假消息,流放金蝉子,让他成为一个致命的毒饵。这一切都是为了将妖类赶尽杀绝,让妖族为了争夺一块毒药自相残杀。讽刺的是,最后有本事吃下毒药的一定是最强的妖!”
金蝉子缓缓起身道:“你说的有可能不错。我来之前曾遭到白戎、犬戎、义渠戎派遣的奇人异士追捕。三大戎族抢着要拿我祭祀他们的图腾,甚至为此刀兵相见,争得你死我活。现在必须告知所有妖类,让他们不要再在枉费徒劳……”
“已经太迟了。”望着滚滚东去的河水,巫支祁道:“烛九阴尸骨无存,死无对证。现在妖魔们都以为吃了金蝉子的肉就能长生不老。本王跟他们说金蝉子的肉有毒,有谁会相信?他们只会以为本王想吃独食罢了,除非……”
“除非什么?”金蝉子问。
巫支祁道:“除非杀了你,以绝后患!”
金蝉子淡然道:“我可以拿我这条命作为交换,但不要忘了你答应放陆压道君一条生路,说过的话不能言而无信。”
巫支祁不屑地哼了一声,轻蔑道:“不管是你,还是陆压道人,本王都一定要杀!你可以说本王言而无信?可以骂本王毫无人性,但要知道本王从来就不是人,你们那些所谓的道德在本王这都是狗屁!”
苏季喝道:“巫支祁!我这次放你出来,完全看在你侄子份上,想不到你堂堂水猿大圣,说话竟然有如放屁!”
“混账!”
巫支祁猛然抬手,一道水柱如箭飞出!
苏季拂袖一挥,迎面袭来的一道水柱,瞬间变成十道反射回去!
巫支祁闪身避开,双眼盯向苏季手中的一串铜铃。其实刚刚这一击,巫支祁意在试探苏季的辟魔法宝,看来结果真如龟孙儿所说,万万不能以卵击石。
百目魔君趁机乘胜追击,一下子跳到巫支祁面前,剥开自己衣裳,双臂一齐抬起,两肋突然喷出黄雾!
“伯伯小心!”袁生顿时喊道。
语声中,巫支祁已被困在金光弥漫的黄雾中,眼前黄雾森森,金光艳艳。
众人眉头紧蹙,忽觉一阵炫目,只见百目魔君浑身密密麻麻的眼睛,让人感觉异常恶心。上千只眼睛张张合合,张合之间,金光四射。
巫支祁纹丝不动,张大口一吸,赫然将眼前所有黄雾吸入口中。
“哼,凭你也敢放肆?”说罢,巫支祁把吸入口中的雾气,咕嘟一声咽了下去
百目魔君目瞪口呆,吓得急忙躲到苏季身后,不敢再出来。
苏季叹道:“不行就别逞能,别动不动就脱衣服,你以为你是花魁呀?”
百目魔君道:“小祖宗,现在是一死两命。我身中陆压道君的噬心咒。你若死了,我也活不成啊!还是赶快杀了巫支祁,否则后患无穷!”
闻言,巫支祁微微阖目,目光扫视面前的众人:苏季、牛竹、云依、金蝉子、百目魔君。这些人若联起手来一致对外,自己怕是难以应付,何况苏季那法宝专克妖魔,棘手非常,纵然轩辕坟三妖之一的妖狐青黎在此也无计可施。
“你们不肯说,本王自己一样会找到陆压道人!”巫支祁说完一把拉起袁生,“侄儿,咱们走!”
袁生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就被巫支祁牢牢抱在怀里,一个筋斗翻入水中,消失不见。
牛竹大喊道:“三师弟,你徒弟被妖怪抓走啦!”
苏季道:“巫支祁不会轻易伤害自己的侄儿,毕竟小猴儿是他现在唯一的亲人。我们只要赶在巫支祁之前找到陆压道人,等他自己找来就行了。”
太阴说道:“季师侄,你服下那丹药后只剩一个月的阳寿,现在还是闭关修炼要紧。”
苏季不以为意,问道:“金老兄,陆压道人现在何处?”
金蝉子答道:“骊山,传说女娲炼石补天的那座山。陆压道君被困在骊山烽火台上。”
第三百零二章 造化玉牒
清晨,早朝钟声响过三遍。
朱红大门缓缓开启,一双双官靴踏入王宫朝堂。
姬宫双眸微闭,独自一人高座大殿之上,久久不发一言。
文武百官窃窃私语,皆在议论为何最近不见王后和天子一起上朝。
虢石父跨前一步,朗声奏道:“启奏君上,陆压妖道已被西方教众围困骊山,只等君上一声令下,便可处决!”
“很好,接引道人此计甚妙。六年前穿云岩上,那邋遢道人好生狂妄,竟然用一首打油诗扬言要覆灭周室。此番,寡人要亲自去骊山监斩……”姬宫扫视文武群臣,问道:“诸位爱卿,意下如何?”
“微臣以为不可!”兮伯吉甫踏出一步,出言应道,“骊山地带靠近西戎。讨伐六济之戎刚刚失败,戎族气焰正盛,万不可在此时让敌军有机可乘!”
杨逆双手抱拳,不以为然道:“君上!大周国威浩荡,骊山烽火台狼烟一起,天下诸侯一呼百应,岂怕那区区戎犬?”
“太师阻拦君上出宫,莫不是还有别的意思?”虢石父嘴角挂着一抹讪笑,嘲讽道:“前番西方教和阐教曾有约定,哪个擒获巫支祁,哪个便为国教。如今两教均未得手,阐教依旧是大周国教,还怕区区一个西方外教抢了风头不成?”
兮伯吉甫还未来得及应声,姬宫白了他一眼,当即拍板道:“此事不必再议,寡人心意已决!”
“君上圣明!”虢石父回眸朝兮伯吉甫一笑。
兮伯吉甫清楚自己还是那个忠言逆耳的自己,而天子却不再是御书房里那个乖巧的学生,一旦失去天子的信任,无论说什么都已是无用。
李鸿熙站在一旁,眼看兮伯吉甫默默退回,不由得连连叹气,亦是无可奈何。
稍作沉吟,姬宫高声道:“虢上卿听旨!”
虢石父上前一步:“微臣在!”
“准好车马,寡人要连夜摆驾骊山!”
“微臣遵旨!”
姬宫转向杨逆:“杨将军听旨!”
“末将在!”
“寡人命你次日通知王后,让她在宫中好生养病,寡人回宫之前,不得过于操劳,不得离开王宫半步。”
“末将明白!”
杨逆用了“明白”这个词,而不是“遵命”。
这个细节让一言不发的虢翰感到意味深长。申后姜凌生病的事情,百官闻所未闻,虢翰也是刚刚知道。可是杨逆却连一句也不必多问,直接明白天子的意图。
虢翰暗自推测,杨逆之所以能跟天子走得很近,多半因为他正肩负保护褒姒的重任,而听说天子最近几乎每天都跟褒姒在一起,此番去烽火台也必定同行。至于,天子对申后姜凌的态度,已然成谜。
姬宫一挥衣袖,百官退朝。
离开王宫之前,虢翰决定亲自去王后寝宫探病。
若是换做别的宫殿,虢翰可以大大方方的进去,可是“王后寝宫”不是能随随便便出入的场所,一旦被发现就是杀头的死罪。虢翰每次都只能偷偷摸摸的去。走出天子朝堂,虢翰佯装尿急去趟茅房,趁机甩开来来往往的官员,走进御花园,直奔尽头的王后寝宫而去。
正逢寒冬时节,一场大雪刚过。
王宫外银装素裹,御花园里满是傲雪绽放的梅花。
御花园大得像迷宫,虢翰却熟门熟路,踏着厚厚的白雪前行,走进一个梅花盛开的园子的时候,总感觉背后仿佛正有一双眼睛在偷偷看着自己。
伴随着这种异样的感觉,虢翰一路来到王后寝宫外,探头偷偷朝门口望了一眼,不曾想一不小心碰落了树上的积雪。
哗!
“什么人?”一个站在门外的宫女听到动静,高声道:“这里是王后寝宫,闲杂人等不得入内!”
虢翰背手走了出来,轻声道:“姐姐别紧张,是我……”
“虢大人?”宫女瞧见虢翰,非但没有放松,反而愈发紧张起来。
虢翰笑嘻嘻道:“姐姐,天这么冷还在外面站岗,你主子心够狠的呀,不如我的衣服借你暖暖身子吧。”
宫女神色凛然,神色异常严肃,“虢大人,申后娘娘特意吩咐过,外人不得入内。”
虢翰嬉皮笑脸道:“我不是外人,又不是第一次来,别太见外了。”
宫女不再搭腔,面无表情,身子挡在虢翰前面,一动不动。
虢翰不由得感到奇怪,平时都是说一句话就能进去,可是这次显然不太一样。盯着寝宫紧闭的门窗,虢翰越来越觉得不对劲。
虢翰嘿嘿一笑道:“姐姐若不肯让路,那别怪本少爷不客气啦。”
宫女道:“你……你想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