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背后的黄泉瀑布落下来,不是溅起水花,轻而易举的穿过季寥的身体。
季寥口吐玄音,说道:“天魔自在。”
他一步踏出,凭空消失,过了一刻钟,再出现时,却在百余丈外。
比诸过去施展天涯咫尺的瞬间移动,现在他施法时,除却更在随心所欲外,亦能将身藏进虚空之中。
他的心魔**已然进入另一个层次,让他炼成传说中的天魔法身。
现在他法眼看向四周,再非看山是山,看水是水。而是山水之中,更有无数的空间,或者说是宇。
如佛家所言,大千世界之下,更有无数小千世界。所谓一花一世界,便是这个意思。
季寥如今仗着天魔法身,便能在这些空间中穿梭往来。
这一切,都要归功于叶天流。
如非观摩到那惊天动地一战,他恐怕要花上百年,才能明白何为虚实。正因如此,他才能打破桎梏,炼成天魔法身。
而心魔**到了这一层面,已然是天魔法,顺应情性。
若非他练有太上剑经,得法而忘法,以太上忘情之境,镇压天魔法身的魔性,现今季寥怕是要成为真正自在天魔的人世化身。
太上忘情,正好克制天魔法的魔性。
到如今,季寥不得不暗自侥幸,当初他未曾深入修行心魔**是对的。在他没有到这个时空之前,若是妄自将心魔**修炼到如今境界,此刻他便再不是季寥,而是行走世间的自在天魔。
届时他当然还有过去的记忆,却非是季寥了。
因为天魔法的魔性一旦取代他的本性灵光,季寥便不再是“自己”。
如此可见,当初留下心魔**之人的歹毒。
这绝世魔功,甚至比没有总纲的天魔经还可怕。毕竟天魔经没有总纲,也不过是让人饱受折磨而已。
而心魔**,若是没有太上剑经之类的功法镇压,便会在修行到高深处后,沦为自在天魔的化身。
从得利角度来推断,这门心魔**很可能是传说中自在天魔留下的,用来荼毒世间之人。
理清利害,季寥弹出一指。劲气破空,击在一块石头上。一阵风起,将贴在石头上的一张神符揭开。那神符飘飘荡荡,落在季寥手上,随后冰消雪融般化进季寥的掌心里。
有人拍手道:“得而复失,失而复得。道友的太上剑经,总算彻底圆满。”
说话的人正是纯阳道宫中那神秘莫测的邵阳子。
季寥早察觉他的来到,说道:“多谢道友这半年的守护,否则我难以大功告成。”
他嘴上如此说,但暗地里却不免戒惧。
如非当初顿悟在即,没法走脱,他绝不会选择在碧落峰就地潜匿闭关。可即使他藏在黄泉瀑布之下,也心知这位邵阳子发现了他。
而季寥对邵阳子戒惧的缘故在于,叶天流可以说是被邵阳子坑死的。
第97章 我就去看看
季寥和天书两人都精通推演之道,凭借当日的蛛丝马迹,已经推测出叶天流和黄泉宗主一战的来龙去脉。
叶天流修成得道了身真经后,应是因为某个缘故,始终未得圆满,所以没法凭自己的力量遁破大千。
恰逢黄泉宗主下帖要来取纯阳道宫的坐忘经。
怕是纯阳道宫已然明白,凭借他们的力量,没法阻止这位黄泉宗主,所以邵阳子才会请来叶天流。
而叶天流决计能预料到邵阳子目的是为了让他挡住黄泉宗主,但邵阳子亦是清楚叶天流绝不会拒绝这个机会。
因为和黄泉宗主一战,将是叶天流能否圆满自身的契机。
毕竟到了人世间绝顶,除非天纵之才,自证自悟,那么寻找一个屹立人世绝巅的对手,将是打破自身修行困境的绝妙办法。
何况在纯阳道宫的碧落峰作战,叶天流将占据很大优势。
因为黄泉宗主若无离开此间的念头,便不得不顾忌到纯阳道宫里虎视眈眈的真人们。
如此一来,叶天流心无旁骛,而黄泉宗主,却心怀顾忌,在心理层面,自是稳占上风。
但叶天流毕竟当了纯阳道宫的刀,因此绝不可能将好处都给纯阳道宫得了。所以上碧落峰观战的名额,便没有纯阳道宫之人的份。
所以季寥当时隐隐有察觉,才当机立断,要了这个名额,上得碧落峰。
其他高人,却没有悟到这个关节,错失良机。
而邵阳子肯定不愿多做提醒,毕竟观战得好处的又不是纯阳道宫之人。
何况上碧落峰观战,非是没有风险,毕竟黄泉宗主喜怒难测,除非季寥这般自有依仗,其他人来,说不定就直接被黄泉宗主解决掉。
那一战,论威势当然比不了当初白骨如来给季寥的震撼。
可和白骨如来交手,季寥只是匆匆一会,根本品味不出多少东西。而这两位交手,却仿佛给季寥展开一场生动的教学。
一直以来,季寥就少有这种经历。
这个时空的修行之道,着实要胜过胜过山海界不少。
即使当初的钱塘君决计不在叶天流和黄泉宗主之下,可钱塘君亦绝不会有黄泉宗主那样多的精妙法术,而叶天流的虚实之道,更是辉煌灿烂。
那冠绝人世间的速度,多次将黄泉宗主逼迫到险境。
可惜的是黄泉宗主居然得宇宙之道,不但能操纵空间,还触及到时光法则的玄妙。
如非季寥亲眼所见,决计想不到世间有人居然能自己凭空比别人多出一刹那的时光。
对于世间顶级的人物,一刹那时光便足以左右胜负。
叶天流便败在黄泉宗主比他多出的一刹那上。
可惜的是,叶天流若是早知道黄泉宗主的杀招,当日胜负,犹未可知。因此季寥见到黄泉宗主的杀手锏后,本能想要逃走。
不过令他以外的是,黄泉宗主居然对他痛下杀手。
季寥深深记得黄泉宗主最后对他留下一抹意味深长的微笑。
即使现今季寥证得天魔法身,于世间自在往来,仍旧在想到黄泉宗主后,如芒刺在背,使他想起久未相见的慕青。
相比黄泉宗主给他的难言感觉,邵阳子便是让季寥更觉得不舒服,因为邵阳子看似无害,实则心思深沉奸险。
连带季寥对纯阳道宫的观感,都差上不少。
邵阳子道:“我亦乐得见道友修为精进,毕竟除去道友之外,怕是当世再无人能知晓黄泉宗主有什么弱点。”
季寥道:“道友说笑了,那黄泉宗主魔功盖世,早已圆满,我根本瞧不出什么弱点来。”
邵阳子深深看了季寥一眼,说道:“但道友亲眼见证叶天流和黄泉宗主的大战,且道友出身青玄,身负太上剑经,这等旷世机缘,注定了将来若有人能制住黄泉宗主,便非是道友莫属。”
季寥暗骂,戴这么个高帽子给他,怕不是要他做第二个叶天流。
“你怕是打错了主意,我只要炼成元神,修成佛法,便回山海界去逍遥自在,管你们是否天翻地覆。”季寥心道。
他虽然如此作想,未免不由想到青玄,尤其是凌霄、碧游还有青玄的其他人。纵然随着时光过去,他们终归会消散掉,可此时此刻,她们皆是季寥眼中鲜活生动的人物。
季寥不是无情之人,而深知人生贵在此刻的道理。
所以他还是有难以割舍自己对青玄的复杂情感。
在他多次轮回中,青玄决计不是让他铭心刻骨之处,但在青玄里的那些安适时光,却是他一生中少有的。
于青玄之中,季寥真正体会到了修行的乐趣,哪怕似乎总是在坑他的师兄洞玄子,在季寥心里,其实都一点不可恶。
但人生总归是要取舍的。
季寥明白自己,到了真要离去的时候,怕也是果断的很。
他敛去念头,淡淡道:“世间高人层出不穷,即便是纯阳道宫,说不定也有能制住黄泉宗主的人,比如邵阳子道兄你。”
季寥不称呼他为道友,而是直呼道兄,自然是另有所指。
邵阳子神眸微微一敛,随即洒然笑道:“道友过誉了,我确实有点微末道行,可远不及道友和黄泉宗主。”
季寥懒得跟邵阳子继续虚以委蛇,他抱拳道:“道兄的情谊我先记下,他日必有相报,我出游半年,也应该回青玄看看了。”
邵阳子微笑道:“道友且不要急着走,我这里另外有一个消息,想必道友定会感兴趣。”
季寥道:“道兄不必说了,我现在只想回青玄。”
邵阳子见季寥执意要走,却并不着急,不慌不忙道:“凌霄峰主如今正被困在佛宗的莲花峰上。”
季寥眉头微蹙,打量了邵阳子一眼,说道:“生死有命,福祸在天,她的事,她自己会解决。”
说完之后,季寥便消失在碧落峰。
邵阳子看着荡荡无人的虚空,若有所思。
…
大洋之上,季寥乘风破浪。
“天书,莲花峰在哪里?”季寥道。
“你不是说凌霄的事,她自己会解决么?”天书不由问道。
季寥道:“我就去看看,你哪来那么多废话。”
第98章 征伐将起(求保底月票)
若说四大道宗占尽元洲七成造化,那么道家三十六观便又占了元洲两成造化,剩下的造化才是佛宗和妖魔的。
一来佛宗修行对天精地华要求不高,二来如今玄门势大,佛宗想要同道门争雄,仍是力有未逮。
佛宗争不过道门,可对陆地上的妖魔却无多少畏惧。
所以常常干降妖除魔的事。
如此一来,佛宗收了不少妖魔做打手,亦在世俗间建立起很高的威望。故而同修行界的情况截然相反,世俗中佛宗的影响力反而远胜过道门。
对此道门虽然颇有微词,却也不是很在意。
因为世俗中最重要的香火愿力,对于修行元神之道并无什么帮助,佛宗在世俗扩大影响力,真正挤压的是神道的生存空间。
昔年元洲西部,灵山显化此间,为佛宗发源之地。如今佛宗虽然影响遍及世俗,但大本营仍在西荒。
西荒国家供奉的佛山、古刹更是数不胜数,唯独有一山,地位在佛教名山中尤为特殊,那便是莲花山。
莲花山共有九峰,中央一座便是莲花峰。
九峰纵横万里,其间不知有多少佛国,信徒更是如恒河沙数般。
季寥行走此地,看得那些香火愿力,都往中央的莲花峰汇聚,将此山熏染得神圣庄严,如佛之净土。
莲花峰下,草长莺飞,说不尽的烂漫春光。
现今早是人间夏月,可莲花峰下正是盛春之时。
季寥目光如炬,当然看得出,此峰四季如春,实是人间乐土。
山下有连绵凉亭,僧俗混杂,占满了地方。
不时有高谈阔论声。
“毗魔率领十万魔军,将欲攻打莲花峰,真是不自量力,此战我佛宗定当折尽黄泉魔宗的锐气。”
一个身材威猛的大和尚,持着金刚杵,声音洪钟一样。
“未必如此。黄泉魔宗如今声势滔天,断然是不肯轻易吃败仗的,那毗魔既下了战书,给我们佛宗准备时间,必然是有极大把握,否则决不至于如此。“
亭子间一角,有位清秀的年轻和尚回道。
“毗魔又不是那黄泉宗主,再厉害能厉害到哪里去,师弟是不是因为不空祖师被捉走后,便因此没了锐气,尽说些丧气的话。”
季寥心下明了,佛宗在外最出名的便是三大士。分别是不空、善无畏、金刚智,久负盛名。
但不空大士被四大僧王擒拿住,如今怕是还镇压在幽冥之中,难以翻身。
这清秀和尚,看来是不空大士一脉的传人。
不空大士如今不在,五十多年下来,看来他这一脉,也开始衰落,所以那威猛和尚,言语之间,对清秀和尚颇有不屑。
季寥轻轻一笑,佛宗教人绝贪嗔痴之念,多还是停留在口头上,这三毒哪有这么容易断去,便是罗汉菩萨,怕也是难以做到,否则当初不空大士也不会有嗔怒了。
渡人先渡己,也不知佛宗如今有没有把自己渡了的。
但这终归不是季寥的事,所以季寥没有想太多。
“其实且不说黄泉魔宗的事,咱们莲花峰还有一件大事没解决。”
“此事休要提及,如今周围可不尽是咱们佛宗的人。”
季寥见有僧人如此说,并不觉得是说自己,现在要想发现他,非得是三大士那级别,而且还得是季寥自己有所倏忽。
他目光继续停留在亭子里,只见佛音滚滚,如狮子吼。
炸出一只五彩灵雀。
“原来是孔雀国的使者,不知你偷窥我们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