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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心念到此,渐渐开朗。但对徐泽龙荒废修行始终不安,于是出声询问:“你此二步都已完成,接下来就是锻造工作了吗?”
徐泽龙摇摇头:“还早。”
“啊?”
“从明日起,我要与你们一同探寻灵心空间。”他眨眨眼睛笑道:“还有,云雁你每日要陪我切磋百场。”
“上百场?”
“正是。我已十余年没有见你,需要极其了解你现在的风格,握剑的力度与进攻方式。”徐泽龙站起身来负手而立,眺望远方的茫茫红砂土:“此为第三步。”
云雁心想,切磋探险打打架也好,倒不算荒废修行了。但她依旧好奇歪头道:“有第四步吗?”
“有。”徐泽龙回答得很快,却像个泄气的皮球:“原本第四步是游历山水间,感悟天地本源,参悟万物风貌,得以沉淀道义于胸怀。届时包含天地之机巧,灵动磅礴一气呵成才是最佳。”
“但现在被困在这地方,只能参悟灵心空间的奇山异水,逛逛魔族幽林之类的奇险之地了。”
“……”
“!老子不能忍啊!”
张浮生的一声暴喝如远雷袭来,将在青石上侃侃而谈的两人吓了一跳。他们点着溪水飞速回到松林夜宴之地,只见那大汉抱着个玉罐子捶胸顿足。原来那里面装的是张浮生精心调制的陈年酱料,宴会时被取出配菜。这酱料材质珍奇,香味四溢,原本只需耗费一点点就可满足盛宴。
但现在玉罐缺了个大口,被啃咬出了斑驳齿痕,里面的沉香酱被舔得毛都不剩。这时众人都被吼醒,见此状况惊得目瞪口呆,也吓出一身冷汗。要知在此地横七竖八醉卧的,不只有南斗剑修院的全体弟子,还有技艺更高的葛新等北斗剑修。
这个偷食贼居然在这么多人身边,堂而皇之地把酱料舔干净,是何等的大胆,又是何等的危险。鹭过身为暗门七杀,对贼这个职业很敏感。她上前抱起惨不忍睹的玉罐,左瞧瞧右敲敲,然后抬头蹙眉道:“不像人类所为,谁的牙齿长这样啊。”
“这贼是个龅牙,像大老鼠或是大兔子。”张浮生恼恨地拎起玉罐朝溪水砸落:“的确不是人类,我这百年沉香酱如果被人这样吞下一罐,必会醉倒十天十夜。”
云雁在听到龅牙大兔子时,就已呆住了,脑中迅速泛过玉贤白胖胖穿红戴绿的身影。修为高强能瞒过所有人,又贪吃又嚣张……除了那只朱斑兔,记忆中真难找到第二人。
但玉贤怎么会跑远牧谷来……
无论是不是玉贤,以后都应提防此偷食贼。虽然它并没有害过人,但这些灵食关系到风仙果的置换,要是被它吃完了,大家的灵气来源会少了一大途径。
“浮生哥!不好了!”兰忆桢和李采臣从远处石屋飞来,一个泪眼婆娑,一个狂扯短须:“你和云雁的食材库,全都已被搜刮干净,连大葱都没有留一根!”
“噗噗!”
张浮生与云雁同时手捧胸口,倒栽在地。众剑修慌成一团,又怒气攻心:此贼实在可恶,不捉住吊打一顿难除恶气!
“哈哈哈!”从右面山崖传来一阵嚣张狂笑,云气缭绕间,雪白肥胖的淡淡身影立在一团金光之中。云雁挣扎着抬头,望到那物身上的华丽装饰品,立刻咬牙切齿:果然是玉贤!
玉贤抖动四肢,在空气里贴符拔开一个裂口,长耳甩了甩瞄向远处的云雁。他看起来状况好极了,拍着肚皮相当满足:“谢啦!本少爷闷在这鬼地方,嘴里淡出个鸟来,总算吃到了能吃的东西。”
“玉贤!把大葱给我留下!”云雁奋力扑到空中,朝那硕大朱斑兔摄出**剑阵,看得众修眼睛发直:为打一只朱斑兔讨回大葱,她居然不惜耗费大量剑气,用上了律境剑意!
“干嘛!你那么小气作甚!”玉贤在剑阵里扭动肥滚滚的身子,扬爪甩出个碧蓝金丝储物袋,砸到云雁脸上:“本少爷有的是钱,拿去!”
云雁定睛朝储物袋里一看,顿时石化:里面堆满了晶亮的灵石,还有大片的风仙果。这么多从天而降的财物,足够仙迹崖众人两三年的用度。她欣喜若狂,立刻节操尽失,紫气回府将剑阵收敛。
“啪!”
**剑阵刚退去,脑袋上就被玉贤重重踢出个大包,肿起老高。那朱斑兔竖起红眼,怒道:“小样的!叫你又打人!”
不等云雁回神发作,他圆滚滚的身躯就钻进空气缝隙,瞬间消失。天地之间回荡着兔子嚣张的大笑,直气得云雁头顶冒烟。因恨自己见钱眼开又被羞辱,她狠狠将碧蓝金丝袋朝地面溪水一扔!
众剑修眼明手快,纷纷祭出剑气化出各式凌厉招数,将哗啦啦朝下撒落的灵石与仙果接住。虽然同情云雁,但被困此地英雄气短,这些修行用度一定要保住!
386。第386章 云雁的一天
辰时是云雁修整完毕,迎接在灵心空间里一天起始的时刻。
第一件事是选择僻静地,吸纳仙果或灵石,吐纳打坐。自从玉贤砸下了一堆财物后,修行用度要宽裕的多,一年来灵气的修炼还算顺利。将真气运转完毕后,她进入剑府参悟神丹处的源力。
天地之境的修行速度,在七剑神通中算较为缓慢的分支。云雁虽已将两境精炼修行了十来年,也只能勉强踏入剑势初期,无法再进一步。听金灵儿等人说,天地两境更为依赖修为根基的支撑。
自己如果一直在筑基期停留,天地两境也只能停滞不前。
云雁花了半日修行剑境,直到未时日央,动身前往山涧溪畔的器房。徐泽龙每日都在此时开始与她切磋,已进行了一年有余。她现在已不再关注承影的修复进展,既然徐泽龙有自身的铸剑之道,那么就由得他去。
切磋完毕后,她开始浪迹在剑修驻地,主动寻找练剑弟子们切磋论道。不再闭门造车后,剑招的熟练与变化程度都已好了许多。再过一段时日,她准备尝试神通组合,将所拥有的三境相融,缔造属于自己的独特招数。
剑影煌煌,紫气熠烁。
“嗤!”的一声轻响,寰舞蓝影隐现到背后。她一式三环套月,简单又明了直刺在云雁肩头、腰际与左腿。云雁回身抵御间,那三剑突然化作圆弧转移到前方面门。
“铖”的一声,寒雀剑已抵在她的百会重穴上,凝势不发。
寰舞长发飘飘玉立在身前,对云雁扬唇一笑:“师妹,你输了。”
云雁回之一笑:“多谢师姐。”
两人同时撤剑还鞘,相协而行。在灵心空间朝夕相处中,云雁与剑修院的元老弟子们已日渐熟稔。尤其是这位剑法出众,修为已达金丹初期的寰舞大师姐,她更为敬慕。
寰舞本名王寰,在凡间出身在一个戏班里学舞弄枪,被赐艺名寰舞。因父母双亡,孤女饱尝世情冷暖,性子颇为隐忍坚强。偶尔得知问道坛招收弟子后,抱着侥幸心理前往,测出虽可入仙道,但灵根不佳。
原本她来自天相国应入天相院。可那清虚道人当时被人抢了天灵根弟子,心情极糟。加上脾气暴躁高傲,见她瘦弱孤僻资质又差,竟不允她进入院门。而其余四掌院一时犹豫不绝,不愿在清虚气头上做出头鸟。
寰舞当时只有十岁,一身泥泞蓬头垢面,跪伏在地嚎啕着苦苦哀求仙师。因为戏班当家的已发话:既然她不识好歹想脱离戏班,罔顾九年养育之恩,就要将她卖入烟花之地。
如果进不了仙门,又再度沦落回凡世,被那耳目众多的戏班当家捉住,寰舞不敢想象以后的生活。但幼女声声啼哭,并无法打动那位高傲冷酷的清虚。后来清虚道人被她哭得烦了,甚至出手将她震出两仪门。
一位高阶修士对凡人幼女的怒震,就算保全了性命也会至残。寰舞只觉肝胆俱裂,惊怒交加。在围观众人或同情或惊恐,或幸灾乐祸的目送中,被激荡到高空。
那时候,她已再无生念。
后来发生的事,常常在弟子们相聚时,听这位大师姐微笑提及。
那是一道拯救了她的阳光,温暖和煦从身后卷来。冲虚师祖背负着大剑,在金黄光晕里如天神降临,美丽威严得刺人眼目。她带着浅浅笑意,将小小女孩抱到怀中,拧了拧寰舞的鼻子说:“可愿随我修剑?”
寰舞依然在哭泣:“我愿。”
冲虚擦干她满脸泪痕,抹去她满头尘土又笑道:“苦着呢!”
寰舞肃然道:“我愿,不悔。”
于是,天相院少了个战战兢兢的低阶弟子,仙迹崖多了个豪气坚毅的少女。后来,这位少女在剑道上表现出绝佳天赋与毅力,成为了名至实归,再也无人敢欺辱的剑修院大师姐。
至于梅成功这个后来的“大师兄”,只是云雁几人调侃习惯的称呼……剑修院其余人从来不肯认他。因为比着寰舞这个正牌老大,他无论是实力还是气度上,都差了好一截。
云雁与寰舞并肩行走在溪畔,听大师姐细细评价刚才自己的战局,优点与缺憾无一不中肯,得益良多。
她心绪激荡,一点也没有落败后的忧伤:自己在修行上时日尚短,经验欠缺。正如徐泽龙所说,要将以前闭门造车的习惯给扭过来。自己运势够佳,身边有寰舞这样愿倾囊传授的师姐,也有众多率性不藏私的伙伴。
世间高手众多,而且层出不穷,不是每个人都会如他们这样坦荡相助。
仙迹崖真是令自己喜爱的一个地方。
“云师妹,你有听我在讲吗?”寰舞打量着身边神采飞扬的人儿,微皱眉头:“无论是出剑还是论剑,都需抱元守缺,常沉在心不可分神。”
云雁懵然一惊,脸色泛红急忙微欠身:“对不起,大师姐……我刚才确实走神了。”
寰舞见她坦然错误态度诚恳,微微点头缓和下脸色:“我与你修为有差距,有时候高阶的心得不一定适合低阶。在你们这批人中,林师弟最为出色,虽然是筑基初期却剑法了得,威势赫然,你当时常找他请教。”
云雁腹诽:你们都不知那小子是把修炼了六千多年的仙剑,所以如此了得……
见云雁面带恍惚,似有抗拒,寰舞的眉头又皱了起来:“师妹,山外有山人外有人。虽然你已是筑基后期,但比着初期的林月枫依然差距甚远。难道你没有想过这是为什么吗?”
云雁心道,我自然知晓是为什么。但她只能胡乱应答:“师姐,那小子很闷,与他论剑定得不到什么讯息,说不定不理人就跑了。”
“你不诚恳求教,又怎会知道他不理睬你。”寰舞不以为然道:“虽然咱们剑修性子大都高傲,但在求学问道上,却万万不能有傲气之心。”
云雁停下步伐凝视溪流,点了点头。
寰舞说的不错,好像自己的确没有诚心求教过林月枫?就算他是仙剑,但为何将修为压制到筑基初期后,还能这么强大。
387。第387章 冰底之火
日月轮在空中再度呈现上弦形,幽蓝阴冷的夜晚降临了。
如果长期呆在这古怪月光下,人族低阶修士将会难以承受其散发的幽冷,倒是魔修颇为喜爱此月光。每当日月轮泛蓝时,眺望他们的驻地,会发现到高处沐浴冷光者众多,密密麻麻入定在树顶山头。
所以,每逢上弦、下弦、满月时,人修与魔的争斗会少许多。
今夜不用警戒,云雁如夜鸟掠林,攀到林月枫悬在松山腰的石屋前。上次听寰舞的一席话后,她决定抽空向这位林师弟请教一番。秉烛叩响大门,林月枫瞬间出现,情绪毫无波动:“你来了。”
云雁大骇,原本以为对神识的收敛程度已合格,没想到这人早已发现,好像正在等自己。她顿时如泄了气的皮球,有气无力道:“你怎知我来了?”
林月枫一点也没有察觉她的沮丧,手捻剑诀当胸竖立。他面纱下的额间微发青光,淡然道:“我正在与师兄联系,此时对七剑神识的感觉最为敏锐,你闯到半里之外时就知道了。”
“你与萧逸尘联系,何以……”云雁突然住口,望着他额间青光喃喃道:“……怪不得他那么刁,原来是青帝持剑!”
“你是紫姬持剑却一点也不刁。”林月枫毫不在乎地学着云雁的“地球术语”,这小子当真气人。
他哼了一声侧身让云雁进屋,在石椅上坐下:“师兄在做青帝之前就已名震神州,我也不是为这个原因选的他。”
云雁端起茶壶,毫不客气地自斟自饮,力求将话题从七剑上扯开:“我今日来有事拜托。”
“说。”
“想请教你为何将修为压到了筑基,还能自由运用高级剑气与招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