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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步迈出,十里一步。
……
倏地一声响。
斧头砍入了树中。
金克木。
小树顷刻倒下。
那中年人抹了抹汗水,斧头正要举起,却顿了一顿。他转过头去,便看见了一个蓝边白衣的年轻人。
这年轻人神色淡然,气态不凡,显然不是北方人士。
“是你?”
温桥见过这个年轻人,近来也在找这个年轻人,见状,松了口气,说道:“我还当是什么野兽近身,险些吓死我了。”
清原笑了声,歉然道:“山高林密,惊扰了温桥大哥,真是抱歉。”
温桥愕然道:“你还记得我的名字?”
清原点头道:“记性还算可以。”
温桥看着他,忽然道:“你来找我,莫不是知道了我在找你?”
清原大约明白什么,点头道:“稍微知道一些。”
其实他并不知晓,只不过他隐约觉得,可以在温桥身上,得到什么想要的消息。
其次,这个在魔域之中,不受魔气侵染的人物,也着实令人颇感兴趣。
“跟你一起的那个黑袍大汉,给我留下了个字条,但我未曾打开过。”
说着,温桥从怀中逃出一张折叠的纸条。(未完待续。)
章三二五 山中野猪
纸条折叠。
清原接过之后,便即打开。
上面的字歪歪斜斜,勉强可以看出字义。
先生,我得获机缘,北上而行。
只是这么一段话。
“北上?”
清原微微皱眉,暗道:“北方的机缘?”
此事来得古怪,并且,以古苍的性子,哪怕真有机缘,在自身尚未出现的时候,多半也不会轻易离开此地。
莫非还有什么难言之隐?
他眉宇稍微凝起。
但古苍还能寻到温桥,留下字条,应该并无危险。
不论如何,古苍性命无忧便好,总比遭遇到守正道门来得强些。
他这里沉吟,过了片刻,才惊醒过来,看向温桥,道:“失礼了。”
温桥道:“你们不知为何分开,但能得对方消息,想来心中也是欢喜的。前些日子地动山摇,后来又来了一些道士,诛杀巴子县许多人,如今又有官兵驻守,巴子县人心惶惶,你还是快些走罢。”
清原道声多谢,朝着他看了几眼,说道:“温桥大哥以砍柴为生,但我看来,您非是池中之物,定有出头的一日。”
“过奖,不过乡野村夫罢了。再者说,年过四十,也走过了半辈子,那些什么荣华富贵,飞黄腾达,还有什么好指望的?”
温桥苦笑自嘲了声,又看向清原,说道:“倒是你这年轻人,从县城出来,倒是难得。”
县城之中,专门劫杀过往旅客,几乎让这巴子县成为外人不敢踏足的禁地,温桥原以为是见不到这个年轻人了。
清原只是笑了声,道:“有缘再见。”
温桥摆了摆手。
……
这个温桥,倘如走上修道之路,兴许会有不小的成就,但人各有缘法,清原想了想,也就没有提点,顺其自然也罢。但他隐约觉得,这个人今后并不简单。
清原离了巴子县,依然往北而行。
再往北去,就是蜀国与元蒙的交界,那里已是边境。
蜀国位在中土,南是大梁,北是元蒙,腹背皆敌,实则也亏得是天险防护,例如这北方,便有号称残阳的一片山脉,军马行走不易。后来葛相又觉不够稳妥,耗费大量人力物力,历时多年,才修建出大片城墙,留下八道关隘,遂有北方蜀八地界之称。
以清原的道行,要越过这边境,去往北方,并非难事。
“北方那边……”
清原略微沉吟,似在想些什么。
忽地,他眉宇微皱,耳边听了几声响动。
“唔?”
……
山高林密。
西边天际,残阳如血。
刘梢看着前方的野猪,只觉手中的弓箭几乎都在颤动。
他在山中多年,却还是第一次见这等庞大的货色。
这野猪躯体庞大,比马更高,比虎更壮,只见它双眸猩红,一对獠牙森然泛光。
看着如此庞大的野猪,刘梢心中也觉得,凭借这弓箭,只怕还未必能够射伤这头皮糙肉厚的野猪。
“这是成了精的罢?”
刘梢自幼便常听村中人提起精怪妖物等等传说,甚至村中供奉的山神,便不是人样。
猎刀在腰间,长矛已经落地,他张弓搭箭,不敢轻举妄动,但适才见到这头野猪时,他已经发了哨声,想来村中之人也快赶来了。
刘梢浑身绷紧,只觉得一呼一吸的功夫,都极为漫长,但他心知,如此僵持下去,并非坏事,因为他再过不久,便可以等到村中人到来解救。
但显然,那野猪没有这个耐性,低吼一声,骤然奔了过来。
土地都震颤作响。
猩红的目光,腥臭的口气,扑面而至。
刘梢从未想过,以往经常猎杀野猪,今日所遇的这头,竟是要比什么凶虎恶狼都更胜十倍。他手中一颤,箭矢脱手而去。
倏地一声。
箭矢失了准头,掠过野猪头颅边上,并未射中要害,但这野猪躯体十分庞大,而且正在奔跑之间,所以这一箭也并未落空。
箭矢落在了野猪身上。
箭头刺入内中。
但野猪仿若未觉,就连鲜血也没有。
刘梢倒吸口气,已是知晓这箭根本没能射穿这野猪的皮肉。
若是常人,此刻早已吓得瘫了,但他上山打猎多年,养了一身好胆识,也心知此时不能慌,更不能逃,因为背对野兽乃是大忌,自身逃得又没有这头野猪来得快,一旦转身,便是必死无疑。
他心绪还算冷静,原想拔出猎刀,但在此刻,猎刀用处不大,于是他挑起了脚下的长矛,将锋刃往前一顶。
噗嗤一声!
长矛锋刃刺入了野猪喉间处。
但刘梢只觉是把长矛往岩石上刺了一下,当即双手发麻,虎口迸血,而长矛杆子被顶了过来,直撞在胸口上。
咔擦一声脆响,刘梢胸骨迸裂,人往后几乎倒飞了出去。
他吐出口血,胸口剧痛,眼前迷茫。
而那野猪并未停下,獠牙往下,几乎要将他挑起来。
刘梢眼前眩晕,耳边满是鸣叫声,神智几乎不甚清楚,但却知晓,自家此次多半是要丢了性命。
“完了……”
腥臭味几乎扑在脸上。
野猪的獠牙忽地刺在腰间。
接着,刘梢只觉腰间剧痛,身子几乎要凌空抛起。
然而就在这时,一切都平缓了下来。
剧痛依旧,眩晕依旧,耳间鸣啸之声依旧,眼前还是朦胧不清,但是那几乎要被抛起到空中的感觉,骤然消失了。
然后便听眼前一声咆哮,那是野猪的叫声。
刘梢勉强睁开双眼,便见到了最不可思议的一幕。
只见那庞大得几乎如车辆一般的野猪,已经倒在地上,而在一旁,有个蓝边白衣的人,伸着手,按在野猪侧身上。
这头力大无穷的巨兽,似乎是被那年轻人一掌推翻了?
刘梢只觉自己多半又是神志不清了。
“野猪精?”
那年轻人这般说了一句,然后朝着刘梢这边看了过来,然后似乎在刘梢身上看见了什么,发出了一声讶异的声音。
刘梢正是疑惑,自己身上有什么值得对方惊讶的,然而念头才起,眼前又是一阵晕眩。
随后不断颤鸣的耳边,听见许多吵杂的声音。
村中的人来了。(未完待续。)
章三二六 刺青
山中。
那比牛马更为庞大的野猪,已然瘫倒在了地上。
清原只是扫了一眼,便朝着那个猎户看去,未想,这一眼看去,竟是看到了意想不到的东西。
那是一道纹在身上的刺青,色泽泛黑,其状宛如一个人形,但与人略有不同。
“这是……”
清原稍觉吃惊,就在这时,前方便有许多人围了上前来,人数约有三十来许,均是猎户打扮,或有弓箭,或有长矛,或有猎刀。
清原本想近刘梢身前,但感应到这些猎户的踪迹,也便停下了脚步。
“这……”
“那东西……”
“野猪?猪妖?”
所有临近这里的猎户,目光尽数被那庞大的野猪吸引过去,随后方才惊醒过来,便看见了野猪身侧的那个年轻人。
而那个年轻人风轻云淡,虽然已经收回手来,但仍然可以看得出来,这头庞大的野猪应是被他降服的。
众人面面相觑,一时竟有些寂静。
清原打量了一眼,俱都在他们身上,看到了相似的刺青。
场面有些异样的气氛。
山间的土地,泥泞不堪,又堆满了枯枝落叶,满是腐朽的气味。
“刘梢……”后面忽有一声惊呼,有人扶起了先前那个被野猪精撞伤的猎户。
一阵慌忙过后,气氛变得古怪。
“老族长,刘梢伤重,只怕没救了。”
人群中传来这样的声音。
清原朝着那边看去,目光穿过重重人群,落在了内里。
人群之中,围着那个重伤的猎户,旁边站着一个花甲年岁的老者,显然地位不凡。
只不过毕竟年迈,所以走在众人之后。
老者微微摇头,发出几声叹息,然后排开人群,站到了前端,目光同样是先落在那不合常理的野猪身上,略有惊叹之意,旋即目光落在了清原身上,稍微施了一礼,道:“这位公子不像是北方人士?”
清原回了一礼,道:“从南方而来,路经于此。”
“这野猪……”老者目光在野猪和清原身上来回扫过几次,带着些许迟疑,道:“是公子降服的?”
清原并未否认,点头道:“是的。”
只是这么两个字,便让周边围着的数十人,俱都倒吸寒气,纷纷露出骇然之色。
这等庞大的野猪,一旦发起疯来,比之于什么虎狼都要难以对付。
而刘梢已经是村中极为出色的一位猎户,显然是因此而伤重难治。但这个年轻人,竟然能够轻易降服这等庞然大物,再细看之下,更是衣衫齐整,鬓发不乱,颇有风轻云淡之感,全然没有半点恶斗的迹象。
就是杀过一头家猪,也不该是这般平淡罢?
老者默然片刻,隐约明白什么,低声道:“公子果真不是凡人。”
清原笑了声,正要说话,却把目光投向身后处,顿了片刻,才听他道:“适才那个猎户,可还有救?”
“胸骨破碎,脏腑受损,连头也撞得昏乱,就算是医术再好的人,怕是也不能救回他了。”
这花甲老者叹息道:“尽管刘梢救不回了,不过公子出手,这份恩情,我等还是记着的。”
这般庞大的野猪,哪怕在此有数十名猎户,只怕也要死伤许多位,才能将之杀死在这里。但这个年轻人……
老者心中暗道:“果真是大本事。”
清原目光收回,看向老者,说道:“老族长,既然救不回,那么何不让我试试?死马当作活马医,未尝不可。”
这老族长闻言,当即怔了一怔,浑浊的眼睛当中闪现出讶然之色,道:“公子懂得医术?以刘梢的伤势,还能救得回么?”
清原点头道:“医术药理,略通一些,至于他的伤势,把握暂有几分,但若再是耽搁片刻,人便死透了,那时便是人死不能复生,回天乏术。”
老族长闻言,忙是让开道路,喝道:“快,把刘梢抬上前来。”
清原略微抬手,道:“不要动他。”
说罢,朝前走去,而前方众人已经替他让开了道路。
……
刘梢伤势颇重,但是凭借清原如今的道行,加上凝就道意,可以使得法力转化为东方乙木青气,富含生机。
他不过运用法力,在刘梢体内走了一遭,续了几分生机。
随后便用稍轻些的手法,将刘梢胸骨接回原位,略微修复受损的脏腑。
打倒那头野猪精,不过举手之间,反而是救下人来,颇为费力。
正是杀人容易救人难。
“性命可保,但受损颇重。”
过了片刻,清原才起身来。
他原想开出一张药方,但扫了一眼,也就息了念头。
这里虽然还算蜀国境内,但这些猎户的打扮和习俗,似乎已经等同于北方部族。这等部落,自然会有许多种药草之类的用处,如止血疗伤,又如养血增补等等,也未必就比他的药方逊色多少。
“这……”
众人俱有许多难以置信之感,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