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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下打量着对方。
“杨奉天正是先父！”此时杨凡半跪在地，右手执剑支撑着虚弱的身体。
“为何称为“先父”？汝快快道来。”
“你是吾父何人？”见对方说道父亲时的激动神情，杨凡有些疑惑。
“哎……”老者似乎清醒了过来，缓缓道，“贤侄勿惊，吾乃你父杨奉天好友君飞阳……”
“原来是飞阳伯伯，请恕小侄刚才无礼了！”杨凡点头。
“既然是自己人，贤侄莫动，吾来帮你运功疗伤！”
半刻钟后，杨凡长身而起，向君飞阳一拱手。
“飞阳伯伯果然好手段，区区半刻钟，我如此伤势便好了大半……”
“雕虫小技，不值一提。”飞阳摆手，“刚才贤侄说“先父”？难道……”
第三章 惊世秘密
“11年前……”杨凡将杨家遭灭门的事情说了一遍，“这次，我和灵儿潜入城主府击杀戴无涯，不料对方武功高强，我等不敌，被迫跳入悬崖……”
“哎……想不到是我害了奉天兄啊！”君飞阳摇了摇头，眼中尽是懊恼与悲伤。
“飞阳伯伯勿悲，此事皆因老贼戴无涯而起，如若我等这次能够侥幸离开，必取了老贼的狗命，已慰我父在天之灵！”杨凡紧握着拳头，双眼中充满了决绝。
“哎，贤侄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啊！”君飞阳叹了口气，“杨家遇害之前，是我告诉了奉天兄一桩惊天大秘密……杨家即遭灭门，想必那戴老贼必然也已知晓此事，所以才会杀人灭口！”
听了君飞阳的话，杨凡即知此事没有那么简单，眉头紧皱，半晌，才缓缓道。
“愿闻其详！”
“当年，江湖盛传，有位仙界大能降临凡间，寻找与仙道有缘之人，故将几样仙界至宝藏于世间，并已五颗灵珠为引，谁能集齐这五颗灵珠，便可得到大能所授，飞升仙界，获得长生，永世不受轮回之苦！
为了这个传闻，当年的武林掀起了一场场血雨腥风，一批又一批的武林人士因此死去。而我，也是这些人中的一个……
当时的我年轻气盛，一身武功自认少有敌手。一日，在与一个高手决斗时，从他口中得知此事，作为决斗的代价，那位高手败于我后，将他身上一颗灵珠交付于我，从此，我便踏入了茫茫的寻仙之路。
两年后，应该就是奉天兄遇害之前，一个偶然的机会，我得到了另外一颗灵珠，当晚，我与奉天兄在洪安城主府衙饮酒，谈及此事，不料被当时的城主府副将戴无涯听到，事后，戴贼起了歹心，设计将我引出府衙，后被众高手围堵，无奈才跳入这万丈悬崖之中……
想不到，戴贼竟然还不肯放过奉天兄，还将你杨家全家……”
十几年前的事仿若昨天，一一呈现在君飞阳脑中。
“原来如此！”杨凡眉头紧皱，“当时江湖上知晓此事之人甚多，那戴贼为何偏偏要灭我全家？”
“那夜，我与奉天兄谈及此事，但是未曾提到我已得到两颗灵珠，那戴贼在我身上并未发现灵珠，可能以为在奉天兄那里吧。
于是便逼问奉天兄，奉天兄哪里会从，定然与那戴贼拼死相搏，所以……”
听了君飞阳所说，杨凡不住点头，“飞阳伯伯所言，合情合理，事情定当如此！”
“哎……”飞阳一声叹息，“或许这一切都是天意吧！想不到11年后，贤侄亦被戴贼逼落此处……
只可惜我双腿经脉尽断，不能施展轻功，不然早已逃离此处，哪还容得下戴贼如此嚣张！”
“飞阳叔叔莫要自责，今日你我叔侄相遇，必是老天安排。我们定能寻得离开此处的办法！”
忽然，飞阳双眼大睁，似是想到什么惊天之事一般。
“贤侄，或许我可助你离开此处！”
“哦？飞阳伯伯有何主意？”
君飞阳微微一笑，瞬间便闪至杨凡身前，随便点出几指，杨凡便立于当场，无法动弹。
“飞阳伯伯，你这是……”
杨凡大惊，却是不知飞阳为何如此。
“贤侄，吾已古稀，所剩时日已无多！今日，吾便将毕生所学传授于你，凭此，你等必可离开此处……”
言罢，飞阳一掌印于杨凡天灵，全身内力汇聚于丹田，以经脉为导，尽数输入杨凡体内。
只是，自身却以肉眼可见之速迅速衰老，眨眼间，全身经脉凹陷，双眼突出，皮肤皱纹裂开，似乎瞬间老去数十载一般！
反观杨凡，受之飞阳精纯内力，浑身气劲暴涨，经脉凸出，似是身处熔岩一般，全身大汗淋漓！
“啊……”
一刻钟后，杨凡一声大喝，之前由于内力暴涨的压抑之感瞬间爆发，硬是将飞阳震出数十丈之远……
“杨大哥……你没事吧！”
樊灵见此，连忙上前。
“不要动他……”
此时飞阳已无法站立，见樊灵如此，就欲阻拦。
“咳咳……贤侄此时内力暴涨，需要以自身之力炼化，千万不要动他，否则，定将万劫不复……”
“啊……”
闻言，樊灵一声惊呼，随即立于当场，不敢动弹分毫！
此时杨凡双眼紧闭，神情已恢复正常，刚才的不适感也已消失不见，只是仍然眉头紧皱。
“呼……”
不多时，便缓缓睁开双眼，长吐一口气。
“杨大哥……”
看到樊灵深色紧张的盯着自己，杨凡微微笑道。
“灵儿勿急，我已无碍！”
当目光扫过十丈外的君飞阳时，杨凡深色一秉，立即跑上前去，伸手扶起躺在地上的君飞阳。
此时，他已是进气少于出气，双目微垂，奄奄一息。
“飞阳伯伯，你怎会如此？”
“贤侄莫惊，吾已将毕生所学传授与你，其中有我君家祖先所创之独门轻功，你可凭此飞升此处，为你父，亦为吾……斩杀老贼戴无涯，以报得血海之深仇……”
“飞阳伯伯……你这又是何苦呢？”
“吾之一生醉心于武学，无妻无子，今日见你，也算上天尤怜，使得吾之所学后继有人，吾已无憾，此生如此……足矣！”
言罢，飞阳已是再无半点气力，忽然，他双手紧握，以最后一点寿元为代价，换得片刻清醒。
“贤侄，当年吾将即得灵珠藏于黑化山一隐蔽山洞之中，待你等出涯，可去寻来，只是……此事莫要被他人知晓，否则……”
“师父，徒儿知晓了！”
不错，在杨凡受之飞阳神功之际，在他心中，君飞阳已是自己恩师。
“哈哈哈哈……好徒儿！
上天怜吾，上天怜……”
言未尽，飞阳便双眼一闭，从此长眠于此，再无醒来之日！
“师父……”
悲绝之声回荡于山谷，久久不能散去……
仗剑江湖已半生，
为免轮回觅仙踪；
不慎竟遭奸人害，
过往云云皆成空。
此刻得遇故人子，
毕生所学付与此；
他日若得神仙物，
三界轮回无生死。
……
第四章 舍身救子
“杨大哥，人死不能复生，节哀顺变啊！”
“师父的死全是为了我……我想再陪他一会！”
“……”
悲痛了许久，杨凡忽然站起身来。
“不错，我还背负着杨家满门的血海深仇，早一日杀了戴老贼，对我杨家的列祖列宗也多一分安慰！”
想到这些，杨凡抬起头凝视着涯顶。
忽然，他动了！
施展出君飞阳所授的轻功法门，一个纵身便飞出百十丈的高度。
“师父的轻功果然厉害！”
紧接着，他又向上越了几步，好似不必借力一般，不费吹灰之力，便登上了涯顶。
登上涯顶的杨凡并没有多做停留，随即便返回涯底，抱起发愣的樊灵纵身一跃，瞬间便再次来到了涯顶。
“灵儿，我们终于出来了……”
“嗯，杨大哥……”
看着眼前英俊的少年，樊灵不由将脑袋埋入了对方怀中……
翩翩英俊美少年，
为抱不平结姻缘；
同生共死不离弃，
仗剑天涯为红颜。
“咕噜……”
原本很浪漫的时刻，却被一阵“不和谐”的声音打破了！
杨凡微微一笑，放下怀中的可人儿。
“灵儿，在这里等我一下！”
说着，便施展起轻身功夫，飞快跑向身后的林子里。
不多时，杨凡便提着一只野鸡走了出来。
“灵儿，有好吃的了！”
杨凡呵呵一笑，简单处理了一下，便生起一堆火，做起了自己最拿手的烤肉来。
“好香啊……”
看着被烤的金黄的表皮，樊灵深深吸了一口气，不由口水直流。
“那是自然，蒙叔……可是最喜欢吃我做的烤肉了……”
提到蒙尉，杨凡眼中明显出现了片刻呆滞。
或许是看到了杨凡此刻的情绪变化，樊灵也停止了刚才的嬉笑。
“杨大哥，蒙叔一定是你最亲的亲人吧！”
“是啊，他是我师父……亦是我父亲……当年，我杨家被戴贼灭门，是蒙叔拼死救了我…………”
“原来杨大哥这些年过得这么辛苦啊……”听了杨凡的经历，樊灵不由掉下了伤心的眼泪。
“不过以后就不会了，因为有灵儿在，我会照顾杨大哥的……”
“呵呵，灵儿，谢谢你！”
听了樊灵发自心底的一番话，杨凡感觉一股暖流涌上心头。
以前蒙叔虽然也能周到的照顾自己的生活，但是毕竟是个大男人，现在有樊灵就不同了，两人年纪相仿，樊灵又温柔贴心，这让从未经历过男女感情之事的杨凡也有了一丝悸动。
“杨大哥，不要再说谢谢这种话了。自从那天晚上你救下灵儿之后，灵儿就认定，这辈子都是你的人了……灵儿不求你能为我作什么，只要能够跟在杨大哥身边，就心满意足了！”
说着，樊灵再次害羞的低下了头！
“灵儿，杨大哥答应你，这辈子都不会辜负于你！等我们大仇得报，杨大哥就带着你隐居山里，以后再也不会分开！”
听到樊灵心底里的那些话，杨凡凝视着对方，微微一笑。
初次经历感情的他们，此刻的内心该是多么的甜蜜啊……
沉浸在幸福中的二人一时竟忘记了周围的一切……
直到烤熟的野鸡散发出一阵阵肉香……
“啊，灵儿，可以吃了，来，尝尝杨大哥的手艺！”
扯下一只鸡腿，杨凡递到了樊灵手中。
“唔……好香啊，灵儿从来都没吃过这么好吃的烤肉！”
“呵呵，那就多吃一点，这里还有呢！”
说着，杨凡摆了摆手中的烤鸡。
“杨大哥你也吃！”
“嗯！”
不多时，一只烤鸡就被二人吃完了，当然，樊灵只吃了一只鸡腿，剩下的全部进了杨凡的肚子里。
揉着有些发涨的肚子，杨凡向后一仰，便躺在了草地上。
樊灵见此，也悠悠的躺下，脑袋枕着杨凡的胸口，听着对方的心跳，感受着那种男人坚韧有力的胸肌，樊灵觉得此刻很踏实，很安心。
现在已近黄昏，金色的夕阳笼罩着大地，天空中漂浮着几朵零零散散的云彩，一行行鸟儿在空中自由自在的飞翔，有如此诗情画意的景色，温柔可人的红颜，杨凡微微一笑，原来人生可以如此美好……
当晚，两人就这样相拥着度过了一个美好的夜晚。
青山绿草心飞扬，
白鸢振翅欲翱翔；
前尘种种随风去，
携手红颜隐他乡。
……
翌日清晨，天刚蒙蒙亮，杨凡便被一声长啸惊醒。睁开双眼，却看见空中两只巨鸟正在互相撕咬。
“不好！”
缠斗之下，其中一只被另外一只一爪击中头部，瞬间便坠落下来，发出一声哀鸣。
见此，杨凡连忙起身，施展出轻身之术，眨眼间便来到巨鸟坠落的地方，就欲伸手去接，只是已经来不及了。
“扑通！”
一声巨响，巨鸟落在杨凡面前，浑身的羽毛震落满地。
仔细看去，巨鸟的前爪还紧紧抓着一只幼鸟，此刻它口中也随着母亲发出一声声稚嫩的哀鸣声。
却是在刚才坠落的途中，巨鸟为了保护自己的孩子，强行翻转身体，以自己的身躯作为幼鸟落地时的铺垫，才使幼鸟悻悻躲过一劫。
看着眼前舍命救子的巨鸟，杨凡一声叹息。
畜生亦然如此，何况人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