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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江淮军、阴癸派、铁勒人三派结盟的局面。 方泽滔那情种庄主,只要绾绾伸伸手指头,他就要呜呼哀哉。 ”
沈醉笑道:“有你和徐子陵这两个屡创奇迹的大侠在,那定是逢凶化吉。 有惊无险,肯定没事!”
寇仲苦笑道:“沈兄太高看我们了!”又道“我要找小陵一起去跟美人儿场主道歉,先走了!”
沈醉点头送他离去。
翌日正午时分,船抵竟陵之前另一大城汉南,近码头处泊满船只,却是只见有船折返,没有船往竟陵的方向驶去。
船家去了打听消息,却是众说纷纭。 有人说有强盗封河劫船。 有人说竟陵城给江淮军破了,甚至谓有水鬼在河道中凿船,总之人心惶惶,谁都不敢往前头开去。 这艘船的船家也不例外,无论许扬等如何利诱,总不肯冒此风险。
最后船家要把船卖给他们。 在寇仲拍胸表示自己会驾船后,商秀珣同意将船买了下来。
船家携金欢天喜地走后,寇仲又提议购买强弓、劲箭、火油等水战所需之物。 许扬、吴言、骆方几人,听了他吩咐带着人上岸入城去购买。 馥儿和小娟也跟着一块儿去了。
寇仲见闲着无事,提议先到码头旁的酒家吃一顿。
梁治、柳宗道、商鹏、商鹤都不去。 沈醉也说不去。
商秀珣答应了寇仲,他扯着徐子陵三人一块儿去了。 三人回来后,许扬、吴言、骆方也都带人买了东西回来。
人、物齐全后,便又扬帆起航。 在寇仲一瓶子不满半瓶子晃荡的掌舵技术及众人地帮忙下,船儿终于有惊无险的来到下游。
天又飘起了雨,绵绵雨丝中。 两艘战船在前方水道并列排开。 守在一条横过河面地拦江铁索之后。 把舵者已换了徐子陵,寇仲则傲立船首。 颇有不可一世的霸主气概。
商秀珣一众人等,散立在他身后的甲板上,人人手提大弓劲箭,簇头都包扎了油布,随时可探进布在四方的火炉中,燃点后即成火箭。
商秀珣离寇仲最近,道:“你真有把握吗?”
寇仲正瞧着敌船上因他们突然来临而慌忙应变和移动的敌人,闻言回头露出一个充满强大信心的笑容,拍拍背上的井中月道:“别忘了这是通灵地神刀,这一着包保没人想到,就算亲眼目睹亦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顿了顿又哈哈笑道:“你看他们现在连风帆都未及升起,我们眼下便冲破封锁,直抵竟陵,让他们连尾巴都摸不着,那才有趣。 ”
梁治担心地道:“若你斩不断铁索又如何呢?”
寇仲摇头道:“不会的!我定可斩断铁索。 ”
这时离拦江铁索只有七丈许,是眨眼即至的距离,二十多丈外两艘敌船上的情况已清晰可见。 两舰上的江淮军全进入战斗的位置,劲箭石机,全部蓄势待发。
看着那条粗若儿臂的铁索,除沈醉和徐子陵外,众人都是头皮发麻,想象着寇仲失手后,船儿撞上铁索地可怕后果。
只有寇仲冷静如常,似乎一点都想不到会有失手的可能性。
四丈、三丈……
寇仲衣衫无风自动,猎猎作响。 一股无形的涡漩气劲,绕着他翻腾滚动。 敌舰开始升帆。
寇仲狂喝一声。 冲天而起,朝铁索扑去。 这出人意表地一着,连敌人都被震慑,人人瞪目静观,忘了发石投箭。
商秀珣猛咬银牙,娇叱道:“点火!”
寇仲横过虚空,背上井中月离鞘而出。 化作厉芒,往下方铁索狂劈而下。 在这一刻。 寇仲像完全变了与平时不同的两个人。
“当!”
在敌我双方引颈以望下,井中月化成的黄芒像一道闪电般打在铁索上。 粗如儿臂地铁索似乎全不受刀劈影响的当儿,倏地中分断开,堕入江水去。
商秀珣喝道:“放箭!”
火箭冲天而起,照亮了河道,分往两艘敌舰洒去。 飞马牧场人人士气大振,充满信心斗志。 船儿疾若奔马的冲过刚才铁索拦江处。 往下游冲去。 到火箭临身,敌人才如梦初醒,吶喊还击。
寇仲在空中一个翻腾,稳如泰山的落回刚才所立船头地原位处,一副睥睨天下的气概。 刀回鞘内。
恰好此时两块巨石横空投来。
沈醉瞧了寇仲一眼,微微一笑,丢下手中长弓轻身跃起,在那两块巨石上各看似轻飘飘地推了一掌。 那两块巨石怎么飞来地。 便又怎么飞了回去。 不但将发射的两架投石机砸碎,更伤了敌方不少人。
众人见之无不动容,都暗暗吃惊这得用多大力,而且空中又是无处借力。 却不知他所用的“斗转星移”,乃是借力打力的无上绝学,可全不用自己一分力。
又一块巨石投来。 沈醉早已瞥见,在刚才推最后一块大石时已借力在空中转折而至,又一掌推出,那巨石便一样地照原路飞了回去。
轻身落回船上时,徐子陵大喝道:“诸位兄弟,我们过关了!”
众人齐声欢呼。 回头瞧去,只见两艘敌舰起了数处火头,不要说追来,连自己都顾不了。
蹄声在右岸骤然响起,七、八名江淮军地骑兵沿岸追来。 对他们戟指喝骂。 使本已绷紧的气氛更见紧张。 货船转了一个急弯后,敌骑被一座密林挡住去路。 拋在后方。
待再驶进笔直地河道时,竟陵城已赫然出现前方。
只见城外江上的上游处,泊了三十多艘比他们所乘货船大上一半的战船,船上旗帜飘扬,戈矛耀目,气势迫人。 而岸上则营寨处处,把竟陵东南面一带围个水泄不通,阵容鼎盛,令人望之生畏。
商秀珣娇呼道:“还不泊岸!”
徐子陵摇头道:“若在这里泊岸,只会陷入苦战和被歼之局,眼前之计,只有冒险穿过敌方船阵,直抵城外码头,才有一线生机。 ”
寇仲扫视敌舰上的情况,点头道:“这叫出其不意,看似凶险,其实却是最可行的方法。 ”刚好一阵狂风刮来,货船快似奔马,滑过水面,往敌方船阵冲去。
商秀珣娇喝道:“准备火箭!”
寇仲见敌舰上人人弯弓搭箭,瞄准己船,而他们却像送进虎口的肥羊,心中一动,不禁狂叫道:“放火烧船!”众人听得愕然以对时,他已飞身扑下看台,提脚踢翻载有火油的罐子。
骆方举起另一罐子,投往船头处。 罐子破裂,火油倾泻。
烈焰熊熊而起,整个船头腾起一片火幕,并吐出大股浓烟,随着风势,往敌人船阵罩去。 梁治等这才醒觉,忙把杂物往船头拋去,增长火势,连商鹏两个老家伙,都加入这放火烧船的行动中。 沈醉、商秀珣与掌舵地徐子陵站在看台上,并没加入。
战鼓声响,漫天箭雨,朝他们洒来。
寇仲振臂叫道:“弟兄们,布盾阵!”
“呼!呼!呼!”巨石投来,沈醉脱了外袍轻身跃起,一手挥舞外袍扫挡箭支另一手将巨石一一推回。 每次推开时便借反震之力移往另一投来巨石处,但见一条长长的蓝色影子在空中来回穿梭,飞来巨石一一被反推回去。 砸中发射的投石机,投石机无一例外被砸碎,人员与船也是损失惨重,投来巨石渐少。
“喀喇”声中,帆桅被烧断,整片帆朝前倾倒,压往船头的冲天大火去。 火屑漫天扬起,接着帆樯亦燃烧起来,更添火势浓烟,往敌阵卷去,情况混乱至极点。
“轰!”浓烟烈焰中,也不知撞上对方那一艘战船,货船像疯狂了的奔马般突然打了一个转,船尾又撞在另一艘敌舰处,这才继续滑进敌方船阵之中。
三名牧场战士被震得倒在甲板上,另两人则被骤箭贯胸而过,跌下江中。 江面上浓烟密布,火屑腾空,船翻人倒,景物难辨。
沈醉轻身落下,商秀珣过来道:“满天箭雨的,你就不要管那些石头了吗!你没事吧?”上下看着他。
“没事!”沈醉摇摇头,面色平静。
船地前半部已全陷进烈焰中,在徐子陵的控制下,往下游直闯去。
不多时,货船终于冲出了敌人船阵,来到竟陵城外宽阔的江面处。
徐子陵把火船朝江岸驶去,大喝道:“准备逃生!”
“呼!”又一块巨石呼啸着向船尾砸来,沈醉跃起轻轻一推,那大石又照原路飞了回去。
“砰”的一声,船撞在了江岸边,产生一阵剧烈的晃动。 众人纷纷越往岸上,惟有小娟不会武功,一直躲在船舱内。 寇仲将她叫出一手抱着她,跃上岸去,足踏实地后立即往竟陵城门飞掠而去。
战鼓声起,两批各约三百人的江淮军从布在城外靠江的两个营寨策马杀出,由两侧朝他们冲来。
一时蹄声震天,杀气腾空。 敌骑未到,劲箭破空射至。 沈醉断后,宽大的外袍挥舞开来,射往众人的箭支被纷纷扫落。
寇仲将小箭交给柳宗道照看,与徐子陵反身往两队敌骑杀了过去。 以免去路被敌人抄截,陷进苦战的重围中。 码头和竟陵城间,是一片广阔达数百丈地旷地。
杜伏威就在靠江地码头两侧处,设置了两座坚固的木寨,围以木栅陷坑,箭壕等防御设施,截断了竟陵城地水陆交通。
竟陵城墙上守城的军士,见他们只凭一艘又烂又破的货船,硬是闯入敌人的船阵,又能成功登岸,登时爆起一阵直冲霄汉的喝彩声,令人血液沸腾。
不过虽是人人弯弓搭箭,引弩待发,但因交战处远在射程之外,故只能以吶喊助威,为他们打气,并点燃烽火,通知帅府的方泽滔赶来主持大局。
商秀珣见寇、徐两人奋身御敌,便要回头助阵,给梁治等死命阻止,一向不爱说话的商鹏大喝道:“场主若掉头回去,我们将没有一人能活着登上墙头。 ”
商鹤接口道:“若只由寇徐两位英雄断后,我们尚有一线生机。 ”
商秀珣知是实情,只好强忍热泪,继续朝城门掠去。 沈醉则确知他们无事,也不去帮忙,只断后为众人扫挡箭支。
守城的乃方泽滔麾下的将领钱云,此时早命人放下吊桥,让商秀珣等越过护城河入城。 不多久的功夫,寇、徐两人杀散了两股追兵后,亦登上吊桥,奔入城门,再又惹来震天的吶喊喝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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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二章 绑架绾绾
第五十二章 绑架绾绾
独霸山庄庄主方泽滔被阴癸派绾绾迷惑,听信其诬指寇仲与徐子陵对她意图不轨的一面之词,下令手下遇到二人时,立杀无赦。
非但如此,他手下多人也都为绾绾的绝世姿容而倾倒迷恋,守城将领钱云便是其中之一。 众人登上城头,他本是热情接待,但得知寇仲和徐子陵姓名后,立时翻脸。
幸有老将冯歌清醒,早看出绾绾乃是祸根。 听寇、徐二人指出绾绾乃是阴癸派妖女后,要带二人前往与绾绾对质。 钱云大怒拦阻时,商秀珣当机立断,下令制住钱云后,一众人在冯歌及支持他的军中将领带领下前往城中心的独霸山庄。
到得山庄后又遇绾绾提拔的马群拦阻,商秀珣又下令将其及手下制住。 问了庄内一名婢女方泽滔与绾绾所在后,一行人直闯怡情园。
经过了数重屋宇,放倒了十多名府卫后,来到一个幽美的大花园中。 筝音隐隐从一片竹林后传来,抑扬顿挫中,说不尽的缠绵悱恻,令人魂销意软。
穿过竹林间的小径,又是另一个幽深雅静的大花园。 园内不见婢仆府卫,惟只园心的一座小亭里坐着一男一女。
男的正是方泽滔,只见他闭上双目,完全沉醉在筝音的天地中,对此之外的事一概不闻不问。
女的背对着众人,正在双手抚筝,只是那无限优美的背影已足可扣动任何人地心弦。 不用说。 自是绾绾。 她的筝音比之石青漩的箫音又是另一番不同的味道。 后者总有一种似近实远,遗世独立的味道。 但她的筝音却予人缠绵不舍,无以排遣的伤感;愈听愈难舍割,心头像给千斤重石压着,令人要仰天长叫,才能渲泄一二。
沈醉知绾绾乃是劲敌,进入园内时便已收摄心神。 运起北冥神功心法,整个人立时便如平静无波、深不可测地大海一般。 此时并不受琴音影响。 只是面色平静地瞧着绾绾的美丽背影。
“锵!”寇仲反手拔出了他背上地井中月。 离鞘的鸣响,把方泽滔惊醒过来。
方泽滔双目猛睁时,除商秀珣、沈醉、冯歌、商鹏、商鹤和寇、徐七人外,其它人已鱼网般撒开,把小亭团团围着。
“铮,铮,铮!”
古筝传出几响充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