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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言,女子娇羞的面色一下褪尽,换上的都是惊讶,但是小脸上还是带着楚楚可怜,慌乱的喊道:“公子,你……你和我已经这样了,如今你一走了之,我,我还怎么活啊!”
耿佑臣舀着裤子往里面套,转头望着女子的脸,一阵心烦意乱,“你快点穿上衣服再说吧!”
女子一边舀着衣服,往身上套着,一边望着外面,口中却是哭腔的嗓音,“公子,你不能不要我,我如今已经是你的人了,若是你不要我,回家我也只有拉根绳子,上吊自杀了……”
耿佑臣新婚才两个月,若是就要纳了这个女子,不仅会打了威武将军府的脸,也会让李老太君对他失望,虽然昨晚和这女子销一魂的滋味还在心中,但是前途远比这个重要。
“你先不要哭了,莫要让其他人知道。”耿佑臣一边想着如何处理这件事,一边哄着女子,以免惊动了外面的人。
可惜,有些事,不是他不想惊动,就不惊动的,只听外面有人急促促的脚步声传来,听起来,来的还不是一个两个。
耿佑臣连忙将外衫套上,让那女子快点穿上衣服,那脚步声已经到了房门前,全都停了下来。
“掌柜的,刚才你就是看到有人强拉着一个少女到这间房吗?”
“是的!”
只听掌柜的声音一落,便哐的几声震动过后,门便被撞开了,一个梳着流云髻,衣装精致的美貌妇人站在门口,面上带着焦急的神色,两只眼睛往里面一看,立即染上了怒焰,冲进来道:“耿大人,原来是你,我妹妹竟然是被你拐到店里来的!”
这个妇人正是秋姨娘,此时的她,心里虽然早就有了准备,但是看到眼前这一幕,还是真的怒了,怒自己那不争气的妹妹,硬要去做妾,还要用这种见不了人的手段去做妾。
可是也没办法,她怎么也不能让这个蠢妹妹真的自杀。
耿佑臣见过秋姨娘两次,知道她是抚安伯的姨娘,一时有些发怔,难道自己错拉的这个少女,是秋姨娘的妹妹?
眼看门口的掌柜和伙计眼底都写满了好奇望着自己,耿佑臣觉得十分难堪,劝道:“秋姨娘,你别急,此事慢慢商议……”
“商议什么,我让秋水出来买盒胭脂的,结果去了大半天都没有回答,结果出来一找,有人发现在这里看到你拖了个少女进去,结果,我没想到,还真的是你啊!”秋姨娘气的双眸发红,指着耿佑臣一阵大吼。那模样落在他人眼底,就是姐姐为了妹妹的名誉而愤怒的样子。
秋水听之前耿佑臣说的话,似乎是不打算纳她为妾,此时姐姐进来了,有了靠山,也干劲十足的满脸泪水,对着秋姨娘扑了过去,委屈的大哭:“姐姐啊,我到底是做错了什么,出来买个胭脂就遭遇了这种事情,我打也打不过他,又被他强拖着进来,实在是没有办法……以后叫我怎么做人……”
秋姨娘也是满脸泪水,“我苦命的妹妹啊,是姐姐的错,姐姐不该让你出来买胭脂的啊……”
秋姨娘的话虽然是说自己的错,可是话里话外所有人都听得出,究竟错的是谁,而且门口的人越集越多,住店的人都已经围了过来,开始对着里面指指点点的……
韦凝紫的马车到了这里的时候,便听到周围的人在说,“那个栈出了事了,听说是一个姓耿的男人,拉了一个黄花妹子去开房啊,人家姐姐都找上门去了……”
“真的啊,怎么这样,这是光天化日之下强抢民女啊……”
韦凝紫心头一紧,连忙喊车夫停车,粉蓝粉玉先下了车,扶着她,就往栈里面去了,此时栈里面已经有一部分人了,顺着人流过去,便可以看到二楼一间房门口围满了人,里面正传出姐妹二重哭调。
听着这两人的声音,韦凝紫脚步不由的走快,粉蓝粉玉将人群拨开,让韦凝紫走到了门口,当看到里面的情况时,韦凝紫简直是怒上心头。
凌乱不堪的床褥,衣衫不整的男子,和脖颈处都是红痕的女子……
她走进去,一眼就看到正抱头和秋姨娘痛哭的秋水,硬蛮的伸出手,将她从秋姨娘的怀里拉出来,一个耳光就扇了过去,厉声骂道:“贱人!”
韦凝紫一直都知道秋水觊觎耿佑臣,这其中也有她在后面推波助澜,可没想到秋水这么不要脸,直接就和耿佑臣滚了床单,还闹的人尽皆知,她才为新妇两个月,这个时候做丈夫的在外面偷人,这是活生生打她的脸啊!
耿佑臣看到韦凝紫,脸上露出慌张的神色,可是看韦凝紫似乎没有看到他一般,直接冲过去抓着秋水就打,连忙喊道:“凝紫,别这么激动……”
秋水不是那种甘心被欺辱的人,疯狂起来劲也大,被人扇了一巴掌后,立即抬头望着眼前的人,当听到耿佑臣说喊眼前这个‘凝紫’时,便知道是耿佑臣的妻子了,心里妒火焚烧,想着就是这个女人占了自己正妻的位置,哪里会任韦凝紫打,抡起胳膊对着韦凝紫也是一巴掌的还了过去。
秋姨娘看到妹妹被打,冲上去就要帮忙,可是粉蓝粉玉哪里会容得了她去插手,立即拉住她,但是也因为这样,空不出手来帮助韦凝紫。
韦凝紫娇生惯养,哪里比得过秋水的手劲,一巴掌被她扇得头昏眼花,发髻上的翠玉发簪都掉落在地上,摔成了几截。
秋水看到她被打的没反应,心里是越发的得意,一把抓着韦凝紫,对着她一下又一下的揍了过去,口中骂道:“你说谁是贱人,有你这样的人吗?一进来骂人也就算了,竟然还动手就打人!”
秋水不仅打人,还学会先发制人,反正在场的人,大多数是平民百姓,谁知道这个凝紫是谁,既然韦凝紫先动手打她,那她也不会气。
论起打架,秋水还是有一手的,一手抓着韦凝紫的头发,左一个巴掌,右一脚踢了过去,各种拳脚往她身上招呼,不放过每个可以欺负韦凝紫的机会。
将打得韦凝紫脸皮发肿,脸颊烧痛,顾着拉头发,又顾不到脸,顾得到脸,又管不了肚子,浑身上下被秋水都揍得酸痛,一张娇美的脸几乎是要看不出原来的模样了。
耿佑臣几次想要上前拉开秋水和韦凝紫,但是秋姨娘带来的枫儿总是横挡在前面,看起来好像在拉架,其实就是不让耿佑臣帮韦凝紫的忙。
枫儿一边拦住耿佑臣,一边在心内喊:打,打得半死最好,想起以前韦凝紫对沈家做的坏事,枫儿时不时还要伸手在她身上掐两下,顺便也浑水摸鱼在秋水的身上掐上几下,以报平日里被她欺负的仇恨。
这两人都没注意到枫儿的小动作,只晓得身上的痛,都是对方给的,韦凝紫开始还总是去避开,去挡秋水的动作,到后来发现,根本就没办法避开,干脆放弃保护自己,不顾其他,伸着手指往秋水身上招呼,虽然力气不大,但是长长的指甲杀伤力也很强,将秋水的手背上划出数十条血痕。
旁边的人看着这一团女人为了一个男人混战,觉得滋滋有味,竟然没一个人伸出手去帮忙,他们虽然不知道这群人具体身份,但是从衣着和装扮上看,都不像是扑通人家,人心底对高于自己的阶层,有一种逆反心理,只想着她们怎么打得不更激烈一点,最好撕开衣服,满地打滚什么的最好了!
“你们给我住手!”耿佑臣看到眼前这乱七八糟的一幕,眸中带着熊熊怒火,觉得今日自己的脸面实在是丢的没地方再丢了,为了自己的颜面着想,他厉声高吼。
这一声极高,的确让六个女人都停下了手,不过秋水还是死死的拽住韦凝紫的头发,韦凝紫则扣着秋水的手,同时转头怒瞪着耿佑臣。
“你们这像个什么样子!韦凝紫,你赶紧把手给放下来!”毕竟韦凝紫是他的妻子,耿佑臣首先还是喊她放开,一面过去将秋水的手扳开。
秋水瞪了韦凝紫一眼,冷哼,怎么样,他还是让你放开手!
秋水手指抓的紧紧的,就算耿佑臣用力扳开,手指缝里还是扯下了许多头发,她反应快,立即站到秋姨娘身边,将自己手上的头发展示给秋姨娘看,表示自己没有吃亏。
秋姨娘往地上一看,只见刚才两人打架的地方,掉落了不少长发,看来秋水是像拔草一样的在拔韦凝紫的头发了,再一看韦凝紫的头皮后面,原本浓密的青丝,变得稀疏,乍看之下,好像秃了一块。
韦凝紫头上的剧痛终于缓解了,可是头皮还是隐隐的发疼,用手一摸,还有血迹在手上,心知刚才肯定被秋水那个贱人一下扯了不少头发下来,否则也不会有血出来。
这个贱人,要抢她的男人,既然还打她,真当她是好欺负的了。
耿佑臣看了一眼秋水,收回眼望着一身凌乱的韦凝紫,不知道她出来添什么乱,一个结婚的人还一点都不稳重,竟然和人打架,可嘴里还是问道:“怎么样?”
韦凝紫见耿佑臣问他,看今天这个局势,秋水只怕要赖上耿佑臣了,千万不能让耿佑臣娶了她,便将染了血的手,放在耿佑臣面前,双眸带着伤痛欲绝,嘶哑的嗓音,喊道:“夫君,你看看,这就是她刚才打我的,她一个未婚女子,不知羞耻的和你睡在一起,我骂她一句,她竟然如此欺辱于我,你让我以后怎么面对其他夫人?!”
她说着说着,泪水就开始流了出来,只是她不知道,平日里她这般流泪,显得是柔弱可怜,可是耿佑臣刚才看了她彪悍的一面,此时又披头散发,妆容全乱,只有一种难以入目的感受。
而围观的人,此时才明白,原来这个后面进来的妇人,是原配正室啊,难怪那么泼辣,真正是厉害啊!不过这也让他们继续看下去的兴趣更浓了,就看今天究竟是谁更让这个男人欢喜啊!
秋姨娘让枫儿给秋水整理妆容,听到韦凝紫的话后,一双眼眸里带着凌厉的光,冷笑道:“耿夫人说话可要注意些,不知道的事情就不要乱说,免得丢了面子还讨不了半点好!刚才你一进来,又不表明身份,对着秋水就打,我妹妹是人又不是畜生,难道就任你站在那打吗!”
韦凝紫被秋姨娘一顿抢白,她从来倒不知道秋姨娘嘴有这么麻利,其实秋姨娘的前夫是掌柜,她帮着做生意,嘴巴当然厉害,不然也不会在沈家,讨得上下喜欢了。她望着秋水瑟瑟躲在秋姨娘背后的身躯,感觉到自己头皮的疼痛,还有肚子,腰上的痛楚,顿时胸口涨满了怒意,“打她又怎么,她偷了我的丈夫,难道不该打吗?”
听到这句话,秋姨娘更是讽刺的笑了起来,望着外面的掌柜和伙计,对着韦凝紫道:“我妹妹偷了你的丈夫,我看耿夫人你还是弄清楚点,这家店铺的掌柜和伙计都亲眼看到你家夫君将我妹妹强行拖入店中,我妹妹一个清清白白的闺女,被你夫君侮辱了,你做夫人的不好好蘀你夫君道歉也就罢了,还对着无辜的少女下毒手!这就是你们永毅侯府的规矩吗?”
韦凝紫听到秋姨娘的话,根本就不相信,若是以前她没见过秋水也就罢了,可惜她早就知道秋水是个什么人,一心想要嫁给耿佑臣做妾,说耿佑臣拖秋水进店,还不如说是秋水设计耿佑臣的!
她满脸阴沉,却是转头望着在外面的掌柜和伙计,冷声道:“你们既然看到有人将女子拖进屋内,为什么不阻止?难道你们这店,就允许人做这等不光彩的事情吗?若是如此,你们这个店也就不用开下去了!”
掌柜听到秋姨娘说永毅侯时,就知道面前站的人不是好惹的了,可是想着一切的后果都有人撑着,便放下点心,满脸愤慨道:“耿夫人,在下虽然是一名开栈的掌柜,比不得你们位高权重,今日夜里天黑认不清人,我们只看到是你夫君将人拖入店内,但是后来,便看到女子没有说话,这种情况,以往有夫妻两人闹脾气的时候也会发生,难道我们每看到一对闹脾气的夫妻,就要上前查证他们的身份,要求他们出具官府的证明和寻亲友来证明吗?!若是要有这个要求,那便请耿夫人舀朝廷颁下的指令来,在下便可照做!若是没有,在下也不会畏惧强权!”
这一番话简直是掷地有声,说起来条理清楚,既将栈的责任抛开,指出夫妻间的事情,栈不好插手,又说出了韦凝紫是仗着永毅侯府的势来欺负栈,想要栈隐瞒事实。
一时引得旁边议论声纷纷,皆是对韦凝紫表示谴责。
韦凝紫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双眸望着那个掌柜,知道今日是不能仗势欺人了,否则这么多人看到,传了出去,必然对耿佑臣的官途有影响,便转了话头,“那你也没看清楚,如何不知道是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