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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非有了天大的气运,重获宝物,以成蛟珠。
但这等事情,何等艰难?
修道人毁了丹田,或许可以重铸。蛟龙失了蛟珠,或许可以凭借宝珠重凝。
然而这样的机缘,堪称旷世缘法,古往今来也才有几例?
例如重铸丹田,看似容易,却要比寻常人初入修道门槛,从无到有,修成阳神,还要更为艰难。
难如登天!
“沿着江水,沿着暗河,去北方罢……”
田苗拍了拍它的头顶,低声道:“至少那里有个安稳的埋骨之处。”
他法力运转,透入蛟龙体内,抵御着那化血元术的侵蚀,勉强算是给那蛟龙续命。
看着江水流去,蛟龙随之而去,田苗怅然一叹。
“可怜这么一位重情重义的妖王。”
他摇了摇头,旋即离开了江边。
世间事有无尽。
蛟龙一事,只是无数事情之一。
眼下蛟龙之事,到此而止,但世间仍无数不平事,还需有人主持公道。
他自觉明辨善恶,能断清是非曲直,便该为世人主持公道。
……
南梁。
清原遥望景秀县方向。
尽管南梁这边早有布置,但毕竟此事涉及太广,皆为真人出手……自围杀古见渊之处往外,周边各大县城村镇,虽未尽数遭受摧毁,但也波及不少。
其中景秀县,便震塌了许多民房,伤亡众多。
对于寻常人而言,这是天灾。
而景秀县的县令何沪,也因此而获罪,幸而朝堂之上有大人物为其求情,故而只作轻罚,扣他三年俸禄,并戴罪立功,如今正收拾残局。
此时已是冬季,经过这场所谓天灾之后,百姓无家可归,衣着不暖,餐食无处,若是处理不当,难免要有灾情。
此外,这次遭受波及,各处百姓亦有伤亡,对于尸首的处置也极为紧要,否则在天灾之后,只怕要出现疫情。
尽管清原对于何沪不喜,但也知晓,这人确实是个有能力的,何沪在景秀县为官多年,对于各种事宜俱都清楚,命他收拾残局,倒也是梁国的明智之举。
只不过这次的事情,乃是修道人之间的争斗,倒也算是无妄之灾了。
“景秀县……”
清原遥望景秀县方向,他倒也有意前往,看一看场面如何,也想看看当时围杀古见渊之处……但是围杀古见渊至今,也才过数日,那边余温未消,仍有许多修道人甚至是真人在善后,他却也不好贸然前往。
“倒是这位古见渊,自从在李八百处听闻此人之名,便觉此人不凡,未想……却也陨落了。”
他对于古见渊这位几近于人仙的大真人,也有几分敬意,只是未能一见,如今这位身死道消,不免也稍觉遗憾。
实际上说,古见渊之死,与他阻拦蛟龙也少不了几分干系。
但在清原眼中,阻拦蛟龙兴风作浪是一回事。
而他自身对于古见渊的观感,则是另外一回事。
若是因为敬佩此人,便默许蛟龙兴风作浪,那么他自身与那头蛟龙何异?
而他阻拦蛟龙兴风作浪,却也不代表他对古见渊有什么恶感。
“古见渊乃是唐时生人,修得高深道行,几近于人仙。”
清原心道:“这人不是俗类,观他行事,以及在外声名,堪称人杰,否则也不至于招来梁国这等重视。”
“如若他安心修行,闭关不出,有生之年或能踏足人仙,甚至仙家道果,也未必不能。可惜……他为了这封神之事的功德,出关来助蜀国,试图给自身的仙家道途添上几分助力,让得道成仙,更有两分希望。”
“未想功德尚未加身,反倒身死道消,多年修行付之流水,可怜。”
“只不过,以他的道行以及在这世间的分量,想来封神榜上有名,却也不知今后封得什么神位?”
清原稍微摇头,吐出口气,把视线从景秀县收回。
虽然也想去景秀县看上一眼,但清原知晓,自己如今该早些寻个地方避开人世才成。
悦城无法停留了。
但是南方,还有原来看中的地方。
他抬起脚步,一步踏出。
一步百里。
忽然间,他停下脚步,眉宇轻皱。
他一眼看过三十二里外。
那里是荒野之外,立着一座残破庙宇。
庙宇之中,有一人捂着胸膛,倒伏在地,奄奄一息。(未完待续。。)
章五九二 妖僧遗患
“这个是……那位文先生?”
清原微微皱眉,“此人不是去往南安么?怎么来到了这里?他身上的伤势……”
顿了一顿,清原眼中闪过一缕凝重之色,“这是魔气?”
魔气源自于黑莲,可说是大魔所出,能污染各方修道中人,使之坠入魔道,连法力也都染成魔性。
眼前这位文先生的伤势,自然不会是大魔出手……那么,出手伤他的,就该是入了魔的修行中人。
思及至此,他脑海中立即浮现出了那妖僧岁弓。
当日在景秀县,妖僧岁弓偷袭清原不成,就此消失无踪。
可是也在那一日,文先生来到了景秀县。
“看来君殇璃这位踏足了八重天的真人,竟也在这妖僧身上失手了?”
他一步迈出,越过这三十余里,来到庙宇之中。
而恰好就在清原踏足这里的刹那,那位文先生最后一缕气息,也随之咽下,生机断绝。
“这……”
清原微微闭目,阳神扫过。
当日文先生有着许多护卫,皆为军中精锐,但是庙宇这里,全无一人。随着阳神散开……他已发觉,一路血迹,碎尸残骸。
那许多护卫,却都是死尽了。
他们原本是去往南安,但却往这边过来,可说是往反方向来。再从阳神所觉来看,文先生一行人,匆匆而来,慌忙不堪,似乎是被人追杀过来的。
“没有其他痕迹了?”
清原略微摇头,随后蹲下身子,伸手按在这位文先生的身上,将他翻了过来。
只见这位文先生,脸色苍白,神色痛苦,他略微躬着身子,一手捂着胸膛,一手捂着小腹。
清原将他衣衫翻开,伸手触及,他身上仍有余温未散,只见胸膛之处,几乎塌陷下去,已是伤及内脏,这对于寻常修道人而言也算伤势不轻,而常人而言,已是几乎必死的重伤。
而这位文先生,虽说地位不低,气运深厚,在朝堂之上或许位高权重,但他终究是个未经修行的凡人,这般伤势在他身上,也就是必死的重伤了。
但若仅是这般也就罢了。
可他胸膛塌陷之处,赫然有着一道黑色的莲花印记。
“那妖僧……”
清原暗道:“君殇璃追杀于他多日,那日与我相见之时,也有着十分自信,能把这妖僧斩杀下来。怎么如今还让这妖僧逃了,至此处作恶,害了这位文先生?”
文先生虽然刚死,但他的伤势也不是刚刚才伤的,而从那些碎尸残骸来看,血迹凝固,但尸首依然未有半点腐烂迹象,甚至也没有萎缩干枯的迹象。
可以推测得出,那妖僧是今日在此出手,但在此时此刻,妖僧已经远离此地,否则以清原的阳神感知,那妖僧也瞒不过他。
“这位文先生挨了伤势,撑了半日才死,怎么像是漏网之鱼?”
清原神色带着几分讶然,“可是这些护卫,显然是一路护送着他逃命的……既然那妖僧一路追杀过来,没有道理会让为首的文先生成为漏网之鱼才对。”
他这般想着,心绪有些低沉。
当日那妖僧偷袭自己,倘如那时自身已成阳神,那么这妖僧断然是逃不掉的,也就不会有眼前这些惨祸了。
“罢了,这些朝堂上的事,与我无关……”
清原这般想着,便想以缩地成寸之法,离开此处。
然而就在这时,他怔了一怔,旋即转头过来。
庙宇门口站着一人。
适才阳神洞察周边三百里,感知之中,没有此人。
但这人此刻就在庙宇门口。
清原知道,他并不是从三百里外赶来的。
因为他是个凡人。
刚才阳神探查时,他就在这三百里之内。
只是清原以六月不净观修成的阳神,却也无法察觉得到他的所在。
他几乎便如同有了干坤封闭之术的清原一样,没有肉眼得见,纵是阳神,也难以察觉。
“许久不见,别来无恙?”
……
南梁。
听音阁。
耳道人面如土色,跪伏在地,瑟瑟发抖。
齐新年默然不语,旋即将手中的传讯抛在地上,道:“那妖僧去杀文先生?”
耳道人颤声道:“正是。”
齐新年皱眉道:“结果如何?”
耳道人低着头道:“那妖僧道行不低,而文先生的护卫虽是军中精锐,也只是习武之人,而非修道人,在护卫当中仅有一位上人暗藏其中。按道理说,以文先生的身份地位,气运沉厚,任何修道人对他下手都要顾及三分,但是那妖僧……他终究是不一样的。”
齐新年冷声道:“我问你什么,你就答我什么,哪来这么多话?”
耳道人被他一个呵斥,不禁抖了一抖,忙道:“凶多吉少。”
“凶多吉少?”齐新年眼神微凝,寒声道:“你不要告诉我,我传你秘法至今,你连南梁境内的动静都没能听得清楚,连一个凡人的生死都听不出来……若真如此,我留你何用?徒增笑柄么?”
耳道人骇然失色,道:“属下虽能洞察天下声音,但世间声音无数,只得按所需消息来听,忽略掉其余杂音,否则心神无法承受得住,故而不能时时知晓梁国一切。”
“但当时知晓此事,便已去细听这一方面,那时还有些许声音,可随后逐渐沉寂,而到了刚才……那文先生的一缕细微唿吸声也都停了,怕是凶多吉少……”
“当然,唿吸声停了,若是生机不灭,要救治得早,也未必救不回来。”
耳道人依然跪伏在地,说道:“属下已经在接到消息之时,命人前去相救,如今也快到了。”
“嗯。”齐新年沉默片刻,道:“君殇璃呢?”
耳道人说道:“当日围杀古见渊,他就在附近,也一并出手,最后斩杀古见渊的一剑就是出自于他,而他本身也挨了古见渊一剑,如今身受重伤,正在疗伤当中。”
此次围杀古见渊,梁国重伤两位八重天大真人,折损两位七重天巅峰的真人,而君殇璃便是其中一位八重天的真人。
“古见渊……”齐新年背负双手,道:“这个君殇璃斩了古见渊,算他一功,但逃了这妖僧,害了姓文的,算他一过。功过相抵,且饶过他这回,只不过……”
齐新年抛出一瓶丹药,说道:“你将这个送去给君殇璃,让他服下疗伤,三日之内出关,我要在半个月之内,看见妖僧的头颅。”
耳道人接过丹药,低声应是。
“另外……”齐新年说道:“当日蜀国漓县,蛟龙兴风作浪,被一人所阻,你将此人一切消息,尽数探查清楚,今夜之前,送至我闭关之处。”(未完待续。。)
章五九三 命不该绝,何以身死?
庙宇之外。
那人对于清原在此,似乎不觉意外,只是叹了口气,旋即抬步,迈过门槛,缓缓走入庙宇之中。
但见此人,貌约四十,头戴冠帽,身着白衫,但见他面如冠玉,满身白净,正是个温文尔雅的文士。
这人不是别人,正是当初在明源道观相识的云镜先生。
“承蒙清原先生关心,这些年我游各方,倒也涨了些许见识。”
云镜先生看着清原,微微摇头,说道:“只是你这位小友……才几年不见,竟然已成就阳神,并且引起了这好大一番动静。我原以为似你这类修行中人,既是修道,又要修法,不分主次,走了歧途,却也未有想过……你既是能通晓这些世间道理,又能把斗法的本领练得这般厉害,果然是世间绝无仅有之人。”
清原未有想到这次重逢,云镜先生第一句话竟是这般令人意外,他怔了一怔,随即醒悟,笑道:“先生谬赞了。”
“这也不是赞赏,你本就是无轨迹于人世间的。”云镜先生目光越过清原,落在他身后的文先生身上,忽然叹息了声,道:“还是死了……”
他说着,徐徐走来,朝着文先生而去。
清原略微侧身,让过道路。
只见云镜先生蹲伏下身子,伸手按在文先生胸前,轻叹了声,随后在文先生胸膛上,略微按动,似是救治。
清原轻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