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抓向莫邪,抓住的不过是莫邪留下的一缕残影,扁乐抬头看去,莫邪已经逃到几十丈外。
接着树林中轰轰隆隆的爆出十几个黑坑,扁乐惊异的站在草尖上,满脸都写着“不可能,不可意议”!眼前晃动的树丛依旧晃动,可是莫邪早就逃得无影无踪,扁乐失望的摇着头,为了这至命一击,扁乐在洞口外准备了一个晚上,布下了“八面黑索阵”,想借用阵法击杀莫邪。这“八面黑索阵”是《玉颜神功》第二层秘技,扁乐什么角度都想到了,完全有把握击杀莫邪。可是她没有想到,这莫邪的轻功太厉害了,别人是脚点地飞身而起,还有一个运气行功的过程。这个莫邪,完全就是一次次不间歇的移位,每次扁乐出手,看似抓住莫邪,等她飞到位时,抓到的不过莫邪的影子。莫邪早就移动两个位置,如果不是八条黑娟连续击向莫邪落脚点,扁乐根本就抓不到莫邪的影子。
扁乐迟疑了一会儿,反而对莫邪产生更浓厚的兴趣,一次能击杀的对手,不直得可惜,二次能击杀的对手,值得重视,多次都击杀不了对手,才是乐趣,扁乐带几分诡异的笑容,看向莫邪逃走的方向,腾空而起如一片黑色的乌云追了下去,“下一次你不会再有机会”。
莫邪不停的擦着头发和脸上的汗水,乌黑的长发腾起白色的汗雾,刚才真的太惊险了,每一声巨响都如一把大锤震得莫邪的心嗵嗵嗵嗵跳个不停。强大的冲击力射出细小的尘剑,射穿莫邪的衣服,打得莫邪后背阵阵生痛,火辣辣的滋味疼得莫邪紧紧咬着牙,总觉的血从后背流到了屁股沟里,莫邪那敢停下来看看后背伤势,自己还能跑,说明伤的就不重,逃命才是硬道理。莫邪玩命的运行着移位术,在树丛间如离弦的箭,射向不同的方向,长长的外衣被树枝撕出一道道口子,破烂得都成了条,衣不遮得的比要饭的还像叫花子。
莫邪这一逃就没敢再停步,他真的怕了扁乐,在乐城时,莫邪真没有把这个黑衣女人放在眼中,自己能轻松的杀了他师哥,一个小女人又算得了什么,这几天莫邪与扁乐交过数次手,莫邪这才明白,自己得罪了一个可怕的女人,功法之奇,用招之绝,杀心之重都是他没有想到的,也办不到的。莫邪有些不解,这么一个小女人,怎么会有如此高的武功,甚至莫邪都怀疑扁乐是从娘胎中带来的神奇能力,与干将爷爷相比只是伯仲之间,至于四大门派掌门,周子通等人根本和扁乐就不是一个层次上的人,这个女人太奇特了,莫邪不禁打了几个冷战。
一天玩命的逃窜后,莫邪冲进这片大雾,不得不停了下来。这雾太大了,莫邪无法移位,因为雾气挡住了莫邪的视线,已经无法判断移位点是否安全。莫邪试过每一次移出都撞到了树上,撞的莫邪差点就背过气去。莫邪只好一步一停,听听走走,莫邪感觉到白色的迷雾中到处都暗藏着杀机,每一个黑影晃动,都吓得莫邪的头发跟着就立了起来,身体不停哆嗦着,惊慌的扫视着白雾里的一切,莫邪集中全部的注意力,也只能看透一、二丈远,他已经分不清远处哪黑影是树,还是人。莫邪深一脚浅一脚的走了半天时间,还是没有看到雾海的尽头,也只好没有目的向前摸着。
听到莫邪这么一说,扁乐愣了,“第一次听说,还有有人不逃命,先救人的。”
在扁乐的心中,被自己杀死的人,看到死去的人太多了,一条生命对他来说,只不过是一只蚊子,随手杀死就算了,救人,笑话!自从成为谷主之后,就没干过这事。然而眼前这个男孩被自己追的上天无路入地无门,数次都险些死在自己手中,如今关键的时刻,不逃了,要救人!竟然把冷血的扁乐都气乐了,眉头紧紧的锁着,原本抬起的手在空中停了下来,不知道为什么竟然真没出手。
扁乐站在那里一动没动,谁也不知道她在想什么,眼睛却紧紧盯着莫邪深黑色身影。
莫邪的心咚咚的跳着,这是不得已而为之的办法,雾太大了,自己每次移位就是十几丈,这么远的距离,根本无法判断前方有什么,可能移到一半就会撞到树上,这种情况下,自己不死都奇怪了,只有一个办法,利用女人的怜悯之心,同情之心,扶弱之心赌一下。
莫邪说出一句让自己都不知道有没有作用的话,当看到扁乐真的放下手,站在原地,莫邪紧张的脸才缓和了一点。然而怀里就像揣着一只兔子,串来串去跳个不停,莫邪倾身蹲了下来,眼睛不时的扫着扁乐。心想:“女人真的是好对付,你总是心太软,心太软,有很多空子让我钻”。
扁乐却没有这么想,扁乐心中没有一点底,她不怕莫邪逃命,自己有把握再次找到他,除非莫邪能和自己拉开百里距离,“玉颜花”的花香淡去,自己嗅不到了。不然就是你莫邪逃到天涯,也逃不出自己的手心。可是这莫邪的功法太奇特了,玉颜黑娟每次都被他破去,扁乐却没有发现对方是怎么发的力,这么大的雾,这么近的距离,扁乐心中没有一点底能躲过莫邪悄然一击,只好停下手,“好呀,你不是想救人吗,发善心吗,我看着你救人,带个人你还能跑哪去”!黑纱背后的脸露出阴险的笑容。
莫邪检查着地上昏死过去的男子,这个人身体只受了两处伤,一处在肩上,一只利箭穿肩而过,只有一段箭尾还留在外面,另一处才是真正致命的,在其腹部上一处大大的黑洞流着黑血,散发着恶臭,灰色带着红白的肠子都流了出来,莫邪轻轻的翻过男子的身子,后脊柱处是一个大血洞,数段脊骨早就不知道飞到哪里去了,莫邪轻轻的放平男子有些冰凉的身体,从怀中取出一个小葫芦,眼皮跳了数下,倒出一些药粉,“兄弟你忍着点,可能会有点痛”,说着慢慢撒到男子腹部的大洞里,又从男人的身上撕下一大片娟布,轻轻的给男子包扎着。
扁乐站在不远处,紧紧盯着莫邪,看到莫邪很专业的查检、用药、包扎着伤口,眯起眼睛似笑非笑的看着这种愚蠢行为,“救人,到了双城去呀,死的人多了,你救的过来吗?我还真想看看当你死的时候,谁来救你”!
扁乐猛的抬头向上看了一眼,一抬手一条黑娟飞向浓浓雾,莫邪的身体动了动,又停了下来,接着一个黑色的物体从黑雾中飞向扁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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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九章无量之战(十一)落入虎口
扁乐随手一扇,黑色物体射向莫邪,莫邪哪里敢接,一个移位就飞了出去,就听到咔嚓咔嚓数声过后,嗵的一声莫邪四脚朝天躺在了地上,没等莫邪站起身来,身子一紧,就被一条长长的黑娟紧紧的卷住身体,莫邪挣扎的想冲开黑娟,躺在地上用力晃动着身子,两腿不时的蹬着,可是一点效果都没有。
一个娇小的黑影走过来,躬下腰,黑色的面纱上,一双细眉杏眼紧紧盯着莫邪的脸,“小破孩,你怎么不跑了?原来你控制不了你轻功的距离呀”!呵呵呵,一阵酸酸的颤颤的笑声传入莫邪的耳朵,莫邪的脸白如擦了白面,自己试过了,原以为手指还能动,当莫邪动动手指时才发现两只手被紧紧的捆在身上,别说弹指了,动都动不了呀!莫邪身体猛的腾空,幼稚的脸撞向黑纱,扁乐啊了一声,两人的脸撞到了一起,一层薄纱挡住两片冰凉的嘴唇,扁乐身体猛的向后仰去,莫邪一闪就消失了,就听到轰的一声,接着又是咔嚓哗哗啦啦的声音。
仰面朝天躺向地面的扁乐手中黑娟紧了一下,猛的一拉,莫邪擦着矮树和杂草飞了回来,扁乐借着回拉的力道站直身体,一抬秀脚,一只不大的细足,踩在莫邪的后背上。噗,莫邪的嘴、鼻子、耳朵、眼睛都喷出血来,一个没练过气功的人怎么挡得住扁乐这么一踩,关键的时候如果不是莫邪的“灵动御心决”自动的运行起来,就凭莫邪这凡体肉胎,早就胸骨破碎而死,其实扁乐并没有用力,只是用了认为足可以伤到练武人十分之二的力气。
莫邪感觉到脸猛的胀了一下,不知道什么东西喷了出去“完了,这回自己可能会死在此女手中”!接着脑子一片空白,人事不醒。
扁乐抬起手,从怀中抽出一条白色手帕,手帕的一角还秀着黑色梅花,摘下面妙,一张精制、粉嫩的小脸露了出来。扁乐擦着缓缓从鼻子中流出的血,眼睛瞄着脚下的莫邪,“怎么不动了”!?用脚尖一点莫邪,莫邪的身体猛的翻了过来,扁乐眼睛闪出一种不可思议的目光,“这么不经踩,我还以为你是多厉害的武林高手,只踩了一下就伤成这样”!
扁乐弯下腰看了看这张七窍流血的脸,这是一张并不英俊的脸,失望的摇着头,“小坏孩,这么嫩还敢跟本姑娘斗,不知死活”!伸出手轻轻的放到莫邪鼻孔处,“还好没有死,死了傀儡就做不成了”!扁乐伸出小手在莫邪腹部、腰部、臂部、脚部点了数下,轻轻一拉黑娟,莫邪的身体在地上滚了数滚,四仰八叉的躺在湿漉漉的地上。扁乐直起腰挺了挺丰满的胸部,戴上黑色的面纱,又不放心的弯下腰,脱了莫邪的外衣,用黑娟捆住莫邪的双手,再把手臂固定罩上外衣,现在看莫邪两袖空空成了一个无臂之人。
扁乐坐在旁边的石头上歪着头想一会儿,站起身走到莫邪的两脚处,伸出那支白嫩的小手,露出尖长圆润的指甲向莫邪脚踝切去。眼见切到莫邪的脚踝处,突然停了下来,转手从袖内拿出一条金色的链子。链子两头带着金色的细铐,扁乐拿着细铐在莫邪的腿上按了按,细铐就咔的一声扣在莫邪的脚踝处。扁乐站起来,一条细链渐渐变长,细链的一头正好连在金色链子中间,扁乐抿嘴得意的看着自己的杰作,左手一拉,一个黑团从远处飞过来,抬手抓向黑团,眼中黑光闪过。扁乐皱了皱柳眉,轻轻一抽黑娟,一位老者从黑娟内滚落在草中,“真的是他,孙伯伯”!
不错,这位老者正是从崖上飞身跳下的孙波,要说这孙波与扁乐可有不薄的交情,扁乐的父亲扁诗是孙波拜把子异姓大哥。扁诗女儿扁乐九岁时,孙波曾经在扁诗家养了近一年的伤,这期间小扁乐天天围着孙伯伯讲故事,如果那天孙波不讲了,小扁乐就会噘着小嘴一脸的不高兴,有时气的饭都不吃了。现在虽然已经过去二十多年,可是童年的天真和孙伯伯的故事依旧是这个女人美丽回忆。
孙波眼睛睁的大大的看着扁乐,“此人是谁,一身的黑衣,以黑娟为武器,难道是传说中真正的扁乐”?孙波嘴上的胡子不停的颤抖动,一行老泪流了下来,以前他知道黑风谷的谷主叫扁乐,与扁诗的女儿同名,但是那是一个男人。当乐城之战后,他听说原来的扁乐(翟羽)不过是扁乐傀儡,而真正的扁乐是女儿身时,他激动的差点就哭出来。“没错,没错,那一定是兄弟的女儿,为了完成扁诗的嘱托,自己整整找了二十多年,终于找到了,找到了”!
“乐儿,真的是你吗”?孙波泪流满面哽咽的问道。
扁乐的身子微颤了一下,眼睛里闪过一丝暖流后,很快被冷寞代替,没有回答孙波的问话,也没有回避孙波目光,冷冷的说了一句,“你走吧”。
孙波看着黑色面纱下的陌生眼神,叹了口气,摸了摸眼角的泪水,伸手从怀中取出一包红色的娟布,捧在手中慢慢的打开,层层娟布落下,一本娟书出现在扁乐眼前。扁乐眼皮不停的跳着,眼睛随着两个黑色字迹的映入,慢慢的越睁越大。看了一下娟书,又看向孙波。
孙波两手颤抖的把娟书送近扁乐,“这是你父亲逃命时让我交给你的《毒经》”。
扁乐眉头紧紧的锁着,白嫩的小手有些颤抖的接过娟书,“怎么只有《毒经》,《医经》、《药经》在哪里”?扁乐冰冷的声音从黑纱后传来。
“真的是她,真的是她”!孙波的脸皮抖个不停,“《医经》在你走失的哥哥扁歌那里,可是你哥哥我一直没能找到,《药经》很可能在你妹妹扁静手中,如果你有机会就找一找吧。”说完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有如千斤重担放了下来,转过身,摇摇晃晃的向远处走去。
扁乐看着渐渐淡去的苍老身影,紧咬着嘴唇动了一下,“孙伯伯,你要去哪里”?
远处的孙波身子猛的停住,一行热泪流过脸颊,脸上皱纹一下舒展开,“我去费城”。
蒙在扁乐脸上的黑纱动了动,“等一下,我送你去吧”。
孙波默然的转过身,扁乐弯下腰,伸手在莫邪的仁宗穴上狠狠的