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互以剑抛掷鸟蛋,玩起游戏来。
他们对力度的把握,在长久训练里已较为精细。那脆弱的玩意在空中荡成各种流线型,接连二三落在剑身剑尖,却一直完好无缺,被当成了个橄榄球。
“大鸟怎么还不来?”
“我们玩了差不多一刻钟了,这种反应活该是濒危物种。”
“云雁!濒危二字用的好啊,雷鸟实在太笨了!”
“受不了啦,我想把这玩意直接弄碎,看它出不出来!”
“梅大师兄,你把它弄碎以后被秃毛乌鸦念叨的可是我……小心些别用锋刃处接!”
“嘿嘿!这些年进步的可不只你一人,你要相信大师兄咱的技术。”
“我觉得不大对劲。”坐在枝桠一直旁观他们游戏的怜生水,突然扶树站起朝林间眺望:“对雷鸟的资料,我们也只来源于玉简……上面的记载或许不够全面。”
这时“球”落在了徐泽龙手中,他闻言一怔鸟蛋就抛不出去了,急得玩性大发的云雁与梅成功直闹腾。徐泽龙不理他们,将蛋顺在手里掂了掂,起身跃到空中:“我们到里面看看去。”
云雁第一个发飙:“徐泽龙你太阴险了,胜负未分就结束比赛!”
“他对自己的真气控制已失去了信心。”梅成功跟着飞了过去,嘴里毫不留情:“再坚持一会,就得蛋碎人败。”
“方才我的高抛,差点接不住的可是梅兄你。”
“怎么可能,我告诉你小子别得瑟……”
几人相互吵闹诋毁,身形却没有半点停留,迅速在金杉林里穿行。飞行了一分钟后,吵闹声已嘎然而止,大家变得静默警惕连大气也不敢出。
在经过的树上树下,散落碎裂着大堆的雷鸟巢穴与蛋壳。暗褐的流液四处可见,里面家猫大小的未出生雏鸟,禁闭双眼红嘴开合,极为可怜地匍匐了一地。
对于繁衍后代警惕性不足的雷鸟族群,这绝对是一场惨烈的大屠杀。
虽然云雁等人对雷鸟群没安好心,可见到如此场景也略有不忍。无论是采集还是捕猎行业,都有个老规矩:在取得足够资源后,需要将部分种子留给自然,以待今后繁衍。像这样不论青红皂白,见窝就掏见猎物就杀的,实在有些不合常理。
“是谁干的……这么残忍!”鹏圣立在云雁肩头,不时用翅膀捂住双眼。他身为妖族皇子,又是禽类本体,面对这样的事件反应更大。虽然雷鸟不属于妖族国度,但他也按捺不住激动愤怒,有种强烈的被侵犯感。
“人族还是魔族?!”鹏圣的漆黑双眼微透出一缕血红色,高声怒喝宣泄着愤怒:“不给雷鸟族群一丝活路了吗?你们认为自己是谁?天还是地?还是什么了不得的大主宰!”
起初他出口阻止砸蛋,云雁还有些烦和满不在乎。此刻见到如此大规模的雏鸟屠杀,耳朵里充斥满鹏圣的愤怒吼叫,她突然产生了些心理波动。
在天地眼中,无论各族的生存权应该是平等的。处于强势的一方,该如何对待弱势种族,永远是个难解的议题。如果有一天,自己面临选择,该如何去做……杀伐果断不留后患,还是给它们留得一线生机?
如果是天道亲临选择,它又会如何去做?
云雁迅速扫了眼针叶林间撒落的阳光,丹田处涌起奇异的气流。大惊之下,她迅速将深入的想法抛下,心中恼恨不已。只要接触到道心处关于天地规则的思考,就会有这样的异动。
原本以为随着修行渐深,自己可以自由的思绪感悟。但看来还不能去触及那处玄关!妖族八部圣地之旅,不得不去。根据暮沉风所言,优昙钵华的花期就在今年季夏。
虽然妖族与人族计时有所不同,但离估算的时间很近了得迅速将承影锻材搞到手,出发晴连山。
云雁心中正掠过行事计划,眼中突然却掠过几道人影。身边三人的速度骤减,她也随着慢下动作,朝人影出现地靠近。越靠近之下,周围景致越是惨烈,地面死伤的不再只有巢穴与雏鸟,而是大批的雷鸟成体。
血与碎肢惨羽铺盖了整片天地,这暖洋洋的金杉林,俨然已是雷鸟族群的修罗场。大鸟们相互交叠,以各种破碎形貌与痛苦动作展现眼前。它们中有的爪子还在微动,有的眼睛浑浊滴落血泪,更有的头断开身子几米,尚发出轻微的鸣叫。
而屠杀它们的人们,正傲然挺剑分散在四周。帷帽下的脸看不清任何表情,或在补刀或在收拾鸟尸,也有人靠树而坐,缓缓擦拭着长剑。
他们姿态随意放松,任凭雪白衣衫被血迹浸染,尸块沾身,似乎对这样的惨状习以为常。
297。第297章 葛新的遗憾(上)
北斗剑修!
看见这些与林月枫一样打扮的人们,云雁等人心里生出丝难以名状的异样。同为剑修,同修此道,但南斗的氛围与北斗向来差距甚大。这些人个个身上流露出冷漠与沉静,虽然他们合群相随,彼此之间也留有极大的空隙,显得互不侵犯并不亲密。
他们站在尸堆坐在血中,宛如一尊尊玉雕石像,无情淡然。那种气势,是在血与火里长期考验而出的气势。听闻论剑山的弟子们,往往一有学成,就会被派遣奔赴北斗与魔族的前线,终日血战。
剑修为战而生,在生死之地磨练,才能成长迅速。所以他们的生活节奏,与平和带点奢靡的南斗风格,完全大相径庭。云雁等人虽然日夜也在战斗中训练,可面对真正生死的机会,却少了许多。
此刻那群白衣人微侧过头来,朝四人所在之地扫视,没有任何动作语言。可一种无形的压迫力与陌生感,却使人连呼吸都缓慢下来。同为剑修,来到这远牧谷的目的,看来也十分接近。
与他们四人的犹豫相比,北斗的人直接毁巢砸蛋,屠杀雷鸟群,做得干净利落许多。
云雁等人尚在沉默观察,鹏圣却不管三七二十一,惊怒交加吼了过去:“你们把整个雷鸟群都灭了?王鸟呢?也死了吗!”
对面的剑修们持续着手中动作不变,似乎对他的吼叫充耳未闻。他们有的取下尸体部位放入储物袋;有的则当场进行淬炼,提取可用锻材;还有的解下腰间盛着灵酒的青玉葫芦,将雷鸟血混入,似乎享受地放于嘴中轻抿。
“哇哇哇!”鹏圣扬起翅膀,黝黑的身躯绕场一周,眼睛中的血红色更盛。他急急查看着雷鸟尸体群,悲愤地咕噜出声:“全死了……它们没一个活下来……金杉林这么大一个族群,就这样被灭了……”
“嗤!”
“噗!”
剑修人群里响起几声略带讥诮的笑声。接着像中了魔一般,大部分白衣人都开始发出各类笑,冷笑大笑狂笑。震得高矮树针叶像细雨般飘落在四周。
“这鸟太有意思了!”一个身材微胖的男修取下帷帽,整理了下头发将手中葫芦朝口里灌下。接着他仰头掠过云雁等人,扯起嘴又笑出一声:“这叫什么来着?悲愤得歇斯底里?”
“哈哈哈哈!”
另外一名高个男修也取下帽子,挑眉望过来:“是你们的灵兽吧?你们背着剑,难道也是用此道的?”
“剑修吗?哈哈哈!养灵兽做宠物的剑修?”
“看它那小身板,莫非还是剑卫不成?”
“是乌鸦吧,看起来像乌鸦……”
“乌鸦做宠物,有个性!”
“你们!”鹏圣怒火冲天,全身黑羽炸起身子宛如皮球,形貌成为真正只“愤怒的小鸟”。他的质问在这群残忍的人族声音里,瞬间被淹没,顿时气得仰脖长啸。
“你们以为自己是谁?人族很了不起吗!该死的家伙!我以迦楼罗皇族之血诅咒你们……嘎嘎!”
“不好意思。”云雁眼疾手快从背后捏住了乌鸦脖子,对众人迅速做了个道揖:“我们是路过的,这鸟有点毛病。”
现在的情况,没有多少时间浪费在口水上,需要找到承影锻材后做别的事才行。金杉林此处的雷鸟已被尽灭,这个族群也许还没有王鸟诞生,所以现在也没冒出来。
雷鸟虽然在外界几乎绝迹,但在远牧谷应该还有几个群落。离开此地另寻他途,不要被这群人抢尽先机才好。仙迹崖四人对视一眼,抽身朝着后方疾退,投到空中。
“请稍等!”一个略带稚气的声音,伴随着一名小女剑修荡到他们面前。那剑修撩开脸部白纱,朝云雁细细打量片刻,又从储物袋里掏出一枚玉简,仔细来回对照。
云雁定睛一看,那玉简上书写着几个大字:《食神之胜:紫月上弦的陨落》,她心里大呼糟糕,那小剑修接二连三又掏出了《赏星潭之战》、《食神绝招:天地同伤》、《食神:华丽致死的一击》之类的玩意。
她口里“咦?”“哦!”“啊!”频频出声,最后抬起头凝视云雁,面色微红,流露仰慕情绪:“你就是会天地双境的那位食神?”
云雁急忙侧过头去,指向金杉林外:“我们尚有事在身,后会有期!”说罢扯起怜生水等人就要逃之夭夭!
“请等一等!”小剑修见她要跑,哪里肯放过,情急之下在空中晃了个半圆拔剑立在四人身前,双臂张开急道:“我……我从未见过能发出天地同伤招数的人!”
接着她环顾四周,朝同门人众大声高呼:“这位就是食神,听说她打败了紫月上弦!她会天地双境同发!”
“咦?”“哦!”“啊!”
随着微不可闻的惊叹,云雁四人身前瞬间出现了道雪白的人墙。人墙中一名女修突然站出,指向怜生水身后:“是薛忆先的佩剑紫月!”
“这把!”方才喝酒葫芦的胖男修则指向云雁,面露惊骇与羡慕:“止水剑!我在天工名器谱上看过!”
周围剑修在他们的惊呼中,情绪从诧异瞬间炽热,从炽热再迅速冷然。这些冷然里,肆无忌惮地溢满着贪婪与战意。无数目光从紫月身上扫到止水剑身,久久不肯落下。
“我来!”
胖男修惊呼完毕后短暂沉默了下,猛地扬起头朝云雁上前两步,“铿!”地拔出背后之剑盯住她的眼睛。打量半响后,他持剑平行刺出,直抵云雁身前,从方唇里挤出话语:“残灯点亮华……”
“且慢。”那高个男修以剑柄碰歪他的刺出轨迹,打断他的决战道偈:“葛新,她可是击败了紫月上弦的人。”
葛新身形微顿,面部肌肉颤抖了几秒,突然大笑出声,话语中蕴含着懊恼与追忆:“那又如何?紫月上弦……紫月上弦!想不到你也有今天!我葛新真武台上一败后,多年卧薪尝胆等着你!结果你却败在了南斗!”
他说到后来,激动更甚,双拳紧握咬住牙关恨恨瞪向云雁:“死在一个无名小卒手下!”
298。第298章 葛新的遗憾(下)
“葛师兄,她不是无名小卒。”那名小剑修有点着急,举着各式玉简凑到两人面前:“她是食神云雁!快看!好多书上都有她的记载。”
“食神?”葛新扫了那些玉简一眼,冷笑出声,抬手轻敲小剑修的双丫发髻:“婉婉,这不过是对她烹饪灵食手法的传言,和剑半点关系也没有。再说写这些书的人,全是个叫琳琅的散修,贪财鬼找噱头哗众取宠而已。”
婉婉将玉简连连晃动,撅起小嘴很不服气:“书上说,她会天地双境齐发,在北斗我都没有见过呢!”
“我也没见过,公孙朗你给我让开!”葛新嘿嘿一笑,肩头撞歪挡在身前的高个男修。再次将剑平行刺出直抵云雁,动作洒脱满是挑衅:“来,让我看看打败紫月上弦的双境齐发!”
接着他凝势集气,高声喝道:“残灯点亮华光现。”
四周众剑修沉默着朝外退出几步,动作整齐迅速,对发生这样的事似乎习以为常。不少人或挑起白纱或轻扶帷帽,流露出好奇与兴奋,朝云雁窥探,屏息等待她的答复。
敢和紫月上弦道偈决斗,还将他斩杀的这个人,面对葛新应该不会退缩。她的剑会是什么样的?她真的会那招华丽的双境齐发,天地同伤吗?
云雁四人在北斗人墙中伫立,只觉此情形可笑又可怕。
一面之缘毫无仇怨,只为了一把剑一场胜,这些人就像吃饭喝水般挑起决斗。以前觉得薛忆先几人盛气凌人,骄横莽撞是个人问题,现在看来,也有论剑山上的环境因素。
这种类似“玩命”的个性生涯,与南斗差距甚远,怪不得人人称呼他们“北斗疯子”。
云雁扫了一眼四周兴奋暗涌的白衣人群,目光落在指向自己胸前的剑锋上。沉吟片刻她抬头面对葛新平静道:“如果我不接,你们会怎样?”
“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