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济王殿下,结果引得正包围皇陵的邢成彪前去救驾。
当时那位邢大将军只带着数百名亲卫,一路纵马狂奔,准备越过景阳河上的那座石桥,赶到对岸去营救济王。
而我事先便埋伏于景阳河东岸的那片竹林之中,待机而动。
那邢成彪想必是急着去向他的新主子表忠心,居然毫无顾忌地一马当先,冲在最前面,将他的那些亲卫们抛开了足有数丈之遥。
这样一来,倒是便宜了我,要刺杀他简直是不费吹灰之力!
我守在林间靠近小径的边缘处,待邢成彪策马转过了那道急弯之时,也正是他心神松懈的一瞬间,便突然从自己所立足的那根青竹上飞身而下,直接用手中的短剑将他的头颅割了下来。
由于事情发生得极快,那位邢大将军直至丢了脑袋,竟也是毫无反应!
而他座下的那匹马更是呆傻得紧,就那么驮着那具无头的尸身继续向前飞奔。直至到了石桥上时,那马儿才发觉到不对,结果它便一尥蹶子,将邢成彪的尸身抛进了河中。
后来,我就把邢成彪的脑袋插在了那座西路军大营的旗杆之上,用它暂时震慑住了那些叛军。待宋青锋的禁军赶到,他们便全部缴械投降了。”
随着寒冰如说书一般地,将这段惊心动魄的刺杀行动娓娓道来,冷衣清在听得心潮澎湃之余,不免又生出了一番感慨
原来寒冰终日所做的,便是如此危险的事情!可正是因为有像他这样的人,义无反顾地去独自抗起这些危险,才有了此次平叛的成功!
其实,冷衣清自是猜得到,实际的情形绝不会像寒冰所说的这般轻松容易。
不过与其相处了这么久,虽仍是看不透这少年心中所想,但冷衣清对寒冰这种举重若轻,视危险如无物的性子,却已是摸得极透。
因此,在对寒冰的勇气与胆识深感钦佩的同时,冷衣清却忍不住要为他担心,担心他也会像自己的儿子萧玉一样,遭遇到什么凶险和不幸。
细一想来,如今真正能够威胁到寒冰安危之人,仍是皇上和郑庸。
于是,虽然早已不把那位皇帝陛下放在心上,冷衣清却还是开口问道:“皇上又如何了?定亲王的人可及时赶到了?”
寒冰不禁哈哈一笑,道:“定亲王率领三万庆州军已经到了景阳。有定亲王和雪盟主一起逼宫,那个皇上想必是不降也得降了!”
冷衣清曾听浩星明睿讲述过三十多年前的那段血案,所以对于雪幽幽会参与进来,并不感到如何吃惊。
只不过一想到那位皇上此刻的窘迫处境,他便不由得大感痛快。
定亲王这位昔日的“烈火将军”,本就是一个极难惹的人物。如今又加上一个任性而为的忠义盟主雪幽幽,那位皇帝陛下怕是再也摆不出什么君王之威了吧?
“这么说,真是一切都要结束了!”冷衣清不禁欣慰地叹息了一声。
停顿了须臾之后,他忽又轻声问道:“那你也不必再去做那些冒险的事情了吧?”
寒冰听了,不觉沉默了一瞬,随即便朗声笑道:“确是如此!而父亲大人也可就此放下心来,徽园终是不会毁在我的手中了!”
听他这么说,冷衣清的心当即便“咯噔”跳了一下,问道:“你,是要离开了吗?”
“是啊,今后便再也不会给父亲大人惹麻烦了!”
这句话寒冰虽是嬉笑着说出,但话中多少还是表露出了对自己以往所行所为的歉疚之意。
“那你会去哪里?要离开京城,还是大裕?还会再回来吗?”
冷衣清也不明白自己为何会想知道这些,但他就是忍不住地一直在问。
寒冰却也没有对他的这种连番追问表示出任何的不耐,竟是语声颇为柔和地答道:“我马上要去一趟重渊,那里还有些事情。我是大裕人,终是会回来的!”
“那,我们还会再见面吗?”
这一次,寒冰沉默着,许久都没有答言。
“世玉他一直把你当作哥哥,临走前,你不想再见他一面吗?”
冷衣清不禁有些急切地问道,声音中已隐隐透露出了心中的那丝不舍。
而寒冰却依然沉默着。
他怎会听不出这位父亲大人言语中那明显的恳求之意?
如果直言回绝,他亦会感到于心不忍。
可他又实是无法答应这一看似极为简单的要求。因为他知道,自己做不到。
这次去重渊,本是非常急迫之举。
此前就已赶去重渊的花湘君一行还未到达,重渊那边却又传来了更坏的消息
已确认大族长确是身中奇毒,而更为糟糕的是,族中竟又有三位长老相继中毒。
可那个下毒之人,却是始终都没能找到。
危机暗藏,大有一触即发之势,仅凭花湘君、柳逸飞和陆远风三人,到时候很难控制住局面。
而如今,大裕也是巨变方起,形势颇为复杂。
济王的叛乱虽已被镇压下去,皇上也将退位,但后续的事情却仍是千头万绪。
破旧立新,如今旧制已破,若不能及时以新政相替,必然会引起极大的混乱。
因此在这关键时刻,浩星明睿实是无法丢下一切,离开大裕。
于是,他们在商议之下,决定由寒冰先赶去重渊,至少可以暂时应对可能发生的种种危机。
已定下明日一早,寒冰便要启程。
可世玉目前远在南方,在寒冰走之前,他们兄弟根本不可能有机会再见面。
此去重渊,所要面临的凶险自不必提,单只是来回一趟,便至少需要数月之久。
寒冰也不知道,以自己目前的身体状况,是否还能够平安地撑过这些时日。
一旦流血受伤,体内的天毒异灭便会即刻发作,而他的生命也将随之终结。
在这种情形之下,他又如何能够向冷衣清做出任何的承诺呢?
从前无论是对师父,还是对舅舅、舅父他们说谎,寒冰时常也会感到有些愧疚,但他仍能将那些谎言看作是对他们的一种安慰,说起来便也越来越顺口。
然而对于这位父亲大人,他的谎言却实是难以说出口来。
因为他能够清楚地感觉到,冷衣清所需要的不仅仅是一种安慰,而一种真正的希冀。
只是这种希冀,压在寒冰的心头,便成了一种沉重的责任。
他不愿在给了冷衣清这种希冀之后,又残忍地令其破灭。
带了些无奈的笑意,他终于缓缓地道:“我明日便要出发去重渊,应是见不到世玉了。不过若真是有朝一日,我不会再回来,那么在彻底离开之前,必会来见父亲大人和世玉一面!”
“好,你既然如此说,那今后若是世玉问起,我便会这般转告于他。”
寒冰自然听得出冷衣清话中那种明显的担心,不禁微微一笑,知道这位父亲大人已被自己往日的那些胡言乱语给吓怕了,再也不敢轻易相信自己。
“请父亲大人放心,我既然如此说,便一定不会食言!”
他的声音中虽仍是带着笑意,但语气已变得极为坚定。
而此刻,他的心中却在默默想着,到时候,即便是我的人回不来了,魂魄也会来与你们告别!
第三百一十四章 天理昭彰
受到失子之痛的沉重打击,浩星潇启心中仅存的那丝不甘之念也随之消失殆尽。
作为大裕的君主,他自认为一直兢兢业业,将全部心血皆用在了江山社稷之上。
可是到头来,他却连一个可以承继大统的子嗣都没有,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把龙椅,最终落入到永王之子浩星明睿这个隐族人的手中,令自己守护了这么久的浩星氏的天下,终是难逃改姓易主的命运。
天意如此,他虽是贵为天子,也无力回天。
所以他放弃了最后的挣扎,与浩星明睿等人一起来到济世寺,准备让护国神柱来挑选出大裕的下一位帝君。
此时虽已入夜,济世寺的山门却仍是大开着。
当他们一行人来到藏有地府入口的那间禅房时,却发现早已有两人在房中相候。
当看清那两人中有一人竟然是左相冷衣清时,浩星潇启不由怔了怔,随即便想到,他应该是来见证护国神柱择取新君之事的。看来,他们对这一切事情果然是都已筹划周详,面面俱到。
念头一转之间,他的目光旋即又被冷衣清身旁那个长身玉立的俊美少年给吸引了过去。
只看这少年的相貌,浩星潇启便猜到了他的身份。他必是那个自己曾心心念念要除掉,却终是拿他无可奈何的寒冰。
此时此刻,他这位皇帝陛下已算是完全放下,再不去想那些利弊得失,反倒心思澄明起来。
眼前寒冰这张清俊中带着飘逸神采的容颜,不知为何,竟让浩星潇启隐约看到了自己的六弟浩星潇隐的影子。
一想到浩星潇隐,他的一颗心顿时不自觉地震了震。
原以为那些过往早已被彻底埋葬,谁知却都埋在了自己的心底最深处。如今,它们竟全都跳了出来,开始残忍地折磨起自己的心神来。
他不禁将目光转向了浩星明睿。以他作为大裕君主的那份识见,早就已经意识到,这一切的真正主事之人,不是萧天绝,而是浩星明睿。
浩星明睿自然看得出这位皇帝陛下心中的疑惑与不安,却并没有向他多做解释,而是含笑对冷衣清道:“让左相大人久候了!”
冷衣清对于自己为何会出现在这里,实是也摸不着半分头绪。但他早已对浩星明睿有了十分的信任,便没有急于去追问。
他知道,到了该解释的时候,他的这位总喜欢故弄玄虚的妻兄,是会给出一个令人信服的解释的。
故而他只是对浩星明睿微笑着点了点头,随后便走到皇上的面前,从容地躬身施礼道:“臣冷衣清见过陛下!”
“左相不必多礼。你我能在此处相见,业已说明了一切。今日之后,左相便要去向那位新的君上称臣了!”
见这位左相并没有对自己行正常的君臣跪拜之礼,浩星潇启便已看出,冷衣清应是很清楚他这位皇帝陛下目前的处境,心中其实已不把他当作皇上来尊崇了。
而他这位皇上此时虽然已经接受了这一现实,但骤然跌下云端的感觉,仍是令他的心中十分不是滋味。
故而他在对冷衣清所说的话中,便不免带了一些酸涩挖苦之意,同时还神情极是复杂地看了一眼浩星明睿,这位在他的预料中即将取代自己的人。
冷衣清自是不会再把他这位皇帝陛下的任何话放在心上,只是微微一笑,便退到了一旁。
而浩星明睿这次却是明确地点了点头,道:“确是如此!今日我等来此的目的,便是要让护国神柱选出大裕的第三代帝君。现在,就请乾坤密钥的两位传人,为我等打开地府之门。”
慧念方丈和寒冰同时肃然点头,由慧念方丈先行开启地府密道的入口。
这时,雪幽幽与朱墨竟是极为默契地互相看了一眼,先后举步向禅房外退去。
“雪盟主,朱统领!”
浩星明睿及时出言叫住了他们,“此次护国神柱在选定大裕新的帝君之后,便将柱基永固,再也不虞会被人损毁。
从此以后,护国神柱就不再是一个秘密,也无需再对世人隐瞒。不知二位可愿意留下来,共同见证这一传奇盛事?”
雪幽幽不由洒然一笑,道:“既然可以观看,我自是愿意去见识一番!”
朱墨也默然点了点头。
此时慧念方丈已打开了密道入口,众人便鱼贯进入了密道,并顺着那道狭窄的石梯,进入到地底石洞之中。
随后,在慧念方丈的引领下,他们来到了地府门前。
寒冰取出乾钥,与慧念方丈的坤钥合璧,打开了地府之门。
当众人终于站在了那根护国神柱面前时,虽然彼此的想法各异,但对于这根凝聚了阴国师精气与两代大裕帝君鲜血的神柱,皆怀有一颗深深的敬畏之心。
他们各自对着神柱行过礼之后,便跟随慧念方丈一起,转到了神柱的背面。
当他们看清最下面那节柱身上的两个名字时,每个人脸上的表情都不尽相同,心情自然也是迥然不同。
浩星明睿默默走到那节柱身跟前,慢慢地跪了下来。然后,他伸出颤抖的手,轻轻抚摸着“浩星潇隐”那四个血红的大字,两行泪水顺着面颊无声地滚落。
这是他那位英年早逝的父王,在这世间唯一留给他的一样东西。可是不久之后,便是这唯一的一样东西,也要随神柱一起,永沉地底……
萧天绝见状,也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