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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够了。”千泽才从天清酒楼回来,本来就头疼,被这么一闹,心里更加烦闷,随口道,“那不用试毒了,你把这碗燕窝喝了就是。”
云婉然瞪大了眼睛,噎得说不出话来。
“来人,看着她,喝完再回楚云阁。”千泽说罢,叫了南朝进来,吩咐道,“你看着她。”
南朝答应了一声,千泽就带着墨萱去了正殿。
正殿中,千泽觉得头疼,坐在书案前一言不发。
“怎么了?”墨萱跪在千泽身后,体贴地为千泽揉着太阳穴,轻声问道,“青鸟为难你了?”
“那倒没有。”千泽闭着眼睛,答道,“三日后启程去帝葬九宫,引渡十七仙却把七皇子给杀了。”
“我本来想留着千捷,留下太子私自铸铁练兵的证据,可现在千捷被杀了,我又要重新找扳倒太子的办法了。”
真不知道青鸾鬼帝脑子里在想什么东西,说好的扶持千泽上位,可又不断给千泽添乱。
可仔细梳理一下青鸾鬼帝的所作所为,又让千泽觉得有规律可循,九霄似乎在用某种方法去引导千泽的行为。
比如说,九霄给了千泽三种蛊虫,引蛟,冰蜘蛛和尸油金蚕,而千泽刚好就需要取太子的血,如果没有冰蜘蛛,千泽就会在九宫入口处想办法,而有了冰蜘蛛,千泽就自然而然地在太子身上下工夫。
再比如说,如果千捷没有死,千泽就会利用千捷这条线去挖掘太子谋反的证据,现在千捷死了,千泽就会把目光从太子私自开采铁矿的事情上移开,去找另外的把柄。
九霄做的每件事,都看似毫无关联,甚至毫无理由,可这每件事导致的结果之间,又变得息息相关。
千泽不得不更加小心起来,以免不知不觉地走进九霄的陷阱中,无法自拔。
三日后启程前往帝葬九宫,千泽的心情格外忐忑,不知道能否像预想的一般顺利。
太子府中也在紧锣密鼓地筹备九宫祭祀之事,千亦在书案前挑起青灯,仔细研究案上的一份九宫地图。
按理说是没有必要研究地图的,因为那条没有机关的祭祀小路,从前祭奠先帝时,皇子们都会走一番,应该颇为熟悉才对,可千亦明显是并不打算走那条简单的小路。
银狐轻轻推开门走进来,把一杯醒神的茶放在千亦手边,看着千亦严肃的表情,欲言又止。
“有什么话就说吧。”
银狐叹了口气,哀声道,“午后在天清酒楼后身的护城河中发现了千捷的尸体,看伤痕是引渡十七仙里蟠龙女帝出的手。”
千亦的脸色严峻起来,问道,“我们铸铁练兵的地方转移了没。”
“已经转移隐藏了,最近没有练兵,躲躲风声。”银狐悄声回道,“有人见睿王今日出入天清酒楼,不知千捷之死是否与他有关。”
“哼,又是他。”千亦攥紧了手中的白玉狼毫,“我们私自练兵的消息想必已经被他知道了。”
千亦放下笔,披了件衣服就要出门。
“殿下,您去哪?”银狐追了几步问道。
“睿王府。”
楚云阁中,小梅焦急地拍着云婉然的脊背,云婉然对着铜盆呕吐,努力把今天喝进的毒燕窝给吐出来。
第92章 帝王邪蛛(五)
“娘娘,您好些没…”小梅心疼又焦急,那叫南朝的,当真就看着云婉然把那一碗带着衣百花毒的燕窝一滴不剩的喝了下去。
云婉然可不想被衣百花弄的容颜尽毁,努力把胃里的东西全都吐出来。
睿王还算有点人性,允许云婉然去请大夫,大夫开了些清胃的药方,给云婉然喝了下去。
云婉然吐着吐着就掉下泪来,从前在云府,她何时受过这种委屈,在睿王府无依无靠,又不得夫君宠爱,日子过得着实凄凉。
若是当初听了哥哥的劝,也不至于落到这样下场,自己还是花一样的年纪,难道就要在睿王府中孤独终老了?
那小狐媚子也是个不好惹的,今日与她撕破脸皮,以后还能有好日子过吗,那小狐媚子随便在睿王床上吹吹枕边风,就能让云婉然的处境更加岌岌可危。
或许是那衣百花药效太烈,虽然清了胃,催情的药效却没有减退,云婉然渐渐面色潮红,身体发热,神智也混乱不清起来。
“好热…”云婉然把衣服褪下了一点,露出白皙的双肩,还觉得身上燥热难忍。
“热?”小梅关心主子,连忙打开门,把云婉然扶了出去,“娘娘出来吹吹风,奴婢去井边打点水,娘娘洗把脸清凉清凉。”
云婉然神智越来越模糊,怎么被小梅扶出去的都不知道,只是晕乎乎地坐在门口的石阶上,隐约听到有脚步声,有个人渐渐靠近了自己。
云婉然受到衣百花的催动,本能地抱住那人冰凉的身体,红热的脸庞就往那人脖颈上贴。
千亦突然被面前的女子抱住,还吓了一跳,抬头看了看,这寝殿名叫楚云阁,应该是睿王正妃,云侯爷的千金云婉然的居所。
云婉然正神智不清地往千亦怀里钻,千亦本想推开,可闻到云婉然身上的异香之后,千亦也有些恍惚,这异香在脑海中缭绕,久久不散,千亦的身体也微微发热起来。
“你是睿王妃,光天化日之下成何体统。”千亦怒声训斥。
云婉然竟呜呜哭起来,一边喃喃道,“殿下不喜我,大婚多日也不曾踏进我楚云阁一步,婉儿现在真是肝肠寸断,生不如死啊…”
云婉然本就绝色的小脸泪流满面,真是梨花一枝春带雨,看得千亦也不由得恍惚起来。
太子府中女子众多,千亦向来是随意采撷,即使有了太子妃,也时常会去别的姬妾宫中寻个新鲜,没想到,睿王竟洁身自好到这种地步,大婚七日,连睿王妃的身子都没动过。
千亦这才觉得,墨萱才是千泽最致命的软肋,想要打败千泽,无论是武力还是谋略,千亦都不占上风,可如果能把握住墨萱的生死,千泽便不攻自溃。
“嗯…”一声嘤咛打断了千亦的沉思,云婉然身上的衣衫已经褪到了胸上,诱人的处子体香和着催情的衣百花香气,包围了千亦,千亦忍不住抱紧了云婉然。
此次千亦到访,只带了一个暗卫保护,从无人把守的偏门进了睿王府,就是想出其不意地看看,千泽为进九宫做了怎样的准备。
可不料,进了偏门左绕右拐,竟误打误撞进了楚云阁的庭院,这才看见寥落坐于石阶上的云婉然。
千亦的呼吸变得粗重了许多,抱起云婉然走进了楚云阁,把门反锁起来,将云婉然放在床榻上,粗暴地除去了云婉然身上薄透的衣衫。
“本宫也想尝尝睿王妃的滋味。”千亦漠然一笑,松开了衣领。
小梅打水回来,发现自家主子已经回了居室,走近了雕花门,发现门被反锁起来,里面却传来低吟欢好之声。
小梅吓得魂都飞了,睿王此时在墨凝殿,那在楚云阁里的人是谁?小梅也不敢声张,本来睿王妃在府中的地位就已经岌岌可危,若有坏名声传了出去,她家主子的颜面何在啊。
小梅大气都不敢出一声,四处张望无人,才放下心来,在外面一等就是半个夜。
夜半时分,小梅靠着楚云阁的门快要睡着了,门却吱呀一声打开了,云婉然脸色苍白,衣衫不整地站在门中。
小梅惊醒,连忙站起来,朝屋内探视,发现里面已经空无一人,天窗开着,想必是已经跳出了天窗逃走了。
“娘娘,刚才…谁在里面?”小梅怯生生地问了一句。
“太子。”云婉然眼睛失神,扶着门几乎晕倒,看来那衣百花的药效已经过去,云婉然也清醒过来,这才意识到刚才发生了什么。
事已至此,也只好先当做什么都没发生,此事一旦传开,云婉然便是身败名裂。
千亦在楚云阁屋顶清醒了一会儿,觉得头脑清醒了许多,也不知道刚才自己为何失控,现在也是无法挽回,只好叹了口气,朝着千泽所在的墨凝殿方向离开了。
三日后。
浩浩荡荡的皇室祭祀队伍就从承抚皇都出发了,一路向北,又是一趟千里征程。
此次是因为绫姬占卜出葬龙星,即将在一月重现,须郑重祭奠先祖皇陵,拜祭龙纹,才能免除未来的灾祸,以换取国泰民安。
蓬莱皇帝对绫姬的占卜深信不疑,摆出了蓬莱史上最庞大的祭祀队伍,列队过山时蜿蜒不见首尾,被后来人称为葬龙九曲。
千泽坐在马车里,手中摆弄着冰蜘蛛,那只小引蛟在千泽肩上乖巧地落着。
因为可以交流,这些小虫子都很听千泽的话,即使跑丢了,只要千泽叫一声,这些小家伙还会乖乖跑回千泽身边。
墨萱在马车里坐立不安,总觉得忧心忡忡,即使能进九宫,一旦触发了机关,就是危及性命之事。
千泽知道墨萱的担忧,伸手把墨萱揽进怀里,虽然沉默,却让墨萱安心了许多。
突然,车外砰的一声巨响,紧接着就是慌慌张张的人声。
千泽掀起车帘,四处看了看,发现是后面三皇子的车驾翻了。
“我下去看看,等我。”千泽在墨萱发间吻了一下,便掀开车帘跳了下去。
第93章 帝王邪蛛(六)
千泽下了马车,只见车后已经乱作一团,三皇子的马车惨烈地扣在地上,三皇子胳膊腿脚受了伤,艰难地从破碎的马车中爬了出来,身上已经沾满了血污。
几位随行的大夫跑过来,把三皇子给扶走了,千泽却看到,有一位大夫是常年跟在太子身边的,不知为何,这次三皇子负伤,太子身边的人竟然这么积极去救治。
在千泽所了解的情报中,三皇子是淑妃的儿子,淑妃与万俟皇后剑拔弩张,太子与三皇子走的也就并不近。
千泽又打量了一番破碎的马车,马车倾倒的原因是,车轮上有几个铆钉松了,被石头一碰,就碎裂开来。
皇子出行的马车都有专人照管维修,怎么会莫名其妙的松动。千泽怀疑地扫视了四周的人,发现每个人都表情各异,很难看出这到底是谁下的手。
转了一圈无甚结果,千泽也就回到了马车上。
太子静静坐在马车内,那位前去救治三皇子的大夫走近了千亦的马车,从车帘处悄悄递进去一个小瓷瓶。
千亦打开瓶塞看了看里面,一股血腥味从瓶中飘出来,这里面是三皇子的血。
马车颠簸,银狐的脸色渐渐变得苍白,老是捂着心口,觉得有些恶心。
千亦看在眼里,关切道,“怎么了,坐车颠着了?”
银狐摇摇头。
很快天色已晚,浩浩荡荡的大部队停下来驻扎休息,皇子王妃们住在驿馆中,其余护送的兵士们就地扎营休息。
到达驿馆时,银狐就已经撑不住了,下车时身子一软就倒了下去,千亦皱眉扶着银狐,叫了随行的大夫,自己则抱着银狐进了驿馆。
千亦在居室中等着,大夫在纱帐中为银狐诊脉,很快便带着一脸喜色走了出来,在千亦耳边悄声道,“恭喜太子爷,太子妃有喜了。”
“有喜了?”千亦却没有一丁点喜悦,而是冷冷问,“多久了。”
“回太子爷,有三个月了。”
“给她一碗漏胎药。”千亦说的波澜不惊,仿佛这床榻上的女子跟他没有半点关系一般。
“这…”老大夫疑惑不解,平常皇子得了子嗣,哪个不是喜上眉梢的?
千亦的脸色越加阴沉,狠戾道,“快去。”
有喜三个月,哼,三个月前,银狐还没回来,肚子里的杂种是谁的,千亦心里比谁都清楚,心里对银狐就更加生了嫌隙。
“殿下…”银狐渐渐醒来,口中不住地呼唤千亦,可千亦却再没心情去看她一眼。
是啊,当初是千亦亲手把银狐送给了绫风,如今这个局面,也应该在千亦意料之中,可千亦就是矜持着这一点感情上的洁癖,当即就不想再碰银狐。
银狐若能看出千亦眼神中的嫌恶,此时应是伤心欲绝吧。
第二天,队伍没有因为三皇子受伤或者太子妃身体不适而停留,而是风雨无阻地朝着北方行进。
长涉数日,已经能隐约看见绫王阁的轮廓,绫王阁后便是帝葬九宫的安置之处。
绫王阁地处山势龙眼宝地,南有临邙山妃葬三殿,北有安鹤岭帝葬九宫,其实千泽很不能理解,绫王阁建在两个墓之间,不觉得人么。
南朝一边驾着车,一边观察四周的山势,渐渐地坡度见陡,石砾粗糙,马车无法再通行,所有人都下了车行走,连蓬莱皇帝都不例外。
可见蓬莱皇帝对这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