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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对方一口气提出了这么多的问题，尹云反而有些迟疑。
“不能说么？”是有什么隐情还是不想告诉他这么个“外人”呢？蓝彧还没有把自己看成是他们的同伴的自觉，毕竟他只是个普通人，今天之前他和他们完全生活在两个世界里。
“不是不能说，是很难详细的说明。”尹云有些无奈的抓抓头发，“这样吧，因为我们每个人的情况都不太一样，所以想一一说明也是不太可能的，我就先捡一些你目前接触到的部分说说，其他事情等你以后有机会遇见时再做说明。”
“好吧。”看出对方实在为难，蓝彧妥协道。
在脑海里大致思索了一会儿，尹云觉得还是应该先做一个背景铺垫：“其实这个世界里存在很多像我们这样有特殊能力的人，只是我们都会把自己隐藏起来，不会轻易展示给世人，所以大部分的人都不知情。少部分的知**士则被我们称为‘知情者’。”说到这里，尹云指了指蓝彧，“就如同你，你现在就已经成了‘知情者’中的一员。当然‘知情者’也分各种情况存在着各种可能，现在就不一一细说了。他们中有些人会称我们这样的人所生存的世界为‘暗界’，称我们为‘暗界居民’，但是这种称呼我们并不喜欢。”他们明明和其他人一样，生活在同样的世界中，只不过比一般人多了那么点“秘密”，就他们自身而言，觉得这种称呼是一种歧视。
“先和你说说我自己。我的能力你刚才也大致看到了，能控制一定范围内的植物，而之所以会有这种能力是因为我的身份，我是‘半妖’。”
“‘半妖’？”就像某部日漫里的某只狗狗那样？
“在很久远的过去，妖怪普遍存在于人世，甚至有些妖怪就与人类生活在一起，虽然不被正规的史册所记录，但是确实是有迹可循。现在由于生存环境的改变，纯血的妖怪已经在人间绝迹，但是在某些人类的血液中就混有那个时候的妖怪血脉，比如我，比如那群‘蚊虫怪’。”尹云微笑着淡淡的说明，好像他说的不是他自己，而是和他完全不相关的其他人。
把眼前这名总是一脸温和笑意让人感觉很温暖的男人和那些吃人的血淋淋的“蚊虫怪”相提并论，感觉奇怪极了。
“妖族血脉的遗传有些特别，大部分人并不会遗传到，所以他们都和普通人一样，不会变成‘半妖’，而即使有些人虽然拥有妖怪的遗传基因，有时候还需要一些外界的刺激才会显露，否则他们也和普通人一般，度过平凡的一生。比如我家，据我所知，在这么漫长的时间里，不知道延续了几十代也就出现了我这么一个‘异类’。像‘蚊虫怪’这样成群的更少，他们是属于妖族基因占据了主导地位，偏向‘妖族’的‘半妖’。而我……”说到这里，尹云的笑容里出现了一丝自嘲的意味，如果不是因为遇见了镜年，他估计也会变得和“蚊虫怪”一样，失去了人类的那部分自我，“虽然这话从我嘴里说出来有些奇怪，但是我想我还是偏向‘人类’的。”
“我的情况大致就是这样，而珂珂却和我不同。”尹云说着朝珂珂招招手，珂珂乖巧的走了过来，“你觉得珂珂如何？”
“很漂亮。”蓝彧略微思考了一下，然后做出总结，“但是很奇怪，让我感觉不到任何的生气。”
“你这么说也没错，因为珂珂缺少一个正常人很重要的一部分。她，是人工创造出来的生命体。”尹云边说边温柔的抚摸着她如黑色波浪般漂亮的卷发，而在他的手掌下，珂珂乖顺的就像一只猫咪。
“人造人？”被刺激了这么久，蓝彧觉得他已经麻木了，所以得知珂珂的身份后也不再感到惊讶。
“是的，通过最高科技的生物技术和基因技术创造出完美的人类，珂珂是其中比较成功的一个。”
那些疯狂的科学家所追求的世界，他们这些“普通人”完全不懂。
“也就是说，还有其他像珂珂这样的人？”抓住对方语言里隐藏的意思，蓝彧追问道。
“嗯，这个计划那些科研者进行了很久，而其中成功的有几个我也不是很清楚，而没有成功的肯定更多。”那个科研机构背后有数个国家支持，即使是镜年先生，能够顺利将珂珂带出来也已经很勉强了，至于其他的“人造人”现在还在研究所里被各种实验折磨改造着，他们虽然知情却也束手无策。
蓝彧沉默了。这确实能够解释珂珂那超出常人的身手以及平时所表现出来的奇特之处。她不是像个傀儡娃娃，而是她本身就是！只不过比较高端一些罢了，但本质上，她缺少一个正常人所拥有的“灵魂”。
灵魂这种东西说起来虚无飘渺，很难给予确切的定义，但是大多数的人都不否认它的存在。因为这是区别人和物体的最重要的东西。
科技或许能够创造生命，但是科技永远也创造不出灵魂。
“那么镜年呢？”面前的两人都已经超出了一般“人类”的范畴，那么他们的boss又是什么身份？
“镜年先生……”提到镜年，尹云的态度充满了恭敬，“她的情况要复杂的多。”
“她的身份具体我并不清楚也不好妄加猜测，而她的能力也要远超出我所见过的所有的人和‘非人’，很难用语言说明。总的来说，先生她能够自由的操纵‘空间’。”
“你是指……从一个地方突然变到另一个地方……这样的？”蓝彧突然觉得自己的想象力十分贫瘠，在受到无限大的刺激之后，依然无法想象这种超出常理的画面。
“这只是她能力的其中一个部分。”尹云笑着道，“总之，我很难将先生的能力完全表达出来，况且我也没有见识过先生的全部能力。”
“先生将我们这些特殊的人群聚集到了一起，为我们提供一个安身立命的场所，也为我们创造了一个可以将我们的能力自由发挥的地方，就是这家代理公司，虽然没有正式的官方名称，但是业界都称我们为‘怪物代理公司’。而我们所接受的委托内容也各式各样，有普通人类的普通委托，也有‘知情者’们的特殊委托。”
“而委托的接受和分配，由镜年先生和另外一人全权负责。”先生的能力消耗较大，大部分时间都是在静养，所以另外那人的存在就显得尤为重要，“那个人相当于先生的副手，名字叫束瑾，想必你以后会有机会和他打交道的。”
“束瑾。”蓝彧轻声复述了一遍这个名字，听口气这就是他未来的二号老板，公司的副总经理一类的人了。
“是的，他和你一样，是个没有任何特殊能力的普通人。”尹云笑着说道，“但是你绝对不能把他当成是普通人一般的对待。”不然的话，可是会吃大苦头的。
蓝彧低头仔细的思考了片刻，继续问道：“如果每次委托都是由镜年和束瑾两人去接，那么他们分配任务的标准是什么？”
“他们会考虑到各种情况，任务的性质、我们每个人的特长以及其他不确定的因素，综合起来后将任务分配给最适合的那个人。”尹云回答道。
“既然如此，那么他们两人对你们每个人都非常了解？”
“是的，的确如此。”其实他没说的是，镜年先生大多时间都是做甩手掌柜的，这种事情基本上都是束瑾一个人再做。
“那么，他们为什么要将这种猎杀怪物的危险任务交给珂珂？还让她每天夜里出去工作？难道他们不知道让一名美貌少女半夜独自在街上游荡是一件很危险的事情么？”虽然知道珂珂不是普通人，但是这改变不了她还是一名未成年的女孩的事实，而这个任务不仅血腥，而且危险，有可能还会遇见她一人要对付一大帮怪物的情况，既然他们公司有很多这种有特殊能力的人，那么为何偏偏让珂珂来做，让其他成年人执行不可以么？比如面前的这位尹云。
从刚才到现在，尹云在他面前已经露出了一部分的实力，他绝对不是表面上看起来的那般温和无害，再加上他又是一名成熟的成年男性，类似这样危险血腥的任务相比较珂珂而言，他不是更加适合一些么？
其实说到底，他就是无法容忍这种让一名未成年少女每天夜里出去工作的行为。
大哥您不觉得您在意的地方很奇怪么？
尹云真想给他跪了。
“这个……我想束瑾也是经过多方面考虑过后才做出的决定。”默了片刻，尹云只能这样回答。
其实珂珂的身手有多强大尹云是很了解的，撇开靠其他的异能辅助，如果单单只是近身肉搏的话，她一人同时解决七八个块头有她两倍的壮汉毫无压力啊，总之他敢肯定，不靠异能他完全打不赢她。而且对于猎杀怪物这种听起来挺血腥残忍的事情，算是珂珂的专业特长，因为她的能力并不像其他人那样具有辅助的效果，完全就是红果果的暴力能力，而且由于她缺少正常人的感情，所以也完全不会有恐惧或者慈悲的心理，加上她的外表对于敌人来说还具有一定的欺骗性，所以一般这种猎杀的工作大多数都是由她来进行，她算是他们公司的专职怪物杀手。
可能是因为价值观和世界观的不同，所以他们并不像蓝彧那样，对于让一名有着萝莉外表的少女去做这么血腥肮脏的事情会有心理上的负担。
物尽其用，能者为之，这是他们的行为准则。
第十章 升温
至蓝彧从尹云那里得知事情真相后，又过了两天。
那天一直聊到傍晚，蓝彧才带着珂珂离开“壹界”回到家里，当然那个背包连同里面的东西都留下了。
珂珂的表现像是什么也没有发生过，依然如故，白天发呆夜里出门，每天的睡眠时间极短，吃饭也还需要蓝彧叮嘱。
蓝彧也极力表现的正常，白天上班、买菜、做饭、照顾珂珂，晚上失眠……
他感觉自己快要精分了！
这两天他觉得自己每时每刻都处于暴走的边缘！只要一想到自己的身边有一个身手异常的非正常人类存在，一想到一家看似普通的甜品店老板是一只会操纵植物的混血妖怪，一想到自己生活了三十年的k市里还隐藏着一群吃人的怪物，他觉得整个人都不好了。
他现在极度需要找人交流述说。珂珂明显不是谈话的好对象，和她聊天真的是太考验人了。尹云离的太远，他住的地方和工作的地方离“壹界”都有一定的距离不方便随时跑去。他工作的同事最近都有案子接手，基本上都在外面奔波着，很少回事务所，目前整个事务所只有他和一个打扫卫生的大妈，他还没有沦落到主动去找一个五十多岁一直想把自己女儿介绍给他的大妈聊天的地步，平时礼貌的打个招呼就好，只要他稍微在她面前多说几句话，对方就能够立刻将话题带到她那个大学毕业一直云英未嫁的女儿身上。至于其他正常一些的朋友……他还不想他的朋友们认为他的脑子出了问题，再说和别人聊天说一些妖怪的话题也太过于颠覆他平时严肃冷静的大律师形象了。他也知道这件事情不能随便说，虽然尹云并没有告诫他保密，但是他说给谁听谁也不会相信的，换了是他听到这种话估计也会直接劝对方去找心理医生。好吧他的确考虑过找一个心理医生聊一聊，但是他怕对方听了他的话后会把他当成重度妄想症患者关进医院。
啊啊啊啊！！！他好想咆哮啊！！！！
那家伙在发什么神经？张晋从一家便利超市买过香烟走出来后就看到前方十米处有个熟悉的人影在街边走来走去，还不时的做出抓头发、跺脚等动作，看起来和之前严肃认真的形象不同，显得异常的焦虑。
压力太大？张晋联系自身的状况默默的想到。果然每一行都不好干啊，虽然不喜欢律师这个职业，但他倒是很清楚真正的好律师并不好当，而经过他初步的调查发现蓝彧的名声在k市的律师界还算是不错的。
本想走过去打个招呼，但是却看到对方已经在用头撞墙，他一脸黑线的停住脚步，开始怀疑是不是认错了人。
最近出了这么多案子，他这个刑警小队长都还没开始撞墙，他一个小律师在这凑什么热闹？
就在他胡思乱想的时候，对方先看到了他。
就见蓝彧瞬间站直了身体，顺手整了整头发推了推眼镜，脸上恢复了严肃认真的标准律师表情，好像没事人一般和他打招呼。
“你好，张警官。”
“……”这人其实神经线条很粗的吧。张晋觉得对蓝彧的印象有些颠覆。
“在巡逻么？真是辛苦了。”完全没有发现自己的形象已经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