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了不起了不起!”萧清宇一边发出赞叹,一边大方地对弟子们挥手,带领他们坐到主客尊位的桌椅前,拢住手望着水晶罩,满脸期待:“不知食神都准备了什么精致佳肴,今天来的,可都是有福之人。”
云雁在轻纱下凝视着他,观看这个男人瞬间转换心情,开始做戏。或许身居此位者,都需要练出如此的脸皮硬功。不仅萧清宇是这样,连梅成功也修炼得十分熟练了。
她摸了一把脸,嘴角牵出苦笑。
然而自己……也需要对此道炉火纯青啊。
“山主阁下?”门口此刻发出了一群人的惊呼,但见以陆风行为首的天冲峰众人,还有廖佳和杨苹,正在大殿门口探头探脑,满脸疑惑。
“杀死了师姐的萧山主,他竟然第一个来了!”杨苹趴在廖佳肩头,掩嘴悄悄话:“这要唱哪一出?是来砸场子的吗!”
“现在云雁是紫姬持剑,谁还敢动她。”廖佳转转眼珠,戳戳陆风行的后背:“喂!师兄!你说山主这么积极,来参加她的即位典礼,到底有什么阴谋?”
“嘘!”陆风行转身轻轻踹了她一脚:“这样的话能乱说吗?”
他也转转眼珠:“我看呐,正是因为云雁做了紫姬,还做了天任峰主,萧清宇无法针对她,只好来和她套近乎。毕竟大家说来说去,都还是在同一战线上的。”
“谁要和他同一战线。”廖佳吐吐舌头:“要不是他,师姐能被毁了肉身吗?我看呀,干脆云雁来个大力出奇迹,把论剑山主之位也抢走!”
“那样的话,我们可就抱上大腿,从此发迹……”她的梦还没有做完,便被神色惊恐的身边两人,一左一右掐住了胳膊,捂住了嘴。
“让开,堵在这里作甚,来了还不进去!”赖不邪略显烦躁的呵斥,从身后响起。大家回头一看,但见他身边是白影衣、洪铭、果儿等人,都来自天关峰。
白影衣瞥了眼廖佳和杨苹,发出一如既往的微笑:“两位师妹,都是一个峰的人,咱们就共同入座好了。”
“同一峰座的人,往往想法却是南辕北辙。”廖佳哼了一声,拉着杨苹的手,朝云雁方向走去:“你们又不是真心来给师姐祝贺的,谁要和你们坐在一起。”
“不!我们是真心来祝贺的!”洪铭有些着急,跨上几步追上她们:“云雁走到了今天,我真的很开心!”
“你的话,我信。”廖佳回头瞪着白影衣:“他们的话,说什么我也不信。”
“师兄!”果儿早已七窍生烟,一把扯住白影衣的袖子:“我先前就说了,不要巴巴的跑来,对那人示好!她有什么了不起!”
“就算是峰主也好,紫姬也好,反正都和咱们没关系了!”她嘟起小嘴,一脸不满:“从头到尾隐藏修为,扮猪吃老虎欺骗大家,哼!我就是看不惯她!藏着捏着太多秘密,根本不是什么好人!”
果儿这番话说得很嘹亮,不仅传到满堂人耳中,云雁自然也听得十分清晰。用身子挡住满怀愠怒,要上前理论的石不言,她翩翩走下主席台位,立到天关弟子们身前。
出手摸了摸轻纱下的脸皮,云雁莞尔一笑,以同样嘹亮的声音,对白影衣等人有礼的招呼:“白师兄近来安好,还请带着我天关峰的老友们,到上座来。”
“紫姬大人,不敢当。”白影衣的回答,如寻常般平静淡然。
“有何不敢当。”云雁热络地拍拍洪铭的肩膀,在前为他们引路:“只是名号不同了而已,我还是昨天那个人,没有变化。”
果儿闻言,嘟着嘴瞪着她:“谁说没有变化,七峰都传闻,你现在换了一副美若天仙的肉身,为什么不愿示人。”
云雁有些尴尬地笑笑:“不瞒师妹,我受了一点皮外伤,不宜展露真颜。”
“哼,谁能透过你的伪装,看见你的真颜?”果儿咕哝:“一直以来,你不是都隐藏的很深吗!”
云雁再次悄悄摸了下自己的脸皮,突然发出爽朗的笑声,不理会果儿,对白影衣道:“话说回来,我在天关峰的日子,从没有见过峰主高光誉真人,想起来就是一大憾事呢。”
白影衣显然有些惊讶,但立刻弯起眉眼笑了:“今天紫姬不会有遗憾,因为师父会来参加大宴。”
“是吗!”云雁开心的欢呼,眼底流露微弱的黯芒:“那真是太好了!”
第一千七百五十章 大宴(下)
言谈之间,又有好几队宾客来到,络绎不绝地穿过殿门,望着华美丰盛的宴席,流露吃惊神色。云雁认得左边天柱峰的领队,是石不言的师父,热情豪爽的晏语芙。
而中间天英峰的领队,是老熟人:大司剑洛熙。她身侧站立的是,天辅峰的宾客队,在真武台上,曾被绿绮附身,和自己玩命的开阳王子祁沐然,正抛过来温暖友善的笑容。
至于中间天心峰的的领队,也是真武台上认识的一名选手,柒月一歌的师妹丁筠。她与别人稍有不同,看过来的目光极其热烈,几乎要炸出心型星星来。
“玩命侠!”丁筠挥动手臂,一改不苟言笑的风格,急匆匆跑近云雁,打量她的帷帽下轻纱:“都说你因祸得福,重塑了一副极佳的肉身,为什么不展露给大家看看!”
云雁暗自叹息,不厌其烦开始解释:“丁师妹,实不相瞒,我先前遭遇了一场激战……”
“了解了!毁容了需要修养对吧!”丁筠立刻醒悟,凑近她亲密道:“咱们虽是剑修,也是女修,对这方面的重视度,的确比男修要多些,可以理解!”
“想不到啊,昔日我在真武台上对战的玩命侠,如今已经是紫姬。”她满脸仰慕地注视云雁:“而且立刻就要做天任峰主了。”
接着那女修的脸色有些不好看:“这样的话,要找你请教剑招,切磋娱乐的话,就会很难。要知道,上次输给你后,我整日整夜都在苦练呢。”
云雁微笑:“师妹不必介意这些虚名,想要来与我印证剑术时,便尽管找来,只要有闲暇,我定会陪你练手的。”
“真的吗!”丁筠脸上的迷妹表情,一下升华到了狂热。她激动地手都有些发抖,还是伸出来攥住云雁的广袖:“那就谢谢师姐了!真是太好了!”
云雁的眼睛若有所思地注视她身后的队伍,终于把心中的话吐露:“丁师妹,你柒月师姐呢?她……今天不来了吗?”
“师姐身子有些不适,叫我带来了贺礼。”丁筠活泼地对身后弟子招手,抬上了两篮时令花卉,又捧出精美珍贵的一个剑匣:“这个剑匣叫紫气东来,是天工付清寒年轻时候打造的佳品,被咱们峰主萧逸尘珍藏。”
“师姐她觉得和你相配,便央求他取了出来,当做贺礼赠给你。”她一把将紫气东来匣塞给云雁,有些撒娇道:“你可千万不要推辞!”
付清寒年轻时打造的珍品吗?怪不得它一出现,止水便传来阵阵悸动。当然是不会推辞的……云雁心中泛起惆怅,宝贝地接过剑匣抱在怀里:“请替我回去告诉柒月一歌,说谢谢她的礼物。”
“好!”丁筠爽快乖巧地应答。
耳边却传来云雁的担忧的低语:“柒月身为剑修,应该很难抱恙染病,不知她现在怎样了。”
……
……
天心峰,游龙涧。
萧逸尘对着身前的瀑布,轻轻弹射出一道真气,但见水花飞溅,宛如落英缤纷,层层叠叠撒在更远一些的雪竹丛中。
“师兄!”林间传来柒月一歌的抱怨:“你在做什么!我心情不好,别来打搅我!”
“为何心情不好?”萧逸尘回答:“我听人禀报,说你身体欠佳,所以连云雁的即位宴也不去参加。”
“你身体欠佳?前几日与我练剑,不是还中气十足吗?”萧逸尘迈步走向竹林,语气冷凝:“如果短短几日,就染病在身。这还修的什么道,根基如此娇气,和凡人无异。”
“是身体欠佳,我病了。”柒月一歌突然站到湿漉漉的雪竹丛外,倒提长剑,手里甩动个硕大的酒葫芦,脚步有些踉跄。
“神魂旺健,肉身无恙。”萧逸尘皱起眉头,飞出一指截断她手里的酒葫芦细绳:“却不激发灵气防御,在这里灌下七步倒的烈酒。”
他突然发出大声呵斥,将柒月一歌身边的雪花尽数掀飞:“浑浑噩噩,如此疲懒,成何体统!”
“师兄,我病了……是心病。”柒月一歌俯身捡起酒葫芦,踉跄着倒退几步,似笑非笑喃喃道:“我不能去看云雁,不能亲自祝福她……嗝儿!”
“因为……一看到她,就觉得自己好失败!”她突然朝前扑上,攥住萧逸尘的衣袍,两眼隐隐有泪花:“一想到很早以前,她还是靠我用真气相助,才能踏入仙门的凡人,就好难过!”
“胸口好像吞了炭火,口干舌燥,两眼也有干涩,好像发红……”柒月一歌抬起头,有些惊恐地望着萧逸尘:“怎么办!师兄!我在嫉妒云雁!她现在是紫姬持剑,是天任峰主!可是我呢?我没有任何成就!”
萧逸尘抬手牢牢扶住她,沉默不语,方才的愤怒已烟消云散。
“若将真话吐露,大家都会嘲笑于我。”柒月一歌发出有些尖锐的叫声:“因为嫉妒这种感觉,是自卑的无能之辈,才会沾染上的。”
“不想承认自己无能,但是我好难过……”她终于哭了出来:“师兄听我倾诉真言后,请重重责罚我吧!”
萧逸尘微微使力,将有些狂热的柒月一歌扶起,宛如雕塑一般的脸颊上,浮现出隐隐笑意,与他平时的冷傲判若两人。
“知道吗?很早以前,我与你一样,也在心底深深地嫉妒着某个人。”他拍拍她的肩头,发出温和的浅笑:“他……就是我的大师兄付清寒。”
“我爱着他,却又嫉妒着他,与你对云雁的情感一模一样。”他凝视发怔的柒月一歌:“其实有时候,嫉妒也能变为很好的动力。几千年来,我一直思念着师兄,回顾有他在的日子。”
“如今心意渐平,剑道有成,眼底的世界已老。”萧逸尘眺望皑皑白雪:“我也经常在想,如果师兄还活着,继续修炼下去,我能否与他比肩。”
“一想到这个,就有巨大的危机感袭上心头,对剑道的执念越沉。”他对柒月一歌点点头,捂住自己胸口,轻轻拍动:“所以,我成为了论剑山第一剑。”
“勇敢地凝视她的背影,努力去攀登她那座山峰。”萧逸尘抹去师妹眼角的泪花,两人的身影凝固在一片银白里。
只有他悠远的话继续传来,在飞雪里回荡:“追着云雁的方向而去,渐渐的你会发现,你不再只看见她,而是看见了更高更远的天地。”
第一千七百五十一章 包子
天心峰巅的景色白雪飘飘,天任峰顶却霞光万道,暖阳倾泻在西花町上。被丰美灵植簇拥的大殿里,早已热闹非凡。七峰的人络绎赶到,竟塞满了宴会厅,原本宽敞的空间,显得有些紧巴巴的。
很多人左顾右盼,脸上带着吃惊神色,似乎完全没有料到,会有如此多的宾客来临。此刻围绕着大宴,在执礼弟子们的唱和中,人们左一圈右一堆纷纷落座,私语议论声不绝。
云雁平静优雅地靠在主位上,稍稍动用分神期的神识,便将现场比自己低阶的修士谈话,尽数听清。果然不出所料,像陆风行、廖佳和丁筠这样的来客,是诚信来道贺的。
然而有很大部分人,却各怀心思。有人听了宴席难办的传言,眼巴巴跑来看戏。有人则是为了当场进行嘲弄,让天任峰大失颜面。
有人是来监视仇家的,毕竟七峰齐聚的人中,在此番内斗里的对头有很多。而有人则来历诡异,用神识不停偷听现场谈话……好像现在自己做的这样。
云雁轻而易举,就将四面八方流窜的探视神识,给压迫得逃之夭夭。虽不知它们意欲何为,但也不想让它们,在自己的地盘如此放肆。此举效果不错,在感觉到大能的威压后,不少修士流露艰难的神情,乖乖收回神识,不敢造次。
现场终于从混乱的热闹,变为较有序的热闹。
云雁努力把探来的讯息,纳入记忆后,掐算时间刚好,便站起身来迤然施礼。在执礼弟子们会意的接应后,就任峰主的大宴仪式,终于徐徐拉开的帷幕。
这时还有宾客不断赶来,都是超时的家伙,也没有什么人搭理。除非是长老前辈,才被允许挤到宴席桌前。在人声鼎沸里,云雁机械地应对着礼仪,做了即位该做的过场后,重头戏才开始。
她微笑着举起一盏犀角杯,用溢出芬芳的美酒,启动了大家期待依旧的大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