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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爷你……”
“老祭酒,对不起了!”根本不等那一头雾水的老爷子开口,徐琨挥了挥手,便有人上前将之架了起来。
“徐琨,你想造反么……啊……金吾卫救我!”
被惊得肝胆欲裂的公孙宁哪里是那薛正的对手,仅仅一个回合,他便被薛正拗断了双手,本来抓捕一个证据确凿的犯事太子就根本不用薛正出马,薛大都督这是新账老账一起算,当初在甘露殿上受过的气,今天算是一股脑儿给还出去了!
手段干净利落的琅琊卫配上好不容易挤到前面的沧州军,呵呵,金吾卫根本不敢去响应太子殿下的求助,你们没看见么,沧国公世子手中的长枪,就快戳到金吾卫大都督的脑门子上了。
“小故!”
“大哥!”
“你带着风雷铁骑配合侯爷抓人,在场的金吾卫都是太子带来的,一并绑了吧!”
“是!”
“王爷,冤枉啊!”
“王爷,什么情况啊……”
“是啊,您不能乱绑我们啊,金吾卫是天子亲军,您没权利绑我们!”
“我们要找陛下申诉!”
……
“申诉?”不用柳尘开口,徐琨便转过身来,恶狠狠的盯着那金吾卫大都督道:“现在绑你们算是感念袍泽之情了,到了陛下面前,估摸着一个诛九族是少不了你的!”
“徐侯你这是什么话!”
“什么话?”再次飞到半空,徐琨大喝一声打断了嘈杂不堪的人群,等到所有人目光看来,他一伸手,捏碎了搜魂陆九所凝聚出来的弹丸……
耀眼的精光陡然闪耀,所有人的耳边,瞬间就出现了陆九的招供。
陆九,充州人,自小被当作孤儿收养到异端裁判所。专门学习暗杀刺探之术,天启六年,太子成人礼上,陆九在前左相许烈的建议下,被九圣宫大祭司赠给他当伴当,明着陆九陪太子读书习武,暗地里,他便是太子和国教联络的中间人,皇宫里发生的一切,包括皇帝的起居生活,都在陆九的传递之下一个不落的送到了九圣宫中。
许烈叛逃楼兰之后,将太子留在长安蛰伏,按照国教的计划,太子的第一步便是继承皇位,等到域外仙族降临完毕之后,国教会发动全面战争,到那个时候,沧澜王定会率军亲征,一旦战事焦灼,公孙宁便趁势断掉沧澜王的后路,与国教里应外合之下扑杀东陆反抗军的全部主力……
为了能一网打尽,国教那边还在研究最周密的计划,最好是连带着各路圣主诸侯一起,全部击杀干净,等到人族失去了抵抗之力,公孙宁再理所当然的投降仙圣鱼太玄,保留公孙家的一支血脉,也保他自己一世荣华富贵!
柳尘回京之后,国教突然传信太子,问他能不能有机会将柳尘诛杀在帝都,只要柳尘一死,诸位圣地自然要被各个击破,无奈柳尘的身边一直有隐武卫的保护,不是超凡高手根本就没法下手,即便国教派出超凡高手前来刺杀,但紫荆山的山主大人也不是吃素的。
就在柳尘停留永寿宫的那个晚上,事情出现了转机,在陆九的记忆里,并没有关于蔷薇帝姬想要夺嫡的信息,一切太子对帝姬的仇恨,都是他臆想出来的,没有证据表明帝姬有别的心思,但是太子一直认为,帝姬肯定在暗中有猫腻。
所以,太子想了一个计策来试探帝姬,等柳尘入宫面圣的时候,当着他的面,太子提议将帝姬嫁给闻人昊,以换取短暂的和平,借此事,太子想看帝姬的反应,他想的没错,帝姬还是忍不住向柳尘求助了,好死不死的,柳尘也将自己身边的隐武卫全部派到了帝姬的身边,正是这一下,让太子殿下高兴得一晚上没睡。
失去了保护的柳尘,根本就注意不到有人暗中跟踪,陆九领衔的东宫高手们,原本想在华清池对柳尘下手,做到一击必杀,他们可不知道邀约柳尘的是陈晟,只以为柳尘是要回书院一趟……
可是,柳尘嫌东市太热闹了,转而借道靖安坊,属于太子的机会,就这样来了……
安静,如同死亡一般,除了呼啸不停的北风,乌衣巷内的所有人,都面色复杂的沉默了下来。
太子脸上的痛苦早已消失不见,即便是愤怒之中的薛正含恨扯下了他的双臂,他也感觉不到疼痛了,完了,一切都完了……他有想过这一天,只是没想到这一天来得如此之快,或许,这便是先圣鱼太玄曾说过的气运吧,他公孙宁的气运根本就不足以杀掉柳尘,强行为之,只能被反噬得粉身碎骨……
“噗……”
一口鲜血,被那风烛残年的老祭酒喷了出来,鲜血染红了他的前襟,连带着他那佝偻的身躯,都显得有些摇摇欲坠。
一旁的薛正想要上前搀扶一下,不料老人家一挥手,打掉了薛正的胳膊,转过身来,他一脸狰狞的望着那仰躺在雪地里目光呆滞的公孙宁,良久,老祭酒蹒跚着脚步,颤颤巍巍的走到了太子的身边……
“噗通!”老人家跪坐在那被血水染红的雪地里,张了张嘴,从他喉管深处发出了一声凄厉的阴笑,终于,在所有人震惊无比的注视下,老祭酒鼓起了全身的力气一把扑到了公孙宁的身上,猛地一口撕咬在了他的脖颈之上……
“唔噜……”
“唔!”
一个接一个,好多人就这样沉默着来到了公孙宁的身边,学着那老祭酒的样子,恨恨的一口咬在了他的身上,仿佛只有这样,才能让人们心中的怒火得以平息,仿佛只有这样,才能在那些所谓“仙族强大,不可力敌!”的诡辩之言面前鼓起全部的勇气……
根本没来得及让每个人都咬上一口,薛正的脚下,便只余下一具散发着腥臭的骨架,生啖其肉,怒饮其血,在老祭酒的领头下,所有人跪倒在柳尘身前,压抑的呜咽声,几乎就要化开了长安的雪。
老祭酒匍匐在雪地里,头也不抬的嘶声发问道:“王爷需要多久,可以力战那仙圣鱼太玄?”
“……”柳尘沉默,下意识的握紧了北宫馥的小手。
“王爷,请回答老臣的话,您需要多久,可以力战那先圣鱼太玄!”
“二十年……本王可以超凡,入圣!”
“好!”老祭酒抬起头来,一脸疯狂道:“二十年!就算是流干最后一滴血,腐烂最后一块肉,举国上下,定会给王爷争取到二十年的时间!”(未完待续。)
第二十九章:天启十五年
天启十四年的最后一场雪停了,长安城在那艳阳高照的清晨,悄悄的褪却了银装素裹,太子的死并没有冲淡上元将至的盛景,已是年关,不论那遥远的西风吹来了什么样的战报,身处大夏腹地的长安,在那紧张压抑的气氛中中还是稍稍袒露出一丝节日的欣欢。
上元夜,长安没有宵禁,万家灯火的朱雀大街上,处处都是歌舞升平,也不知道来年的上元会是如何度过,那些个域外仙族又何时会发动全面战争,人们心怀感激,无比珍惜着辞旧迎新的这一天。
烟花噼啪作响,绚丽的花火堪堪将整个夜空都燃放得如同白昼,皇宫的御花园中,一年一度的上元宴会正如期举行。
新一届的书院学子们衣着正装,在各级教习夫子的带领下远远的坐在了玉台的正前方,在那片不大不小的前坪上,宫人们早就搭起了擂台,此时此刻,各诸侯国的舞者依次上台献舞,以贺新年。
“要说这武神破阵曲,还属云州戏班跳得最好……呵呵,爱卿,你觉得呢?”
面容素缟的天启皇帝包着雪貂毛的大麾,懒懒的靠在上首的软塌之中,几杯美酒下肚,老皇帝的脸色不禁焕发出一丝别样的神采,细细的侧过头来,他笑望身旁的柳尘道:“你说,我们会赢么?”
皇帝开口了,玉台上的诸侯勋贵们瞬间噤声,丧子之痛虽然剧烈,可他是皇帝,他是大夏的皇帝,不论何时,他只能选择这个国家……哪怕那是他最疼爱的儿子,叛国卖族之罪,被生吞活剥那算是轻的了……
柳尘的座位是在皇帝的左手边,案桌与天子平齐,是为“一字并肩王”,所有诸侯圣主,也只能坐在沧澜王的下首!听得皇帝的问话,柳尘叹了叹,轻轻放下了手中的酒盏,遥遥望向那舞台上“武神破阵”的方向,他摇了摇头,笑着回道:“我们会赢的!”
“会赢?”略显浑浊的双眼兀自闪过了一道希翼的光,老皇帝抬起头来,怔怔的望着柳尘道:“真的么?”
“是啊,也许我们是看不到了,但是,咱们还是会赢的!”
“呵呵……”
一句“或许我们看不到”使得玉台上的气氛突然沉重起来,除了充幽二州,其余各州的圣主,大公,都督全部在场,不用柳尘言明,他们也都明白,一旦战事打响,自己还能不能看见明天,那是个未知……
“太子的事情,臣在这里向陛下道歉,事出突然,还望陛下能够节哀顺变!”
“爱卿没有错,太子也没有错,错的,是这个时代……”皇帝的笑容有些凄苦,每每迎上他的目光,各路诸侯贵人们都不禁低下头来,不去直视他的双眼,关于前段时间柳尘遇刺的一系列事情,大家都是有所耳闻的,从感情上讲,太子的死,乃是两败俱伤的结局。
“有生之年,臣自当保证公孙家的权威,这天下,是公孙家的,没人能够夺走!”
“谢谢!”
……
夜深人静,柳尘乘着马车离开了皇宫,大街上繁华依旧,时不时有花火飞过了沧澜王的车驾,引得驾车的黑鹰一阵如临大敌,好不容易安抚了受惊的马儿,却听见了远处传来一声声稚童们的欢笑。
“请沧澜王殿下安,咯咯!”
“咯咯,王爷新年快乐!”
“王爷王爷,红包!”
等看清了马车的形容,稚童们不仅没有退却,甚至还蜂拥上前拦住了柳尘的去路,好一阵拱手拜年之后,柳尘笑了笑,掀开了马车的垂帘,一封封红纸叠好的红包被递到了每一个孩子的手里,这是徐玉爻在他出门的时候就准备好的……每个包,不多不少十文钱,足够孩子们去望江楼买上三屉汤包了!
一年到头,也只有这一天,孩子们最大,走在街上巷里,不管是皇帝老爷还是寻常百姓,只要是被孩子们拦下来了,红包是绝对少不了的,这是古礼,孩子们是人类的未来……
得到柳尘红包的孩子们嬉笑打闹着让开了前路,齐齐目送着柳尘的车驾走远,能抢到沧澜王的红包,也许是他们这一生,过的最幸福的一个新年了!
“停一下!”
马车驶入了乌衣巷,路过了武侯把手的牌楼,柳尘又开口叫停了马车,黑鹰没有说话,只是稍稍勒紧了缰绳,让那马儿停下身来,他自己往后一靠,侧耳等待柳尘的吩咐。
“去越国公府吧!”
“出门的时候德妃娘娘说了,要等着王爷一起守岁呢……”
“我先去看看母亲吧!”
“好吧!”
踢踏踢踏马蹄声再次响起,马车驶过了狭长的巷道,一个转弯,便停在了灯火辉煌的越国公府门前。
“来了啊!”被管事嬷嬷领进了后院,走过半月门,柳尘便看见一身宫装的姬婉竹面带笑容的站在门口。
“嗯!”柳尘点了点头,笑着扶起了姬婉竹的手臂,母子二人依偎着朝那暖阁走去。
“欣月,去给王爷沏一壶解酒茶!”
“是!”
找了个十分舒适的软塌坐好,瞧着那忙前忙后的姬婉竹,柳尘笑了笑,伸手拉着她坐到了自己身前道:“母亲不用这么麻烦,我们说会儿话……”
望着那越来越熟悉的轮廓,青涩渐去的背后,又刻画了不少悲伤,抬起手来,姬婉竹轻抚着柳尘的侧脸,温热的泪水,渐渐的湿润了她的眼眶。
“好好好,母亲陪你!”
“大姨呢?”柳尘反手握紧了姬婉竹那稍显冰凉的双手,笑呵呵的轻问道:“刚才在宫里的时候,被缠的没办法,还想给大姨去请安呢,没想到我出来的时候,你们已经走了……”
“呵呵,你大姨不喜欢热闹,这一回府她就去休息了……反正她还要在长安待段时间,不急的!”
“嗯……”柳尘点了点头,心底升起了一丝莫名的慌乱,皱了皱眉,他才叹息着开口轻道:“母亲,等琼林宴结束了,您能陪我一起回藏兵谷么?”
“好,好好!”强忍着眼泪不掉下来,姬婉竹颤了颤肩,脸上的笑容也是越发温暖道:“娘陪你一起去给你爹上香!”
“回京的时候,祖父已经把所有事情都给我说了,这些年,确实苦了母亲了!”
“娘不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