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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我们问你话呢。”一个青年追问道。
万圣公主没有受到邀请,眼下需要一套合理的说辞。
正在这时,一个女子的声音突兀响起:
“谁让你们进来的?”
四个青年转头看去,只见说话的居然是虢婉儿。
虢婉儿的脸色冷如月光,四个青年不禁感到一股寒意。
万圣公主虽是第一次见到虢婉儿,却有种莫名而来的熟悉,仿佛遇到亲切的故人。
十七岁的虢婉儿,似乎拥有同龄女子不曾拥有的冷静与理智,仿佛今晚是她生命中最平常不过的一天。
虢婉儿追问道:“哎!我问你们四个呢,谁让你们进来的?”
一个青年支吾道:“虢……虢翰大人。”
另一个青年道:“虢翰大人,允许我们进来的……”
虢婉儿冷冷道:“你们贿赂给虢大人多少金银,我不管。不过,你们要清楚今天是天子诞辰,只有受到携王邀请的贵客才有资格到场。你们不想被赶出去,就不要多管闲事。”
四个青年互望一眼,纷纷后退,给她出一条去路。
虢婉儿转头对万圣公主微笑道:“不用理他们,跟我来吧。”
说罢,虢婉儿拉住万圣公主的手,朝自己的座位走去。
第四百八十一章 笄礼仪式
虢婉儿把万圣公主请到自己身边的座位上。
这个热情的举动让万圣公主费解,眼前初次见面的虢婉儿,为何会对自己这般照顾?难道她知道自己是狐夫子的弟子?
万圣公主不断提醒自己赴宴的目的是为了找到杨霄,阻止他行刺姬宜臼。
至于,杨霄会以怎样的方式混进诞辰宴,万圣公主无法确定,但很有可能是伪装成某个诸侯公子,因为刚才四个青年是买通虢翰进来。由此可见,只要冒充某个诸侯国公子的身份,且拿出相当数量的金贝的话,一个青年男子想混入这场诞辰宴并非难事。
万圣公主思索的功夫,嗅到一股浓厚的香气,迎面走来一身华服的虢翰。
然而,那香气并非出自虢翰身上,而是出自紧跟在他身后的六个青年。
六个青年身上散发出六种浓郁的香气,一个个长得英俊秀气,无论身材,还是吹弹可破的皮肤都足以让女人嫉妒。最让人不可思议的是,他们身上都穿着绣花长袍,比刚才那些袒露胸膛的铠甲还要用心百倍。袍子的后幅、袖子、下栏都绣着精美的图案,有日月星辰,有飞禽走兽,甚至还有复杂到极致的“锦绣山河图”。
当虢翰对女儿说出那些刺绣是这几个男人亲手绣的时候,万圣公作为女人都觉得无地自容。
然而,面对这些“蕙质兰心”的青年,虢婉儿不屑一顾的表现就像一个不解风情的男人,误入了烟花之地,淡淡道:“我在和这位姑娘攀谈,不想被这些臭男人打扰。”
虢翰打量女儿身边的万圣公主,豁然道:“我认得你。你是我三师兄的女徒弟,想不到转眼间都长这么大了!你的大师兄正在那边就坐,你要不要也过去?”
万圣公主转头看去,只见对面的席位上坐着几位大人物:周平王姬宜臼、晋侯姬仇、姬成师、申候姜赢、姜凌、牛竹。
此时,花如狼坐在姬宜臼身后的位置,以便随时保护他的安全。
虢婉儿看出虢翰是想支开万圣公主,然后跟自己介绍那几个俊秀青年,于是硬拉着虢婉儿的手,嗔怒道:“让他们滚!”
虢翰看着恼羞成怒的女儿,丝毫没有收敛的意思,反而乐呵呵道:“婉儿,今天笄礼仪式结束,你就到了该嫁人的年纪。你就给爹选个女婿嘛。”
虢婉儿果断拒绝:“不嫁,要嫁你自己嫁!”
万圣公主看出虢翰是要让女儿将自己的作用发挥到极致,嫁给某个诸侯的公子,促使原本较弱的携王势力变得强大,以至于能够与平王抗衡。
至于,今天到场这些诸侯国的公子,同样期望能跟虢公府的掌上明珠联姻,从获得更多的联合势力,所以今天才会有无数人争先恐后地取悦虢婉儿。
虢婉儿像赶苍蝇似地驱散几个青年遣散,瞥了一眼虢翰,问道道:“你到底收了他们多少钱?”
虢翰没有说话,只是微笑着在女儿面前竖起一根食指。
“一百块银贝?”虢婉儿问。
虢翰摇了摇头。
虢婉儿又问:“一千?”
虢翰还是摇头,笑得更欢了,这让虢婉儿愈发惊异道:“你居然收了人家一万块银贝!”
虢翰把一根食指竖到虢婉儿眼前,得意道:“一万块没错,但不是银贝,而是一百万块金贝!”
虢婉儿叹了一口气,如果说这诺大的虢公府里有谁能让虢婉儿无可奈何的话,那这个人一定是她的父亲虢翰。
“有你这样当爹的吗?竟然利用女儿的诞辰赚钱!府中万贯家财,你这辈子能花得完吗?”
虢翰道:“我们柳仙血脉的长命百岁,花不完可以留着慢慢花。谁会嫌自己钱多呢?”
这时,袁生神不知鬼不觉地凑到万圣公主身边,低声道:“小师妹,我没有找到师父。”
万圣公主转头看见狐夫子的席位空空如也,喃喃道:“说不定师父,已经来了。”
袁生忙问:“师父在哪?”
万圣公主道:“师父精通易形化影之术,可能会变成这宴会里的任何一个人。”
袁生环顾大殿,瞧见今天另一个“寿星”周携王坐在大殿中央的金漆雕龙宝座上,脸颊消瘦凹陷,仿佛一个面无表情的木偶。
体态臃肿的虢石父坐在携王旁边,已经被大殿中央一段水袖舞蹈深深吸引住了。一双就要被肥肉埋没的眼睛始终没有离开那个跳舞的舞妓,一门心思想着晚上务必要让那舞妓侍寝。
舞妓的水袖独舞名为《曼珠沙华》,舞妓挥动着火红的水袖,顾盼流波,轻盈的腰肢随着悠扬的节奏扭动着,散发出难以抵挡的诱惑,一颦一笑夺走了所有人的目光。
袁生不禁多看了那舞妓几眼,却听万圣公主说道:
“别看了,那舞妓是个男人。”
“你说什么?”袁生满脸愕然道:“你怎么知道?”
万圣公主说道:“我判断一个人是男是女,不是通过外表,而是通过气味。我闻出那个舞妓是一个男扮女装的男人。”
“难不成那舞妓是师父假扮?不,可是师父绝不会穿女装,那又会是谁?”
袁生定睛观望,只见舞妓水袖纷飞的瞬间犹如盛开的彼岸花瓣,骄傲地向四周张开。一段曼妙的舞姿,配合独特的舞步,表现了彼岸花的一生,含苞、盛开、凋谢……
伴随着无数花瓣飘落,舞妓缓缓退去。
“笄礼仪式开始!请虢夫人进殿!”
随着一个侍者高声宣布道,大殿中央走来一个美少妇,双手捧着一个四尺长的檀木匣子。
那美少妇正是虢婉儿的娘亲绘姬。
大殿中央有一盏莲花主灯,每朵花瓣都擎着一盏琉璃彩灯,十八盏彩灯构成一朵莲花,巨大的莲花高悬在客厅正中,光华四射。
绘姬的肌肤映着柔和的光线发出妩媚的颜色,长裙如一片彩云托在地上,双脚踩过花瓣,缓缓停在女儿面前,轻轻卷起衣袖,白皙的手臂从袖中脱颖而出。
木匣被打开的瞬间,一道寒光映在她的秀眉上。木匣里躺着一根闪闪发亮的金簪子,顶端以红玉为饰,两旁嵌有彩色琉璃,光华流转,夺人眼目。
绘姬站在女儿身后,缓缓拿起金簪子,小心翼翼地抬起女儿的秀发,解下约束头发的丝带,熟练地用发簪挽两个圈再插上,动作十分流畅。
周遭人们的喧嚣渐渐平息。
殿内越来越静,所有宾客的目光都聚集在这对母女身上,唯有花如狼把视线转向殿门口,听见混杂在雨声中的一个铿锵有力的脚步。
第四百八十二章 夫子高徒
良久,厚重的殿门被一双黝黑的大手缓缓拉开。
霎时间,门外等候多时的寒风呼啸进来。
袁生猛然抬头,只见棚顶的莲花主灯随风摇曳,灯光忽明忽暗。
万圣公主心里惴惴不安,仿佛一片阴霾逐渐在胸口扩散,预感接下来势必要出乱子。
宴会宾客们惊疑不定的目光中,一个高大挺拔的黝黑青年晃悠悠地走进来。
青年的岁数二十出头,却是满脸沧桑。嘴边遍布青色的胡茬,雨水从头发间淌下来,灌入白长袍,流进兽面铠甲的缝隙,流入长筒战靴。
花如狼一眼就认出那青年正是杨霄,随后认出他身份的还有姬宜臼、姬成师、申候姜赢、姜凌、牛竹、虢翰,以及虢婉儿的母亲绘姬。
万圣公主脸色微变,想不到杨霄竟会如此明目张胆地闯进这场晚宴。
袁生觉得这种出场方式,倒是很附和杨霄直来直去的性格。既然杨霄选择光明正大地高调行事,应该不用担心他做出暗中刺杀姬宜臼之类的事吧。
其余宾客们不明所以,纷纷打量这个不速之客,只见杨霄腋下夹着一顶银色头盔。头盔里装的不知是雨水还是酒水,他时不时还喝上几口。
“好酒。”
杨霄口中发现含糊不清的声音。单是听那声音,万圣公主仿佛就能闻到一股浓烈的酒气。
“哪来的狂妄之徒,休得造次!”
怒吼声中,一个守护晚宴的侍卫统领,拔刀冲向杨霄!
杨霄纹丝不动,只等侍卫统领袭来的瞬间,微微侧身。一把雪亮的刀刃从杨霄袖子边擦过。杨霄取过侍卫统领的手腕轻轻一拉,膝盖对准其胃部用力一撞。
咣当!
刀子掉落。
侍卫统领跪倒在地,喉咙里发出凄惨的呻吟。
杨霄把装满酒水的头盔扣在侍卫统领头上。酒水洒满全身,一只活生生的白酒鸡做好了。
宾客们表情各异地交头接耳,而杨霄仿佛看不见周遭的指指点点,也听不见人们的窃窃私语。
面对人生中重要的笄礼仪式被破坏,虢婉儿始终未曾表现出愤怒,只是淡淡地问了一句:
“阁下不请自来,所为何事?”
杨霄对她视而不见。一双满泥水的长筒战靴践踏过刚才舞妓散落的花瓣,摇摇晃晃地走到台阶下,单膝跪在周携王面前,醉醺醺道:
“杨霄替家父杨逆,专程为周天子庆生。”
万圣公主想必他用这套说辞是想名正言顺地留在晚宴中。
周携王姬望缓缓走下台阶,俯视跪地在地上的杨霄,摇曳的灯光下,可以看到他的额角有几根被酒力所激发的青筋在凸动,满面通红,眼皮发肿,尽管那双眼睛不能完全睁开,但能看出他的相貌的确神似杨逆。
“你是杨将军的儿子。如此说来,你和在座那几位年轻人一样,也是狐夫子的高徒?”
杨霄把湿漉漉的刘海从眼前撩到脑后,一双布满血丝的眼睛望着姬望,答道:“不错。”
语一脱口,宾客们的脸色微微一变。
牛竹颇感意外,“他是三师兄的徒弟,转眼都长这么大了。”
姜凌叹道:“酒鬼的徒弟,还是个酒鬼。”
姬成师笑道:“呵呵,颇有他当年的风范。”
唯有周平王姬宜臼面无表情,始终不发一言,默默在席间观望,只等狐夫子到场,正式开始这场晚宴。
周携王姬望俯视台阶下的杨霄,问道:“令师狐夫子迟迟未曾赴宴,你可知道其中缘由?”
杨霄摇了摇头,脑袋摇得像拨浪鼓一般,头发间的雨水溅到姬望身上。
“放肆!天子寿宴,岂容你这厮无礼!”
说话的是刚才被虢婉儿遣散的英俊公子,其余几个诸侯国的公子们也随声附和。
杨霄十年没见过女人,之前身边尽是些五大三粗的军汉,眼前几个细皮嫩肉的公子在他眼里,几乎和女人没什么区别。他喝了一口头盔里的酒,笑道:
“还以为是谁,不过是几个弱不禁风的小娘子。”
话音刚落,袁生噗嗤一笑。
英俊公子恼羞成怒,喝道:“杨霄,你丢尽你爹和你师父的脸!”
其它几个英俊公子也纷纷指责杨霄,周遭的宾客都对其怒目而视。
然而,所有的聒噪都被杨霄一个响亮的酒嗝打断,嘴里散发出的酒气熏得宾客们捂着鼻子躲开。
杨霄一屁股坐在地上,雪白的袖子擦了擦嘴,目光扫视几个穿着铠甲的青年,神情犹如一只困倦的老虎,俯视一只聒噪的小狗。
“莫要泼妇骂街,谁有本事就来跟小爷我过两招?”
几个青年压抑着怒火,奈何没有周携王的允许,无人敢在殿堂之上动手。
周携王不敢擅自做主,转头看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