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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
“因为你骗我!你明明早就知道我是纯阴之体,却一直瞒我,太子宜臼根本不是我的骨肉!”
姜凌陡然一怔,一颗心陡然沉了下来。
姬宫指向望台下的各路诸侯,对姜凌道:“你看!看看现在下面的每个人,每一张面孔。他们今天离开以后,总有一天会回来这里取代我,成为下一个伐纣的‘武王’!等我百年之后,毫无子嗣,天下将会易主,江山不再是周室的江山。我与其做个治世明君,为别人做嫁衣,不如现在就拱手交给合适的人。”
姜凌一步步后退,低声道:“这些话都是谁告诉你的?杨逆?褒姒?还是……”
姬宫步步紧逼,含恨道:“不用谁来告诉我!你以为这种事蛮得了我一时,还瞒不了一世?没错,我是个傻子。我明明从一开始就知道的,你心里从来没有我,从来没有!你留在我身边的每一天,只有痛苦,只有隐忍,只想有一天要让那个人来取代我!”
说话间,姬宫赫然将手指向远处的苏季!
姜凌站稳脚步,握紧拳头道:“没错,我确实骗了你,但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我做的一切真的都是为了你,为了天下的黎民百姓。我姜凌从来没又做过对不起你的事,从来没有!”
姬宫仰天大笑,道:“想不到这种时候,你还能说这种死不认账的话,这可不像你。”
姜凌知道姬宫不会相信自己。犹豫了片刻后,她最后决定将那个秘密全盘托出,沉声道:“其实,宜臼他是……”
“算了……”姬宫摇了摇头,“你走吧!”
“你要我去哪?”
“去你想去的地方,去做你想做的事,去找你想找的人。总之,我不想再看到你!”
杨逆冲上台阶,急切道:“君上!姜凌蓄意行刺,罪无可恕,不能放走她!”
虢石父道:“今日诸侯齐聚,若君上放她走,怕是要沦为天下笑柄!”
姬宫低垂着头,半晌没出声音,最后吐出两个字:“不要让她遭罪。”
杨逆心领神会,双拳泛起雷光,朝姜凌冲去!
姜凌蓦然回过神来,还没来得及躲闪,只见一把斧头凌空飞来!
杨逆大惊失色,急忙缩回双拳,竟被那斧头逼得后退三步!
“师姐,我来了!”
牛竹单手接住开山斧,挡在姜凌身前!
姜凌目光错愕,仿佛在问你怎么会在这里?
虢翰微微一笑,悄悄收回了虎尾灵蛇,跟牛竹交换了一个眼神。
虢石父上前一步,喝道:“姓牛的!你身为大周国教之主,竟敢包庇罪人!”
牛竹道:“什么国教,我不稀罕!今天有我在这里,谁也别想动师姐一根寒毛!”
姜凌道:“我只是个轻薄浪荡的女人,你不必为我牺牲这么多。”
牛竹背对姜凌,道:“师姐,我知道你有苦衷。有些话你不想说就不说,想说时我都会听着,我都会陪着你。我知道你和天子之间有误会,误会总有一天能解释清楚。他会再相信你。”
姜凌嘴角泛起一抹自嘲,“我的话只有蠢货才信。”
“我信……”牛竹语气坚定地说道:“你说的每一个字,我都相信!”
第三百二十四章 涅槃重生
姜凌淡淡道:“别多管闲事,我一个人能照顾好自己。”
说着,转身准备离去,忽然一道人影窜了上来,落在姜凌面前,正是李鸿熙!
“娘娘,得罪了。”
李鸿熙双手抱拳,挡在姜凌面前;杨逆封死了姜凌的退路。
姜凌感到眼下事情不妙,杨逆的天眼能看清自己的动向,现在又来了一个身经百战的李鸿熙,这次恐怕插翅难飞。
随着一声大喝,牛竹忽觉一股凌厉的杀气紧逼而来!
李鸿熙凌空落下一脚,带起一股强烈的劲风!
牛竹暴喝一声,开山斧猛然一横,架住李鸿熙迎面踢来的一脚!
一脚落下,李鸿熙腿上的力道丝毫不减,似有泰山压顶般的重量。若论力气,现在的牛竹早已今非昔比,甚至比李鸿熙更胜一筹。
李鸿熙直视牛竹的双眼,见那目光纯净中透着一股坚定,已然与曾经的傻小子判若两人。
瞧见正在僵持的牛竹和李鸿熙,旁边的兮伯吉甫不禁暗暗轻叹,这两个人刚才还是准备一起迎敌戎族的同僚,转眼间就变成了敌对关系。
顷刻之间,李鸿熙的脸颊憋得通红,深深感受到开山斧强大的力量。
姜凌的目光中充满了诧异,因为她看得出来,牛竹居然占了上风。
“李兄,我来助你!”
杨逆额上青筋突暴,眉宇间雷光闪烁,一道图腾纹在脸颊上浮现。随着一拳击出,一股凌厉的玄清之气朝牛竹爆发开来!
牛竹的开山斧险些脱手,虽勉强挡住了那一击,却被那惊人的气势震得口吐鲜血。面对两人的夹击,牛竹眼中既无惧色,也无半分动摇,尽管被那气势压迫,脚下却不退半步。
正在这时,忽然有人喊道:“君上,你看那边!”
姬宫转头看向远方,发现雪地上的苏季不见了;陆压道君也不见了;独眼怪物和红衣少年也不见了!
虢石父疑惑不解道:“他们刚才还在那边打斗,怎么会……”
“罢了。”姬宫转向姜凌,叹道:“你为他做了这么多,他却弃你而去,真为你感到不值。”
姜凌咬着嘴唇道:“我确实感到不值,但不是为他,而是为你!”
姬宫摇了摇头,低头干笑了几声。
牛竹单膝半蹲,嘴角滴血,乱发在风中飞卷,斧头同时遭到两人气势的压迫,眼看就要坚持不住。
姜凌伺机而动之时,忽听下方传来一片喧嚣沸腾。
各路诸侯的坐骑集体受惊,一匹匹久经沙场的战马,此刻吓得仰头长嘶。树上的积雪被震得簌簌洒落,整座山体开始发生剧烈摇晃!
忽然间,大地裂开无数道缝隙,龟裂的地面涌起一条凸突起,笔直蔓延至望台。
望台上的人们感觉眼前天旋地转,脚下连站也站不稳,只得趴在地上,不敢动作。
轰隆一声巨响,一颗巨大的蛇头破土而出。庞大的蛇身呈螺旋状盘绕望台,似是要把整座建筑吞入口中一般。
“是它……”姬宫惊愕道:“那只伏龙殿外的巨蟒又来了!”
青鳞巨蟒眨着一对灯笼大的蛇眼,缓缓扫视望台上的人们。
魏候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喊道:“护驾!保护君上!”
然而,那巨大的蛇头,并没有朝姬宫而去,而是朝姜凌和牛竹冲了过来,血盆大口猛然张开!
姬宫定睛一看,只见巨蟒的舌头上,似乎站着几个人影,其中就有苏季!一颗蛇头冲过来的瞬间,两只手分别把姜凌和牛竹被拽进蛇口。
姬宫意识到苏季是来救人的,高声喊道:“斩苏季者,赏万金,封爵位!”
语一脱口,尽管望台下遍布战将和修士,却无人敢应声,谁也不敢随随便便和力敌西方十翘楚的人动手。
苏季俯视千军万马,双眸微闭,口中念念有词。
随着一声龙吟般的惊天咆哮,青鳞巨蟒一头钻入地里。
望着苏季离去的方向,姬宫低垂着头,浑身瑟瑟发抖,一拳重重捶在石地上,拳头渗出鲜血。
望台下的诸侯们一片沸腾,皆对刚才的青鳞巨蟒心有余悸,更对操控巨蟒的苏季充满了好奇和发自内心的畏惧。
魏候惊出一身冷汗,而兮伯吉甫为儿子捏了一把冷汗。
虢石父叹了一口气,虢翰松了一口气。
红霞满天,万物尽染。
青鳞巨蟒不知在地下穿行了多久,最后来到一座山谷间。
山谷间流淌着一条长河,夕阳映照着波光粼粼的河水,荡漾着血色的余晖。
河岸的浅滩上,突然破出一个大洞,一条巨蟒破土而出,巨大蛇头降落在地面上,口中吐出几个人来。
牛竹双手撑着膝盖,从地上爬了起来,释然道:“三师弟真有办法,居然能想到钻进蛇肚子里,从地下脱困。”
袁生左顾右盼,忽然惊出一身冷汗,只见四下遍布巨型骨骸和荒坟孤冢。乌鸦成群结队地盘旋在头顶,久久不去。
姜凌环顾四周,豁然道:“炼狱之门?”
黏糊糊的蛇唾液淌过脸颊,苏季疲惫地咳嗽两声,已然用完最后的法力,无法再使用任何法门。他缓缓转头,看见地上的红衣少年,正是的花如狼。
“狼儿,他怎么样了?”苏季问道。
金蝉子用肩膀托起花如狼,沉吟道:“性命无碍,只是浸染过仙人泪以后,便昏迷不醒。”
陆压道君被百目魔君搀扶着,气喘吁吁道:“不必担心,他醒后就什么都记起来了。”
苏季看向刚从地上爬起来的独目医仙,眼中充满杀意。
独目医仙咽了一口唾沫,喏喏道:“你不能杀我……别忘了,只我有办法能救你的命!”
众人一路沿河岸前行,脚下的鞋子很快被河水浸湿,眼前的路仍然一眼望不到尽头,只见头顶的乌鸦越聚越多。
河水迅速褪去,万物悄然消逝,取而代之的是平坦的土地和茂密的草木。斜阳西下,东边升起新日,天边的血红褪去,呈现出碧空万里。如梦般的景色飞快转换,刚刚还是残阳血海,此时变成晴空密林。
袁生不可思议地望着眼前发生的变化,一切是那样简单而神奇。
恍惚间,众人置身一片绿树丛中。耳边的虫鸣参差不绝,袁生打量着周围的环境。只见树木丛生,百草丰茂,如此繁多的植物,袁生竟连一个也没见过。灌木异常高大,茂密的树叶有的似手掌,有的似葫芦。千奇百怪的花朵,芳香醉人,五颜六色的昆虫,造型各异,着实令人大开眼界。
袁生脚步不停地向前迈去。没走几步,她的目光被一块石碑所吸引。石碑上遍布暗绿色的藤蔓,中间露出三个大字。
“春秋苑?”
金蝉子看出这三个字是手指间写上去的,而且笔锋苍劲有力,显然是一位修为高深的高人所刻。
众人穿过密林,继续向前走去,不觉之中到了尽头,只见远处隐隐约约有一个人影。
苏季定睛一看,惊得陡然瞪大眼睛,前方那人红光满面,竟然是被自己亲手杀死的须菩楼。
太阴却不十分意外,感叹道:“须菩楼号称涅第一,果然不是浪得虚名。”
须菩楼点头致意,缓缓道:“诸位道友,家师已在前方等候多时了。”
第三百二十五章 云梦鬼谷
众人惊异的目光中,须菩楼背后亮起光芒,晃得人睁不开眼睛。等那强光减弱,众人睁开眼睛,不由得吃了一惊。
七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须菩楼身后,赫然是阿依纳戈、谢顶、叶陀尼、菩须楼、迦蓝、罗、持律。除了被吞进蛇腹的阿舍利弗,以及身中蛇毒暴毙的摩诃,金蝉子的师兄们全部在此。
“参见师叔祖。”七人面对陆压道君,恭敬地颔首施礼。
陆压道君冷笑道:“少装模作样!既然杀上门,那便做个了断!”
谢顶上前一步,讨好道:“之前多有冒犯,还望师叔祖见谅。”
陆压道君二话不说,狠狠“呸”了一口,唾沫吐到了谢顶的鞋上。
七人互望一眼,一个个面露难色。
苏季仔细打量面前的七人,除了阿依纳戈眼睛蒙着绷带,其余几个人的眼中非但没有敌意,反而莫名流露出一种忧虑的情绪,仿佛七个犯了错误的孩子。
沉默片刻,阿依纳戈说道:“家师已经恭候多时,请师叔祖借一步说话。”
语声中,七人纷纷站开两旁,为陆压道君让出一条去路。
“哼,老子还害怕了你们不成?”
陆压道君甩开搀扶自己的百目魔君,踉踉跄跄地走进春秋苑。
苏季等人皆是莫名其妙,一阵面面相觑过后,还是跟了上去。走进春秋苑内,映入眼帘的是一颗参天巨树。茂密的树叶不断变幻着颜色。
袁生饶有兴致地抬头观望,只见树顶直出谷外,隐有擎天之感。树荫下放着一个方石棋盘,隐约可见上面摆放着黑白棋子,似乎是一盘没有下完的棋。揉了揉眼睛,袁生瞧见棋盘旁边的石凳上坐着一个紫袍老道,肌肤呈现金黄色,面皮反射着阳光闪闪发亮,正是接引道人。
此时,接引道人聚精会神地盯着棋盘,一动不动。
九位弟子缓缓走向棋盘,默默站在接引道人身后,不敢打扰师父观棋。
袁生拽了拽苏季的衣角,低声问道:“那老头是在跟自己下棋?”
苏季解释道:“他在跟人赌棋。那些黑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