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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不觉,张叫花已经用三枚铜钱收三魂七魄,收了三次。每次张叫花都要喊祖师是否已经收到刘喜的三魂七魄,没有受到,便要再收。连收了三次,这个一道仪式过程才算是结束。
等这个仪式结束,张叫花将那一枚鸡蛋用纸钱抱住。再次叩请三师,点一点五龙法水,凌空将法水弹了出去,口中念着咒语:清之水,日月华开,中藏北斗,内降三台,神水一洒,祸去福来,一洒天清,二洒地宁,三洒人长生,四洒鬼灭,五龙法水洒净内外清净,蛾飞水净,宅舍光辉,鸡不乱叫,犬不乱吠,肃令清净。天上敕令紫微讳,紫微星君降吉祥,有观请太阳太阴星君,南北二斗星君来扶助。过香一遍,祖师藏化,过香二遍,本师藏化,过香三遍,弟子亲手藏化。藏化玄鹅孵蛋,藏到老君殿前,藏到王母殿前。千存千变,不存自变。
咒语念完,张叫花将鸡蛋放入禁罐之中。
第46章 收惊(下)
张叫花再取来碎布,祷告一番:清清之水,日月华开,中藏北斗,内降三台,神水一洒,祸去福来,一洒天清,二洒地宁,三洒人长生,四洒鬼灭,五龙法水洒净内外清净,蛾飞水净,宅舍光辉,鸡不乱叫,犬不乱吠,肃令清净。书紫微讳咒:天上敕令紫微讳,紫微星君降吉祥,有观请太阳太阴星君,南北二斗星君来扶助。此布不是非凡之布,化为五色祥云,青的化为青云,红的化为红云,白的化为白云,黄的化为黄云,黑的化为黑云,五色祥云磊磊盖他身。过香一遍,祖师藏化,过香二遍,本师藏化,过香三遍,弟子亲手藏化。
这才将碎布盖在禁罐之上。
再拿起一团线,叩请三师,念咒语:……
用线将禁罐扎紧。再化来瓦片,压在布上。化为千斤大石,千人拿不开,万人撬不开。
最后一步藏魂落禁,运护身九州,手施展排兵决法印,脚踏护身八卦罡步。在院子里四处洒法水。到这个时候,张叫花才停了下来。“追魂斩禁”之法完成。
这一场仪式对于目前的张叫花来说,还是非常吃力的。虽然他在梦中是出师了,但是现实之中,他可没有真正的去炼水、抄本经、随师父行香火。根本没有任何实践经验。他的这种情况非常特殊。梦中学法似乎如同现实中一般,但是毕竟不是现实之中。一场仪式下来,张叫花身心疲惫。全身早已经被汗水浇透了。
刘家人还在担心张叫花的这收惊之法究竟有没有用。刘同茂虽然见外孙这一套收惊之法做得是有模有样,比他以前见过的收惊之法,更似高明几分。因为早一天,郭道桂就曾为喜子收惊。当时郭道桂的方法就很普通。也更似平常了解的收惊之法。当时赵兰英、刘标两口子就去了河边,一边走一边喊:喜子,回家了!然后郭道桂喊:回来了没有?喜子自己则应:回来了。但是却一点效果都没有。如今外孙用的这收惊之法看起来可要比郭道桂的要高级得多。但是有没有效果呢?
刘标一直站在一边,大气都不敢出,唯恐惊扰了外甥请来的各路神仙。现在外甥的仪式结束,刘标有些担心地往房间里看了一眼,非常想去看看崽崽究竟有没有好转。不管怎么样,外甥已经尽力了。他看到外甥的神情是那么的疲倦。
张有平与刘荞叶心疼地看着崽崽艰难地坚持到仪式结束。他们多想自己上去替代崽崽将仪式进行下去。
“爹,娘,我想睡觉了。”张叫花完成仪式,倒掉法水,送走各路神仙。便往凳子上一坐,眼皮子立即往下搭。坐在凳子上,就呼呼睡觉了。
“崽啊。”刘荞叶心疼地冲了上去,将崽崽抱起。用衣袖将崽崽头上的汗珠轻轻擦拭。
张有平也走了过去,他空有一身力气,却没办法帮上任何忙,让他有种极其失败的感觉。
就在这个时候,一直守在床边的赵兰英猛然惊呼起来。
“崽崽,崽崽。”赵兰英急促地呼喊起来。
刘同茂、刘标两人立即变了颜色,连忙往屋子里走去。
“崽崽怎么了?”刘标大声问道。
罗冬珍连忙在屋里回答道,“没事没事,喜子醒过来了!”
“崽崽,你感觉怎么样是?”刘标冲进房间就连忙问道。
刘喜睁开眼睛看着刘标,虽然眼神里带着几许疲惫,却多了一丝神采,“爹啊,我好累啊。那个人总是让我在风雨桥洗澡。你怎么不来接我回家呢?”
听到这句话,刘荞叶与张有平立即看向刘荞叶怀抱中的崽崽。来的时候,崽崽看到的果然是刘喜的魂。天底下竟然真的有如此神奇的事情。
罗冬珍用手在孙子额头上一探,立即欢呼,“退烧了,喜子退烧了!”
听到罗冬珍的话,赵兰英也连忙用手在喜子额头上摸了一下,脸上立即露出了笑容,“真的退烧了!”
“是退烧了。你知道叫花为了让崽崽退烧,费了多大的力气么?叫花才多大一点,拼尽了全身的力气才把仪式完成了。你以为请神真的这么容易啊。想当初,某些人还不待见叫花哩。”刘标说着话的时候,一字一句都是放在鼻子里哼出来的。
赵兰英脸上火热火热,脸色一下子变红。
“标子,怎么说话的?”刘荞叶嘴上虽然斥责弟弟,但是心里却如同吃了蜜一般,也在暗自嘀咕:当初你不是不待见我家崽崽么?看你这个舅娘怎么自处呢。
赵兰英听到刘荞叶的话,自然能够听明白刘荞叶是话里有话,犹豫了半响,咬了咬嘴唇,抬头看着张叫花,低声说道,“叫花,之前是舅娘不对。舅娘跟你道歉。以后舅娘若是再做出之前那样的时候,舅娘就是地上爬的。”
张叫花休息了一下,精神稍稍好了一点。对于舅母道歉这件事情,张叫花一个小孩子来自然应付不来这个场面,他都不知道该怎么说呢。正好肚子咕嘟响了一下,只是走了一晚上夜路,又做了一场法事,都是消耗体力的事情。现在肚子里已经空空了。
罗冬珍正好趁着这个机会为儿媳解了围,“兰英,你看叫花累了半宿,你去给他弄点好吃的。”
“要得要得。”赵兰英自然是趁机下了台阶,连忙去找了一些点心出来,现在对外甥的态度完全变了一个样,“叫花,你先吃点点心垫一下肚子,我去做点好吃的。”
“娘,我肚子也饿了。”喜子慢慢恢复了过来,见自己娘对表哥这么好,还把原本属于自己的好处的,给了表哥,连忙表明自己的存在,这是要宣誓主权了。
小孩子的这点小心思,自然逃不过大人们的眼睛。
众人都是嘿嘿笑了起来。赵兰英也笑道,“喜子,你跟叫花哥哥一起吃。”
刘喜愣愣地看着娘,好像有些不认识一样:你们大人怎么这样呢?一会让我别跟表哥走得太近,一会又让我跟表哥分糖吃。这也太让宝宝为难了。
第47章 意料之外
刘喜既然没事了,第二天自然不用去县里。刘标得赶到杨家坝告诉拖拉机司机杨志刚,把第二天清早的拖拉机推掉。去的时候,刘标拿了两包烟放在口袋子里。这个年代,家里开上拖拉机的人在村里算得上一个头面人物。刘标自然不想得罪。
杨家坝也是兰蛇溪村的,是兰蛇溪村的一个村民小组名,也是个老地名。是以附近的一个水利设施来命名的。张叫花外公所在的组叫风水桥,是以村落附近的风水桥来命名。而张叫花家所在的存在叫梅子坳村,所在的组则叫梅子塘。
本来张有平要陪刘标过去,但是刘标死活不肯。这年代的人胆子也都特别大,走走夜路算不得什么事。刘标向来胆子大,自然没将兰蛇溪村子里的这点路当一回事。张有平一家子走了几十里的夜路,他自然不好意思让张有平再受累。
风雨桥到杨家坝有将三四里路,中间还要经过一个石桥组。郭道桂就住在石桥。
说来也巧,刘标去杨家坝去的时候,正好碰到从师兄宋大超家喝得醉醺醺回家的郭道桂。
一看到刘标,郭道桂立即冲了过去,拦住刘标的去路。
“是你!”郭道桂用手抓住刘标的肩膀。
“你放开啊。不然别怪我不客气。”刘标压抑着自己的情绪。这里毕竟是别人的地盘,强龙不压地头蛇,刘标要是动手,石桥的郭姓人,无论郭道桂有理无理,都会过来帮忙。因为这关系到种族的尊严。正所谓打狗也得看主人,更何况在人家的地盘上打人家的同姓人。郭道桂在外面招摇撞骗挨了打,那是郭道桂活该,但是郭道桂被人跑到村子里来打了,那就是打村子里人的脸。刘标土生土长的农村人,自然深知其中的道理。
“刘标,医院有没有治好你家小兔崽子的病?嘿嘿,现在又得来求我了吧?我告诉你,那兔崽子就是丢了魂,莫说在兰蛇溪,就算在整个一渡水乡,也就我郭道桂能够救得了你家小兔崽子的命。不过得看我有没有心情了。想让我再出手救人倒也容易,先给祖师爷我叩一百个响头,然后拿一百块钱来,我就勉为其难出手救一救那个小兔崽子。否则,拖到明天天亮,那小兔崽子可就真的成了短命鬼了。”郭道桂阴阴地笑道。
刘标停了下来,用手扯开郭道桂的手,“对不住,让你白费心思了。我崽崽的病已经好了。我警告你一句,以后别让我在外面碰到你,否则见一次,我就打一次。”
刘标将郭道桂的手扯开,用力一推,将郭道桂推到一边。
此时夜深人静,石桥的人都已经进入梦乡,自然没有人看到这一幕。但是郭道桂依然面如火烧。这面子丢大了。但是,刘标的崽确实是丢了魂,那发高烧根本就不是用药物能够治得好的。而且刘标崽在三角坪赤脚医生谢大田那里都治了一天多,根本就退不了烧。这是郭道桂早就打听清楚的。不过困住刘标崽魂魄的那个东西道行不浅,他郭道桂半罐水的道行自然是对付不了。怎么突然就好了呢?
这一渡水能够治好刘标崽毛病的水师,基本上都是石清旺一系的。大家行香火都有自己的比较固定的区域,很少会过界。就算要过界,也会过来跟这边的水师打声招呼,不打招呼就过来,很容易引起水师斗法的。水师斗法可是大事件了。郭道桂虽然没有正式出师,原则上是不能独自行香火的,不过,石清旺对这件事情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大家也就默认了郭道桂的资质了。这兰蛇溪一带就成了郭道桂行香火的区域。现在刘喜的病好了,就说明有水师过来呛行了。
郭道桂愣愣地看着刘标打着手电继续往前走。
刘标敲响杨志刚家的大门的时候,杨志刚还以为刘喜病情越来越严重了。如果是病情加重的话,杨志刚有些不愿意用拖拉机送刘喜去县医院了。万一这孩子没到医院就怎么样了,他的车就触了眉头了。装过死人的拖拉机,村里人都会很忌讳。以后喊拖拉机的时候,心里就会有个隔阂。办喜事就不可能考虑他的车了。所以,杨志刚有些为难。
“刘标,你这么早赶过来,是不是你崽的病怎么样了?”杨志刚心情复杂地问道,非常后悔昨天竟然答应了刘标。
“我崽的病好了,明天不用去县城了。我特意过来告诉你一声。免得你早上去我们那里。对不住,耽误你一天的生意。”刘标将袋里的两包香烟塞到杨志刚手里。
杨志刚先是大喜,他不用去担心刘标崽死在半路上的问题了,但是很快又有些懊恼,昨天可是推掉了几单生意。搞不好拖拉机要在家里停一天了。不过他也是个乖面子人,“你这是干嘛?来我家还抽你的烟?我答应你送你崽去医院,是为了那点车费钱么?昨天来了几个要车的,我就跟他们说了,无论如何,我也要送刘标崽去县里。钱可以少赚,救人的事情绝对不能推辞。咱们又是这么好的关系。上小学的时候,咱们一直在一个班,读初中还是一个班。”
杨志刚要将两包烟还给刘标,刘标自然不可能真的把两包烟要回来。两个人又推让了一会。
“你崽的病怎么突然好了。是不是请了什么厉害的郎中来了?”杨志刚有些好奇地问道。
“请了个外村的水师收了惊,当时就好了。”刘标知道姐姐姐夫不愿意将外甥水师身份的事情说出去。
“哦,哪个村的,这么厉害?我就知道郭道桂那个半罐水,骗吃骗喝还行,动真格的根本不够看。”杨志刚拆开一包烟,给了刘标一根,两个人点上火。
“我姐姐村里的。平时不怎么做这种事情,就是我姐村里人也很少有人知道。要不是跟我姐夫特别熟,也不会轻易出手。”刘标不得不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