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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看法,包括她与受害者交谈的印象。这些和官方报告之间往往有着很细微却又非
常微妙的差别。对她而言,无论是那些不着边际、催人泪下的赤裸裸的陈述,还是
白纸上用圆珠笔写的模棱两可、内容贫乏的记录,都不足为信。
俩人来到吧台,不锈钢的料理台面腾起阵阵蒸汽。莫伊拉身材高挑,长着一头
乌黑亮泽的头发,肤色稍微有些发黑,略带些南美的味道,她的异国情调与她的美
丽同样引人注意。凯茨只能猜到莫伊拉为何选择了当警察,但无论如何也想不通她
怎么会爱上了比利·廷格尔。虽说情人眼里出西施,可是因为爱情而假到丧失了判
断力却是另外一回事,比利和莫伊拉把凯茨弄糊涂了。“世事难料啊。”凯茨在心
里感叹起来。
“香喷喷的黑咖啡!”莫伊拉说,“抱歉让你等了这么久。那些值夜班的吃光
了所有的东西!”她坐在凯茨对面,外面斜洒进来的光线照亮了她的半边脸。“怎
么回事,头儿。”
凯茨告诉她是关于发生在沃信的强奸案。
“哦,见鬼!”莫伊拉说道,“我看我还是回电脑房去吧。”
“我知道你不是那个意思,莫伊拉。没人愿意在电脑房工作。”
“你住院时,几乎所有人都在找杰里米·阿沃卡多。”莫伊拉解释道,“约翰
大街完全乱套了。两班轮值,取消休假,一切的一切,这简直就是个疯人院。布莱
克赛打算在三天之内用掉十二月份所有的加班。我们每周工作六天,查遍了从希尔
内斯到伯恩莫斯所有的大街小巷、所有的停留处,就连电视也在不停地追踪报道,
布莱克赛调往苏格兰场的事情也暂缓了,而且我还听说在每个机场都安排了特警。
这儿大部分的警察都已经佩戴手枪执勤了,有些人还带着机枪。”
“场面够大的。”
“我告诉你,凯茨。我一点头绪都没有。阿沃卡多的案子太大了,他们抽调不
出任何人来处理沃信的强奸案。他们把格里夫斯和我调出来,可他只干了一天就走
了,我却得干下去。”
“麦金尼斯说连点阿沃卡多的风声都没有。”
“一点不夸张。简直是捕风捉影,你的朋友杰里米好像从地球上消失了。”
“好了,莫伊拉。跟我说说第一起案子。”
“她是个秘书,二十五岁,丈夫在外地开采石油。他的公司知道消息后立刻让
他回来了。这家伙人不错。他带她外出几天散散心。”
“他们什么时候回来?”
“不清楚。他们说只是几天而已。我们拦不住。”
“我看未必,”凯茨说,“告诉我都发生了什么?”
“她刚刚大购物回来,当她打开前门时,那混蛋把她推进大门,在大厅里……
我不必再描述了吧。”
“我会看档案的。这姑娘叫……”
“她的名字叫杰基·恩格斯。”
“关于凶手,杰基都说了些什么?”
“她说凶手说话很费劲。当他打她时,她脸冲下倒了下去。她认为他身体很壮,
也许是在户外工作的。他还嘀咕着上帝什么的。杰基说他说话有点慢,她不能肯定
凶手是有语言障碍或是有点不正常。”
“没有强奸?”
“没有。他只是打伤了她,凯茨。”
“他怎么侮辱她的?”
“杰基说他说道:‘记住,上帝派我来的。’然后他在她的肩膀上烙了印,她
说烫极了。那印记大约一英寸长,四分之一英寸宽。看起来什么都不像。那家伙为
什么这么做?凯茨。”
“做什么?”
“弄伤我们这些女人。难道强奸还不够吗?”
“为了告诉他们自己,我们毫无价值。莫伊拉,他们之所以能这样对我们是因
为他们认为我们什么也不是。如果我们至关重要,他们就会有负罪感。”
4
布莱克赛曾答应凯茨,关于强奸案的材料会在五分钟内送到她桌上。事实上她
连一张桌子都没有,这当然是件不起眼的琐事了。当她和莫伊拉回到会议室的时候,
吉姆·格里夫斯冲她俩大喊道:“探长说你们或者在电脑室找个角落,要不然就借
个小房间用两天。”
他们选择了电脑室。望着外边大家在紧张而忙碌地寻找阿沃卡多,凯茨知道虽
然只有一窗之隔,但自己已经置身于外了,怅然之外却又有几分庆幸。她知道阿沃
卡多肯定已经躲得远远的。让那些小伙子们跑断腿吧。她手头还有个强奸犯要去抓
呢。
莫伊拉问:“要喝点什么吗?”凯茨心不在焉地点了点头。
那五份报告每份都不超过半英寸厚,估计没什么分量,只有其中一份被翻阅得
边上都起了摺子,看起来有人认真读过。这份肯定会比较棘手。凯茨皱了皱眉头,
着手研究起档案来。最薄的一份是关于第一起袭击的,受害的年轻人叫布朗。从报
告的宇里行间,凯茨看得出格里芬警官认为那个女孩要不是在捏造事实,就是别有
隐情。邻居们也没看见什么。当六个月后,一位叫做艾琳·斯塔布斯的四十一岁的
女士再次被袭击时,格里芬才又想起往日这份旧的档案来。这个旧的案子事实上已
成为一桩死案,而且线索都断了。再次访问布朗时,她倒是提到了姐妹长跑团,不
过也就仅此而已。她竭力地想忘记曾经发生过的一切。
南安普敦的那起袭击发生在同年九月。受害者是当地一所大学的历史老师。她
独自住在一所僻静的房子里,不过报告上注明“已搬离”。案件最初的情形与里奇
蒙那两起一致,但是这回在性侵犯的程度和做法上却严重得多。当时弗利特小姐处
于半昏迷状态,看不到也听不见。不过第二次访问时,她补充说曾经闻到有什么东
西烧着了。她没被烙上印记,这是她比其余受害者唯一少受的伤害。
莫伊拉从餐厅回来,拿出第二份档案也看起来。当凯茨转移到沃信的第一起案
子时,莫伊拉拿起了第三份,随即发出一声轻轻的叹息,低声咒骂出来。
“喝你的茶,莫伊拉,”凯茨一脸严肃,“别让它干扰你。”
“不是案件本身,”莫伊拉说,“是这些档案,看起来没人关心这些妇女受到
的折磨。”
“你不了解,莫伊拉。里奇门的第一起是桩死案,毫无线索,里奇门的第二起
也好不到哪里去。我们只能尽力而为。我相信珍妮·格里芬也尽力了。但是你知道,
案子太多,我们不可能面面俱到。”
“我只是希望……”
“我们也都这么想,莫伊拉。但是仅凭希望却不可能抓到那个恶棍,是吗?”
“是的。”
“努力工作就能做到。当然还得再凭借一点运气和科学仪器。”
“是的,头儿!”莫伊拉说。她挤出一丝微弱的笑容。“我只希望简·戴利能
康复过来,她已经昏迷五天了。如果她是在卧室受到攻击的,那她有可能比其他人
多看到或听到一些。什么味道?!”
“这茶?”凯茨问,莫伊拉点点头。“可真不怎么样。”
关于最后一起案子的材料很少。受害者是这五起中情况最糟的,现在仍昏迷不
醒。饱受蹂躏后的简·戴利下颏和颧骨破裂、颅骨骨折,由于受到过度惊吓以致现
在还神志不清。
凯茨感到厌恶,一股怒气油然而生。这岂止是强奸,简直是兽行。戴利的医生
说现在只能期盼她能够安全度过危险期。凯茨确信如果不尽快抓住这个畜生,他下
一步就该杀人了。让她感到厌恶和恐惧的是她们对于真实情况一无所知,几乎不知
道该去问谁或是从何处着手调查。她所能做的只有从头开始,希望先前漏掉了什么。
她转向莫伊拉。她知道现在必须得找出点头绪来。
“莫伊拉,和珍妮·格里芬联系一下,看看我们今天上午能不能去一趟。”
“今天上午?”
“或者再早一点。叫上杰基。在能和戴利交谈之前,我们在这儿干不了什么。”
格里芬正在里奇蒙公园执勤。莫伊拉通过电话找不着她,接电话的是一个督察,
她将电话递给了凯茨。
“是谁?”电话里传来冷冰冰的北方口音。
“长官,我是布赖顿区约翰大街的弗拉德。”
“哦,我已经告诉你了,姑娘,格里芬出去了,没法和她联系。”
“长官,我有急事找她。”
“每件都是急事。”
“真的是急事,非同小可,长官。我们手头上有个系列强奸案,而且涉及凶杀。”
“我已经说过了,格里芬不在。”
“她什么时候能回来?”
“值完班。”
“谢谢您,长官。您真是帮了大忙了。”她想装作笑一笑,但一挂上电话,就
冲着话筒挤出一个词——“混蛋”。
莫伊拉哧哧地笑着说:“头儿,别让它影响你。”
“你说的对。”凯茨略有所思地把四份报告堆在一起,看了眼电话,忍不住又
作了个“混蛋”的手势。突然她又心生一念。“就是它!莫伊拉,我们离开这儿。”
“到哪儿去?”
“里奇蒙公园。莫伊拉,我们要找一个穿着肮脏雨衣的人。”俩人边说边向屋
外走去。
向局里申请一辆车还得费番口舌。凯茨说没那么多时间讲废话,干脆开莫伊拉
的小福特车去。到里奇蒙有一个来小时的车程。路上她俩谈论起男人来。莫伊拉提
起了那个从沃金来的,曾在追捕阿沃卡多中出洋相的黑脸警探。他长得不难看。要
是没有比利,没准她会接受他的邀请。“不过我没答应,我和他说了比利。他居然
说‘那又如何?’臭男人!”
“男人们都一样。”凯茨说。
莫伊拉把手放在方向盘“十点二十”的位置上,还不时地瞥一眼后视镜,就好
像正在参加驾驶考试。
“干吗小心翼翼的?”凯茨说。
“那当然。”莫伊拉附和道,“小心驾驶,小心男人!”她按了按喇叭,闪了
闪车灯,超过一辆梅赛德斯的大埃斯哥特货车,柔声问道:“你和瓦莱丽现在怎么
样?你俩的问题还没解决吗?”
“别瞎问。”凯茨说。
“我已经问了,”莫伊拉反驳道,“所以你最好还是告诉我吧。反正都聊到这
话题了,就说说吧。要不然去温布尔登的路上怪闷的。”
“是去里奇蒙。”
“都一样。”莫伊拉两眼紧盯着路面。
凯茨沉默不语,只有风声从车边呼啸而过。
莫伊拉瞥了她一眼。“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
“你和瓦莱丽,到底怎么样?”
“我那时已经说过了,他去他的葡萄牙,我干我的警察。”
“我听说你不再想做警察了。”
“我说过了。他去他的葡萄牙。”
“我知道!”莫伊拉说得飞快,声音忽高忽低,“来吧,告诉我你们俩的事。
你和他……是不是有别的什么?”
“我想是有别的什么了。老实跟你说,莫伊拉,我不是非常肯定。他跑去玩滑
翔翼已经有几个星期了。他说要把脑子里的东西想想清楚。”
“我想你们已经努力了,是吗?”
“是的,我们做了很多努力。不过我现在想,他最好的朋友死了,而且所有一
切都围绕着阿沃卡多的案子……哦,他无法确定是不是喜欢我。”
“喜欢你!我想你们的问题不会这么简单吧。”
“我并没有说他不爱我,莫伊拉。他不明白我是怎么了,也许我们之间真的有
点什么。我知道他怎么想的。”
“臭男人!”莫伊拉说。
“只要你喜欢。”凯茨说。
凯茨努力想高兴起来,可她的思绪已经不知飘到哪去了。
5
她们把车停在靠近公园的大门处。那里是私人停车区,莫伊拉拿出一块“警察”
的标识牌,放在仪表盘上。
“走吧。”凯茨踌躇满志地说。
她虽然还未考虑清楚该如何着手,不过她知道坐在约翰大街的办公室里干等电
话,肯定一无所获。里奇蒙督察的态度让凯茨感到很不舒服,但真正使她心中起伏
难平的是那种感觉——正如莫伊拉所说的,珍妮·格里芬让案子溜走了。当俩人一
起走进公园时,凯茨再也忍不住了,对莫伊拉说:“我们都体会过办案的压力,但
是这次不同了。从没人松懈马虎,但现在,我们中有一个人……”
“一个警察?”莫伊拉吃惊地叫起来。
“我是指一个女人。”
“哦,”莫伊拉说。
一天中的这个时候很难见到公园的鹿群。但当她俩沿着公园的碎石小道信步前
行时,却看到三十来只梅花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