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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醉回到落雁庄时,沈落雁正在院中等他。见他进门,脸带微笑地迎上前来,问道:“你与那两个小鬼谈妥了吗?他们肯答应你借阅《长生诀》吗?”
沈醉能看得出来她在院中等他的意思,却是并不领情。只点了点头,便道:“我先回房了!”说罢也不待沈落雁答应,便自去了。
沈落雁看着他的背影远去,又轻叹了一声。跺了下脚,无奈去了。
第三日上,早饭过后,沈醉又坐到了院中的凉亭内,手中正拿着本《庄子》研读。自从昨日在沈落雁的书房中偶然翻到这本《庄子》后,他便对庄子的著作起了兴趣。尤其是他所习练的“北冥神功”出处的《庄子》首篇《逍遥游》,更是反复阅读,细细品味、体会。
沈落雁的脚步声从后响起,不多时带着一团香风坐到了他对面,问道:“我要去大龙头府见寇仲与徐子陵两个,沈兄要不要随我一起去?”她今日穿得颇为暴露,圆领窄袖直裾的绣蝶袍,下长至足踝,纹样精美,色彩素雅。但领口低至可隐见乳沟,露出胸口一大片丰满雪白的肌肤。说话时还故意身体前倾,让乳沟深陷,从沈醉的角度更是不用低头便可看到。
沈醉却是目不斜视,眼睛仍盯着书本,淡淡道:“不了。你找他们想必是另有要事,我在一旁颇不方便。”
沈落雁轻叹一声,软语低声道:“你都不肯转头看我一眼吗?”
沈醉在心中无奈叹了一声,转过头来。却仍是目不斜视,只瞧着她的脸。
沈落雁笑道:“你看我今天漂亮吗?”
沈醉终上下打量了她一眼,笑道:“很漂亮!”
“那我去了!”沈落雁露出个甜美笑容,盈盈起身,又施了个礼,带着香风而去。
沈醉望着沈落雁远去的美好背影,摇头轻叹。他仍是搞不明白这位美丽的女军师,究竟是出于真心实意,还是在施展手段计策。这心思深沉,又狠辣狡诈的女子,当真是不敢让人有半点相信。心中想道,若沈落雁再来这样,自己便干脆先走算了。反正寇仲与徐子陵两个不会出什么事,虽然过程惊险,却终会安然脱身。
他看过的书中情节虽然忘了许多,但现在身处于其中,也往往能从熟悉的情景中得到触发,从而想到一些。荥阳之事,他原已忘得只剩二三,现在却又通过情景触发回想起了七七八八,连带后面的事情也想起了不少。
荥阳之事后,寇仲与徐子陵两个倒确实很忙,事情一桩接着一桩,没有空闲。直到杨广被宇文化及所杀之事后,他们二人在“蒲山公令”的追杀下,准备大干一场,从沿海运盐销往内陆。这其中,二人往余杭起运私盐的途中,他们便是既有时间又有机会去取《长生诀》。
所以,沈醉决定,这期间最好一直跟着寇、徐二人,直到那时跟着他们取出《长生诀》为止。
沈落雁这一去,却是直到傍晚时分才回。行色匆匆,一进门便连忙吩咐婢女为她收拾包裹衣物。她则前来向沈醉道别,满脸兴奋地说道:“兴洛仓已被我军攻占,密公传令回来,说须立即派人手增援,落雁决定亲自领军前去。我在大龙头府便已接到了消息,随后立即安排了兵马,回来收拾下行囊,这便要走。沈兄,你可否等我回来?”
沈醉心道你走了最后,这落雁庄我一人住着才舒服,当下点头答应了。
沈落雁见他答应,心下甚喜,自己忙又回房去换过了一身武士服。婢女打点收拾妥当后,她便着人带着行囊及一众侍从在沈醉及庄院所有下人的送别下出门跨马而去。
这一会儿的时间,却是傍晚已过,到了黄昏。
在黄昏中,沈落雁领兵离城,增援李密。
沈落雁一走,沈醉大感轻松许多。次日吃过早饭后,仍坐在院中亭内手捧《庄子》细阅。看了没两页,脚步声由远而近,由轻而重传入耳中,方向正是往沈醉所在的凉亭而来。沈醉把握着来人的速度,在来人刚转过前面的假山石后适时地将目光从书上移开,望向来人。
是一名男仆,又往近前走了几步,施礼道:“沈公子,门外有三个人来找您。”
“什么人?”沈醉想不到谁会来这里找他。倒是有猜寇、徐二人,只是如今是三个人,他就不敢太过肯定了。
“小的只认识其中那个女的,乃是大龙头小姐身边的贴身婢女素素,另外两个男的却不认识。”男仆答道。
既有素素在,沈醉这回便敢肯定另外两个是寇仲与徐子陵了。点了点头,道:“你去将他们请进来吧!”
男仆领命而去,不多时引着三人前来。两个男的正是寇仲与徐子陵,女子自然是素素,只见她约双十年华,作婢女打扮,双瞳漆黑,皮肤白皙,颇有美貌。
沈醉将书卷起拿在手中,出了凉亭上前迎接,向三人抱拳施礼。
“沈兄!”寇、徐二人满面微笑,抱拳还礼。
“沈公子!”素素也还了礼,有些羞涩,轻轻叫了一声。
沈醉先吩咐了男仆为三人泡茶,打发离去。不待寇、徐二人介绍,瞧向素素道:“这位便是素素姑娘吧?”
素素点头应是,又好奇道:“沈公子也听说过素素吗?”
沈醉含笑点了点头,指着身后凉亭道:“咱们到亭中坐下说话。”
四人于亭中坐定,寇仲转着头四处打量,叹道:“想不到美人儿军师倒真会享受,住的这地方虽不大,却是颇费了番心思设计,弄得很是别致漂亮。”
徐子陵点头赞道:“谁想得到在深巷之中,竟还有这等人间胜境?这‘落雁庄’倒颇有大隐于市的感觉。”
话音刚落没多久,那为他们领路的男仆端着茶盘去而复返,进得亭来为四人各奉上了一杯茶。沈醉并没为自己要,这男仆却也一并为他泡了一杯。男仆为四人上完茶后,又问过了沈醉再无吩咐,便即告退而去。
寇仲目送着男仆离去,转过头来向沈醉笑道:“沈兄给我们的那本‘龙爪手’,果然是十分精妙。连大龙头府的总管屠大叔看了,都连声赞叹,说与他最感得意的‘十二擒拿截脉手’不相伯仲。”
“我们本来早就想过来向沈兄道谢的,只是前几日美人儿军师都在。嘿,我们两个有些怕她,这才没来。昨日她刚一带兵离城,今天一早我们就赶过来向沈兄道谢了。”
沈醉笑道:“我那天便已说过了,这是为公平起见所做的交换。你们不必如此客气,只需尽快将《长生诀》取出交到我手里便可。”
寇仲哈哈一笑,道:“真应了沈兄那句‘拿人手短’的话,我们拿了沈兄的,现在便也急着想把《长生诀》给你呢!只希望眼前一些事情能早日完了,到时我们便可马上动身为沈兄去取了。”说罢,转眼看了下素素,他们两个眼下的事情正是为了他们这位“姐姐”。
徐子陵也看了眼素素,转向沈醉道:“不管怎么说,我们都还是要感谢沈兄的。我们两个除了内功像点样子外,拳脚功夫却是一般,沈兄给我们的这本‘龙爪手’实是对我们帮助不小。”
寇仲笑道:“这就叫‘雪中送炭’,所以我们是感激的紧。眼下既不能满足沈兄的需求,奉上《长生诀》。为聊表谢意,我们两个想请沈兄去荥阳最好的酒楼吃顿饭,还请沈兄勿要推辞,一定要赏我们这个面子。”
他们两个帮李世民从东溟派盗得了机密账薄,临别时李世居赠了二人一笔可观的钱财,此时正是身家丰厚。底气十足,才说得这般话来,要到荥阳最好的酒楼请客。
沈醉并不推辞,点头答应。向落雁庄中主事的交待了几句,与三人一并出了落雁庄,去往街上。!~!
..
第十三章 遇香玉山
荥阳最好的酒楼,却正是沈醉初至荥阳那日,沈落雁用饭时从窗口瞧见他的那间酒楼,名字叫做醉香楼。寇仲与徐子陵两人显是早向人打听好的,带着沈醉直奔醉香楼,开口要了间包厢。
点了酒菜,一边喝茶一边闲聊。沈醉并不多说话,只露出倾听之色,听着他们在说。
寇仲倒是并不见外,当着沈醉的面儿,便向素素笑道:“待会儿吃过饭后,我们找间脂粉铺,让素姐可锦上添花,弄得更美艳更引人好了。”
徐子陵亦兴奋地接口道:“跟着就到丝缎铺去,那素姐就可凭她那对妙手为自己缝制过年的新衣。”
当着沈醉的面儿,素素不禁微微脸红。旋又想到了什么,点了点头头,但玉容却黯淡下来。
寇仲与除子陵见素素之状,立即想到了王伯当曾强要了素素之事。皆是咬牙切齿,心中愤恨。但当着沈醉在此,却也不好说出来。只在心中暗自发誓,一定要杀了王伯当。
三人一时无语,沈醉也不说话,包厢中一时安静下来。
忽然间门外脚步声传来,但并非小二的沉重脚步声。落脚很轻,显是练武之人。寇、徐二人面色一变,望向房门。
沈醉还比他们先一步听见了,却是并不见表现出来,也不瞧着房门,只悠闲地举杯啜了口热茶。
脚步声来到房门前停下,“哐哐”房门叩响,一人声音在门外传来道:“寇兄、徐兄,小弟不请自来,可否赏脸进来一叙?”
寇、徐二人听闻这人声音,略一思索,互瞧了一眼,都瞧到对方眼中惊讶之色。这人声音原来竟是曾被他们以为很有义气的巴陵帮人,彭城翠碧楼的少东香玉山。
二人正在迟疑之际,素素道:“门外是你们两个的朋友吗?快请人家进来呀!”说罢,已自起身,前去开了门。
房门开启,沈醉便也瞧了过去。只见门口站着一名贵介公子,年在二十三、四间,相貌俊俏,但脸容带着不健康的苍白,似是弱不禁风,酒色过度,一副二世祖败家子模样。但笑容却是十分亲切,瞧见素素,先是眼中一亮,然后向素素施礼道:“多谢姑娘!”
“不客气!”素素回了一礼,转身让开门口,道:“公子请里面坐吧!”
房门一开,果见便是香玉山。寇、徐迎都不迎一下,连起身都欠奉,面上更无什么好脸色。
沈醉亦是安坐如山,心中却是已然隐约猜到了来人身份。
香玉山却并不在意,仍是笑容亲切,拱手施礼道:“他乡遇故知,实人生快事。不知这位姑娘与这位仁兄如何称呼?”说着,以眼示意瞧了素素与沈醉一眼。
寇仲无奈介绍,指着素素道:“是我们的姐姐素素。”又指着沈醉道:“这一位是沈醉沈兄。”
香玉山面上现出惊讶之色,向沈醉拱手道:“这位便是沈兄吗,小弟久仰大名,只恨未缘一见。今日一见,当真是三生有幸!”
沈醉淡淡还了一礼,并不理会,心想自己名在外多半又是那跋锋寒所祸。
果然寇仲好奇一问,香玉山便道:“你们可知慧星突起的突厥年青高手跋锋寒吗?这人被誉为突厥继毕玄之后最有实力进军武道颠峰的高手,自入中原来,连败各地名家。只是近日来,他每向人挑战,便向其询问沈兄的出身与来历,让人大是奇怪。江湖传言,说是他曾败于沈兄之手,这才向人到处打听。”说到这里,看向沈醉,问道:“沈兄,不知此事可是属实?”
寇仲、徐子陵、素素亦是好奇,都将眼瞧向沈醉。
沈醉心中轻叹了一声,点了点头,淡淡道:“确曾有此事。”
寇仲作景仰状,笑道:“想不到沈兄竟如此厉害,连那风湿寒都能打败,小弟佩服!”心中想道自己与徐子陵学了这厉害高手的武功,那岂非也会变得很厉害。
徐子陵亦笑道:“我们早猜沈兄是高手,只是仍不知沈兄是这般厉害的高手。”
香玉山亦连道佩服,奉上许多恭维话。
沈醉面上却不见多大喜色,仍只是淡淡应了,心中却更是怨烦跋锋寒多事。输就输了吧,还到处跟人讲,真是不知脸厚。
可怜跋锋寒只是向人打听而已,输了的事这般没面子,便是他再看得开也不会到处跟人去说。只是向有限几人透露了而已,却不知从何处泄露了消息传遍了江湖。更可怜的是,被不知情的沈醉连番生厌。本来看书时对其印象还不错,现在却是形象大减,被当成了个不知脸厚的人。
此事揭过,寇仲与徐子陵又将矛头指向了香玉山。
徐子陵自从知道他属于以贩运人口著名的巴陵帮后,打心底不欢喜这个人。看着毫不客气自寻座坐下的香玉山,冷冷道:“香兄既是巴陵帮的人,大家可说道不同不相为谋,现在我们连朋友都不是,香兄自便好了。”
徐子陵话音方落,沈醉双眼如冷电般射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