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而如今几乎成就真人,又从北方,接连经过蛮部及苍轮部,打杀妖神,得见苍轮部真神场面,眼界也就不同。
这神像之上的香火愿力固然深厚,但又如何比得蛮部的供奉?如何比得苍轮部历代多年积累下来的香火?
如今的清原,只要能栽种出青莲,就能让何清拥有许多种修行的方法,且没有什么弊端,眼前这香火愿力的修行,便可放下了。
“我传你一道法门,让你可以感知外界,不至于太过枯燥。”
清原笑道:“想来你如今对于这明源道观,应该不算陌生,想要离开,也有些不舍罢?”
何清低低应了一声。
她年岁不大,数年光景过去,着实是很长一段岁月。
这些年来,她可以感知明源道观周边,而且水源道长也交代过两位弟子,偶尔来此陪伴于她,避免过于枯燥,导致心境抑郁。
长久下来,这里似乎比她当时的家里,更为温暖了几分。
“过些时日再走罢。”
清原笑道:“我得厚着脸皮,在这道观借宿一段时日。”
他有许多事情要做。
例如修行。
例如指点水源道长的修行。
再如后方井院蛟龙。
以及……当初那封锁井院蛟龙的莲花根茎。
五色仙莲,出自于北方苍轮部,当时郭仲堪攻破苍轮部之后,各方修道人抢夺仙莲,而忽略根茎。只是到了后来,仙莲流散各方,许多修道人回过神来,重返苍轮部,连那些淤泥也不曾放过,可谓掘地三尺,那么这根茎必然也不会被人忘记。
但是这根茎,却是落在了道行仅在四重天的水源道长手上。
其中或许有些曲折。
但究竟如何,清原也算颇为好奇。
“北方苍轮部的宝物,流转万里,落在我的手上,又有一部分落在水源道长的手上……天下之大,偏偏我二者相识,倒也真是有缘。”
清原露出笑意,返身推开门去,“你稍等片刻,我去与水源道长说上一声。”
……
入夜。
何清已经不再汲取香火愿力,而是根据清原的教导,汲取月亮如水般的光华。
而清原就盘坐在这里,静静修行。
忽然间,他似乎想起了什么。
“小瑜该是入京了。”
清原这般想着,运起分神化念之法,引动那剪纸为马的变化。
与此同时,他施展开了得自于苍青阳轮山仙湖之中的道术。
如今收录于正仙道《上观离云界》之中的八方道眼。
法术一点,投在古镜之上。
清原身前的古镜,蓦然闪现出一个场面。
场面一阵阴暗,隐约泛着几分粉色光泽。
“这是什么?”
清原怔了一怔。
旋即他察觉了一缕古怪的目光。
抬头看去,正见依附在神像上的何清魂魄,用一种奇怪的目光看着自己,似乎……有些羞涩?
清原愕然片刻,旋即想起什么,匆匆忙忙将八方道眼之术收起。
葛瑜儿是将那剪纸为马的符纸及木雕,贴身存放的。
那么先前从剪纸为马的角度所见的……该是葛瑜儿的贴身衣物?
“咳咳。”
清原抬头看了何清一眼,斟酌着言语,道:“这个……其实是有些……”
神像之上的何清,似乎把灵光缩到了神像背后处,躲了起来。
夜深如水,月华如纱。
无人应答。(未完待续。)
章五四二 昔年旧事
蜀国。
京城。
少女坐在酒楼当中,微微闭目,细听周边变化。
她五官精致,清丽脱俗,神情温婉柔和,身着粉红色衣裳,显得端庄大方。
她孤身一人,坐于酒楼旁边。
这一路行来,尽管是在京城之中,律法森严,但也有许多人心痒难耐,上前搭讪,乃至于直接冷言逼迫。
毕竟任何地方,都少不了纨绔或是莽夫。
葛瑜儿并未理会,这毕竟是京城所在,倒也没有人胆敢在众目睽睽之下,违逆律法行事。
或许暗中不乏有人怀着不良心思,但她好歹也算修道中人,而且这些年经历姑姑教导,该下手时,倒也不会手软。
“姜柏鉴入京了?”
葛瑜儿这般想着。
……
明源道观。
清原摸索着这八方道眼之术的奥妙,终于找出了一个较为合适的法门。
这道法门,能观天下,能听八方。
主要以“眼观”为主,“耳听”为次。
清原闭了观看场面这一项,只留了个声音。
他心念一动,便可以听到葛瑜儿那边的消息。
经过几日光景,在葛瑜儿身上,他大约知晓了姜柏鉴的事情。
约莫是在清原当初相遇姜柏鉴不久之后,这位被贬去大将军职位的蜀国将军,再度入军中,进入了严宇帐下。
如今严宇大胜,姜柏鉴愈发显得无能。
蜀帝亲自下诏,令其迅速返京。
这一次回京,姜柏鉴此人,必是凶多吉少。
宦官胡皓,几乎权倾朝堂,哪怕是民间百姓也都知晓,这人一心要杀姜柏鉴。至于严宇,更不必说,为了争夺兵权,与姜柏鉴之间,早有许多杀意。
此前姜柏鉴战败,被贬去大将军职,却不敢回京,便是隐约察觉到了京城的杀机。
可这一次不同。
此次严宇大胜,姜柏鉴此前大败,对比之下,更应追究罪责。
蜀帝亲自下令,由不得姜柏鉴选择。
若是严宇,还可说是军情紧急……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
但如今姜柏鉴兵权被革去,而且他以往又是降将,本就倍受猜忌。当年葛盏便是因为他降将身份,与他处处为敌。
姜柏鉴身份敏感,不敢违逆蜀帝之意,否则难免为人诟病,甚至可污为谋反。
“处境岌岌可危,但他似乎不急?”
清原眉宇微皱,想起当日所见。
谢七等人,似乎还领了姜柏鉴的命令,在清理南梁及元蒙的谍子。
清原见过姜柏鉴,心知此人绝非平庸之辈,那么如今他的处境,想来他自身也能看得清楚。
倘如真是处境堪危,他怎还会有余力命手下人去清理各方谍子?那个作为姜柏鉴结义兄弟的谢七,怎还是那般平静?
“俗世变化也还罢了,倒是葛瑜儿这丫头,道行还低了些,查得太清楚,未必是好事。”
……
昔年葛盏战败身亡。
随后葛氏灭族。
葛果儿身在朝真山乘烟观,闭关修行,不问世事,未知此中变化。而葛相故人俱已老去,再无当年权势,没有探查一切的通天手眼。
时至今日,葛氏如何灭亡,还未知真凶出自何方。
现如今根据此前所得线索,葛瑜儿推测出来的,不外乎四人。
胡皓,姜柏鉴,严宇,以及文相蒋费。
宦官胡皓,此人迷惑蜀帝,权势渗入朝堂,当年葛相知晓,有意斩杀此人,然而葛相未有回京,已然病故。而后葛盏接任兵权,与胡皓一向不合,也常想要除掉此人。
葛氏与这胡皓,着实有着极大不合。
而大将军姜柏鉴,曾受葛相教导,如同师徒,然而因是降将,被葛盏猜忌。后来葛相逝去,二人在争夺兵权之中,已然交恶,乃至于互相动过杀机。
想来,在葛盏战败之后,这个姜柏鉴斩草除根,也是极有可能的。
而严宇祖上皆为蜀国重臣,葛相在时未曾重用此人,后来也曾与葛盏及姜柏鉴争夺兵权,均未成功,不免心怀怨恨。
而最后这位文相,年岁已高,受得当年葛相重用,与葛盏关系亦是甚好。
但是……葛瑜儿的姑姑,却从当年葛相故人那边,查知了几分线索,于是将这位文相,也列入其中。
“四人……”
葛瑜儿轻轻低语。
她入京也有数日。
尽管是葛氏后人,但在许多人眼中,葛氏早已灭去,唯一仅剩的是葛果儿。但葛果儿的样貌,倒也有些人是知晓的。
如今并没有多少人知晓她的真正身份,也就没有多少人防备于她。
“胡皓,大约是快到了。”
葛瑜儿这般想着。
尽管少女年岁不大,但是身为修道中人,她的手段不算少,再有姑姑的指点,经过葛相那些故人在这许多年间查知的些许蛛丝马迹,不过数日之间,这些线索,便已经被这聪慧少女整理得十分清晰。
这一座酒楼,平常是给胡皓府上送菜去的。
但实际上,很多时候,是掩人耳目的地方。
毕竟胡皓作为当今蜀国朝堂之上掌握重权的一人,他的府邸,明里暗里,不知有着多少眼线,源自于各方……或是姜柏鉴、或是严宇、或是其他朝堂官员、又或是南梁、或是元蒙等等各方眼线。
反倒这座酒楼,反而成了胡皓一处秘密之所。
“王姓酒家?”想起当初查到这家酒楼的时候,葛瑜儿不禁露出几分笑意,似乎想起了与先生去往漓城时的场景。
当年在漓城,她与先生遇上的那个纨绔,就是王家的外甥。
而王家之所以在漓城有着许多权势,就是因为……这酒楼的主人,也是姓王,与漓城王员外乃是亲戚。
这座酒楼的名声,之所以如此有用,一切的根源,便是因为是给胡府送菜的。
“先生说过,为官者最大成就,莫过于权倾朝野,福荫八代九族……仅仅是一个给胡府送菜的酒楼,便足能让远在漓城的亲戚,获得极大权势。”
葛瑜儿想道:“胡皓的权势,比以往想象中更大。”
她轻轻端起茶杯,饮了一口。
旁边走过的小二,当即看得呆了。
葛瑜儿微微蹙眉,忽然间眼神一凝,看向了楼梯处。
那里有两人,一前一后,走上了楼梯。
当头一人,身着黑色长袍,遮掩脸面,但隐约可以看见身材瘦小。他身后那人,也是看不清面貌,然而腰间佩刀,有着一股杀伐之气。
“胡皓与他的侍卫?”
葛瑜儿不动神色,缓缓起身来,朝着楼上而去。
她在这里住宿已有数日,楼上也有她的一间房。(未完待续。)
章五四三 文相
天字房。
葛瑜儿眼前摆着一盆清水,她取出一张符纸。
符纸底色为蓝,上面的以朱砂绘画,其轨迹玄妙,纹路轻盈。
这符纸并非葛瑜儿所画,乃是出自于她那位姑姑的手中,上面附着的法力,亦是极为深沉。
葛瑜儿随手一抹,符纸当即焚烧。
焚烧的纸灰,立时落在水中。
水盆上当即呈现出一幕场景来。
这是朝真山乘烟观的秘传法门,虽不如正仙道的八方道眼,却也是上等秘术,几近仙法之流。
适才那符纸,只是个引子,而真正让这场面显现出来的宝物,已经被葛瑜儿悄然放置在各个房中。
她不知胡皓是在哪一间房中议事,只好将所有客房,尽数放上了观中取来的宝物。
“果然是像姑姑预料的那般么?”
葛瑜儿低声道:“文相……”
……
房中仅有两人。
一人浑身黑袍,身材稍显瘦小。
而另外一人,则并非先前的侍卫,而是一个老者。
老者貌若古稀,头发灰白,神色冷漠,显得颇有威严,哪怕面对眼前这个权倾朝野的宦官,也仍是没有半点笑颜。
胡皓心知眼前这老头儿一向不苟言笑,对方心底也不大瞧得起他这宦官,但他也算跟这老者打过许多交道,不算陌生,对此倒也不以为意。
“这里没外人。”
老者淡淡道:“你那个侍卫不也守在外头么?把你这身狗皮脱下来罢。”
胡皓哈哈一笑,声音尖细,道:“这不是您老人家对咱的模样不太待见嘛。”
老者平静道:“你这丑态,每见多一次,老夫就厌恶一回,待得心中的厌憎愈发多了,今后杀你时,下手也就越发狠了。现今虽然恶心,但今后杀你时,也好痛快。”
“您这话说的。”胡皓笑道:“咱们现在好歹也算站在同一条绳子上,哪怕今后是要翻脸,可您也不该这么直白……不是有句话叫做什么来着……”
他将头上的黑色头帽扫落,露出一张尖细的面孔,带着几许思索,“虚……虚与委蛇?”
“你这不学无术的家伙……”老者摇头说道:“老夫可以跟姜柏鉴虚与委蛇,但是你……就算了罢,老夫看着你便是厌憎,反正你也看得出来,何必弄这些虚的?”
胡皓摊了摊手。
这位被蜀帝当作心腹,实则权倾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