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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君于死地,而是试图夺取其内丹。
这时,姬宫又问:“李将军,既然那十方阵缺席一位,你身为接引道君的弟子,为何不去弥补空缺?”
杨逆颔首道:“说来惭愧,末将仅仅只是接引道君的一位记名弟子,尚且入不得西方十翘楚之列,没资格参与十方阵。”
姬宫面露凝重之色,叹道:“如此这般没日没夜地等下去,要等到何年何月才是个头?”
兮伯吉甫上前一步,建议道:“君上,骊山靠近戎族地界,外敌随时可能举兵进犯。微臣建议尽早撤回镐京,以免夜长梦多。”
听见兮伯吉甫建议回宫,虢石父唯恐串通外敌的计划落空,连忙凑上前道:“这次君上亲自出宫监斩,若还没等到诛杀逆贼,便提前班师回朝,大周威信何在?”
姬宫长吸一口气,抻了个懒腰道:“既然来了,便再等等吧。现在闲来无事,咱们不如聊聊天,找点乐子消磨时间吧。”
听说天子要带头玩,虢石父情绪高涨,笑盈盈道:“微臣听闻君上得一美人,名唤褒姒。虽有倾国倾城之貌,却冷若冰霜,终日不笑。可有此事?”
姬宫点头道:“褒姒自进宫以来,寡人确实从没见她笑过。
虢石父道:“君上难道不想见倒美人开颜一笑吗?”
姬宫摇了摇头,淡淡道:“既然人家不想笑,何必强人所难?”
虢石父道:“微臣的意思,君上难道不想知道,她是不会笑,还是不想笑吗?”
“不想笑?”姬宫脸色一变,问道:“你想说褒姒是因为见到寡人,才不想笑?”
虢石父神秘地一笑道:“这个微臣也不晓得。现在正逢无事可做,君上不妨跟微臣打个赌,就赌谁有办法让褒姒一笑。”
姬宫道:“既然要赌,我们便玩点彩头。寡人要悬赏求计,谁能引得褒姒一笑,寡人重重有赏!”
话音刚落,兮伯吉甫连忙制止道:“君上,此事万万使不得!现如今天灾不断,人心惶惶。君上如果把一场儿戏昭告天下,百姓恐怕误会君上不理朝政,整天醉心于女色,民心势必遭到动摇。”
姬宫不悦道:“太师未免太小题大做,区区一场游戏罢了,寡人只想与民同乐而已。”
虢石父道:“为何君上每每有些想法,太师都要阻拦,莫非是诚心跟君上过意不去?”
姬宫当即拍板道:“此事不必再议,寡人心意已决!”
“君上圣明!”虢石父回眸朝兮伯吉甫得意一笑。
兮伯吉甫指着虢石父的鼻子,怒道:“你这个佞臣……佞臣误国!”
姬宫充耳不闻,高声道:“李将军听旨!”
李鸿熙上前一步:“末将在!”
“天气骤然变冷,太师年事已高,受不得风寒。李将军送太师回屋休息去吧。”
“……末将遵命。”
兮伯吉甫被李鸿熙劝回,不由得连连叹气,却是无可奈何。
姬宫转向杨逆:“虢翰听旨!”
“微臣在!”
“寡人命你贴出派人布告:谁能引得褒姒一笑,赏金千两。”
“微臣明白。”
姬宫大袖一挥,众臣纷纷散去。
虢翰得令以后,一直心里想着怎么能自己赢得那千金重赏,低头走了一会儿,迎面碰上一位身姿妖娆的妙龄少女,正是最近一直陪在身边的绘姬。
虢翰眼前一亮,道:“绘姬姑娘,你来得正好,我正有一个问题想请教。”
绘姬道:“虢大人,请讲。”
虢翰将天子千金买笑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告知绘姬,然后问道:“绘姬姑娘,女人什么时候会笑?”
绘姬道:“无论男人,还是女人,只要看见自己喜欢的人或物就会笑。相反,成天跟不喜欢的人在一起,谁都不会想笑。”
虢翰觉得这话不无道理,道:“天子为博得褒姒开心一笑,不惜千金买笑,可见褒姒独得天子恩宠。不过,我发现不止褒姒没有笑,天子自从跟褒姒在一起也从来没有笑过……”
绘姬推测道:“天子对褒姒宠爱有加,也许只是流于表面。他们可能都不喜欢对方,彼此心里想的都是另一个人,另一件事。”
虢翰不是很明白,但还是说道:“多谢姑娘指点。”
“不必客气。”
绘姬笑了,眼睛眯成一条缝,嘴角微微往上翘起,光彩照人的笑意浮上脸颊。
虢翰觉得这个女人很会笑。她的笑容就像蜜糖,可以甜到每个男人的心里。所以,虢翰也莫名其妙地笑起来,发自内心地笑了。可能真的如她刚才所说的那样,无论男人,还是女人,遇到喜欢的人就会不由自主地想笑。
太阳下,绘姬在阳光里笑得分外动人,脸上漾出一片明媚,犹如雪后初晴的天空。
虢翰舔了舔嘴唇,心里不由得痒痒的,问道:“现在天色已晚,绘姬姑娘若不嫌弃,不如随我回屋。咱们彻夜探讨人体图绘,如何?”
绘姬嫣然一笑,目光温柔又甜蜜,刚要开口回答,忽然一个哨兵来报:
“虢大人,属下有要事禀报!”
虢翰脸色一沉,暗骂这小兵真是耽误好事,一脸不耐烦道:“有话快放!”
哨兵报道:“属下白天站在望塔上,发现四人一路上山而来。”
虢大人疑惑不解地思忖,明明千金买笑的告示还没贴出去,怎么就有人冒大雪上山来了?
“冒雪上山的是什么样的四个人?”虢翰问道。
哨兵想了一会儿,答道:“一个姑娘,一个胖子,一个老道,还有一个白发男子,单凭外表瞧不出年纪。”
“胖子?白发男子?”虢翰眉头紧锁,嘴里嘀咕道:“……谁呀?”
第三百零九章 十方俱灭
雪下了一夜,积雪足有半尺深。
茫茫雪地上,一行行脚印,从山下一直延伸到山上。
咯吱……咯吱……
苏季的脚步越来越沉重,单薄的道靴一下一下,不断吃力地踩踏着厚厚的积雪。他想尽量走得快些,却还是力不从心。他浑身散发着颓然,腮边青色的胡茬,不知多久没打理过了,唯有那一双炯炯有神的眼睛,始终目视前方。
牛竹和云依时不时瞧他几眼,目光中不乏关切的情绪,却没有多说什么,因为百目魔君几次要求背他过雪地,都遭到一次比一次强烈的拒绝。
雪中,苏季默默前行,面色苍白,白发披散肩头,白氅迎风飞舞。整个人和周遭白色世界融为一体。
走着走着,他突然很想喝酒,很想有人把一杯热酒端到面前,让他暖暖身子。他知道这不是一个好兆头,因为每当自己特别想喝酒的时候,往往是距离死亡最近的时候。
“我们到了。”太阴说道。
苏季缓缓停下脚步,望四周美丽的雪景,缓缓道:“死在这种地方,怕是再好不过了。”
虽然只是一句玩笑话,但从苏季嘴里说出来,不乏一丝沧桑的意味。
百目魔君急忙上前为他拍落身上的浮雪,怕他着凉生病,可见现在最关心他性命的不是他本人,而是百目魔君。
太阴说道:“你们朝那边看……”
语声中,无名剑悬在空中,剑锋上扬,突然指向一个方向。
苏季循着剑锋所指的方向看去,只见一座巍然耸立的烽火台。
此时,烽火台顶端周围,正漂浮着九个人影。
苏季想必那便是接引道人的入室弟子,西方十翘楚其中的九人。
云依极目远眺,问道:“他们在那里做什么?为何一动不动?”
百目魔君瞥了她一眼,道:“他们明明在布阵,难道你看不见?”
牛竹微微阖目,皱起眉头,似乎在远处的烽火台上看到了不一样的光景。
苏季闭上眼睛,又缓缓睁开,透过狐瞳定睛看去,只见九人的身体沐浴在耀眼的强光中,周身光芒普照四方。
陆压道君坐在九人中间,已然没有了生路。雪风吹着他散乱的头发、破烂的道袍,如败絮般飘飘摇摇。
苏季定睛一看,只见那九人掌中各放出一道锐利的金光,贯穿陆压道君身上的九个部位,分别是双手、双臂、双腿,左胸、右胸、小腹,伤口流出的血液,已经凝成深红色的冰块。倘若再来一位助阵,凑齐整整十人,便只能刺中陆压道君的头部等致命部位。
太阴不由得感叹道:“十方阵果然非同小可,陆压道人这次怕是在劫难逃了。”
苏季曾经见过不少阵法,无论阐教七曜洞主的七曜绝阵,还是十二灵台长老的灵光阵,亦或是曾经镇压姜玄的伏魔四剑阵,都不如十方阵这般威势逼人。
“太阴前辈,这阵法为何如此凌厉,竟能困住陆压道人?”
“所谓‘十方’是指‘十大方位’,即天、地、东、西、南、北、生门、死位、过去、未来。十方阵是接引道人,从天机入口参悟的阵法,原本是伏羲氏所创。”
“天机入口?人皇伏羲?”
“太古时期,伏羲氏聪明绝顶,凭日月升降悟出乾坤奥秘,从而起太极,定五行,创八卦,一步步窥见“天机”,试图找到真正的“天机”所在地。天庭众神得悉此事,唯恐天机泄露,有损造化,于是降下天兵擒拿,但伏羲氏运用十方阵,大显神威,九天众神亦奈何不得。伏羲氏扶摇直上,孤身一人闯入天机之所,不曾想片刻不到,便心胆俱裂,死前终于探知“天机”非人力所能企及,于是在天机入口布下十方阵。若有凡人试图闯入“天机”之内,便让十方阵使其神形俱灭,亦不能泄露半分。此后,天机入口的‘十方阵’也被称为‘十方俱灭’。”
苏季问道:“所谓的“天机”是指什么?如果十方阵是守护天机入口的结界,那么接引道人参悟此阵,岂不是已经窥得天机?”
太阴说道:“这些事我也不清楚。关于天机的秘密,纵然飞升得道,怕是也未必晓得。”
苏季等人一步步靠近那座烽火台,听到空中传来九人说话的声音:
“妖道,乖乖吐出内丹,我们可以给你个痛快!”
“我西方教十方大阵,无懈可击,今日注定你葬身此地!”
“陆压妖道!你造化得道,非但不修善果,反而遁入魔道,罪无可恕!”
“……”
此时,包围陆压道君的九人,或冷笑,或恐惧,或警惕……
即便死亡近在眼前,陆压道君依然毫无一丝惧色,目光中透露出怨恨和不甘。
持律真人愤然道:“淮水河畔,你杀我西方教弟子百人,足见你杀心未泯,天地不容!”
陆压道君冷笑道:“你们要杀便杀,何必往我身上泼脏水?我几时在淮水杀过人?”
罗抢着说道:“休要狡辩!淮水河畔血流成河,西方教弟子杨逆亲眼所见,持律师弟当时也在场,可以作证!”
持律真人道:“我被陆压妖道扔进河里,冲到淮水下游,等我返回上游的时候,发现岸边满地尸首,连我的两位弟子也不得幸免!所有弟子皆是死于陆压妖道的桃枝箭!我今天一定要为那些死去的弟子报仇雪恨!”
苏季记得淮水岸边,陆压道人把一成功力传给罗,并给他桃枝箭。那天杀害西方教弟子的明明是罗。杨逆当时也被罗所伤,为何反倒要包庇凶手?
此时,夕阳西下。
火红的晚霞染红天际,天上的白云被染成血色,地上的白雪被染成血色。
无限血色中,山峰暗淡了,云朵暗淡了,人也暗淡了。
霞光映照着陆压道君苍老的脸颊,更添几分凄然之色。遥望雪山落日,陆压道君轻声一笑,满不在乎道:“你们嘴多,说什么就是什么吧。”
罗喝道:“妖道,你死到临头,还有心思笑?”
陆压道君没有吭声,忍受着九道光芒穿身的痛苦,缓缓站起身来。
九人大惊失色,顿时心生忌惮!
罗紧张道:“师兄们小心,这妖道死到临头,怕是要垂死挣扎!”
持律真人转头看了看苏季等人,不由得面露忧虑之色。
陆压道君艰难地一步步走到烽火台边缘,低头俯视苏季,缓缓道:
“你来了……”
望着浑身浴血的陆压道君,苏季勉强挤出一抹微笑,“我是不是来晚了?”
第三百一十章 心照不宣
西方教九人感觉到陆压道君有挣脱十方阵的迹象,一个个口中喃喃诵咒,开始施加一道封印,左手结成印契,右掌心的金光逐渐凝聚……
少顷,九道贯穿陆压道君身体的金光,凝结成九道金色锁链,锁链前端的钩子贯穿陆压道君身体的九个部位,将他整个人牢牢锁在中间!
“无耻鼠辈!”陆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